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世|寂意(14)尋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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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敘,總之是進冥府前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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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找寂王。」

  「妳瘋了嗎?」

  紅意輕笑,「我若不瘋,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寂令的死訊剛剛傳播開來,寞令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中,國境被魔族踏破,戰爭刻不容緩。

  他將兄長的遺言帶到,同時給紅意安排了安全的去處,但她卻說要去找寂王,令人啼笑皆非。

  「紅姑娘,我兄長已經死了。」寞令的聲音疲憊而淡然,「他的遺言是要讓妳自由,不是去尋死。」

  「他和我喝過交杯酒,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寞令耐著性子跟她解釋,「麒麟一族沒有屍體,亦不像人類會立碑,死了便是回歸天地之中。」

  「那靈魂呢?」

  「什麼?」

  紅意咬了咬下唇,想起哥哥小時候常說的那些天馬行空故事。他說世間萬物死後,靈魂會匯集到冥府去等待投胎,在十四世界中循環不息。

  如果寂令真死了,那他的靈魂肯定也是去了冥府那處。

  紅意收拾好行囊,並取了些首飾準備路上變賣成旅費--寂令雖然談不上多溫柔,但在物質上倒是從沒委屈過她。

  從聽見死訊到下定決心去找他,紅意都沒掉過眼淚。

  被兄長紅玉焚揚言警告斷絕兄妹關係也好,跋山涉水被猛獸追捕也好,甚至被看守冥府地界的守衛壓在地上折斷右手,紅意都沒有哭。

  她臉上始終掛著不可一世的笑。

  冥府侍衛本想攆她出去,偏偏她手上拿著信物紅玉髓--冥王曾下令,持有該物者,可無條件入府見他一面。

  「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紅玉髓?這可是於冥王交好之人的證明……」

  紅意被關押在牢房中,聽著侍衛天天猜測她的背景來歷,懶得搭理他們。

  這紅玉髓來自紅玉焚,當年鑰世面臨世界終末之際,他透過前任國主,與冥王進行了一場交易。

  紅玉焚知曉胞妹最是頭鐵的,明知前方是懸崖,也要縱身一躍試試自己會不會摔得粉身碎骨。

  而她也確實做了。

  偏偏當時將她撈上來的人是寂令,也不曉得那個出了名鐵石心腸的王,到底為何能令她如此死心踏地。

  「哥哥若還需要我這味藥引,便給我想點法子吧。」紅意當時向他提出了交換條件,「要是寂王不願與我回來,我保證下半輩子乖乖當你的藥引,哪兒也不去。」

  「這樣的生活,妳不後悔?」

  「代表我與他有緣無份囉,我前半生已經過得夠自在隨意了,而你卻扛了太多,獨自負重前行,我也該履行身為紅玉焚妹妹的義務了。」

  紅玉焚露出無奈的笑,「放心吧,妳此次前去,必有收穫。」

  「承你吉言。」

  就這樣,紅意在牢裡待了快半個月,才終於見上冥王一面。

  侍衛搬來椅子,年輕的黑髮冥王在柵欄外坐下,把玩那枚紅玉髓。

  「妳就是紅玉焚的胞妹?」

  紅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是。」

  「抬起頭來。」

  她依言抬起小臉,冥王笑了笑,「妳和他如何相識?瞧妳這張臉,也並非什麼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阿寂才會瞧上妳吧。」

  紅意更正道,「冥王大人,是我看上寂王、睡了他在先。」

  冥王愣了愣,露出古怪的神情。

  「妳睡了……那個寂令?」

  「是。」

  「然後妳要他負責?」

  「嚴格說起來,是寂王把我綁回去,要我對他負責。」

  冥王瞧出紅意跪得累了,便命人給她拿了張蒲團來,還給她備上一壺水,仔細聽她娓娓道來。

  紅意伶牙俐齒,這個故事被她描繪得有聲有色,冥王聽得入神,連一旁提醒他時辰的副官都揮手趕走,推遲後面幾場審判。

  「然後,他就與妳成親了?」

  紅意喝了杯茶,「是的,雙王大婚那晚,他與我喝了交杯酒,在我這留宿了一晚,也沒要我去跟王妃請安,讓我繼續過原本的生活。」

  「原來如此。」冥王摸了摸下巴,「妳對阿寂來說,甚是特別。看在妳隻身闖入冥府的勇敢上,我可以讓妳見他一面。」

  「真的?」

  「但他如今是已死之人,返陽與否,並不一定能如你所願。」

  「我知道,我只是……想見他一面。」

  紅意笑了笑,摸摸自己的髮鬢,「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冥王在心中感嘆,角族雙王武力強大,就算頭顱被斬下,也尚有一息,能支撐他們靈魂回到歸天臺,與孿生手足見上一面。

