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荻花(R)

#致兩千年前的你

#3000+甜餅,有強制R

  

  沙洲上,兩道人影。

  「別跟著我。」魈眉眼冷厲地瞥向熒,「我與殺戮為伍,跟在我身邊,妳只會惹上殺身之禍。」

  熒雙手環胸,據理力爭,「我前幾天救了你一命,璃月有句俗諺怎麼說來著,點滴之恩,當湧泉以報。」

  上回魈為了贖罪,自願讓村民綁上木柱曝曬三天三夜,是熒放走了他,魈還記得,卻沒想到她又找上自己。

  「妳並非璃月人,本與這些恩怨無關,再者……」魈垂下眼,復又抬起金眸,「我亦沒有要求妳出手救我。」

  「好吧,我承認,是我害怕一個人旅行。」熒擺擺手,聲音輕軟,「野外四處都是魔神殘渣,以前哥哥在身旁,還可以和他互相有個照應,如今哥哥下落不明,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看你一路上救死扶傷,讓我跟你同行一段吧?」

  這時的魈終究還是個少年,縱然雙手染滿鮮血,兩千年前,他的溫柔心性尚未被無窮的戰鬥磨滅,一見少女這般示弱,眉間蹙起,感到陌生的浮躁。

  那份奇異的執著讓他無法置之不理。

  「我不會停下腳步,妳若能跟上,便來吧。」

  這已是魈最大的讓步。

  每當魈發現少女的追跡,便以風輪兩立加快腳步,然而一到了休息棧點,甫轉身,便又能看見旅者的飄逸裙襬追上來。

  仙人沒食言,接下來的速度快得讓熒幾乎跟丟。

  剛歸順岩王帝君的魈,戰鬥手法仍受山之魔神影響而邪佞殘暴,剿滅魔神餘孽時,那股狠勁叫人望而生畏。

  蘆葦花叢生,魈站在沙洲之中,周圍散落一地的妖邪殘骸,墨綠色的業障青煙蔓延而上,束縛住他的四肢,使他動彈不得。

  怨魂在他耳畔號哭著、咆哮著,要他償還血債。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業障侵擾,以往在山之魔神手下效命,會以戰敗者的美夢餵食他們抑制侵蝕。

  如今山之魔神已歿,他不願再吞食任何人的夢境,只能以己身之力抵禦這些蠶食心神的亡魂低語。

  魈本該與其他夜叉一樣戰鬥、發狂至死的,但他沒有,他苟活了下來。

  也許,屈服於這些蝕心剜骨的怨魂,才是最適合他的歸宿。

  就這樣,沉淪吧……

  他垂下頭,闔上金眸。

  「怎麼我每回見到你都被綁住了?這是魈的特殊愛好嗎?」

  清亮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是那名說自己來自兩千年之後、傾慕著他的少女,不是早已被他甩在身後?

  自己的業障已經嚴重至此,分不清現實和幻影了嗎?

  「滾,離我越遠越好!」

  魈以僅存的理智從齒間迸出驅逐令,胸膛氣血翻湧,咳出一口黑血。

  他拽不動纏繞住四肢的業障黑氣,肩膀拱起,目光猙獰。

  少女走到面前,這次不像上回提水桶潑他一個清醒,她攤開拳頭,一顆金色藥丹躺在白嫩掌心上。

  「這是我向鍾……摩拉克斯要來的,能讓你好一點。」

  原來她不是跟丟,而是去找岩王帝君啊……怪不得他放慢腳步後,沒看她跟上來。

  魈的眼角猩紅,金眸熾熱如陽,汗水沿著下巴滴落,融入沙洲水灘。

  「再不走,妳會後悔的。」

  「沒事啦,兩千年後,累積了這麼多業障的你,發作起來時那副狠勁我都能接納了……更何況是現在才正要挑起重負的魈。」

  熒眨了眨眼,拍拍胸脯,說出那句萬用台詞。

  「交給我吧。」

  旅行者握住他的下巴,咬碎一半的丹藥,以口渡藥。

  魈沒料到她會如此唐突,回過神已經與她四瓣相貼,除了藥的清苦外,還嚐到一絲令他心麻的幽香。

  那藥並非摩拉克斯特製的連理鎮心散,而是常人尋歡作樂的催情藥。本該對仙人不起效用,但在業障侵蝕的狀態下,再微弱的藥效都會被放大數倍,滲入經絡血脈之中。

  少年仙人第一次被人這般撩撥,他扯斷了拘住他的業障黑煙,將旅行者按倒在地上,咬住熒的圓潤肩膀,舌尖舔過每一寸柔嫩肌膚,汲取甜美的芬芳。

  --下手狠得彷彿將熒視為妖邪。

  魈以為能藉此減輕業障侵蝕的痛苦,沒想到心頭猶如螞蟻嚙咬,體內一股烈焰燒得越發旺盛。他不願灼傷少女,卻又渴望平息體內的燥火,兩股思緒在他腦內拉扯,最後慾望淹沒一切。

