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夜燭(R)
#<致兩千年前的你>系列文,關聯前篇為<山魈>
#純粹是我想開這個設定的車,有強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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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每晚都會為魈留一盞燭燈。
這樣一來,無論魈到哪邊降妖除魔,困倦或者受傷,至少有個地方能休息,這時候望舒客棧尚未成立,那就由她來吧--熒想藉此一點一滴拔除業障種下的心魔之根。
熒除了留燈以外,也會做上幾份杏仁豆腐,添入冰霧花保鮮,將食盒擺在門口讓他取用。
魈知道她的打算後,垂眼淡道,「睡哪都一樣。」
「那飯也是?吃什麼都一樣?」
熒說著便要把他面前的杏仁豆腐端走,而魈立刻護食,把盤子舉高,「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為什麼不能相提並論?房間是我的,杏仁豆腐也是我的。」
「我……不宜在凡人居所久留。」
熒知道,魈是在擔心身上的邪瘴之氣會侵擾她。
這次他消失了好幾天,但熒卻總能在清早起,看到門邊擺了一束清心,或是幾塊用荷葉包裹的新鮮獸肉。
和兩千年後相比,剛被鍾離救出的魈更加彆扭一些--尚未沉澱出「不敬仙師」應對她的捉弄調侃,表達謝意的方式也相當迂迴。
旅行者隨遇而安,繼續過自己的日子,幫村民修補屋頂運送貨物,偶爾隻身進入深山,到那條與魈偶遇的小溪捕魚。
樹影蔽日、風鳴葉飄,常有一道腳步聲輕巧飛躍於林間,尾隨著熒,在熒安全回到山村後才消失。
……
月昇日落,熟睡中的旅行者,被一道壓在身上的沉甸重量給驚醒。
來者動作悄無聲息,空氣中飄著濃厚血腥味,熒反射性地摸向枕頭下的匕首,刺向他的瞬間,手腕被對方箝制住。
熒就著燭火看清了對方的臉。
「魈……你怎麼了?」
魈沒有說話,摘下儺面後,露出的燦金眼眸泛著血絲,清俊絕色五官勾起妖異的笑,薄唇微張,往往下吻住熒的頸子,細細舔吮,這動作讓熒想起他蹲在後院啃食白雞的畫面。
八成是剛結束一場戰鬥,被業障侵蝕了……
「你、你餓了嗎?我弄點吃的給你?你先鬆手,讓我起來……」
「嗯……餓了。」
一股熱源貼上熒的腹部。
兩千年後她和魈兩情相悅,這樣的親密接觸勾起緋色回憶,她臉頰發燙,下意識往後退,試圖拉開這過於危險的距離。
魈對她的抗拒感到受傷,自嘲地哼了一聲。
「想逃?」魈低語,壓抑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失落,「終究還是怕我的嗎?和『他們』說的一樣……」
「我不--」
熒的回覆被少年以吻封緘,他褪去熒衣物的動作果斷俐落,指尖卻微微發顫。少年仙人捏了一個靜音訣,阻絕了熒出聲呼救的可能性。
他害怕熒拒絕自己。
曾經居無定所的魈,漸漸習慣在深夜戰鬥結束後,來這吃一份杏仁豆腐的生活。少女是除了鍾離以外,第一個對他伸出援手的人,償還累世殺業的漫長時光裡,如果有她的陪伴,也許便沒這麼枯燥難熬了。
然而凡人壽命有限,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她留下?
