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世|花容(03)(R)
魄其實不喜歡甜食。
窗外陽光正好,紫髮少年踏出浴室,看了一眼桌上的芋泥捲--原封不動,完好如初,如同雛月的心意,他知道了也捧在手裡,卻無法嚥下。
虎丸來匯報時,看到那個蛋糕,心理瞭然,卻佯裝不解地詢問,「你不吃的話,為什麼要收下啊?」
「你喜歡的話,送你吧。」
虎丸一噎,連忙擺手拒絕,「收了人家情人節巧克力,是要給回禮的。把他人的戀愛吃掉,我才不幹這麼缺德的事。」
魄失笑,隨手把蛋糕放進冰箱,「這又不是巧克力。」
「哦,所以你是因為她給的不是巧克力,在生悶氣?」
魄愣了愣,抿唇不語。
生氣?他有嗎?
在休息室逗弄她的行為,不過是被白夜影響的情趣罷了。對於她做巧克力給誰,有沒有自己的那份,他在意這種事幹麻?
但,雛月明明嘴巴上說喜歡他,在這種節日卻什麼表現也沒有--大概是因為對雛月的口是心非感到可笑吧,怎麼可能會是在意?
虎丸是藝世唯一知道他與雛月關係的人,旁觀者清,興許早就看出魄的心境變化了。但這種事,由旁人來戳破就不好玩了,不是嗎?
兩人話題一轉,談論起追捕曰的後續進度。
收到甜點的另一人反應可不一樣了。
巧克力熔岩蛋糕切開來流出褐色甜醬,恢巡砌了壺茶,見難得來訪彩世的乾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妳幹麻一副失戀的樣子?」
「欸?有嗎?」雛月摸摸額頭,乾笑道,「唔,也算是吧。送了心上人甜點,他卻叫我下次別送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拒絕,但還是好難受。」
「又是百琥魄?妳怎麼又和他扯上關係了?」
雛月講了個普遍級的花街插曲,恢巡越聽臉色越糟,差點把蛋糕摔在茶几上。
他氣得破口大罵,「妳就這樣傻傻答應當他的便宜炮友?還讓他內射?」
「……恢,你講話文雅點!」雛月一臉驚駭,「你這樣會交不到女朋友的!」
恢巡冷冷瞅著她,「我現在就去要他來提親訂婚--馬上。」
「當天馬上就吃藥了,後來也都有戴套……」雛月吞吞吐吐,怎麼也想不到會跟恢巡討論這種話題,「我的經期很亂,又有曰攻擊留下的後遺症,沒這麼容易懷上。」
「就算這樣,也不該讓他糟蹋妳。」
「我自願的,怎麼能說他糟蹋?」雛月趕緊抓住他的手,「恢,你聽我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妳能不能別這麼戀愛腦?」恢巡駁斥她,「要真這麼灑脫,妳剛剛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是作戲給誰看?」
「反正都會被拒絕,不如趁機撈點好處,魄一開始就跟我說清楚了,是我自個兒沒調適好心情,跟他無關。」雛月講到最後,嘆了口氣,「畢竟饞他身子的是我。」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乾姐?
恢巡無語問蒼天。
但還能怎麼辦呢?
「要是懷孕了,就生下來。」
雛月驚喜道,「你要幫我一起養?」
「養個屁。」
素來冷倔的恢巡用詞越發親民,他敲敲腰上的軍刀,眼神凌厲。
「我去打他一頓,綁也要綁過來跟妳公證結婚。」
……
…………
百琥魄打了個噴嚏。
魄從紋世回來後便投入工作,一天下來只喝了兩杯咖啡,半夜被餓醒,起來翻找冰箱時,看見芋泥奶凍捲,頓了頓,把它拿了出來。
可以送大樓管理員或丟進廚餘桶,處理的方法很多,但他卻猶豫了。
真的非她不可嗎?
原先對雛月說的很好聽,試試也無妨,但魄並不覺得自己會喜歡她。
他對此說法沒有罪惡感,畢竟在這場交易中,雛月也是既得利益者。
但他卻對白天的互動感到焦慮。
不希望她再順手作甜點給他。
不希望她再這樣若有似無地討好他。
不知不覺間,配著月光,芋泥奶凍捲已經吃了快一半。
很好吃。
芋泥鬆軟,奶凍Q彈,甜而不膩。
偏偏做得這麼好吃,像是瞄準他的喜好而來。這真的是順手做的嗎?
