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歸春

#2000+甜餅,好感度10已交往設定

#原神2週年兼第100篇二創紀念文,靈感來自<歸風>名片

#稍微回顧了一下這近兩年來的魈熒創作

  

  午後光影綽約,陽光從銀杏樹葉間篩落,片片秋意舖滿了望舒客棧。

  頂樓露臺,魈斜靠在樹衩間,垂睫閉目養神,此時的他看起來平和無害,像極了在旁邊築巢的翠綠團雀。而旅行者上來剛看到這一幕,便對派蒙比了個噓的姿勢,悄悄躍上樹冠,姿態優雅悄無聲息,彷彿瞄準獵物的金色小貓。

  專注爬行的熒沒注意到體力槽見底,在距離魈兩公尺處手腳不受控地一鬆,身體往後一仰,腦袋撞上斜長的枝椏,登時眼冒金星。

  襲擊仙人未果,竟先遭到了報應。

  她不過就是想近距離看他午睡而已,至於嗎?

  望舒客棧頂樓到地面有多高,熒可不陌生。花洲有客棧、不速之客,這些委託任務為了節省路程,她常常爬到頂樓,估算距離後一躍而下,乘風滑翔。

  熒還沒來得及張開風之翼,就先落入了熟悉的溫暖懷抱。

  剛才還在打盹的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瞬身到熒旁邊,並接住了她。

  魈抱著熒蹬牆而下,落地時雙膝微屈單攪跪地,緩和了衝擊力。擅長空中自在法的他不僅毫髮無傷,連氣息都沒有半分紊亂。

  「熒--」派蒙急急地從樓上飛下,對著熒一番檢查,看到後腦勺的腫包時,急得快哭出來,「哇!腫了好大一個包,怎麼辦?會不會撞傻了?」

  撞那一下讓熒腦海瞬間閃現人生跑馬燈,從與魈初識於客棧,再到層岩巨淵一行後的告白,短短幾秒,攪得她大腦暈眩不已。

  魈捧住熒的後腦,輕輕碰觸腫包,她便疼得瞇起眼,身體不自覺地瑟縮。

  檢測完畢後,魈收回手,「皮肉傷,內部並無出血,但慎重起見,最好去不卜盧找白朮檢查一下。」

  熒呆呆看著魈,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開口。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

  魈和派蒙均是一愣。

  「熒?他是魈啊,妳失去記憶了嗎?那我呢?妳該不會把我也忘了吧?」

  熒看向派蒙,目光茫然,「妳又是誰?……長得好像……好像……」

  「像什麼?」

  「一種應急食品……唔,我頭好痛,想不起來……」

  熒扶著額,面露痛苦貌,頭一偏,在魈懷裡暈了過去。

  魈神色一凝,目光在她的五官上流連。

  他不信熒會因為一根樹枝失去記憶。

  明明沒事,在整什麼活呢?

  「小精靈,妳先去找白朮告知此事,請他過來一趟。」

  魈換了個姿勢,卸下儺面和金箔,讓熒枕著自己的大腿,「至於這邊,我先看著她。」

  派蒙含淚點頭,「我去去就回!熒,妳要撐住啊,千萬不能把我忘記,妳知道嗎!」

  「快去吧。」

  既然魈都這麼有把握了,派蒙也只好乖乖聽他的,往璃月港的方向飛去。

  這種彆腳的演技,也只有派蒙會被唬住了。

  魈竟然沒有當場拆穿自己,還讓她舒服地枕在大腿上,此舉讓熒百感交集。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

  熒張開眼,這個大腿枕太過難得,決定繼續演下去。

  「魈……你叫做魈吧,為什麼要救我?」

  魈瞥了她一眼,「我是降魔大聖,三眼五顯仙人,護佑人民是我的職責。」

  「你看來好像認識我?」

  「妳叫熒,和我是……」

  魈歛眸思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夫妻。」

  ?

  她沒聽錯吧?

  魈也撞到腦袋了嗎?

  他們上週才剛解鎖同床共枕的進度,怎麼這麼快就發展到夫妻了?

