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世|月貌(02)(R)
「雛月,妳的手沒問題嗎?」
雛月正在削馬鈴薯皮,白司的問話讓她停下了動作,「啊?……沒事啦,上次被曰襲擊時留下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月築每週末都會舉辦一次餐敘,將大家聚在一起。雛月不擅長做菜,主要是幫忙打下手。
自那日在溫泉會館被曰襲擊以來,讓月築大夥提高了警覺,兩週來,不管雛月去到哪,總會有一個人陪著她,不讓她落單。
她摸了摸包著彈性繃帶的左手,底下其實沒有傷口,而是一朵黑花紋路。
月築的謹慎和寸步不離,也加重了解白夜之毒的難度。
「對了,我下週想一個人去滌樂町散散心,你們別跟。」
「那怎麼行?」
「我可是雛使,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你們也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吧。」
「那,妳出發前至少跟魄說一聲吧。」
「魄?這跟他有甚麼關係?」姆洛一邊桿著餃子皮一邊問。
「上次就是他把雛月姐送回來的,年紀小我兩歲,卻很可靠。而且,他也是雛使,有些我們無法處理的棘手狀況,他知道怎麼應對。」
涉及「世界真相」的事,一般普通市民確實無能為力。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有關白夜的事。
晚餐過後,雛月回到房間打開手機,硬著頭皮傳了貼圖過去。
「(兔兔打招呼)」
「嗯?」
對方秒回的速度讓雛月差點摔了手機,她還在猶豫怎麼啟齒時,魄又傳了一句話過來。
「白夜發作了?」
「目前沒有,只是我接下來要去滌樂町取材,想說跟你報備一下。」
魄曾經在紋世住過一段時日,這裡的地理環境對他並不陌生。他過了30秒後傳了一句,「到點後把座標發給我。」
明明知道他只是因為創世神的命令而不得不為,但這句話還是在雛月心中掀起些微波瀾。
彷彿他真的在關心她一樣。
她回完貼圖後,把手機向下蓋住,倒進被窩,無奈地嘆了口氣。
腦海想起上次溫泉會館發生的一切,至今想來仍然就像夢境一般不可思議,唯獨手上的白夜之花和下身的酸痛提醒著她,那不是夢。
第一次就這樣給了魄。
占了對方便宜,雛月有點愧疚,又有點感謝白夜,給了她這個機會。告白被拒絕後,她本以為兩人就不會再有工作以外的互動了。
不過,對魄來說,這說不定也是一種工作吧?
雛月伸手愛撫自己的胸口,閉上眼回憶起上次的纏綿,私處漸漸滲出清液,她夾緊大腿輕輕磨蹭,一股酥麻癢意帶動了她的情欲。
這次發情不是因為白夜,而是她自己單純想要魄。
雛月習慣隔著褲子摩擦陰蒂來自慰,上回被魄破處後,這樣外部的刺激已經無法滿足她,於是她伸進內褲,順著肉縫輕輕來回劃動揉捏,直到花液浸濕整個陰戶,她撥開了花瓣,稍微探入一指。
「唔……」
肉壁溫暖而柔嫩,吸著手指不放,她試著模仿魄的動作撤出再插入,同時也沒冷落陰蒂,雙重刺激下很快就被一波波的快感給淹沒。
她達到高潮後,躺在床上平復著急促的呼吸,然後走進浴室沖洗一身的黏膩。
熱水迎面灑下,她閉上眼,感覺水滴順著眼角滑下。
跟魄給的還是不一樣。
好想要魄。
她甚至開始有點期待白夜能夠發作,這樣就有理由與魄歡愛。
意識到自己自私的想法,雛月自嘲地笑了。
反正她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
就讓她做一次美夢吧。
禍不單行。
雛月沒想到自己會在滌樂町的原始森林被妖精暗算,四肢麻痺不說,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手機也被妖精摔壞,無法向外求援。
這裡的原住民凶起來,可真是沒在管她雛使的身份。
她坐在樹下半天過去,幸好這裡的樹木高聳入雲,林蔭遮擋陽光,她才沒被曬成人乾。
她早上剛報過座標給魄,後來每到一個景點,就會傳幾張照片當作報平安,但他只是已讀沒有回覆,雛月摸摸鼻子,後續便沒再傳訊息了。
好像還是太自作多情了。
最後一次傳訊息給他是在搭纜車之前,距離現在的位置約10公里左右,魄如果動用雛使的權能,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
但他會在意自己這麼久沒傳訊息嗎?
