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忙裡偷甜

#2.5版本紀念文,4000+甜餅,好感度10

#小倆口的膩歪情話互動,我流熒妹

–  

  旅行者最近特別忙碌。

  適逢稻妻開國之際,魈和熒交往後聚少離多,從菲爾戈黛特那收到熒的親筆信,隻言片語寫著稻妻的景象,偶爾會附贈一句情話。

  --這邊一切安好,不必擔憂,就是特別想你。

  旅行者四海為家,有了塵歌壺後,便有了不受地點侷限的休息處。熒剛去稻妻那陣子,常和魈約在塵歌壺碰面,即使分隔兩地,兩人還能在此小聚。

  沒想到她最近竟然忙到連塵歌壺都不怎麼回。

  少年仙人手持洞天關牒,進入塵歌壺,正在打盹的阿圓聽見腳步聲而驚醒,看清來人後露出歉然微笑。

  「您說熒嗎?她目前不在哦,去了淵下宮,說那邊被黑霧盤據,任務沒做完、寶箱沒找齊就不回來。」

  一週後--

  「熒在璃月郊外發現一座秘境,據說會隨著人心變化,堅固又難以破壞,為了冒險家們的安全,她一頭栽進去調查了。」

  兩週後--

  「熒?哦,蒙德最近舉辦酒保體驗週,她也參加了,據說從早忙到晚,慕名而往的人,多得可以從酒館門口排到教堂--」

  阿圓每回都描述得靈活生動,彷彿他親眼所見。

  根據阿圓所言,旅行者忙得不可開交,先是稻妻淵下宮被黑霧盤據,又是璃月郊外出現詭異秘境,接著在蒙德接了一週酒保體驗的任務,結束後又馬不停蹄趕往稻妻參加百人一揆……

  壺裡的洞天寶錢都滿出來了,盛開的清心也沒人摘。

  熒明明說歡迎魈來作客,信裡寫著特別想他,卻連塵歌壺都不回--看到魈仙人屢次撲空,阿圓也有些於心不忍,抖了抖羽毛,「要不要幫您留個話、捎封信給她?」

  魈看著梧桐樹,放出手上的晶蝶。

  「不必。」

  於是魈每天都會帶一隻岩晶蝶來塵歌壺,再回去望舒客棧。

  塵歌壺內的岩晶牒越來越多,魈停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他偶爾會提起長槍與影狼丸過上幾招,或是坐在長凳上眺望海邊日落。

  一閉上眼,就是捧著清心給他、髮梢沾上露水的俏麗少女。

  再睜開眼,距離上次和熒見面,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好像,想她了。

  

  

  塵歌壺。

  魈照慣例捉來岩晶蝶,這回阿圓卻笑咪咪地向他指了指主屋。

  「剛回來,正在沐浴呢。」

  魈應聲答謝,走進屋內,在桌上看見一隻鷹首搖壺--有花果香、茶葉香,和他陌生的苦澀豆子香氣--熒曾介紹過,那叫咖啡豆,在蒙德是很有名的提神飲料。

  聽說連鍾離先生都去了趟蒙德,嘗過她調製的飲品。

  魈基於護法夜叉的身份,和降妖除魔的任務在身,無法自由跨越國境。但熒總能為他捎來異邦的風訊,讓他品嘗人間紅塵。

  二樓的浴室水聲驟停。

  魈望去,走出浴室的熒披著單衣,靠在二樓圍欄上,對魈一笑。

  「我回來啦。」

  燈光落在髮梢的水滴上,折射出溫暖光暈。魈怔了怔,別過視線。

  一個月不見,她倒沒什麼變化,他卻有些說不上的情緒。

  熒走下樓梯,拿著毛巾擦拭髮尾,一綹一綹地吸乾水珠,「聽說你最近常捉晶蝶來放壺裡?」

  「先前妳說,需要大量晶核,我經過孤雲閣見到,便順手捉了一些。」

  「那也太多了,我一回來差點以為這裡成了晶蝶巢穴。不過,還是謝謝你啊,我囤了140幾個脆弱樹脂,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

