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熒|人偶徹夜未眠
#3.8前瞻被阿散絕美版本圖電到後的急速短打
#我流熒妹,好感度9~10,也慶祝阿散要復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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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的須彌城點上繁燈,鄰近期末考,學者們挑燈夜戰趕工論文,窗內的振筆疾書聲和窗外的樹葉婆娑聲意外融洽。
流浪者憑欄而坐,一手隨意搭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敲著皮膚,帽帶隨風飄逸,金屬聲叮噹。此處視野極佳,聖樹枝椏繁茂交錯,近能觀察寶商街的攤販和遊人,遠能眺望無郁稠林的巨大蘑菇。
在寂靜月色中,耳畔傳來小精靈的滴嘟腳步聲。
少年半垂眼睫問道,「有事?」
蘭那羅遞出一張紙條,他快速讀完內容,嗤了一聲,把紙條揉成一團。
--速來,旅行者喝醉了。
納西妲總能用各種方式找到他。
「她喝醉關我什麼事?」
蘭那羅歪頭,「草之王說,藍色那菈很關心金色那菈,一定會去。」
關心?
流浪者冷哼一聲。
不過是償還恩情罷了。
--簡單來說,是熒認識的某位學者終於完成論文口試,拿到畢業證書,為了答謝熒進入秘境提供的實驗數據,於是邀請她來參加謝師宴。
那名學者也曾是「品夢一刻」的成員,為了逃避論文而尋求夢境逃避現實,被納西妲當頭棒喝敲醒後,回到現實繼續面對他的論文,如今總算苦盡甘來。
為了慶祝這一刻,納西妲也在他的邀請名單上。
於是流浪者一來,便看到抱著納西妲嘿嘿傻笑的旅行者。熒雙頰酡紅,把玩著納西妲的馬尾,在她軟呼呼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包場的學者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和幾名同窗抱著酒瓶斷斷續續哭訴著寫論文的不易。
「你來啦。」納西妲打招呼道。
「那隻聒噪的小精靈呢?妳們怎麼會放任她喝成這個樣子?」
「派蒙的話,也醉倒在那邊椅子上了。為了慶祝畢業,他們今天供應的飲料都摻了酒精。」
「……妳就不管管他們?」
納西妲笑了笑,「偶爾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呀。緊繃的琴弦用久了,也需要適時放鬆保養一下,繃斷了反而很麻煩喔。」
流浪者不客氣地拎起熒頸後的飄帶,逼她從納西妲身上起來。旅行者眨眨眼,直接捧住少年臉頰,用力大親一口,「阿散--」
少年如遭雷擊。
不好,這傢伙醉得不輕,什麼都幹得出來。
知曉兩人一切的納西妲揮揮手,「把她帶走吧,我會照顧好小派蒙的。」
……
…………
在須彌城街道上,響起了熒的聲音。
「阿散,你的眼睛好漂亮,像是星空一樣,閃閃發光。」
「阿散,你有腹肌耶,什麼時候練的?我摸摸看……哎,為什麼要按住我的手?不能再往下了?為什麼?……下面有傷口?那更應該讓我看看--」
少年起初是背著熒,後來受不了她在背上亂蹭,改成攔腰橫抱後,她又對他胸口的神紋產生興趣,越摸越往危險的位置去,少年只好改成扛沙袋,夾著她往上方平臺飛去。
旅行者不常喝酒,故背包裡根本沒有解酒藥。
流浪者左手掌心凝聚起一團風渦,心想要不要乾脆砸暈這個醉鬼圖個清靜。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以前熒總是懷疑他別有居心、認為他需要嚴加看管,言語間針鋒相對,帶有距離感。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熒對他的信任與依賴與日俱增。有時候是完成委託後的一杯苦茶,有時候則是用完他做的鰻魚飯後主動洗碗,問他明天想吃什麼、換她來下廚。
明天?