白夜詛咒的事情也是,他的說法是「有需求時就找他」,在這段關係裡面,他不會是主動的一方。如果雛月自己不起頭,魄便不會採取行動。
女孩閉上眼。
在十四世界的法則干預下,終結鏡災、被世界認可的雛使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雛月自己就有幾次瀕死經歷。
這回大概也不會相差太遠吧?
樹影隨著光線斑駁,周圍氣溫越來越低,突然遠處傳來草叢窸窣聲,半夢半醒的雛月睜開眼,看到少年高挑的影子落在腳邊。
「雛月。」
魄?他怎麼來了?
雛月愣了愣,但她身體還處於麻痺狀態,連嘴巴都動不了。魄看出她的異常,在她面前蹲下,「中毒了?是的話眨一下眼,不是的話眨兩下。」
雛月眨一下,然後看著他。
魄一臉意料之中,將外套脫下罩在雛月身上,防止她失溫,又去附近撿了些乾燥的柴火回來,用打火機點燃,光亮與溫暖驅散了雛月心中的不安和恐懼。
她直到現在才終於有點實感。
不是夢啊。
「看來是妖精下的毒。」
魄喃喃道,接著從背包內拿出一罐玻璃瓶,倒了幾顆藥丸在手中,咬碎後捏住雛月的下巴,以嘴巴吻餵。他的唇瓣很軟偏涼,這個吻沒有任何情感含意,只是純粹要替她解毒。
唔。
藥很苦,但有魄身上熟悉的櫻花氣息相伴,沒這麼難以下嚥。魄做了簡單的支架,將鐵罐架上去燒水,又撒了一把茶葉,很快就有淡淡清香飄散開來。
雛月一邊等待藥效發作,一邊看著魄的動作。他紮起的馬尾有幾絲滑落,露指手套有不少擦傷,顯然他上山時也沒少吃苦頭。
這個少年,對待創世神交代的任務倒是非常認真。
魄端來茶水讓她潤喉,雛月輕咳幾聲,雖然四肢還是無法動彈,但似乎頸部以上已經無礙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上午在忙科展,中午回訊息,三個小時候仍然沒有回覆我,我就知道出事了。下課後趕來紋世,畢竟人生地不熟,我去過一趟月築,爾栽先生他們跟我聊了不少,也給我許多建議。」
看來那些準備充分的裝備,也是他們提供的。
老天,明天半個紋島都會知道魄為了她找來滌樂町。
魄握住她的手,拉起袖子一看,白夜之花正在悄悄綻放。雛月不敢看魄,心中痛斥自己的身體如此不爭氣,偏挑這個時間發難。
這裡可是原始森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這種事情她從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況且對方還是魄……那個出身於古老名門的小少爺。要他在這種地方苟合,太過玷汙他的人設了。
雛月鎮定道,「沒事的,等天亮下山後再處理……就好……」
魄挑眉,「妳確定妳撐得下去?」
雛月嘆了一口氣。
在魄來之前,她發現了身體的變化。如果只有她一人的話,倒是不難忍耐。如今魄就在眼前,身體還記得溫泉旅館的種種一切,越發渴望他的碰觸。
妖精的毒素麻痺了不少知覺,但對魄的渴望卻越發強烈。
但這是哪裡啊?這裡可是森林深處,是荒郊野外……
「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在之前我勘查過地形,附近沒有任何人煙或妖精出沒的足跡。」魄將外套披在地上,將雛月輕輕放平,他撩起垂下的髮絲,「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白夜往後每次發作,妳就會越發痛苦。」
女孩無奈笑了。
現在說什麼似乎都過於矯情,她此刻也沒有說不的立場了。
也許是因為雛月現在狼狽的處境,魄的動作比上次要輕柔許多,沒有像上次那樣帶著些許強制的意味。看來回去後做了不少心理調適。
為了方便結合,魄抱起雛月讓她跨坐在大腿上,以騎乘姿挺入她的體內。雛月的身心因藥物作用有些遲鈍,卻仍然感受被填滿後的酥麻快意,不自覺地呻吟出聲。
夜裡的森林很靜,只有兩人微弱的喘息聲和抽插水聲迴盪在林葉間。
魄拉起她的雙手環在肩上,輕輕挺動性器,所有的步調和節奏全都由他來主導。雛月被頂得哼哼唧唧,身體無法回應他的動作,但自然的生理反應還是有的,花液沿著柱狀體淌下,濡濕了兩人的結合處。
火光在兩人交纏的肢體上跳躍,這是一場隱密的歡愛,雛月卻有些分心。對於魄的包容忍讓,她感到過意不去。
「……為什麼不罵我亂跑呢?」
