達熒|向日葵(2022生日賀文)
#20220720達達利亞生日快樂!
#已交往,有至冬國花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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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是在夏天出生的孩子。
他常說至冬國的夏天,比其他國家的冬天都還要冷,因此他特別怕熱。
執行官的制服穿在他身上,總是少扣一個扣子,澄澈通透的神之眼上方露出半小截腹肌,肌理勻稱,雪國的孩子皮膚又特別白皙,很多晚的擦槍走火,都是從熒難以自制的視線和碰觸燃起火苗的。
「你穿這樣不就是要人盯著你的腰看嗎?」熒汗涔涔地趴在床上,男人正在幫她清理善後,她疲憊地控訴道,「--這是釣魚!」
「我啊,可是很專情的,只釣小姐這條魚。」達達利亞在她佈滿紅痕的脖頸上一吻,「其他魚就算自己咬餌上鉤,我也是看都不看,就放回去了。」
達達利亞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隔天悠哉釣了一個下午的魚。
水聲嘩啦。
熒光腳泡在池水中,抱著西瓜啃幾口,看著達達利亞將釣起的海中月又投放回魚池,顏色通體碧藍的魚兒怕得四處逃竄,他卻樂此不疲。
至冬人在酷寒中成長,習於與大自然搏命,如白雪般的天真中,總帶有一絲能將人凍傷的殘酷,但熒卻在達達利亞身上品出一絲溫柔來。
每一聲關於小姐的玩笑,每一聲關於熒的認真呼喚,如同落在熱牛奶中的雪,慢慢化開,染上氤氳霧氣和淡淡甜香。
達達利亞這樣忙碌的人,向來以任務優先,奧賽爾一戰如此,陰陽寮巧遇也是如此。然而今年,卻將一整個夏天留給了她。
青年溫柔地把滑溜的海中月放入水中,魚尾拍打水面,濺起的水花淌下鎖骨,滑入外衣裡。
「你穿這樣,到了須彌一定會中暑。」
達達利亞一笑,「小姐的意思是,希望我穿少一點?」
「露出一條手臂,或者腰,腿我看就不必了……」熒比劃著,「你敢嗎?」
「有何不敢?」
達達利亞脫下了授帶和外套,只留身上那件酒紅薄襯衫,領口的金屬扣閃耀著夏日太陽的光輝。
他將袖子捲起到手肘,露出蘊含力與美的下臂,至於被緊緊包覆住的上臂,熒曾在無數的黃金屋之約壓制過,也在溫柔繾綣的長夜中緊緊攀附過,蓄力起伏的肌肉線條,她無比熟悉。
只有熒才知道,在達達利亞左腹部、背脊甚至是小腿後方,有多少疤痕。
只有熒才知道,那些傷疤被吻過時,他會發出怎樣的求饒喘息。
「就這樣上街,可以嗎?」
達達利亞把問題拋給了女朋友,勾回她的思緒。
熒覺得有點熱。
該死的夏天。
「走吧。」
兩人說走就走,甚至連手都不牽,漫無目的地在璃月的巷弄間閒逛,達達利亞雙手插在褲兜,與她一前一後。
熒的跟鞋輕輕叩響,達達利亞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上頭有著非常淡的齒痕。
昨晚達達利亞不小心弄疼熒,她含淚用腳蹬上青年肩膀,但身體被箝制,這一踢根本造成不了傷害,反倒被他捉住腳踝貼唇一咬。
她哭得更兇了。
昨晚交錯的呼吸灼燙,猶如現在烤曬著兩人的烈日餘溫;板磚上是被陽光曬乾的青苔,連縫隙都漬滿了海風與浪花的氣味。
璃月是個千帆雲集的海港,也是他倆這對異國游子相識相戀的地方。
熒察覺達達利亞沒跟上來,於是她站在階梯上往下俯望。
青年抬起頭,與少女不解的目光相遇。
逆光下,她猶如天使。飄帶就是她的雙翅,隨風飄揚。
達達利亞手臂一伸,將她扯進懷裡。
原來要讓天使落入凡間,這麼輕鬆啊。
「我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
熒頭頂他的下巴輕撞,聲音慵懶,「昨晚不是給了嗎?」
「小姐。」達達利亞胸腔輕顫發笑,啄吻她的鼻尖,「妳昨晚啃我又踹我,說是生日禮物可太敷衍了。」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都說了慢點,你還變本加厲……」熒咕噥道,「要不然,我讓你踹回來吧。」
反正在黃金屋她也沒少受過傷。
踹她一腳?
