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34）脫履(R)

#4.8夏活甜餅，在D3實裝前發一下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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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躲起來哭的習慣怎麼還是沒改？」

　　「我……」

　　浴室將流浪者的聲音放大，嚇得我止住了淚水，只好先關上掩飾聲音用的水龍頭。

　　「上回抱著我不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現在倒是知道尷尬、要躲起來哭了？」

　　流浪者提的是上回我們抱在一起許久、阿圓以為我們要勒死彼此殉情的事。他八成以為我又是因為哪段劇情意難平。

　　流浪者雙手環胸，「既然妳不是真要洗澡，那就聊聊吧，我想知道，哪個故事這麼精彩，能讓妳哭成這樣。」

　　「……不精采，是我自己的。」

　　「妳自己的？」他的語氣冷了幾度，似是想起他上次跨越高天來找我的事。

　　「沒什麼，就是些小事，你不用擔心。」

　　「不想讓我擔心，妳回提瓦特做什麼？」

　　「我這不是努力過了、但卻還是失敗了嗎……」

　　稍早我等眼淚乾透才進入提瓦特，一看見流浪者的臉，想哭跟不准哭兩種念頭在腦海中打架，這回不算外在因素，是徹底的庸人自擾。跟他說沒幾句話，情緒又上來，便用熱得要命想沖涼的原因進了塵歌壺浴室。

　　果不其然還是被耳尖的他聽到。

　　「還沖涼嗎？」

　　「……不沖了。」

　　他嗯了一聲幫我整理好衣服，牽起我的手，帶我來到塵歌壺的四區，這裡有我蓋給他的好感度家具套組，跟用一週年音樂會豎琴、稻妻神櫻樹滿級家具夢櫻樹，組合而成的櫻下鋼琴。

　　夜色將花瓣染上一層銀粉，就像無數星光落在琴鍵上。

　　流浪者走到木鋼琴旁，輕輕壓下白鍵，這個動作觸動了我暗藏的機關，傳出一道悅耳旋律。我在他身邊坐下，與流浪者一起隨意彈奏。

　　我不諳音律，小星星、生日快樂歌、阿瑠的歌就是極限。流浪者卻有意無意配合著我，為我凌亂錯落的旋律補上應有的音符，就像在幫我撫平情緒的皺褶。

　　我慢慢把這一陣子的不順遂都說了出來。

　　從一個月前的腳傷開始，再到各種倒楣的瑣事，加上生理期推遲了快兩週，經前症候群的加成，讓一切不愉快都被放大。這東西，來了煩，不來更煩。

　　見流浪者若有所思，我趕忙補充道，「放心，不是你的。」

　　「……哈？」他揚起眉毛。

　　「上回你來現世找我，不是做了幾次嗎？但兩週後來了生理期，所以不可能是你的。啊，當然也不會是別人的。」

　　我迅速解釋完後，這回換流浪者發出一聲很酷的哼。

　　「慢了快兩週，這就是妳前幾天要得特別多的原因？」

　　「是啊，我想說讓你幫我催催，吃點大魚大肉、刺激一下賀爾蒙，於是今早終於來了，可喜可賀。」

　　流浪者也不嫌我廢話多，耐心地聽著我繞了好幾個彎，終於進入正題。本來應該慢慢步上軌道，卻又突然發現一件晴天霹靂的事實。

　　幾年前吃過一次虧，我便將自己保護得很好，是流浪者讓我鬆懈了。

　　「簡單來說，不知道為什麼被朋友討厭了？」他總結道。

　　「……嗯。」

　　我敲下黑鍵，發出一個不和諧音，少年皺了皺眉，按下另一個白鍵，配合我轉了調，我笑著說，「我知道人不可能討好所有人，其實我已經很努力劃清界線了，再也不想被任何人干涉，或是把注意力分太多出去，但我……無法不喜歡與你有關的人。」