  以往在山之魔神底下效命,塵世混沌,生靈塗炭,他也見過這種場景,模仿著記憶中其他夜叉談笑間論及的風月知識,一手隔著胸墊揉捏綿乳,一手推高裙擺至腰際,指尖深入溫暖潮濕的泉源。

  難怪有人說女孩子是水做的,魈的掌心滴滴答答沾滿了甜蜜的潤液,他往自己的性器上一抹,急躁地挺身貫穿少女的窄穴。

  魈雖然擅長殺戮,卻不擅長寬衣解帶,為了更順暢的侵占動作,動手將衣物撕碎。瀕臨崩潰邊緣的他情不自禁地埋首在熒的頸窩,下身往窄穴深處頂弄抽送,順從本能留下深刻咬痕。

  旅行者悶哼一聲,腰肢放軟,承受著他的侵入和佔有。

  她以身為容器,引導並接納了魈身上的孽障。

  魈甚至分不清是業障的侵蝕痛楚多些,還是與熒結合的快感多些,他下意識扣住熒的纖腰,越發加深撞擊的力道和速度,熒細細碎碎地喊著他的名字,一聲聲將他拉入慾望深淵。

  魈感覺到腹部緊繃的慾望滿脹,就要達到頂點,一陣酥麻快意沿著背脊竄上腦門,壓過腦內所有嘈雜的囈語,在少女體內釋放出精華熱液,滿滿當當,溢出了兩人交合之處。

  摩拉克斯給了他名字和新生,但也留下與累世殺業共處的難題給他。

  他找得到答案嗎?

  荻花飄盪,月色朦朧模糊了兩人的交纏身姿。

  --魈。

  旅行者的擁抱和輕喃呼喚,如同晨曦一般劃破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黑暗。

  不絕於耳的怨魂哭號聲漸漸平息,向他索命的厲聲尖叫也逐漸消彌。

  --沒有千年報不了的恩,也沒有千年還不了債,這次,我會陪你將每一筆業障算清楚解開來。

  恍惚間,魈聽見了熒的聲音,近在耳邊,又彷彿遠在天際。

  眼角餘光中,荻花迎風搖曳,少女攬住他的頸子,露出溫柔帶淚的笑。

  無論將經歷多少磨難,在這趟旅途的最後,會有人穿越星海而來,為他在征戰的終點栽下白色花海,讓這一路都有意義。

  ※

  旅行者一覺醒來,摸了摸身上--貼身衣物都還在,謝天謝地,他沒真把衣服給撕了。

  雖然兩千年後也不是沒有被仙人在野外就地正法過,每每想起那比人還高的荻花、磨得人背疼的卵石,熒就會感嘆幸虧自己早期和派蒙一起旅行時,早已習慣露宿野外,否則被三番兩次這樣野戰,身體就算不散架,隔天也下不了床接任務。

  兩千年前的魈,基於對熒的警戒和陌生,稱不上憐香惜玉,但她偏生愛極了這樣的少年仙人。

  集清冷與狂狷,廝殺與護法於一身,矛盾如曠野間糾纏不休的旋風,又乾淨如清心花瓣上第一抹朝露。

  熒起身,和兩千年後的魈對上眼,他著裝整齊,看來早已清醒一陣子。

  魈垂眸一嘆,「妳不該入我夢境。」

  熒慢條斯理地套上外衣,「嗯……我也沒想到,仙人剛開葷就這麼會玩啊。」

  魈嘖了一聲,「不敬仙……」

  「好嘛,都不敬過這麼多次了,還差這麼一次嗎?再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根除你的業障啊,我這不把你教我的夢遊諸境法學以致用嗎?」

  「夢遊諸境法應當是為了解救蒼生而用,不該淪為紓解私慾的工具。」魈沉聲訓誡道。

  「你就不是蒼生?」熒直勾勾地望進魈眼底,語氣有些抱屈,「夜叉也是帝君想守護的璃月蒼生,我用來救你很合理吧。帝君說過,魈身上的業障十分複雜,層層糾纏,無法透過尋常仙法淨化,若能找到源頭抽絲剝繭,假以時日,總有一天能讓你不再受侵蝕所苦。」

  「妳想拯救我……哼,無稽之談。」

  「不試試怎麼知道?」熒抬手勾住魈的脖子,吻上他的艷紅眼角,語音含著細碎得逞的笑意,「就算無用,能不敬兩千年前的你,我也不虧。」

  魈按下熒開始不規矩的手,往下擱在自己的腰上,避免她又縱火自焚。

  「妳並非仙人,經常使用夢遊諸境法有損元神。」

  魈深吸了口氣,熒以為他又要推拒自己,正要開口時,魈的吻便直接落在她的唇瓣上,從細柔的舔吻逐漸加深。

  自從兩情相悅後,魈主動的程度並不亞於熒。

  結束一吻後,魈的聲音有些喑啞。

  「下次若還要施法,告知我一聲。由我帶妳入夢,會順利一些。」

  「說起來,昨晚那是魈名符其實的第一次吧?」

  「……」

  熒從魈的表情便知道他默認了,得意地埋在他的懷裡。

  不論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後,能讓魈情竇初開的,都是她。

11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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