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43 奇蹟（杜林）

#6.2杜林傳說任務D3甜餅

#散旅為前提的杜旅互動，接續#0042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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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想回蒙德繳交今天的每日委託任務，遠遠就看到了杜林、凱亞、可莉以及菲謝爾在打七聖召喚。說也奇怪，明明旁邊就是貓尾酒館，為什麼還要跑到外面來？

　　我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酒館的貓領地意識較強，會對杜林哈氣，所以才會挪到外面來。杜林說，只是想借用牠們的巢睡一覺，就被抓了。

　　腦海依稀浮現了一段不應存在的遐思，午後在貓尾酒館裡，跟杜林打牌的下午，那時候我們還做了賭注……

　　杜林的目光靜靜看著我，我連忙歛回心神，詢問他關於童話書下一章的線索。

　　這次我們來到風龍廢墟，目的是為了找尋龍所居住的城堡。

　　「派蒙如果害怕被吹走的話，可以抓緊我的衣角。」杜林道。

　　我好奇地詢問，「杜林，我也可以捉你的衣袖嗎？」

　　「不可以。」 杜林垂眸。

　　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麼直接，我有些尷尬，「我也只是開玩笑而已，我有風之翼，這點高度不算什麼……」

　　「派蒙很小，所以捉衣袖就夠了。」杜林右手在胸前握拳，遲疑片刻後，向我伸出手解釋道，「……如果妳不介意我身上的深淵之力，可以牽我的手。」

　　……心臟有些漏跳一拍。原來他是害怕自己的力量會傷了我。

　　我注視著少年的手，白色手套包裹著指節。我曾見過他手持小花，花卻因為他體內深淵之力而遭到焚噬的落寞畫面。

　　他害怕傷害到人，曾經因此封閉自己，但在我們的賜福後來到提瓦特，如今他跟以往不同，即使經歷拒絕，也能不氣餒地持續接觸外界。

　　跟杜林不同，我討厭試錯成本，一但失敗之後，就不會再嘗試第二次。杜林身上那種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執著，總讓我忍不住想要三番兩次逗他。

　　我想起他在月之三主線任務中，嘗試挽救亥珀波瑞亞虛影免於深淵造物侵害努力不懈了三十九次一樣。我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流浪者沒能成功拒絕過杜林的請求。

　　龍均重男，我想起小龍薯餅的結局，龍孩子倔起來連誰都勸不住。

　　「如果我不想牽你的手呢？」我故意問。

　　他有些猶豫，執起自己的衣襬遞過來，「那，就抓我的衣袖吧，但我可能會難以保持平衡，過程如果不太舒服，還請見諒。」

　　我拉住杜林的衣襬，在他要鬆開布料的那一刻，轉而握住了他的手。

　　杜林眸光微顫。

　　我一笑，「說實話，雖然有風之翼，但我還是有點怕高，就有勞你了。」

　　……

　　我們落在偌大的城堡面前。

　　魔女M與世長辭後，小龍害怕身上的鱗片跟利爪會傷害到別人，所以將自己囚於城堡之中。我們找尋道路，利用望遠鏡的魔法啟動積木跳臺機，去年也在希穆蘭卡看過，那時流浪者還冷笑說掉下去可不接我。

　　杜林踏上積木前，回頭看了我一眼，「要牽手嗎？」

　　有時候我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牽就牽吧。沒道理流浪者能牽，我不能牽。我搭上他的手，一起跳了上去。

　　消滅幾波魔物後，我們又啟動了兩座積木跳臺機關，看到熟悉的三人組－－飛鼠仙子、長頸鹿國王、箱子裡的貓，他們因為畏懼陰影而受困於此。

　　如果有更多火光來驅散黑暗就好了。

　　杜林愣了愣，輕撫胸口，因為他身上就有他們需要的火光。

　　「這一次，就讓我成為這個『奇蹟』。」

　　我有些動容。

　　火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身上多半帶有「傳火」的精神。

　　無論是魔女M將未完成的童話書交給杜林接續完滿，亦或是曾經接受「奇蹟」幫助的他，如今也將成為「奇蹟」幫助眼前的小龍。

　　火能燒盡一切，卻也能照亮黑暗。杜林曾以為自己交不到朋友了，但某種奇蹟帶著朋友找到他，而如今，他主動決定踏破黑暗，成為這個奇蹟。

　　在快樂女巫的幫助下，我們順利說服並賜福給小龍，讓他褪去鱗片和利爪，走出幽暗的高塔，足跡延伸到外面的世界。

　　只是這一次的旅程，好像缺了誰，而杜林完美地補上了他的位置。

　　回到蒙德城之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蒙德人們也開始出現將杜林與雪山杜林印象錯置的現象。就好像世界在排斥他，要將被魔女會扭曲的「杜林」命運修正一樣。