別再自欺欺人了。
百琥魄看著蛋糕殘屑,舔了舔指尖上的奶油,垂眼一笑。
三天後,白夜又發作了。
雛月剛好來藝世找白薄,收到魄的簡訊,和他約在市區知名的飯店一樓碰面。
魄熟門熟路地訂房,接過房卡後帶著雛月上樓。雛月一路上面色忐忑,進房後被魄抵在門板上,在自己被他的櫻花氣息迷暈前,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情慾焚燒理智的魄,看雛月第一次出現抗拒,也愣了愣。
「……我來生理期了。」雛月硬著頭皮開口,「你不介意的話……」
魄揉揉眉間,深深吸一口氣,退開半步,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
「我對闖紅燈沒興趣。」
雛月聽懂了。
八成嫌髒呢。
為以防萬一,在來藝世前她用了棉條,本想建議魄試試體外摩擦腿交之類的,但他似乎已經被影響興致。
「妳去休息吧。」
魄撥了通電話給服務臺,交代了幾句話,接著就逕自走入浴室。
雛月一個人坐在高級奢華的沙發上,聽著浴室的水聲發呆。她還寧願中了白夜的是自己,這樣就算魄嫌髒,她也可以把這一切推給情慾,霸王硬上弓。
在浴室的魄站在蓮蓬頭下,冷水淋濕了襯衫,衣料黏在皮膚上,卻止不住下身的慾火。他解開皮帶握住性器,勃發的欲望在掌中滑動,隨著他的喘息越發急促,汗水滑落浴缸,順著水流淌入排水孔,性慾卻沒有止息。
總是差一點。
而那臨門一腳,卻是雛月的聲音。
「魄,你還好嗎?」
「閉嘴。」
捧著客房服務送來的黑糖薑茶,雛月本想道謝,聽到水聲停歇一陣子,以為他洗好了,這才鼓起勇氣開口。
--卻被魄給吼了。
雛月不知所措,「抱、抱歉!我不是故意吵你,只是想謝謝你點的黑糖薑茶……若你今天不需要,我就先回去了?」
緩解「白夜」的作法,至今仍然是個謎團。有時要做上三次,有時卻只要一次,那蔓生於手腕的情慾之花就會消退。
雛月猜測,也許是時間久了,白夜的效果逐漸弱化。
看來魄的狀況應該是好轉了。
浴室內的魄卻不是她想的那樣。
少年中性清俊的五官染上欲色,紫眸朦朧,抵著牆面痛苦喘息。
聽到雛月聲音的那一瞬,他射了。
累積半天不得宣洩的欲望終於減輕幾分,紊亂氣息稍稍平撫下來。
「別走。」
「喊我的名字。」
雛月一愣,「魄?」
隔著一道門扉,少年的喘息乎輕忽重,壓低的呻吟尾音發顫。
「嗯……唔哈……」
外面的雛月也聽得臉紅了。
魄在床上除了那些刻意逗她的騷話外,多半以行動表現自己的情慾。像這樣瀕臨失神的喘息,她是沒聽過的。
好想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魄……」
身下熱液湧出,分不清是經血還是蜜液。雛月忍著體內攀升的溫度,靠著牆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
魄想起很多事。
植物園內的互相掩護,鏡龍前的捨身相救、燦爛花海中的傾訴……
她不該喜歡上他的。
皎潔如月的她人如其名,情事尚太過純潔太過稚嫩。
想弄髒她。
弄壞她。
狠狠地將她按在身下操到失神,全身上下都充滿他。
以女孩聲音為背景的自瀆,讓白夜之花漸漸退去,但魄卻還是想要她。
跟愛無關,只想性交。
安靜片刻後,浴室門打開,蒸蒸白氣滾落地毯,雛月抬起頭,冷不防被一雙手臂拽入浴室,狠狠抵在門上。
「魄……」
溼透的衣服和髮絲,勘勘落在唇角的吻,魄分開雛月的雙腿,性器插入腿縫,隔著褲裙摩擦她的會陰。
分不清是魄本身的水氣還是雛月動情所致,褲裙染上深色水漬,雛月攀著魄的肩膀任由她動作,生理期身體本就特別敏感,隔衣抽插刺激著包裹在裏褲間跳動挺立的陰蒂,雛月咬著手背達到高潮。
魄感受到女體突然繃緊,接著褲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了一塊顏色。
不夠,還不夠。
少年沒說話,手指探入她的褲裙中,拉下內褲,找到棉條的細線勾拉出來,染血白棉落下,盛了他整個掌心的罪惡。
他願即刻沉入血池,只為獲取片刻的歡愉。
雛月支支吾吾說這樣很髒,但魄卻充耳不聞,指尖侵犯她的唇瓣和粉舌,勾出一條銀絲,在她洩完這陣紅潮後,挺腰插入性器。
「嗚!」
髒?
哪有他髒。
國中時荒唐的回憶一擁而上。
魄埋在雛月頸窩,扣住她的腰,抬起一隻腿讓自己更方便進出。性器被經血和愛液染得又紅又白。雛月的內褲落在腳邊,已經不能穿了。
雛月嗚咽地拍打他的肩膀,說著不要這樣,魄卻操得更深更用力,將她的窄穴撞得又麻又痛。
第一晚也是這樣。
後來幾次魄知道白夜發作的特徵,便有意無意地控制自己的行為,剛好餵飽後就不會再索要更多。
但今天不一樣。
雛月覺得自己魂都快被他撞散了,嗓子喊到嘶啞,眼淚乾了又乾,從下午到晚上,就沒讓她休息過。雛月的腿軟了站不住,魄便扛起來還在腰上,抵著牆讓雛月以自己為支點,繼續侵占她的一切。
終於,在月光照入浴室窗戶時,魄宣洩完,拾回理智意識到自己舉動有多麼瘋狂,他在雛月肩上留下咬痕,然後將她推開。
不要再招惹她了。
現在還來得及放她走。
在傷害她之前--
「妳走吧。」
魄啞聲說道。
「……我不需要妳了。」
11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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