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37 暖腳（流浪者）

#寫點小貓用肚子幫旅行者暖腳的日常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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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轉涼後，手腳冰冷的毛病又出現了。

　　雖說塵歌壺理應四季如春，但高天之外的季節流轉，為了避免認知錯亂，還是會同步反映在行為上。舉例來說，我最近把塵歌壺的涼被換成了冬被、還把暖爐給點上，試圖減緩現世入冬後的衝擊。

　　我窩在沙發上看書，雙腳靠在胸前，即使蓋了條毯子，腳丫子依然冷得像冰。流浪者把剝好的橘子端過來，然後拉了張沙發凳坐在我面前。

　　「腿伸出來。」

　　「……要做什麼？」

　　「怕什麼？擔心我像國崩那傢伙一樣，把妳的腳折斷？」

　　「不，我只是怕你搔我癢。」

　　我誠懇道，乖乖將雙腿伸出毛毯外，一碰到冷空氣就蜷縮，腳踝被他握住往前拉，我的腳趾輕輕縮了縮，恰好踏在他的腹肌上，溫暖又結實。

　　流浪者琉璃紫的雙眸瞅著我瞧。

　　我以前確實會把手貼在他的腹部上取暖，但用腳蹭腹部取暖還是第一次。

　　感覺很詭異。

　　「你不覺得，這樣很像有點……奇怪……把你當地毯？」

　　「妳就沒有別的詞彙可以形容了？」

　　「我良心不安嘛，好像把你物化了一樣。」

　　「那正好，我就喜歡看光明磊落的旅行者，物化他人後良心不安的模樣。」

　　「……」

　　暖是暖，但我難以專心看書。

　　流浪者的腹部環狀的神紋發亮，就像個LED暖爐一樣，恆溫人偶的好處是夏涼冬暖，但這個位置實在過於曖昧，再往下一點，很容易就會玩火過頭，變成用其他方式取暖。

　　「我看過一些本子，用腳踩那什麼的……你應該沒這種癖好吧。」

　　我的腳輕輕往下挪，蹭了蹭他下腹部。少年掐住我的腳踝，白了我一眼，「明明就是妳有，少賴在我身上。」

　　我心虛地轉移視線，起了個頭後就難免心猿意馬。

　　「說起來，我好像真的沒有用腳幫你射出來過。」

　　「人要有自知之明，在妳讓我射出來前，小腿就會先抽筋，痛得妳主動喊停了。」

　　流浪者說的沒錯。天氣轉涼後，睡到一半腳抽筋的次數也多了起來，還得讓他幫我按摩筋絡，才有辦法繼續入睡。怪不得他今天要主動幫我暖腳，是想讓我睡得舒服點吧。

　　流浪者換了個姿勢，把我的雙腳捧在掌心裡按摩，長指揉壓著腳背和腳底板，活絡血液循環，微疼微酥微麻，舒服得讓我昏昏欲睡。

　　身體漸漸暖了起來。

　　……

　　這陣暖意，只持續到半夜。

　　明明蓋了厚棉被也穿上了襪子，但腳底板卻還是冷得像塊冰。

　　半夢半醒間，流浪者那一側床鋪是空的，我以為他去做早餐，但一看窗外，天色還很暗。他是人偶也不太可能夜裡上廁所，那是去哪了？該不會又去烤魚給大桔騎士吃了？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來，發現雙腳沉甸甸的。掀開棉被一看，有隻紺色的軟綿小貓臥在我的腿上，毛皮溫熱，用柔嫩的腹部給我暖著腳。

　　？

　　這是哪齣？他怎麼突然變貓了？

　　我聽過八重神子變成狐狸給雷電影暖手，還沒聽過有貓主動給人類暖腳的。

　　小貓睡得很熟，我動彈不得，忍不住苦笑，這什麼甜蜜的負擔。

　　我抽了點腿出來，不料驚動了小貓。牠抬起頭，跟流浪者一樣的招牌瞇眼動作，低低喵了一聲，像是抱怨我擾了牠的睡眠，然後又軟下去，挪動尊貴的貓體，把我露出來的白皙腳趾給蓋住。

　　像是在說，人，躺好，咪給妳暖腳，不要不識好歹。

　　「謝謝你幫我暖腳，可是我想上廁所。」

　　牠又抬起頭，喵了一聲，挪動貓腿站起來，跳下床，催促我快點動身。我兩條腿剛擺到床邊，小貓就鑽進腿縫貼著我，尾巴也纏繞在腿上。

　　豬咪用毛茸茸貓肚暖腳，跟美少年用腹肌暖腳，哪個好……

　　真是世紀難題。

　　我走進洗手間，剛要關門，小貓就從門縫擠了進來。

　　「……沒必要吧。」

　　牠喵喵了兩聲，像是在說，人，怕妳在裡面冷死，所以我要盯著妳。

　　變成貓之後，怎麼感覺牠的黏人程度跟囉嗦程度都倍增了？

　　我沒辦法，只能在貓面前褪下燈籠褲。反正他之前也不是沒看過。完事之後，我洗完手擦乾水珠，小貓又黏了上來，牠堅持要以剛才的姿勢，又熱又軟的貓身貼著我的小腿肚，護送我回到床上。我忍不住越走越慢，牠便用頭不停頂著我的腳踝，貓耳朵都成飛機耳了。

　　真是太可愛了。

　　回到床榻上，我把小貓抱起摟進懷裡，使勁搓揉牠肉嘟嘟毛茸茸的臉頰，當作示好的獎勵。牠厭煩地朝我哈氣，然後舔舔可愛的白手套貓掌，試圖洗臉把毛梳順。

　　我躺進還帶有餘溫的被窩，小貓也低下腰鑽了進來。柔軟的肉球在腳背上踏了踏，蓬鬆柔軟的毛皮又覆蓋了下來，接著發出微弱的呼嚕聲。

　　那一晚，小腿雖然沒有再抽筋，卻被他躺到麻了一整晚。

　　貓好。又軟又熱。我迷迷糊糊地誇了誇他，小貓懶懶地喵喵兩聲當作回應。人，快睡，別吵我。

　　早上醒來，腳邊已經沒有貓的蹤影了。身旁的流浪者把我摟在懷裡，紺色髮絲微亂，就像昨晚被我擼了又擼的豬咪一樣。

　　我把少年翹起的髮絲撫順，他睜眼與我四目相交，心照不宣地哼笑一聲，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頸窩，接著蜻蜓點水般在唇上一啄。

　　「睡得如何？」

　　「托某隻小貓的福，睡得很好，很暖和。」
　
　
114.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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