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08 焚木(流浪者)
#散旅 #流浪者 #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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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陷入一片火海。
在這壯烈景觀中,有個戴著斗笠的人影義無反顧地走過去,不管我怎麼喊,他都沒有停下來。我剛想往前跑幾步,就被灼燙的熱風逼退。
畫面便逐漸模糊褪色,寧靜的木紋天花板取代了那片高溫赤焰。
我醒過來,一瞬間分不清楚自己在哪。
是夢啊。
胸悶得厲害,轉頭卻發現隔壁床位是空的,只有豬咪孤零零地躺著。
?
人呢?
總不可能真的變成抱枕了吧?
我把豬咪抱起來大吸一口,然後摸摸床單,還有些餘溫跟散香,流浪者應該剛離開房間沒多久。畢竟他是人偶,不需要刻意解決生理需求,於是我排除了半夜去廁所的可能。
仔細一聽,屋外有著微弱的火星劈啪聲響。
我走到屋外,看見流浪者坐在篝火前,正在烤魚,大桔騎士趴在旁邊盯著魚看。
原來在這。
兩隻半夜不睡覺的小貓。
夢中的畫面和此情此景重疊,我直接捧住流浪者的臉,左摸摸右摸摸,然後在臉頰、鼻尖、唇瓣各親一口,張開雙臂用力抱緊他。嗯,還活著。沒事,還是健康的小帥貓。
好了,確認完畢,回去睡覺。
反應不及的他一臉錯愕。
我才剛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拽住睡衣領子扯進懷裡。
「想撩完就跑?」
「做一下生存確認而已,用不著這麼敏感吧?碰一下就有感覺了?」
「……」
我喊了聲他的名字,「我還以為醒來會看到你在寫論文。」
「都要去挪德卡萊了,還寫什麼論文?」
「……對哦,納西妲給你那個身分,本來就是一個煙霧彈。」
流浪者坐在書桌前寫論文的背影,曾陪我度過許多夜晚。昏黃燈光、投射在牆上的影子、筆跟紙有節奏地沙沙輕響,像是一首搖籃曲,很安心。半夢半醒間,透過眼皮縫隙烙印在腦海中。
彷彿他會一直坐在那。
流浪者說,大桔騎士半夜在撓門板,大概是肚子餓,所以才出來幫牠弄點吃的。
就這麼剛好也在「燒木頭」。
這貓當初還跟阿貝多有點淵源,再過一陣子,我們也要跟另一個頗有淵源的夥伴見面了。
我說現在還不想回房,陪著他一起把烤好的魚分到盤子裡,讓貓咪大快朵頤。蓊鬱的草木和樹屋,月夜下的冉冉篝火,兩人一貓,像幅畫一樣。
「還沒跟我在一起前,你會不會覺得夜晚很漫長?」
「問我這個問題,是做好陪我『打發時間』的心理準備了?」
不等我回應,他繼續接了下去,「說吧,肯定是做了惡夢,不然妳不會刻意來找我。」
我說夢到流浪者跟世界樹一起燒了,他停下手中撥弄篝火的動作,「真該把妳的網路給斷了,省得妳老是看完又做惡夢。」
我嘻嘻一笑,「你要是真把網路給斷了,我怎麼進提瓦特?這裡可不能一天沒有我這個救世主。」
「妳確定要在大半夜要跟我探討如何跨越虛假之天?」
確實,討論完就更難入眠了。
大桔騎士吃完魚後,喵喵一聲蹭了蹭流浪者的手。
流浪者整理完環境,把我攔腰打橫抱起,我習慣性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啄吻他的下巴,軟軟的,有著跟床上豬咪一樣的味道,是淺淡的冷茶香。
他的步伐很輕,像貓一樣,卻很穩重。總是說著要掉下去可不接我,卻從來沒有讓我真的摔下去過。
流浪者把我下放在床,脫去我的鞋子。
「即使是踏鞴砂的熔爐、我自己放的大火,都沒能把我燒毀,妳就不用幫我操這個心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我擔心的其實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流浪者以吻吞吃殆盡。他知道答案,卻故意不說,也不解釋或寬慰我,轉而在我身上留下諸多吻痕,引導我去擔心別的事情。
例如,萬一明天「不小心」睡過頭,該怎麼跟愛諾道歉。
我喘著,弓起身承受他的體重,腦袋漸漸沒了世界樹被燃燒的畫面,只剩下他。
滿滿的,都是流浪者。
夜風拂過,將窗外篝火的最後一絲火星掩熄。
黑暗中彼此的身體逐漸發燙,神紋忽明忽暗,少年愉悅清澈的嗓音在我耳畔呢喃,說這個世間,只有我才能真正點燃他。
至於熄滅的過程,那或許要跟他一起解釋到天亮了。
114.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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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旅行者你不愛我了嗎?
每一組CP都是各自平行的,沒有變心!(心虛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