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27 目染（杜林）

#杜林 #旅行者 #散旅前提的腦補互動

#旅行者教杜林做菜的日常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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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歌壺信箱收到了杜林的信。

　　為了避嫌，我直接當著流浪者面拆信。以成為人類不到半年來說，杜林的筆跡比我想像中還要端正漂亮，融合了阿貝多的藝術氣息，以及流浪者的俐落犀利，兼具美觀性和易讀性。

　　「寫了什麼？」流浪者啜飲剛泡好的熱茶。

　　「杜林說，阿貝多推薦他來請教我怎麼做菜。」我放下信紙，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想都不太合理吧，做菜？找我？真的假的？為什麼不找你？」

　　「找我？我看起來像是閒得沒事做的人嗎？」

　　流浪者確實每天都很忙，塵歌壺大小家事是他包辦，我的冒險之證也長期由他保管，免得我卯起來寫小黃文寫到六親不認，連每日都忘了做。一方面縱著我做自己喜歡的事，一方面到點了還會把我拽去洗澡睡覺。我是真想喊他媽了

　　「你覺得我該去教杜林嗎？」

　　「問我幹麻？難不成妳還需要我當護花使者？哦，還是說妳希望由我去教他？」

　　想到流浪者手把手教杜林做菜的畫面，我胸口又是一悶。雖然跟杜林關係已經緩和不少，但長達一年的內耗早已深植潛意識，不可能完全若無其事。

　　「……好吧，做個菜而已，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流浪者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一眼。

　　「是啊，做個菜而已，還能發生什麼事？」

　　抵達蒙德城時，我跟附近的騎士打聽了一下，得知杜林中午會幫忙跑腿送餐，便坐在獵鹿人的用餐區等他。半小時過去，桌上的飲料已經見底，杜林這才提著空餐籃，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城門口。

　　杜林走上臺階，看到我時明顯一頓，神色疑惑訝然。

　　「……你這是什麼表情？」

　　杜林垂下眼睫，「我以為來的會是阿帽。」

　　？

　　我嘴角抽了抽，被杜林這番話氣笑。

　　「好啊，我去叫他過來。」

　　我轉身就走，他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我拍了腦門一下，我傻啊，明明會傳送還跟他在這邊你追我跑？

　　我掏出地圖，下一秒龍尾就探過來貼上了我的手腕。

　　「姐姐，對不起，我那句話是不是讓妳不舒服了？」

　　？……哪有人道歉還毛手毛腳的？

　　我涼涼道，「道歉有用的話還需警衛隊做什麼？」

　　「妳還沒吃午餐吧，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可以請客。」

　　「我想吃仙跳牆，鰻魚飯，帕蒂莎蘭布丁，獵鹿人沒有，你會做嗎？」

　　明知道他找我來就是要學烹飪的，我卻故意刁難他。

　　「不會，但我可以學。」

　　「下次再說吧，我杜子餓要回家吃飯，你擋著我的路了。」

　　杜林的尾巴這才鬆開，還垂了下來，一雙紅色雙眸就這樣瞅著我看。

　　我想了想，還是有點氣不過，停下腳步劈哩啪啦輸出一串，「如果你打從一開始就想找阿帽的話，不用這麼拐彎抹角，我也沒立場阻止你們見面，橫豎做個菜而已能發生什麼事。虧我看到信時還有點……」

　　我說不下去，杜林觀察我的神色，幫我接了話。

　　「有點高興？」

　　「才沒有。」

　　我轉移目光，「你的語文能力還有待加強，這句話不是這樣接的。」

　　受寵若驚跟有點高興是兩回事吧？本來就已經習慣被忽略、旁觀一切的我，在看到信件指名要我來教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眼花了看錯，反覆看了三次才確定沒錯。

　　真的、是我。

　　－－杜林想見我？真的假的？

　　我抱著這樣的心情來了蒙德，結果他第一句話竟然又提起流浪者。

　　「我原以為阿帽不會再讓妳跟我獨處，所以才說我以為會是阿帽過來。」

　　杜林的解釋讓我和緩了一些，我說道，「……說實話，讓他教你做菜也挺合理，畢竟他在須彌參加過料理興趣小組，比我還要適合當老師。」

　　「但我的第一道菜，我希望是跟妳學的。」

　　「為什麼？誰來當老師有差嗎？」

　　「我對於火焰的掌控還不是很精準，我不希望在其他人面前出糗。」

　　還裝呢。說起來，這個歲數的少年確實都是好面子的。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他的意思是，在我面前出糗就沒關係。啊，說的也是。畢竟我之前都直白說了不喜歡他，他就算失敗了，被我嘲笑也是理所當然。

　　杜林的肚子發出一陣咕嚕聲，見他一臉謹慎又期待的模樣，我揉揉眉間。

　　「好吧，那我就順便示範一次，剛好可以給你當午餐。」

　　我跟莎拉打了聲招呼，跟她借用獵鹿人的灶台做飯。以前萌新時期，也經常在這裡煎荷包蛋跟做甜甜花釀雞，她已經很樂意借人使用。

　　「你有特別想吃什麼料理嗎？既然要學，就選一道你喜歡的菜吧。」

　　杜林不假思索道，「北地蘋果燜肉。」

　　見我一怔，杜林問，「怎麼了嗎？這道料理不好做？」

　　「不，這道菜很簡單，是蒙德城市聲望一級獎勵的食譜，以新鮮蘋果燜熟獸肉的料理，基礎中的基礎，也是我開始融入這座城市、為居民們奉獻己力後得到的第一份獎勵，所以覺得特別懷念。」