　　「是嗎？妳上回還說會吃丹羽跟小吉祥草王的醋呢。」

　　「……那不一樣。」

　　「無論如何，那終究是從我身上延伸出去的關係，妳應當知道，之所以做出這些選擇，其最根本的原因為何。」

　　「我知道，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追求快樂。」

　　「跟我在一起，妳得償所願了？」

　　「有的，不然我何苦自虐。」

　　「那妳只要把這當成過程的一幀風景就好，既然不是妳的終點，那就無需駐留太久。」

　　在提瓦特旅行、寫下這些故事很快樂。但喜歡他其實不是一件輕鬆無負擔的事，注定不斷品嘗到各種苦澀。可我仍想選擇與他一起品嘗這一切，最後終究會回甘。

　　都幾歲的人了，還因為這種事情哭……我以為會聽到這樣的回應，沒想到流浪者卻扳過我的臉，仔仔細細將我的表情盡收眼底。

　　「想哭就哭吧。」

　　我沒忍住，直接埋在他的懷裡。

　　要將這種情緒翻過頁，需要多久時間？

　　等眼角淚水乾涸，等他提前為我泡的茶涼透。

　　等我們一起彈奏的曲子結束，琴鍵被我壓得清脆作響。

　　為了離月亮近一點，這座木鋼琴建在三層樓高的平台上。流浪者把我抱起坐在鋼琴上，摘掉斗笠吻了下來。幸好這裡是提瓦特，現世的鋼琴不便宜，可經不起這番折騰……

　　少年的舌尖又軟又靈活，帶有清苦茶香，讓人想一口吞下，我主動勾著他，越吻越熱。

　　「妳生理期剛來不是？」

　　今天是第一天，量不多－－我在他耳畔說道。

　　幸好這裡是提瓦特。

　　「妳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流浪者瞇著眼提醒。

　　「當然知道。」

　　寫下來的事實、就會一輩子跟著我。我本可以遺忘、當作沒發生過，但我希望跟他一起留下這一頁足跡。因他而產生的酸甜苦辣，都有他陪我品嘗、複習。

　　以及溫存。

　　流浪者脫掉我的長靴，分開雙腿握住纖細腳踝，就著前戲後分泌體液的潤滑挺進體內，我情不自禁咬住他的肩頭，不想讓哭聲洩漏出去。一下下地頂著深處，他說著就哭出來吧，大聲一點也無妨。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櫻花和月亮，零落琴聲以及漂亮少年。

　　很難說到底是因為疼痛、快意還是其他情緒使然，我哭得確實比以往還要慘。甚至讓他停下來，滴著汗水抵住我的額頭，輕聲哄吻道。說我很柔軟、做得很好、吃得很深，再放鬆一點，直到將他全部容納進來。

　　被他佔有後，我就再也無法思考其他，眼中全是流浪者。少年壓抑的輕喘、吐息，一切都如此誘人沉淪。

　　樹梢間的月色明亮，如果他長髮如瀑，加上落英紛飛，那該多美。

　　美得讓人想關起來、拆吃入腹……

　　我失神的嗟嘆被他聽見，流浪者扣住腰退出去，抵著紅腫陰蒂磨蹭。我渾身輕顫，愛液溼答答地淋在他的冠狀頭上。

　　「又想囚禁我？」流浪者揉捏我耳骨夾上的金藍色髮穗，「喜歡我留長髮？短髮？」

　　「都、都喜歡……」空虛感令人難以忍受，我抬起腰主動用被操開的花瓣去嘬吸，想將他吃進來，「別、別讓我等這麼久、哈啊、＿＿……嗯啊！」

　　月光在模糊淚眼中破碎又聚攏。

　　痛快哭過一場後，我的情緒平復許多。

　　一期一會，這是我跟他說過許多次的。雖然是茶道用語，卻能用在許多地方。每一段人際關係跟冒險旅程，都是獨一無二的。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遺憾。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沒事的。我不斷這樣告訴自己。

　　隔天又是新的一天，屬於我們的旅行日記會繼續書寫下去。

　　童話貓就該出現在童話故事裡。

　　我帶上流浪者去希穆蘭卡鋤大地，以往都是放到最後一周才寫的暑假作業，竟然提早按部就班依序完成，像太陽打西邊出來般不可思議。

　　我們在墨色酒館點了用日落果、金魚草和月蓮做的魔水，流浪者雖面有難色，但還是在其他桌小動物期待的眼光下一飲而盡。

　　味道一言難盡，但比眼淚好多了。

　　我踏進蝴蝶飛繞的光暈裡，一股溫柔浮力將我托起，我躍到高空、緩緩飄降，跟以往踩過的風場或跳高機關不同，這更像是夢裡會出現的機關。

　　「飛得太慢了。」

　　流浪者將我提起，直接扔到終點開寶箱。

　　……還有這種逃課方式嗎！

　　接下來無論是跟小倉鼠賽跑，跟積木人玩一二三木頭人，流浪者都哈一聲直接飛到終點，不講武德毫無愧疚。當然他偶爾也有溫柔的時刻，會帶著不敢飛的倉鼠滑翔、也會幫助摺紙青蛙們跳到彼岸。