達達利亞撓撓後腦杓,無奈一笑,他自然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人來人往的場合裡,無端對淑女做出這種失禮的事。
「好吧,沒有也無妨。」
兩人碰面時,爭鬥的時間遠長過和平相處,就連在床上也總是忙著掠奪彼此呼吸和體溫,難分軒輊,不願浪費每一分每一秒的緊密糾纏。
流血了就以吻縫合傷口,將彼此鐫刻在靈魂裡,這樣就算哪日天各一方,也能透過疤痕想起對方綿密柔軟的唇和愛語。
星辰與大海相遇,狐狸被旅行者馴服,兩人像是衛星,以固定的速度繞著提瓦特公轉,時而靠近,時而遙遠,維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雖然忙碌,但達達利亞也總不忘在特殊節日--例如彼此的生日,將時間空下來給她。在她受邀回來參加海燈節或逐月節,「巧遇」奉命加班催債的執行官大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也許是寵弟妹習慣了,也或許是至冬武者效忠女皇的血性使然,但凡答應他人的事情,便會說到做到,這是達達利亞的圭臬之一。
冰川冷、雪原寒,撒謊的舌頭全凍爛。
要是說忘了準備生日禮物,他會很失望的吧?
彷彿看到被馴養的狐狸乖乖等了一天,卻等不到那根獎勵的肉骨頭,垂下柔軟的狐狸耳朵嗚嗚哀鳴,含著主人的手又舔又咬。
去年達達利亞過生日時,正是熒出發前往稻妻的前夕。他們陰錯陽差在龍脊雪山過了一晚,生日禮物是熒向愚人眾小兵打聽的至冬國風味餡餅,久違的家鄉味,讓達達利亞一解思鄉之愁。
達達利亞這個水系弓手,還特地準備了龍脊雪山的星銀礦和冷鮮肉當作回禮。
足見他多麼想在這天約熒見面。
達達利亞面容清俊,從小到大不乏被異性告白,但心繫爭鬥的他對這些兒女情長絲毫不感興趣--直到遇見了熒。
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一拳一劍紮紮實實地抵禦他的攻勢,即使面對吞天鯨排山倒海而來的巨影壓力,也毫不畏懼地挺直腰桿,握住劍柄正面迎擊。
喜歡或者愛,他要的並不是那種膚淺的情感。
他的忠誠給了女皇,如果需要一個伴侶,那必須是能夠理解他,與他捲入爭鬥一輩子也不厭煩不服輸的對象。
熒就很適合。
「再不濟,陪我去新月軒吃頓飯吧?我出錢……」
「達達利亞。」
熒扯住了他的衣袖。
達達利亞轉過頭,只見熒手中不知何時捧了一束盛放的向日葵,目測至少有七八朵,巨大花朵幾乎遮去了少女的臉。紮著花束的緞帶,是與達達利亞眸色相似的海藍。
這花在至冬隨處可見,需要充足的日照才能綻放,總是背對黑暗、向陽而生。然而在臨海潮濕多雨的璃月港並不容易種植,如果要從至冬進口,那費用也不會太便宜。
「小姐……」
「傻愣著做什麼?收下。」
達達利亞接過花束,抱在懷裡,眸光微顫。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妳送的花。」
「我之前風花節給風神獻過花,在璃月也給岩王帝君摘過琉璃百合……」熒掰著手指算,「再扣掉哥哥和送給派蒙填肚子的甜甜花,嗯,你勉強算是我第一個送花的對象了……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兩名異邦人在璃月街頭,本就格外惹眼,更別說一名女孩手捧花束送給青年的畫面,吸引不少人圍觀。