　　杜林眼眸驟然失去高光、周身被赤紅深淵能量籠罩，體內的深淵之力險些失控外溢。

　　我反射性地伸手淨化他體內的深淵力量。

　　陌生又熟悉的、蠻橫的能量，慢慢從指尖傳遞到體內，有著魔龍的冷冽殘暴，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是杜林也在試圖抗衡這股力量。

　　……他是真的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呀。

　　最終，深淵之力被我的星海之力給淨化，杜林跪在地上，慢慢恢復了平靜。

　　騎士團的大家接手照料杜林的工作，在芭芭拉的檢查下，所幸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我再次隻身回到童話書。

　　由於杜林被遺忘的狀況特殊，我找到三人組確認，他們跟我們一樣還記得小龍，又從他們口中打聽得知，這隻拯救小龍隊伍，還有一個夥伴流浪貓，不知道為何躲了起來，不願跟任何人說話。

　　杜林也說過，現實流浪者看到他似乎總有心事，欲言又止。

　　如果是杜林回憶中的流浪者，那他肯定知道流浪者與我之間關係不一般。畢竟我們今年也在希穆蘭卡一起為他慶生，他還收下了我送的人偶。

　　我很清楚要怎麼把流浪貓哄出真心話。

　　果不其然，我跟派蒙剛打招呼，小貓的聲音就從箱子後傳了出來。

　　「妳們剛剛說過的吧，很多人都不記得他了。所以，不要讓他再靠近我了。」

　　－－這種問題需要來問我嗎？

　　不需要問他，因為我早就有了答案。在筆下眾多故事之中，我也曾寫過流浪者因不想傷害到他人，而躲起來不願見人的橋段。

　　流浪者也曾是被世界遺忘的人，但不同的是，流浪者主動選擇抹除自己，杜林則顯然是被高天的修正力所影響而被淡忘。

　　看似背道而馳，但其實又能窺見他們兩人身上的相似處，無意再對旁人造成更多傷害，讓我心底酸軟。

　　……

　　我回到蒙德城，來到琴安置杜林休息的地方。

　　推開房門，看見杜林歇在床上，手臂枕在眼睛上。他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額上沁著薄汗。我放輕腳步走到他旁邊，伸出手，試圖再淨化一些深淵之力洩出的副作用。

　　杜林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愣住，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杜林便出聲，嗓音虛弱但很堅定，「妳剛才的淨化已經讓我平靜許多，我體內的深淵之力，並不會平白無故消失，妳不該替我承擔這些力量……所以，請不要再繼續了。」

　　「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我在納塔見過有人因為深淵之力而死去，所以我有點放心不下，放心吧，我沒有這麼脆弱的。倒是，我打擾你休息了嗎？」

　　杜林搖頭，紅眸泛著水光，神色疲憊而愧疚，「我是不是造成妳的麻煩了？」

　　「沒這回事，我也曾經陪一隻小龍跑遍納塔，就為了治療牠身上的詛咒。牠的情況比你嚴重許多，只要牠稍微不留意，毀滅的就是整個納塔，而且沒有人能夠阻止牠。」

　　我跟杜林簡短說了薯餅的故事，他聽得很入神，問道，「後來呢？」

　　我垂眼一笑，「詛咒治好了，牠也踏上了屬於自己的旅程。」

　　「所以，妳們分開了嗎？」

　　「是分開了，但我的旅行手札裡滿是跟牠的回憶，所以我並沒有因此覺得難過。」

　　我拿出幾張跟小龍有關的畫片給杜林看，有些角度很清奇而逗趣，杜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放鬆了起來。我淺笑道，「放心吧，我可是榮譽騎士，我能治好特瓦林，能治好小龍薯餅，也能治好你這個龍角少年。」

　　「看來治癒龍族，是妳的強項呢。希望我能快點好起來，保護妳……跟大家……」

　　杜林虛弱地笑了笑，躺回床上，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這期間，他的手一直握著我沒有鬆開。我垂首看著他的睡顏，將他垂落在額前的髮絲順好。

　　別擔心，奇蹟肯定能再次降臨在你身上的。

　　因為，你早就是了。

114.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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