此時的魈剛與岩王帝君簽下契約,仙道尚未修練完全,心魔鑽了空,以他對熒的情愫為土壤,在他體內埋下種子。
動手吧,將她吃下肚,占為己有。
魈循著本能,想要將熒拆吃入腹,以填飽被心魔放大的飢餓和不安。
風起,燭滅。
室內陷入一片幽暗,月光將兩人交纏的身影投射在牆上。熒頸上的脆弱肌膚被他咬出血痕,痛得她嗚咽低鳴,掩蓋了魈耳邊的心魔低語,他的神智一瞬間恢復清明,但下一瞬又被熒迷濛含淚的模樣給奪走理智。
情竇初開的魈,從未有人教過他男女之事,哪裡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
魈在挺入熒體內的瞬間,少女疼得仰起頭,如天鵝般優美的頸項上滿是他留下的吻痕和咬痕,雙手被箝制住,只能任由他支配擺佈。
初嘗雲雨的少年懂的技巧不多,但體力充沛、學習能力又快,他發覺揉捏熒的胸乳和腿窩,她會嬌吟顫抖,花穴分泌出潤滑液體,讓他的性器進出得更加順利。
於是魈開始沉迷於探索熒的身體。
熒像條魚被他翻來覆去,和被魔氣侵蝕的戀人做愛,對她來說習以為常,然而兩千年後的魈可沒這麼好奇又好學,她竟有些招架不住少年的攻勢。
不行……太犯規了……
不管是疼痛還是快意,她都喊不出來。
單薄的床單被兩人的汗水和體液浸濕,熒眼角滿是生理性淚水,被他一滴不剩地吻乾。
每一次的抽送都深深撞入窄穴,年輕的夜叉渴愛而不懂節制,透過身體的結合宣示主權。
在魈狂肆的予取予求下,她累得無法控制顫抖發麻的四肢,任由他變換各種姿勢,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即使渾身紅痕瘀青,但熒仍是感到慶幸。
幸好這時候的他,在心魔主導理智時,有她相伴。
……
熒醒來時身上被子蓋得嚴實,身子清爽,昨晚的歡愛痕跡倒是被整理得乾乾淨淨。
桌上留著一張字條,是少年生澀而清雅的書法字,看來有高人指點過,書寫著歉意。
熒差點被氣笑。
熒是個旅居天涯看遍大風大浪的人,並不介意昨晚魈的失態--畢竟她這幾回入夢的目的,就是來為他根除心魔的。
至少這回找到了一點線索。
熒摸了摸脖子,幸好,沒真的把她啃出個口子來……
肚子餓得咕嚕嚕叫,她走進廚房,未曾想卻看見了被炭火燻得臉黑的魈。
原來沒走啊?
「……你怎麼在這?」
「……我……想燒個牛奶粥給妳吃。」
魈手上還握著鍋鏟,臉紅得和架上的蘋果有得比。
沒想到半夜偷雞採花的小仙男,也有這麼純樸笨拙的一面。
看見這樣的他,熒昨天憋了一晚的氣都沒了,噗哧一聲笑出來。
魈的眼尾更加紅豔了。
但凡他再高冷些、再傲嬌些,熒都不至於這麼沒骨氣,她上前掰下魈手中的鍋鏟,往桌上一擱,將他嚴嚴實實地抱進懷裡。
表面上冷傲疏遠,實際上溫柔隱忍,因不可抗之力而傷人之後,也會直面當事人道歉。
如風的少年啊,不論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後,都是一樣讓她心裡軟得一蹋糊塗。
魈的身體僵了僵,好半會才回抱住少女。
熒清清喉嚨,覺得有些事還是得跟他說明白。
「你昨晚弄得我很疼。」
「……我知道。」
「下次別再鎖住我的聲音。」熒笑了笑,湊到少年耳畔,「快到的時候,我想喊你的名字。」
「……」
這突如其來的葷話讓小仙男身體又是一僵,他耳尖微紅,「……好。」
昨晚的事,就這樣揭過頁了。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熒的手在他背上拍撫,擦掉他臉上的炭痕,「好了,我來燒牛奶粥吧,想學的話,先在旁邊看著。」
魈默了默,「妳不生……我的氣?」
「生氣有用嗎?」熒從地板下的冷藏閣拿出新鮮牛奶,又去秤了幾碗米,一邊答道,「以你的個性,會在半夜那種狀態來找我,一定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我對那樣的你生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況且兩千年後,她也不是沒有趁仙人之危把魈綁上床過……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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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有了些微轉變。
魈夜裡還是會來吃杏仁豆腐,緩解被業障侵蝕而引發的癮頭。如果熒有留燈,那麼他就會把燭火吹熄,上榻和她同床共枕,耳鬢廝磨、繾綣纏綿一番。
溫存過後,熒趴在魈的胸口平復歡愛餘韻。
魈垂著眼,隨著降妖除魔的時日漸長,他越來越常聽見心魔在耳畔的嘶啞低語,腦內甚至會浮現他喪失理智化身為魔的畫面。
熒的存在就像是救命繩索,繫在他的腕上,又像是幽黑小徑上前方那盞明明滅滅的燭火,讓他在夜裡得以找到歸途。
但他仍感到害怕。
「……有時我在想,我究竟是仙,還是魔?」
熒翻過身,在黑暗裡摸索著與他十指交扣,啄吻少年眼角的薄暮紅意,只聽魈低喘一聲,箍緊了懷抱。
她抬眼和他四目相交,相似的金瞳倒映出彼此的身影和呼之欲出的情感。
熒淡然一笑。
「你就是你,魈,不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的。」
所以,不要害怕,往前走吧。
夢醒之後,她會在兩千年後等他。
110.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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