這兩個字,曾經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但在熒的影響下,他不知不覺安排起了隔日的菜單,或是睡前多問她一句明日有無委託安排。
他曾經空白如紙的生命,一點一滴沾染上屬於她的色彩,像淺淡的琥珀色,卻難以抹除。
人偶不需要睡覺,更別說喝醉。但他此刻卻覺得身體有些發熱,腦袋思考速度也放慢了些,像極了人類的醉酒反應。
醉意也會傳染嗎?
風渦在他掌中原地消散,化為一絲清風,拂開落在她頰上的髮絲。
旅行者醉言醉語說累了,便靠在他肩上,帶著酒氣的呼息聲漸漸平撫下來。
夜色很美,但少年的目光卻無法從她的睡顏上移開。
小巧鼻尖、纖長睫毛、像是剛被人欺負哭過的殷紅眼角。不同於平日的堅強明亮,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多了一絲引人犯罪的脆弱感。
流浪者胸口一熱,剛才被熒撫摸過的地方隱隱發燙。怎麼能只有他被佔便宜的份?依他的作風,自然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是妳先招惹我的。」他啞聲道。
少年扳過熒的臉頰,低下頭去。
堇色髮絲滑落臉頰,掩去他薄紅眼角閃過的一絲情動。
唇瓣起初輕輕摩擦,嘗到芳甜滋味,舌尖便挑開唇縫進入,肆意地掠奪她的甜美。熒因為無法呼吸,身體輕顫,張開嘴巴渴望空氣,卻被他視為掙扎,雙手被扣住按在身後,加深了這個吻。
不准逃、也不准躲。
這不過是對她方才褻瀆神明之舉的一點禮尚往來罷了。
跨越星海尋找血親的長生降臨者,和被創造者拋棄的永恆人偶,本該是兩條平行線,卻在學者之國交會。
知識與生命的光輝在兩人身後流動,燈影和星辰閃爍,月色朦朧而溫柔。
也不知道旅行者究竟喝了多少,這個懲罰似的索吻,竟然也沒讓她清醒過來。
再繼續欺負她下去,可不是什麼君子。
那又如何?他本來就是惡人。
這個惡人,卻出借了肩膀讓熒枕著,陪著她那張無辜酣甜的睡顏,直到晨曦破開黑夜,第一束陽光落在她眼角為止,都沒有再踰矩過。
……
「阿散?」
熒愣了愣,坐起身,目光下意識在兩人身上逡巡。衣著完整,周圍也沒有什麼被破壞的痕跡,就是感覺唇瓣腫了些。
她對自己喝醉時的言行依稀有些印象。
「我昨天是不是佔你便宜了?」
流浪者似笑非笑,「妳要不要聽聽自己在問什麼?放任自己喝醉,毫無自知之明,還好意思問我這種問題?」
「因為我知道你在這啊。我早就看到了,當時你坐在上面,往下看著我走進去--」熒指向前方,下層街道的酒館門口,醉倒的學者陸續被人抬出來,少女眸光閃閃發亮,自信而堅定地說出結論,「有你在,我很放心。」
即使納西妲沒有派蘭那羅傳話,流浪者也對她的狀態瞭如指掌。她不擔心自己在須彌的安危,因為這個人一直在暗處守著她。
原來自己的言行早就被她看穿了--流浪者莫名地有些不快。
「妳就這麼篤定我會過去?」
「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很準的。」
流浪者垂下眼,笑出聲,「那妳的眼光還真是差勁。」
「怎麼會?你昨天其實可以翻出塵歌壺,把我塞進去就完事了,但你卻寧可陪我在這裡吹一晚的風。」
少年語凝,最後轉過頭去。
「丟進塵歌壺?妳那隻壺靈,能招架發酒瘋的妳嗎?」
「太過分了吧,有這麼嚴重嗎?唔,好吧,就一點點而已吧……」
真正的答案在胸口昭然若揭,但他說不出口。
--因為在壺裡,看不到這般景致。
人流交織的街道,書香、花香和咖啡香沾染在每個人的衣袖,只有貓會造訪的平臺上,向來為他專屬的休憩場所,昨晚卻多了她的存在。
只有一晚也好,他的內心一隅,只是想把熒像一片月光般藏起來獨佔。
112.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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