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41 降生（杜林）

#6.2杜林傳說任務D1甜餅

#散旅為前提的杜旅互動，接續#0030<初見>的偏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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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林傳說任務要五個自然日，我便決定跳過主線，一上線直奔星砂灘。

　　龍角少年一人佇立在星砂灘上，紅眸失去高光。奔流外溢的力量浸染了土地，染上了跟他胸口心飾相似的躑躅色。

　　我腳步一頓，他這模樣我在其他世界線也看過，下一瞬間他的眼角餘光瞥見我，便又恢復原本的內向少年模樣。

　　杜林對於我出現在此感到有些困惑，我告訴他是艾莉絲讓我來的。至於我們在希穆蘭卡是怎麼跟艾莉絲碰面的，這段記憶有些偏差－－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我直接動用了快速體驗故事的功能，即使熬夜也要做完。

　　我有必須在五天內陪他一起完成任務的理由。

　　為了尋找故事的種子，我們在蒙德圖書館分頭尋找禁書。偶爾在書架間，會跟杜林四目相交，懸浮微粒在陽光照射下，就像一顆顆星子，在杜林垂眼時落在他的髮梢。

　　杜林的眉總是稍微有點微微蹙起，像是不停在思考。

　　派蒙喊我過去看書，我這才終於收回心神。

　　最後藉由麗莎的判斷，我們得到了三份線索。

　　我們在艾莉絲的魔法下，為了瞭解魔女M的遺願，打開她留下的童話書，進入書中世界。第一幕名為「降生」，講述故事魔女見證邪龍殞落後，選擇提筆改寫結局。

　　我選擇了來自林間的清新，作為孵育龍蛋的場所。

　　在孵育龍蛋時，旁白說我們可以四處走走看看。這個房間被愛與期盼包裹，洋溢著溫馨氛圍，處處可見魔女M的用心布置。

　　她當時就是這樣，一邊書寫故事，一邊等待這個孩子降生嗎？

　　胸口湧上熟悉而無法言說的暖流，前幾日的種種浮動心情，在這一刻漸漸被熨平了。

　　以同樣作為一個書寫者的身分，我很能理解魔女M對杜林的祝福和期許。

　　杜林以龍焰孵化龍蛋，看著蜷縮在貓窩上的小龍，我們一起陷入沉默。

　　睡在狹窄逼仄的地方，這習慣如今杜林也還是沒能改變。要導正他這一點，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

　　「杜林，抱歉。」我輕聲道。

　　杜林一愣，「為什麼要跟我道歉？沒控制好火侯的是我，幸好不影響孵化。」

　　「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搖頭，「怎麼說呢，我明明是大家深以信賴的旅行者，卻沒有表現出我應具備的美德，即使你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事，但我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產生不應歸咎於你的偏見。」

　　杜林緩緩眨眼，他垂下視線，輕輕嗯了一聲，「我確實有從妳身上感覺到，在平靜如月色的表面下，湧動著很複雜的情緒，像流動的火一樣黏稠滾燙，也像霧狀的冰一樣寒冷滲骨，以我現在的語文程度，我無法精準描述。」

　　我笑了笑，「不只你，就連我也很難說明白這個狀況。」

　　「沒關係，我明白的，就像是妳稍早在星砂灘，看到我不小心沒掌握好力量一樣。阿貝多也是，有時候會過於投入實驗而忘乎周圍的目光。每個人都會有些……或許可以稱之瑕疵的偏執。媽媽也說過，只有人類才會在意自己身上的瑕疵。」

　　「有瑕啊……確實，人類是不可能完美無缺的。有時候，缺陷反而是用來辨別人類的一種方式。」

　　「阿帽也說過，要我去見證這個世界美麗及醜陋的部分，再決定要留在哪裡。」

　　「所以我是醜陋的部分？」

　　杜林困窘道，連忙解釋道，「不，妳肯定是美麗的部分。真的，很美麗。用我學過的話說，像是月亮一樣……」

　　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我知道這孩子心思單純，故意逗他的。見他這般侷促、真誠誇獎我的模樣，忍不住讓我胸口酸軟。

　　我緩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呢，話別說得太早，我無法保證之後也能夠這麼理性地跟你進行對話。」

　　「不理性的對話是怎麼進行的？」

　　「邊吵架邊互掐脖子的那種吧。」

　　我漫不經心地開玩笑，「平常看你總是跟阿貝多形影不離的，剛來提瓦特時，則是跟阿帽一起在須彌行動，這次難得看你身邊沒有他們在。」

　　「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體內的魔龍力量也已經封存，但他們似乎總還是有所顧忌。我希望有一天，能夠證明給他們看，我已經能夠保護大家了。」

　　「畢竟你才剛化人不久，大概是怕你被壞人拐走吧，例如我這樣的，表面上看起來是好人，但實際上滿肚子壞水、想要對你圖謀不軌也說不定。」

　　杜林一默，「圖謀不軌……像是掐脖子嗎？」

　　他竟然引用了我剛才的話語。

　　「那是阿帽的專屬待遇，至於你的話，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杜林總算露出了來到書中世界後的第一抹笑容－－母親的遺願，這五個字寫起來容易，其實沉重無比。象徵的是已逝的故人，無法來得及見證的願望。

　　能讓他輕鬆一點，我心中的百感交集也稍微輕鬆了些。

　　「杜林，魔女M說你是為了被愛而降生於世的，很久以前，我有個朋友也說過一樣的話。因為這樣，我改變了看待你的角度。不是作為旅行者，而是作為一名見證者、觀測者、紀錄者的角度……」

　　我撥弄浮在空中的星星，光芒染上了我的指尖，在空氣中能夠留下殘影，我透過這樣書寫了一個M字，然後朝著杜林一笑。

　　「我現在或許有那麼一點，感謝你能夠降生於此世。」

114.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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