  「層岩巨淵那邊聽說有新的秘境,到時候,還要請魈陪我在裡面待上一陣子。」

  「如有需要,便呼我名。」

  魈隱隱約約鬆了口氣。

  層岩巨淵在璃月境內,而且擅長殺戮和戰鬥的他也能有用武之地。

  熒手伸向桌上的搖壺,「對了,我記得魈還沒喝過我調的飲料,多虧迪盧克老爺送了我搖壺,這下就算不在酒館,我也能調製飲料給別人喝。魈願不願意賞臉,當我第一個的客人?」

  --她的第一個的客人。

  這句話讓魈的心湖震顫,比直白的情話還要讓他臉燥。

  魈在高腳椅上坐定位,看著熒從包裡掏出各種材料,在架上一字排開。她在黑色單衣外套上圍裙,拿起搖壺頗有架式地問,「今天想喝什麼?」

  「我不懂飲品,妳決定便好。」

  魈的回答讓熒想起最後幾天,那些顧客模稜兩可的點單。

  「魈平常飲食清淡,平常喜歡的料理,就是杏仁豆腐……」

  熒根據在天使的餽贈見習的經驗,調製出一杯以紅茶打底,加上薄荷液和杏仁凍的飲料,用調酒棒沾一些擦在手背上,輕舔嘗味,用搖壺將飲品搖勻後,這才把杯子推到魈面前。

  魈捧著茶,回憶起千年前岩王帝君曾教過他品茶的技巧。

  先觀其色,再聞其香,後品其味。

  茶湯清澈,清涼香甜,入口回甘,杏仁凍增添了一絲口感和特殊風味。

  熒說,這杯叫作蒲葦如絲。

  對一個優秀的酒保來說,聊天也是不可或缺的技能。

  但魈總是能把話題聊死。

  「你覺得飲料如何?」

  「尚可。」

  「會不會太甜?」

  「還行。」

  「要不要配些點心?」

  「不必。」

  魈很快就把飲料喝完了,熒收走空杯,若有所思地看著魈。

  「為何這般盯著我?」

  「這邊,沾上了。」

  熒伸手撫過他的唇瓣,擦去那一點甜液並舔去。動作一氣呵成,快得魈來不及反應,耳尖已經紅起。

  「原來是這個味道啊,有點太甜了,下次我再幫你改改。」

  「……還有下次?」

  「當然了,仙人的口味和意見,對我來說很珍貴的。」

  接下來一個禮拜,熒便常找魈來試味道。像逐月節那回一樣,說著要列入改良菜單的參考--但也沒見她在塵歌壺以外的地方,調飲料給旁人喝過。

  那邊傍晚,魈應約來了塵歌壺,只見桌上擺著一杯飲品,淺金透亮,散發淡淡的酸甜氣息。

  阿圓說熒去蒙德取幾樣材料,魈便坐下來等她,一邊品嘗飲料。

  酸甜果汁入喉,帶著清涼氣泡感,還有一絲他陌生的果實發酵甜味。

  發酵……

  這是……酒?

  等魈意識到這件事,杯子已經見底。

  魈平時滴酒不沾,千年前被浮舍等同僚灌醉的記憶湧上,當時他被拐著說了很多話。不勝酒力的少年仙人試圖保持清醒離開現場,卻在看到熒的身影一分為二時,放棄地闔上眼睛。

  熒扶住身形搖晃的少年,出於擔憂地問道:「魈?」

  「……走。」

  「要走去哪?」

  「……望舒、客棧。」

  「哦……但是現在好晚了……不如就在這留宿一晚吧?」

  熒的聲音模糊而遙遠,魈最後的印象是她髮上的白花,離自己很近很近,柔軟香甜,伸手一碰便輕盈顫抖。

  初春的夜晚很涼,而落在他掌中的流星灼燙,甚至足以滾沸心湖。

  這一夜,連月亮都被融化,化為一汪春水。

  

  

  魈睡得很沉,一手牢牢環住她的腰。熒也不是會肇事逃逸的個性,就這樣陪他賴在床上,看著魈的睡顏,直到日上三竿。

  陽光落在魈的鼻樑上,他的睫毛顫動,從破碎的夢境中醒來。

  熒趴在他胸膛上,笑嘻嘻,「早。」

  魈呼吸滯了滯,發現兩人裹著同一條棉被,「……妳我怎會……」

  同床共枕四個字,他說不出口。

  「魈對昨晚的事還有印象嗎?」

  「……我做了什麼?」

  「放心,你沒對我做什麼事。」

  「那……」

  他怎麼會換了身衣裳?

