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世|三顧(03)相悅(R)
綠之丘的單人宿舍,各種用具包括床鋪,自然也都是單人尺寸。
我和魄在床上打滾糾纏,我的衣扣幾乎全散,場面凌亂,現在的局勢要不是被困守牆邊,要不就是滾下床。然而他佔住床緣那側,我只能靠牆不斷掙扎後退,他突然伸手護住我的後腦勺,下一瞬,我便撞到了牆壁--隔著他的掌心。
力道還不小。
我停止掙扎,看著唇瓣血紅的魄,他收回手,指節一片紅腫。明明要傷害我的人是他,為什麼他反而一臉狼狽?
我一走神,魄便有隙可趁,把我按在床榻上,和我接吻時,他不知給我餵了什麼藥吃下,我開始失去氣力,喉嚨說不出話,只能發出不成字句的咿啊聲,意識卻很清明。
他埋首在我的頸肩,扣住我的腰並翻開制服,沿著我的胸型輕輕托起揉捏,似乎正在等待藥效發作。
「對我失望了嗎?嗯?這就是我真實的樣貌,我想要獨佔妳的一切,然而在紋世的我,只是一介秘書,永遠在妳之下。於是我聽從妳的願望前往藝世,我想著,也許與妳站在同樣的高度,就可以接近妳一點。沒想到,這才是痛苦的開端。」
魄解開皮帶發出金屬相擊聲,伸手從抽屜摸出一片保險套,咬住一端撕開,套在自己的勃發上。我撇過頭去,羞於看他的性器,雙頰發燙,分不清是藥效還是心理作用,我感覺到下身正在分泌液體。
他也注意到這個變化了,褪去我的衣物,扶著性器在我的穴口輕蹭。
我來不及反應,他便撞了進來。
--他不是,第一次。
我腦海浮現的這個念頭,連我都想笑。我沒有處子情節,只是心疼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我是喜歡珀的,但他太美好,我捨不得讓這樣的他陪著我腐朽,所以才果斷地做出決定,要他來藝世,這樣一來,也許距離可以冷卻我的情感,讓我客觀一些。
誰都沒有想到,他綻出魄來,我們還是糾纏到了一塊。
而我雖然是第一次,但藥效似乎減緩了破處的痛楚,取而代之的是欣然的酥麻感,從尾椎一路竄上,我甚至抬起雙腿,主動夾住他的窄腰,花穴內的濕潤讓他方便進出,他開始抽送,發出羞恥的水漬聲,我亦開始迎合他。
接著少年在我體內停下不動,我聽見他哽咽,從他斷斷續續的傾吐中拼出了真相。
魄來到藝世後,在世界的修正力下,外來者如他,在百琥家經歷了我無法想像的遭遇。他的身心被藥物傷害,只能仰賴繪圖和音樂作為慰藉。升上高中搬入宿舍後,對社團學姐心生戀慕,情意初萌,然而學姐心有所屬,他撕去為她繪製的肖像那日,學姐車禍身亡,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些時候,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在他的身邊。
於是,魄開始傷害自己。
他換了個姿勢,讓我趴在床上,從後方撞入。他環住我的腰和胸乳,發洩著最原始的衝動。我得到了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但想到這裡是宿舍,隔牆有耳,便有意識地壓抑呻吟。
「我警告過妳的……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我這時才知道,其實他打從開門看到我的瞬間,就沒打算讓我離開。
他在坦承自己的罪狀,橫豎做錯了這麼多件事,他不在乎再多一件罪名。
他規律地抽插,一滴、兩滴,有液體濡濕了床單。我以為是我的愛液,一轉頭,卻看見他眼眶泛紅,咬著牙強忍淚水。
我愣了愣,想要摟住他,心疼得說不出話。
單人床太窄,可以變換的姿勢有限,我們的體力也到了極限,他在一陣密集的抽送挺弄後,和我一起達到高點,我的陰道抽蓄著,一陣陣濕意沿著我們結合的部位流淌而出,我沒力氣去收拾了,只能趴在他懷裡感受高潮後的餘韻。
歡愉中的少年,像株抽芽新長的櫻花樹,青色嫩芽和粉色花蕾併生,美得讓人想要摘下。
魄淚痕還未乾,就開始做起善後清潔的工作;他把我抱到沙發上,撈了件他的外套讓我披著,還倒水給我。
他看到床上的落紅,默了半晌,抽掉換成新的床單,他甚至不敢看我一眼。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我才是欺負他的那方。
藥效不知何時消失的,我慢慢拾回了說話的能力。
「你討厭藝世嗎?」我問出了我最介意的問題。
魄笑了笑,「我連自己都討厭,但……鏡災尚未來臨,我還想再努力一下。」
「學姐的事也許是巧合。」我躊躇地說道,「雛使是不會也不能傷害這個世界的,撕畫殺人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的可能性很低。而且我創造你時,也沒有賦予你這個能力。我不相信那是你的本意。」
如果這是他的心結,那我有必要將之解開;至於百琥家對他造成的陰影,我絕對要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但今天這件事不是。」魄低語,「我確實強迫了妳。」
「如果你想藉此讓我心生厭惡,我必須說你失敗了。」我伸手輕捏他的臉頰,「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還早。少年啊,要算計我的感情,你還太早了。」
魄露出一臉被魚刺噎到的表情。
也是,這告白來得太突然。但我沒想到那名我深深珍惜的少年,也對我懷有同樣的情緒,我高興不已。
「你真感到抱歉的話,下次換我餵你吃藥,讓我看看你癱軟無力、說不出話的模樣。」
魄聽完這話,連耳根都紅了。果然在情感上還是不如我閱歷豐富--我是說,我看過的言情小說比他讀過的教科書來多,撩人方面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特別是要撩和自己兩情相悅的少年。
雖然這段感情開始的方式有點奇怪,但絕非是個錯誤。
109.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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