熒本身的知名度也不低,不少人認出她來,她趕緊握住達達利亞的手,翻出洞天關牒,將他帶回塵歌壺。在阿圓的刻意安排下,她瞞著達達利亞在清瓊島北側翻土灌溉,如今已是一片搖曳的向日葵花海,襯著碧海藍天,此番美景讓人心曠神怡。
達達利亞的眼中倒映出這片花海,有些看到故鄉的錯覺。
至冬的夏天,低緯度的地方冰雪融去後,有些農民便會種植向日葵榨油維生。
「小姐,妳又去跟哪個愚人眾小兵打聽了至冬的習俗?」
「……上次托克寫給你的信,夾了一朵向日葵。」熒輕咳幾聲,「你放在桌上,我無意間瞄到的。」
聽說那是至冬國的國花,花語為凝視著你。
「我想著你不缺錢,能送你的……就是這片向日葵花海了。我沒去過至冬,不知道土生土長的向日葵,和我這邊種的有沒有差異……啊!達達利亞!」
青年托起熒的腰,將她抱起轉了好幾圈,然後倒在花海中。熒有點心疼被壓壞的向日葵,但總歸是送給他的,再種便是。
花束落在地上,晚風中夾雜著戀人的絮語和接吻的輕響。
「小姐,我很開心。」
熒撥弄他的紅寶石耳墜,聽見他這麼說,終於鬆一口氣了。
「喜歡就好。話說……你下回還是把外套穿上吧。」
剛剛被駐足的人群圍觀時,有不少人的目光被達達利亞吸引。他身材好,那薄薄的衣衫也遮不住武人飽經錘鍊的優美體態。
達達利亞目光鎖著她,遲遲沒答腔。
熒調侃道,「怎麼?不願意,還是終於知道這樣比較涼快,穿上癮了?」
「我只是覺得小姐表現佔有慾的方式很新鮮,而且很少見。」
達達利亞笑得像狐狸般瞇起眼,「特別可愛。」
熒的眼神飄忽。
……竟然被他看出來了。
達達利亞捧住熒的臉頰,從額頭、眼角、鼻尖到嘴唇,每碰一下就發出微弱的親吻聲,像是狐狸在跟自己的主人示好,是佔有也是撒嬌,甜蜜得讓她心尖酥麻顫抖。
說起佔有慾,達達利亞也從不讓熒在洞天裡面飼養狐狸。
這點兩人倒是挺相似。
綿長的接吻過後,兩人四目相交。呼吸聲有些變化,似乎在醞釀什麼話題。
「我要回至冬了。」
「我要去須彌了。」
兩人同時開口,愣了一秒不約而同笑出聲。
達達利亞說這次回去是要出席女士的葬禮,接著叨念了一堆關於自家執行官同僚的閒話,顯然身為執行官末席的他並不是很受待見。
「……以上,有些人可比我危險多了,妳要小心一點。或許,我們也會在須彌相見也說不定。」
達達利亞翻過身撐在熒的身上,向日葵的花瓣落在他的髮梢,熒到了嘴邊的笑意被他吻去,青年身上帶著帶太陽烘烤過的乾燥暖意。
他畢竟是出生在夏天的孩子,至冬再怎麼寒冷,也掩不去他與生俱來的熾熱。
「小姐,千萬不能移情別戀啊。我跟托克說好了,下次要帶妳回去至冬國,不能讓我失信於他。」
「這就是你今年的生日願望?」
「不只今年,還有後年,大後年……」
達達利亞靠在熒的肩窩,閉上眼,陽光落在他的眼角,微笑暖而溫柔。
「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會與妳有關。」
111.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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