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0133 命定

#虎丸 #百琥魄 #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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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魄，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啊？」

　　虎丸輕咳數聲，「就連快死了，二弦還是不願意來見我最後一面。」

　　「不用擔心，有我在，保證讓你活到看她跟別人結婚生子。」

　　「……那我還是現在死了算了。」

　　「你能不能有點志氣？都不怕死了，為什麼不敢追她？」

　　「……誰說我不怕死了？」虎丸啞然道。

　　虎丸只能活到二十八歲，當初魄延攬他來為自己工作，就是為了幫他打破這個詛咒。距離當初預言的死期，只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

　　反過來說，二十八歲前都不會死，所以被他利用來當作執行高危任務的保險。

　　藝世解除末日危機之後，身為雛使的魄經常遭遇不同形式的襲擊。

　　今天晚上有一場晚宴，虎丸駕車載著魄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沒想到竟被人從後方惡意追撞，引發嚴重的連環車禍。

　　車輛撞上分隔島翻了好幾圈，即使有安全氣囊，身為貼身保鑣兼秘書的虎丸依然受傷嚴重，馬上就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急診室。

　　魄到是意外只有輕傷。

　　曰有五患，這次是金患。

　　本來應該目標是他，但曰很清楚，魄是雛使，沒有這麼容易死亡，故而將目標轉移到與他一起的夥伴上。

　　曰很聰明。

　　比起自己受傷，旁人因為自己而受傷，讓魄心中宛如被紮了一根刺般難受。

　　醫院走廊上滿是因為這起車禍意外而湧入的病患，虎丸跟魄也是其中之一。

　　虎丸的腹部被金屬貫穿，臟器被破壞，臉色越發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護理師抱著平板經過，「請問橘虎丸的家屬來了嗎？」

　　魄半小時前撥出的電話，對方沒接，也遲遲沒有回電。再下去恐怕會死人，他直接掏出紅盾身分證明，準備簽署特殊命令讓他進行手術，一道冷冽女聲隨著高跟鞋落下。

　　「我是橘虎丸的家屬。」

　　「二弦小姐，妳來了啊。」

　　二弦身穿筆挺套裝短裙，精明幹練，柔軟捲髮紮成馬尾垂在腦後，薄施脂粉的清麗臉龐，卻是一絲不苟的冷漠。

　　她朝魄鞠躬，「抱歉，給百琥先生添麻煩了。」

　　魄一笑，「哪裡的事，我知道律師事務所繁忙，況且，這次虎丸也是為了救我才會受這麼重的傷，謝謝妳過來一趟。」

　　「應該的。」

　　唰唰，二弦迅速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關係一欄，她寫了家人二字。

　　在法律層面上，二弦的父母並未解除收養關係，所以二弦依然還是他的手足。

　　虎丸年幼時父母意外雙亡，開始寄人籬下的生活，輾轉住進了二弦家。也許是這樣的身分，看遍人情冷暖，他的個性隨和且八面玲瓏，但在遇到跟二弦有關的事情時，總是容易失去方寸。

　　他高中時追了她三年，而二弦總是以「我們是家人」為由拒絕他。

　　－－如果不是家人呢？虎丸不死心地追問。

　　虎丸意識模糊間，回想起了過去那段對話。二弦站在台階上，光線描摹她的輪廓。那時候，她說了什麼？

　　－－可是，虎丸，你只能活到28歲。

　　－－你捨得讓我守寡嗎？

　　所以，只要當家人就好。成為家人，就不會讓一方只能屈就。

　　即使他還想再努力看看，也漸漸沒了自信。雖然魄承諾會想辦法幫忙他解除詛咒，但畢竟不是沒有風險。

　　虎丸便漸漸沉默了。

　　二弦看著他被推進去手術室，一個人坐在外面，輸入密碼0713解鎖手機。

　　是虎丸的生日。

　　她打開通訊軟體，往下滑找到虎丸，看到他動態，幾天前剛慶祝過生日。

　　她只有給他短短一句生日快樂而已。

　　她握住手機垂下頭。

　　他的詛咒，是因她而起。

　　父親那年領養虎丸，其實是為了替她續命。

　　她成為律師，也是為了還原當年事故的真相，為虎丸和其父母洗清冤屈。

　　即使這麼一來，她可能就會死去。

　　「虎丸，再等一下。」

　　他是太陽，而自己是只不過是借他的光續命的月亮罷了。

　　她遲早會把這份光芒歸還的。

114.04.07->114.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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