  顯然這沒見到的最後一面,是寂令刻意為之的迴避。

  寂令的愛,果真並非常人能接受。

  冥王起身以耳語向副官交代了幾件事,便轉身離去。

  大牢的門扉再度扣上,紅意回坐在牢房一角。這裡不見天日,牆上的永生燭怎麼也燃不盡,暗影幢幢。

  冥府磁場特殊,她一踏入這裡,便是半個將死之人,三魂七魄,有二魂六魄被拘在了判官手裡。剩下的一魂一魄感知遲鈍,不餓不渴不累不倦,甚至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門扉再度推開,外頭的新鮮空氣和光線洩入,一雙描金黑鞋踏著從容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紅意靠在鐵柵欄上,瞧清了來人的五官。黑髮束起,鎏金雙眸,樸素淡雅的長袍,來者正是寂令。

  活生生的寂令。

  紅意笑了,眸光含淚。

  「寂王。」

  寂令的目光冰冷,「妳是誰?」

  ……?

  紅意愣了愣。

  都說人投胎前會會喝下孟婆湯,寂令該不會已經喝了吧?

  既然如此,為何冥王還要說讓他來見自己一面?

  若真是這樣,或許有一方法可以試一試。

  「我是……」紅意垂目深思,低頭輕聲道,「你妻子。」

  「妳以為這樣能引起我的注意力?」寂令冷笑,「妳顯然不夠聰明。」

  「我要是夠聰明,就應該在你放我自由時一走了之,而不是一個人跋山涉水,隻身闖入冥府來找你。當然,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當初在暗棋沒有招惹他,也就不會有後續衍生的一切。

  沒有那墜下山谷前絕望的一眼,沒有被軟禁在皇宮裡的侍寢生活,不會對他的體溫和懷抱習以為常,也不會沒名沒份待在他身邊,以至於他死了,她甚至連葬禮都不能正大光明出席。

  遺體火化的時候,她只能站在人群中,仰望那紛飛的銀灰翳入天空。

  他什麼也沒給她留下。

  侍寢這麼多次,她的肚子也從未見有什麼動靜。

  紅玉焚的說法是物種隔閡,但紅意知道,寂令也沒有繁衍後代的心思,才會選她當作暖床對象。天命不可違,死期在即,他對這世間的牽掛越少越好。

  本就不是什麼性熱的人,自然對於拋下紅意也沒什麼猶豫。

  在出征的那一天,就決定放她自由了。

  紅意可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捨棄。

  她跪坐在地上,不卑不亢,嗓音溫柔,用詞卻如刀一般鋒利。

  「寂王,你的心太過貴重,我承受不起。我打算還給你。」

  「我的心?」

  「是啊,你把它遺留在我這。」

  「笑話。」

  寂令瞇起眼,一抬手,金色電流砸向鐵柵欄,紅意沒有閃避,被這衝擊震得往後退了幾步。她伏在地面,四肢發麻,緩過神後抬起頭。

  「你的心,我不要了。」

  紅意很少違抗他的命令。嘴巴上抱怨歸抱怨,但她是個惜命的聰明人,深知怎麼討好他。寂令下手也有分寸,即使床事上不怎麼溫柔,但總也不至於弄到出人命的地步。

  但寂令的眸中第一次起了殺意。

  「就為了這件事,妳跑到這來找我,自稱是我的妻子……」

  寂令從守衛手上接過鑰匙,打開牢房的們。他蹲在紅意面前,矜貴的長袍拖曳在地面上,金色滾邊因燭光而閃亮。

  「很好,妳要如何證明?」

  證明?