  熒清了清喉嚨,「是我對你做了一些事。」

  「……」

  熒見他臉色沉下,連忙改口,「別、別想歪,你喝醉後好像很難受,睡得不太安穩,又出了滿身汗,我替你換了身衣裳,幫你守夜而已,真的,我發誓!」

  守夜會守到唇瓣紅腫,肩上全是可疑的櫻紅,甚至蔓延到衣服下的肌膚?

  當然,熒萬萬沒想到自己用來舒眠的睡前飲料,會成為仙人的吐真劑。

  在天使的饋贈,新人酒保不允許使用酒類,因此她只有回到塵歌壺才敢嘗試。

  不過是多兌了點果酒而已……

  配方拿去給凝光說不定可以大賣。

  魈喝醉後其實很安靜,乍看之下以為他在發呆,但一雙眸子卻又迷茫帶著霧氣,思考和反應也變慢許多。

  成為情侶後,兩人始終沒有跨越那條線,縱使熒確實對他有這個心思,也不想趁人之危,讓彼此後悔。扶他到客房後,離開前突然被魈從身後抱住,背脊傳來他的熾熱呼吸和體溫。

  --去哪?

  --整整一個月,妳都未曾呼喚我。

  --妳我牽連至深,如今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最要命的是,魈仙人表面清冷地控訴她,薄唇卻沿著頸脖往上含住耳垂。

  --熒,留下來。

  他這聲呢喃,讓熒骨頭都要酥了。

  她一夜之間經歷了魈的好感度從0到10的變化,甚至超過10。

  誰有辦法拒絕酒醉仙人的告白跟撒嬌連擊?

  但純情正直如魈,即使喝醉了,也只是抱著她磨磨蹭蹭,含吻她的唇舌親了又親、在頸窩啃咬淺嘗輒止,最後蓋棉被純睡覺,並沒有過份逾矩。

  熒一個清醒人,被撩得七葷八素,良好的教養告訴她不能對這酒醉的金鵬小鳥出手,只好趁他昏睡的空檔,去沖澡讓自己冷靜。

  她也是這時才明白魈的心情。

  原來她前前後後在外忙了一個月,魈也同樣想念她。

  這話不說明白,在魈心中她怕永遠都要留下欲擒故縱的印象了。

  熒有點心虛又歉然。

  心虛是她確實心懷不軌,想抓準時機製造間接接吻的機會撩他一把;歉然是沒想到那一點點薄酒就讓魈醉倒,怕他留下心理陰影。

  「昨天那杯,其實是我自己要喝的,抱歉,我不應該隨便擱在客廳桌上……」

  魈垂眼,「喝酒容易誤事,下回……少喝點吧。」

  「我知道,所以我只在塵歌壺喝呀。」熒頓了頓,「你不生氣?」

  「為何我要生氣?」

  「這些……跟那些……」熒比手劃腳,雙手環胸,模仿他的語氣,「不敬仙師?」

  魈陷入沉默。

  昨天喝下那杯酒後的心情悸動,和破碎記憶中的溫柔體溫,逐漸在他腦海中復甦。意外地並沒有什麼難堪或尷尬,單單只是一早醒來看見熒窩在自己懷裡,這一個月來的等待便已釀成又苦又甜的酒,愛意發酵。

  「我想要了解妳--產生這樣的心情後,便無法坐視不管。睽違一月再度見到妳……」魈挑揀著用詞,鄭重說道,「我很歡喜。」

  熒聞言,一個鯉魚打挺掙脫魈的懷抱,少年仙人一陣錯愕,捉住她的手腕。

  「去哪?」他說錯話了?

  「我去幫你煮醒酒湯。」

  魈蹙眉,「我很清醒。」

  「……魈,有些話,清醒時說,和酒醉時說,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同?」

  魈覺得人類難以理解。

  「總之,喝完醒酒湯,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再跟我說一次吧。」

  「不必。」

  魈垂眼,和熒十指相扣,不讓她後退或逃離。

  「--現在就說。」

  於是,清醒的仙人身體力行了他的「歡喜」。

  床柱搖搖晃晃,熒淚眼矇矓地問魈是從哪學來的,魈撐起身子,汗水沿著下巴喉結滴落到她的胸口。

  他啞著嗓困惑地問她:「這還需要學?」

  不得不承認,仙獸的本能不容小覷。

  那之後,無論有多少外務、跑到哪個國家,熒都會記得三兩天就回壺裡一次。

  從阿圓那結算洞天寶錢,採收花田裡的新鮮清心,再調上一杯蒲葦如絲--

  與魈,忙裡偷甜。

  

  

  

  

11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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