  「我……我不信,除非你說說我們怎麼認識的。」

  「肉眼凡胎,眼見未必為實。」魈淡淡說道,有一瞬間熒以為他要戳破她了,但魈卻繼續說下去,「妳是異國旅者,和我因岩王帝君的送仙典儀而認識。」

  這是熒登上樓臺眺望荻花洲美景後,魈說的第一句話。那時他雙手背在身後,獐牙刺青與法器寬袖形成對比,一瞬間竟看不出他是來自煉獄懲罰惡人的鬼差,還是落入凡塵以己渡人的神仙。

  後來她才知道,他兩者具是。

  魈身上兼具少年與仙師的矛盾氣質,也成為吸引她目光的一個要素。

  「那你怎麼會喜歡上我?」

  魈沉默片刻。

  該從哪裡說起呢?

  凡人總說一眼萬年,但對他而言,卻是在千年不變的黑白契約中,如春雨般無聲潤進他生命中的璀璨色彩。

  是滿足沙拉和杏仁豆腐的見面禮,還是海燈節鍥而不捨的邀約,又或是在她生辰時隨手折的梧桐葉蝴蝶,她將之視若珍寶的笑容?

  魈和她四目相交,熒屏息以待。

  「因為妳很有膽量。」

  魈喚來風元素,輕揉她後腦勺的腫包舒緩疼痛,聲音雖冷,動作卻很溫柔。

  「膽敢在凡人與眾仙之間周旋,獨自應戰愚人眾執行官和魔神奧賽爾,前往各國會面諸神,甚至被通緝遭受背叛,仍不忘初心。」

  魈頓了頓,最後一句似乎帶了些慨然。

  「妳不畏懼業障,堅持要與我同行。」

  甚至還敢在光天化日騙他失憶--這筆帳,魈打算留到晚上再算。

  「妳在海燈節為我掌燈佈菜等我到天明,邀我去往異國海島摘星賞月,向稻妻神明求來護佑戰士平安的御守,在塵歌壺裡為我布置了一座望舒客棧,也見證我完成與浮舍之間的約定,揭開了當年封印層岩巨淵的結局。」

  熒聽得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有些事情還是她一廂情願起的頭,但魈是本性溫柔的少年仙人,並非表面接觸到的那般冷硬不近人情,這塊青玉捂久便也熱了。

  「我的記性很好,妳忘了也無妨,我會一件件說給妳聽。」

  魈握住熒的手,與她十指交叉。

  水滴落在熒的臉頰上,她反射性地眨眨眼,帶著青草氣息的吻便覆了下來。魈很少主動吻她,熒的心尖發顫,溢出一聲嚶嚀。

  雨點凝墜在魈墨綠色髮梢末端,陽光穿透他的纖長眼睫。

  是太陽雨。

  魈舉起袖子為她遮住雨絲,也遮住了更加深入的吻。

  熒明明在各國旅行,有時卻會特地回來望舒客棧,佔據他半邊的床位。問她為什麼不在塵歌壺歇下就好,她說,因為塵歌壺不會下雨。

  雨中的望舒客棧朦朧輕透,有股使異國游子想起遙遠故鄉的安心感。

  熒喜歡在他懷裡,聽雨聲纏綿整夜。

  一吻結束,熒的雙頰因缺氧而泛紅,她遮住臉,從掌心洩出不甘的聲音。

  「……魈,太犯規了啊。」

  「嗯?想起來了?」

  魈右手支著膝蓋,等著看她怎麼給自己找臺階下。

  「明知道我在演戲,為什麼不拆穿我?」

  「妳看起來樂在其中。」

  「我是凡人就算了,仙人怎麼可以說謊?」熒指責道,「還誆我是夫妻,明明還什麼都沒做過……」

  魈突然將熒打橫抱起,並且留意盡量不碰到她腦後的傷。

  「怎、怎麼了?」

  「雨勢變大了。」

  魈抱著熒跳上樹幹,準備回屋內躲雨。所幸有這場雨,派蒙和白朮應該不會這麼快趕到。魈將熒放上軟榻,一邊脫掉將她的靴子,然後將她困在懷中。

  「我是仙人,不清楚凡人夫妻之間會做些什麼事。」

  魈抬眼,直直望入熒的眸中,目光中有著含蓄而濃烈的情感。

  「這回,可別又說妳忘了。」

  兩人相識在初春,而愛如細雨,溫柔地包覆住他們。

  無論歲月如何流轉,唯有這份情意不變。

  

111.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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