如果不是這樣,兩人這次解毒,應該會是在月築附近的旅館進行吧。
魄停下動作,一手攬在她的腰後,他搖頭,「妳不是囚徒,即使中了白夜之毒,也沒有被束縛自由的理由,我沒有權利禁止妳做任何事。」
「不管我今天在哪裡,你都會來幫我解毒?」
魄點頭,輕輕揉捏她的乳尖,「這是我的任務。」
果然還是因為任務啊。
也好。
那就讓她藉這個機會,好好做個能夠對他予取予求的美夢。
因為交談,性器停在體內,汗水順著他的紫髮落下,墜落在鎖骨上。雛月很想替他吻去,但她沒辦法動彈,只能靠在他的肩上,輕輕舔拭他的耳垂,喊了他的名字。
「魄……」
少年畢竟小了她幾歲,以情感歷練來說,也不比她閱覽叢書要來得豐富。面對這突然柔軟下來的需索顯然有些無法招架,險些交代在她體內。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雛月低聲說道,眨掉眼角的淚水,「願意幫我解毒,願意來這種地方找我……像我這樣的人,你還願意--」
魄將雛月壓在身下,抬起大腿深深插入。
也許是因為只剩下嘴巴能動,床事上她今天話特別多。從一開始的壓抑低喘到後來各種直白的話語,聽得魄面紅耳赤。
雛月有點自暴自棄,也算是有點在測試他底線的意味。
為什麼真就這麼聽話呢?
魄稍稍撤出雛月體內,看到花瓣上的晶潤花液,忍不住揉捏埋在其中的蜜豆,將她送上高潮後,滲著花徑緊緻收縮時再度插了進去。
太重又太深了,這一頂險些讓雛月哭喊出來。
是玩得過火了點。
他們做了三次,白夜之花才漸漸消褪,繁複花紋退回原本的範圍。雛月累得幾乎昏睡過去,醒來時身上披著魄的外套,正被他背著走下山。魄剛才把馬尾解開,改紮在左半側,讓她靠在右肩上。
他的體貼總是表現在不經意的細節,對他來說也許是刻在基因中的本能,但對雛月來說,卻又再一次讓她心湖波動。
又想起了與他一起在藝世解決鏡災的那段時日。
月亮高掛夜空,這晚還沒結束。
初春的滌樂町綠意盎然,如果不是這種情況下,應該很適合作為春遊的地點。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在這段荒唐鬧劇結束後,邀他過來賞花呢?
前提是,這回不能誤入妖精地盤了。
魄依照爾栽他們給的地圖,避開了妖精聚落,下山的路線走得很順利。魄根據呼吸的節奏判斷她醒了,出聲打破了有些尷尬的寂靜。
「妳取材還順利嗎?」
「哦,嗯……還行吧。」
滌樂町是紋島中相對比較偏遠的地區,散心其實才是重點,只是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就中了妖精的陷阱。
「妳作為雛使,還是有不被認可的時候?」
「有啊,多的是呢。你也是吧,肯定會有很多人想干預你的未來。」
魄輕笑,「多少有一些,但還不至於直接對我投毒。」
知道他在影射自己,雛月嘆了口氣,「紋世和藝世有些不同,我們有些地方是自治區,原住民非常排外。」
「那妳還敢一個人來?」
「雛使不會真正的死去,你知道吧?能殺死我們的,只有鏡神和雛使。」
「……以及我們自己。」魄像是意有所指。
雛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少年成長得太快了。希望他可以放慢步調,永保少年之姿。但這是不可能的。他既然被創世神認可,又解除了藝世鏡災,那麼他就只能繼續往前奔跑。
「我說過,如果忍耐不了的話,可以找我。」魄輕聲說道,「妳下次要是想再用這種方式來嘗試規避白夜,我會生氣的。」
還是被他看穿了。
雛月沒說話,只是閉上眼。
「我知道,不會有下次了。」
她也有點好奇,魄生起氣來會是怎麼樣的?
解除憶世鏡災過程他們起過幾次衝突,但總是她率先讓步,沒讓氣氛繼續惡化下去。如果她真的哪天堅持住立場,與魄持相反意見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雛月的唇角輕輕勾起。
月光灑在兩人的影子上,山下的遊客接待處燈火通明。
做好萬全準備的少年,哪天是否也會露出慌亂或是慍怒的表情?
她有點期待。
112.02.01→112.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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