　　紫色的風帶來了夏天的味道。

　　我跟流浪者一起坐在空中列車上，他形貌輕鬆，披風和帽穗隨著風輕揚。

　　我趴在列車上往下眺望，來自星軌王城的八音盒旋律靜靜流淌。

　　「小心掉下去。」

　　「反正你會來撈我呀。」

　　他輕哼一聲。

　　星空下的王城，瑰麗壯闊…懸星搖曳、海水靜謐，早晨會傳來一聲聲發條轉緊的聲響，夜晚會飄來一陣陣植物油混合著木屑的清香……

　　塔樓上溫柔守衛說的話，和兩年前的溫柔騎士鴉不謀而合。

　　提瓦特大陸上，總是不乏這種穿越時空的彩蛋，將當時的感觸延伸至今，讓塵封的回憶發酵成酒。

　　我當年在空中追逐星光、搭乘夜鴉航班環繞城堡時，還不知道未來會有人跟我一起搭上這艘空中列車，逡巡城堡上空，一起把散落的星星掛回去。

　　似曾相識的景色，彌補了未與他一起走過第一年、第二年夏日的遺憾。

　　但自從第三年開始，每一年都會有他。

　　我說今年這個活動，就像是寫給他的童話一樣。流浪者嗤了一聲，說他可不敢這麼想……是是是，我又戀愛腦了。北風閃塵吹流、飛帽匠戲法，從名稱和玩法都跟他有關；而路邊的積木人支線任務，注定往前的事物就不會往後、發條人偶音樂盒、以神諭柱框定命運軌道，便不會再往下墜落……

　　種種意象，使我在這個童話王國裡，走到哪都會想到他。

　　－－語言本身就是魔法哦。

　　我抬頭仰望，似乎聽見空中有某位魔女這麼說道。

　　「魔法嗎？」

　　是啊，語言就是魔法。

　　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困境，只要對自己說上一句「一定沒問題的」，再加上仰望星空這個動作，就可以得到力量與勇氣，讓自己跨過那道坎。

　　關於旁白與註腳的故事，卡佩、波波拉諾和奧比奇那三個家族中同時存在的真相，讓我想通許多事情。用墨水寫下故事，用樹與紙創造生命，不管是哪個故事跟結局，都是存在的。

　　－－紙片構成的故事，虛假中也有一絲真我。

　　提貓脫履歸塵去，泉中月假悟為真。

　　流浪者就是我的帕蒂莎蘭，那隻踩破稿紙的貓。

　　我笑了笑，「原來如此……要突破故事的人，附近剛好又有一隻貓，具備這兩個條件，自然就能聽到迴響了。」

　　「妳說誰是貓？」

　　「誰答腔我就是在說誰。」

　　流浪者摺了一顆愛心給我，我受寵若驚，紙片上還帶著他的體溫。

　　作為交換，我摘了一顆空中的星星給他。

　　少年捧著那顆流光溢彩的星星，「妳把這摘了，下面那座城堡怎麼辦？」

　　「借花獻佛一下沒關係的，待會再掛回去就好。」

　　你把心給我，我自然也要禮尚往來呀－－我眨眨眼，靠在流浪者的肩上。

　　「＿＿，你會記得這個夏日嗎？」

　　「也許吧。」

　　「嗯，我也會記得這片星空下發生的故事。」

　　「沒有不會褪色的回憶，妳只要記得那些特別閃亮的就好。」

　　距離勇者擊敗邪龍的預言還有兩天，有期待也有不安，我不知道前方會是什麼在等著我們，但虛構之中亦有真實，只要相信自己眼前的星空即可。

　　在勇者進入仙子、遊俠與國王的視野前，就讓我再獨佔他的夏日一會吧。

113.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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