  寂令從沒給過她定情物,連情話都很少說。在紅意父母墳前立下的誓言,已是他給過最珍重的承諾,如今卻也被他背棄了。

  但身體的記憶不會騙人,要證明兩人曾有夫妻之實,倒是簡單。

  紅意跪坐起身,搓揉著疼痛的右手。

  「這裡不方便。」紅意倒也直白。

  寂令掐住了她的脖子。紅意內心想笑,也真的笑了出來。

  「我不介意,就在這吧。」

  守衛懂得看眼色,腳步聲逐漸遠去,將這間地下牢房留給兩人。寂令在行房上不太過問她的意願,只有在她身體不適時會稍微緩一點。

  紅意身上的囚服被輕易扯開,寂令佔有她時,紅意痛得在他的背上抓撓,指甲陷進衣物,如貓咪抓癢。沒有前戲潤滑,私處傳來撕裂感,寂令進入得很不順利,甚至一點快感也沒有。

  到底誰在懲罰誰?

  寂令讓她躺下,抬起大腿一次貫穿到深處,然後停在她體內。他的碩大輾開陰道內每一寸皺褶,恥毛輕蹭蜜豆,遲來的前戲讓她開始分泌潤滑用的愛液,疼痛逐漸轉化為酥麻,沿著血管竄上背脊和神經末梢。

  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他的體溫。

  紅意眼角泛出生理性淚光,埋在他的肩上嗚咽地哭了出聲。這一段路程來的狼狽委屈,在這一刻全都宣洩而出。

  寂令一僵,輕聲嘆了口氣。

  他的動作溫柔幾分,甚至熟悉地刺激著紅意的敏感點,讓她化為一汪春水。牢房確實不適合歡愛,紅意的背部被地板磨得發紅,寂令脫下自己的外袍舖在下方,讓她躺得舒服些。

  紅意的呻吟從痛苦轉變為欲求不滿的哼哼唧唧,他的抽插密集且深入,即使她高潮了也沒放過,繼續在收縮的窄進內挺進,直抵深處,幾乎要撞開子宮口。

  紅意大腦一片空白,數次的高潮讓她身體疲軟,只能任由寂令操幹。

  寂令將她翻過身,射出濁精後撤出性器,紅意裹著他的大衣坐起身,聲音有些嘶啞,「你現在相信我是你的妻子了嗎?」

  寂令光著上身整理頭髮,冷冷道,「冥王給的茶,妳就這麼放心喝了?也不擔心是夢婆湯?喝下去真失憶了,妳兄長該怎麼辦?」

  紅意這下明白了,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失憶。

  「說好的,生要與你同壽,死要與你同葬。」紅意咬著唇控訴,「你騙我。」

  「我現在處在不生不死的狀態,自然無法安排妳該何去何從。」

  「那你又什麼都不跟我說,就一走了之。」

  「妳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子,本就不需要依附旁人而生。」

  紅意啪地甩了他一巴掌,翠綠色的雙眸靜靜燃燒著怒火。

  「是啊,你的身子是我強佔的,成為你的床伴也是自願的。我想要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得到手,輪不到你來決定我的人生。」

  寂令失笑,「我很好奇,妳要怎麼把心還我?」

  紅意那句話只是試探他用的藉口,本就沒有這麼打算。

  「我現在反悔了,不還了。」

  「我不記得我給過妳。」

  「你有。」

  「在哪?」

  「跟我回去人間,我就告訴你我放在哪。」

  「這可由不得妳我決定。」寂令托著頰,嗓音有著歡愛後的慵懶違啞,也有一絲帝王的從容和威嚴,「我在這過得挺舒服,為何還要回去?」

  「那,好吧,我就在這留下陪你。」

  真是死纏爛打。紅意這點倒是始終如一,不曾變過。

  「過來。」寂令向她招招手。

  紅意的雙腿發軟,幾乎是跌進他的懷裡。寂令身上的冷香讓她感到安心。她已經忘記上次睡覺和進食是什麼時候了,身體一但鬆懈,成堆的疲憊感湧上。

  紅意的紅髮在寂令胸前披散開來,就像以往每個夜晚他們徹夜歡愛,寂王滌淨殺業後,總喜歡這樣擁著她溫存。

  不管在人間還是冥府,只要能這樣與他相伴,那就足夠了。

  紅意闔上眼。

  「寂王……我好睏,剩下的就等醒來再說吧。」

  

112.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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