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遠雷

#好感度10的甜餅,2.0紀念文

  --稻妻是雷與永恆的國度。

  關於「雷」這點,從航行旅途上遭遇的雷暴、到稻妻四處可見的霹木、與反抗軍交涉過程也不時被雷劈飛,旅行者身體力行,深知雷禍的可怕,甚至連夢裡都被雷劈著跑。

  論這雷禍給人造成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兩個月過去,稻妻國情局勢安定下來後,旅行者難得有了空,並不是立刻前往下一個國家,而是拜託北斗讓她搭便船。

  她想回一趟璃月。

  「見情郎啊?」北斗調侃笑道。

  「大姐頭妳別笑話我!」

  熒心情複雜,這趟旅程,如風一般的異鄉旅者,卻被望舒客棧的仙人給絆住了心。

  不論飛往多遠的地方,始終惦記著他。

  「熒是想去見魈吧?」

  派蒙看出熒的心事,少女倚著船欄,頭上的白花因海風而顫動。

  熒將臉埋入臂彎裡,「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我呢?」

  畢竟在前往稻妻的前一夜,她做了那種事……

  ……

  睽違數月,重新踏上璃月國土,撲鼻而來的銀杏氣味,讓熒終於放鬆了警戒的心。

  果然還是這裡好啊。

  然而她卻沒有馬上趕去望舒客棧。

  旅行者先是去往生堂找鍾離和胡桃送土產,又到萬民堂點了一桌菜,和香菱、重雲及行秋話家常,又馬不停蹄前往重建中的群玉閣,和凝光、甘雨和刻晴等人寒暄。

  甚至還去了北國銀行,打聽最年輕的執行官動向--說是搭上前往其他國度的船隻了,沒能見上面。

  在璃月港繞了一大圈,該見的友人都見過後,她才準備前往望舒客棧。

  璃月有句俗諺怎麼說來著?

  近鄉情怯……

  老闆戈黛特一見到旅行者,有意無意地提起樓上那位小爺,在旅行者前往稻妻的這幾個月,幾乎不曾在外人面前現身過。

  只有大清早在野外盤旋的魔神殘渣青煙,象徵他仍然夜以繼日地遵守著和岩王帝君的契約。

  「如果可以,能不能請妳去看看他?妳離開璃月前,常提著杏仁豆腐來找他,我和言笑吩咐過了,妳可以盡情使用廚房。」

  旅行者彷彿被說中心事,只好轉移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心虛,「老闆為什麼對仙人如此上心……」

  戈黛特笑了笑,「沒別的意思,只是仙人向來孤身一人,您的出現,讓他身邊多了些煙火氣息;您不在的這個月,仙人看著也沉寂許多,以我的立場說這些,也許過於雞婆了……但我總覺得,仙人他啊--」

  最後一句話,讓熒陷入了沉思。

  --仙人他,應該很想見您。

  直到做完杏仁豆腐,熒都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句話,坐在仙人眺望荻花洲的露臺上。

  菲爾戈黛特是個八面玲瓏、料事如神的人,既然她說了這種話,必不會只有表面上的含意。

  想見她?

  因為啟程前往稻妻前一夜,她做了那些不敬仙師的事,魈這回準備提她去見岩王帝君,為自己討公道嗎?

  熒一思及此,便心生退意。

  明天--明天再過來看他好了。

  畢竟,發怒的仙人比雷暴可怕多了。

  旅行者剛起身,便聽見身後傳來法器和瓔珞相擊的清脆聲響。

  「……是妳。」魈的金眸燦亮,視線落在熒手中的食盒,嗓音清冷,「準備上哪去?」

  熒擠出笑容,若無其事地舉起食盒,「我做了杏仁豆腐,既然上仙來了,就收下吧。」

  魈挑開盒蓋一瞅,淡然問,「這回沒下藥了?」

  熒語塞。

  這不是她認識的千年純情小仙男,魈什麼時候學會調侃人了?

  熒想起出發前一晚的荒唐事,臉頰燒紅,清了清喉嚨,「對了,我想起來……我把派蒙留在冒險者協會那,還得趕回去接她,就不--」

  「妳在怕我?」

  「才、才沒有呢……」

  魈雙手環胸,低聲問,「那妳為何現在才來見我?」

  「我想說,你可能還在生氣……」

  畢竟那一晚她藥倒了魈,做盡不敬仙師的諸事,趁亂告白,隔日起早便趕赴死兆星號,揚帆遠航。

  --甚至連魈的答案都沒來得及聽。

  那一晚和今日相同,陰雲密布。

  說也巧合,遠方厚重雲層閃過一道燦白,雷光劈下,轟隆巨響劃破空氣,勾起了旅行者在稻妻的陰影。

  --不少凡人害怕打雷,無法理解。

  過去和魈在璃月鋤大地時,熒聽過魈這麼評論打雷一事,她那時也不以為意。如今卻覺得,璃月的雷雨和稻妻的雷暴,簡直小巫見大巫。

  畢竟璃月在岩王帝君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而夜裡又有護法夜叉滌蕩妖魔,守護萬家燈火。

  縱然偶有驟雨雷鳴、妖魔作亂,也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異音。

  去了一趟稻妻後,熒才發覺,璃月百姓的歲月靜好,是因著有這些人為他們負重前行。

  魈遲遲沒有說話,熒抬眼,只見少年臉上浮現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我,一直在等妳。」

  遠方悶雷聲轟隆不止,終於匯聚為點滴雨水,滴滴答答串起簾幕。

  原來,不是只有她飽嘗相思之苦。

  原來,歷經千年風霜的仙人,也會有這樣近似凡人的表情。

  「原來,魈跟我一樣啊……」

  熒止不住臉上的笑意,魈被她盯得不自在,撇過頭去輕咳幾聲。

  薄雨落下,打濕了魈的髮梢,熒將他拉到屋簷下,掏出了一個御守,做工細緻,繡有雷櫻圖騰。

  「這是我在鳴神大社求來的。」熒解釋道,順帶給魈科普了關於稻妻的神祇信仰一事,「能護佑戰士平安。」

  魈的嘴角微抽,「妳給璃月的仙人,求了一個稻妻的御守?」

  「我的心意可以跨越國籍。」熒撇了撇嘴,「不要的話,就還我吧……」

  魈扣著那枚御守沒還,把話題繞回了熒身上--那連髮飾都能改變的雷元素共鳴,淺淡藤紫的微弱光芒,襯得熒多了一絲神祕感。

  「這個啊……我也不太習慣。」

  熒伸出指尖,燦紫電光一閃而逝。

  「我新學會的,要試試嗎?會酥酥麻麻的唷。」

  熒笑著問魈,只見他欺身靠近,在雨聲和雷鳴的掩護下,仙人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眉間。

  那片肌膚瞬間泛起一陣觸電般的酥麻感--恍惚間,熒起臨行前那晚,床榻間纏綿交錯的呼吸、沿著肌膚留下的滾燙汗水。

  仙人熾熱的金眸,與現在如出一轍。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看著我,別再想別的事了。」

  魈將熒打橫抱起,走向他的廂房。

  夏末的遠雷雨聲中,兩人繼續了那晚未完的事。

110.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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