　　我從背包中找出材料，依序擺放在灶台上。食材獲取簡單，整體流程不難，是冒險者在外補充體力的常備菜。

　　獸肉川燙撈起備用，蘋果削皮切片，奶油放進鍋裡融化，等到浮現香氣後，再把食材放進去熬煮約半小時，最後灑上一點胡椒調味。燜煮好的獸肉，切開時流出的肉汁會帶有果香，口感細緻滑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火侯的把控。

　　聽見鍋子咕嘟沸騰的聲音，我憑經驗判斷正是起鍋的時刻，把北地蘋果燜肉盛盤，擺在杜林面前展示。

　　「好了，輪到你做了。」

　　杜林接過我手上的刀子，蘋果削皮切片這種精緻活，對這個小少爺來說確實有點複雜了，他跟蘋果皮纏鬥著，怎麼樣都無法削得跟我一樣筆直俐落。

　　我指點杜林落刀的方向跟力道，沒想到又削歪了，一顆蘋果切得坑坑巴巴。我說不准浪費食材，他只好硬著頭皮放到盤子裡備用。

　　「吃的是我，你怕什麼？」

　　「……要不，我這份還是自己吃吧。」

　　「那怎麼行？我肯定得嘗，然後要好好嘲笑你的廚藝。」

　　「……」

　　趁著杜林在川燙肉塊的時候，我拿起小刀幫他把特別醜的蘋果片整形，眼角餘光不時關注他的進度，畢竟他自己也說了，他還無法完全駕馭這個身體跟火侯的控制。

　　啊。

　　我一個沒留神，食指被小刀割出傷口，做菜難免會見血，才剛要抽紙巾，杜林就握住我的手，低頭以舌尖舔拭吸吮。觸電般的感受從指尖竄上大腦，腦海掠過那天在實驗室他咬住我脖子吸血的畫面，以及更多的失控後續。

　　杜林纖長眼睫垂下，遮住了他的眸光。我看著他柔軟的絳紫色腦袋，一時之間身體麻痺，目光難以轉移開來。我後知後覺意識到，龍的唾沫似乎也有特殊效果，能抑制痛楚，轉化為讓人上癮的酥麻感……

　　……不妙。再繼續下去，身體會……

　　我迅速抽手，用紙巾按住止血，提醒道，「杜林，下次不能這樣，舔傷口容易造成感染。」

　　杜林偏著腦袋，「可是，上回姐姐就沒感染。」

　　「我畢竟是星海之外的旅人，體質本來就比普通人要強韌一點。」

　　「姐姐不用擔心，我只舔過妳的傷口而已。」

　　「就算只有我也不行。」

　　「……好吧，我知道了。」

　　杜林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也不曉得有沒有聽進去。

　　這個插曲結束後，杜林的第一道北地蘋果燜肉完成，雖然賣相差強人意，但以第一次下廚來說，算是可圈可點。我們交換品嘗對方做的料理，我點評道，「你的學習能力很不錯，成為廚師指日可待。」

　　「是姐姐教得好。」他乖巧道。

　　杜林的吃相安靜又優雅，注意到我在看他，唇角微乎其微地勾起。我的錯覺嗎……他怎麼看起來好像有點高興？

　　「你笑什麼？」

　　「跟姐姐吃飯，自然是開心的。」

　　杜林那純紅色的眼眸，讓我想到了紅彤彤的蘋果，在此刻顯得特別無害。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想學做菜？為了融入社會？」

　　「我自從擁有了人類身體，就不斷模仿周邊的人，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這麼突兀。我學習了阿貝多的談吐，也學習了他的劍術，也跟可莉學習了炸魚，跟溫迪學習了喝酒……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後面兩者，好像不太對吧？

　　我委婉提醒道，「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實話，我原先希望跟你保持距離，除了阿帽這個主因以外，另一個原因是我不覺得自己能將你導上正道。」

　　流浪者就是一例，因為我，他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太多。但我跟他本來就是互掐著彼此脖子慢慢拉扯到現在的，已經很習慣這樣的模式。

　　但杜林的可塑性還很高，不管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自己把他給毀了。

　　杜林直視著我，眸底映出了我的苦笑。他眼中的那顆蘋果，也因而帶了點蜂蜜般的色澤。

　　「什麼顏色都好，我也想染上跟姐姐一樣的色彩。」

　　……怎麼說呢，不愧是阿貝多帶出來的孩子，話語中看似繞彎實則直白的心思，讓人難以招架。

　　杜林插起我切的漂亮蘋果片，放入嘴裡慢慢品嘗。

　　「我選擇這道料理，還有個原因，以後只要我看到蘋果，就會想起妳，想起今天教我做菜的過程，以及妳吃著我所做料理的模樣。」

　　杜林笑了笑。

　　「這樣一來，姐姐以後看到蘋果，也都會想到我了。」

11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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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想開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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