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世｜壹綠（番外03：重燃）(R)

　　#三觀不正的萬字長車

　　#不OO就出不去的房間系列part2

　　#壹煌失憶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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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發現房門上鎖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分頭尋找著鑰匙或其他出入口，尹綠被抽屜內不同口味及size的保險套給嚇得不輕。壹煌淡定地伸手把保險套潤滑劑指險套一盒盒翻出來，卻依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這個房間……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如果是一般旅館，怎麼會從外面上鎖？甚至連客房服務電話都打不通……

　　「玩過密室逃脫嗎？多半需要完成什麼條件，才能找到下一個線索。」壹煌推測道。

　　他隱隱約約覺得，這個突發的觀測任務，背後一定又是BOSS在搞鬼。

　　壹煌厭倦了捉迷藏，直接喚出愛刀泣天，佯裝砍向門鎖，這時有塊投影布降下來，一道機械女音開始解釋來龍去脈。

　　尹綠捧起一個花瓶查看，一聽到這間房間露骨的由來，差點把花瓶砸在地上。

　　－－這是，不做愛就出不去的房間。

　　尹綠和壹煌對上視線，壹煌面無表情，尹綠面色鐵青。

　　怪不得這裡的道具這麼多，桌上還擺著鮮花美酒，原來都是為了助興。

　　「那個……我想……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壹煌挑眉，「約我一起來溫泉旅館，陷入這個局面……我可以合理懷疑，這就是妳的目的嗎？」

　　這名少女總是偷偷用複雜眼神凝望他，彷彿他們認識了很久。但壹煌本身是個冷淡的性子，自知不可能與任何異性走得如此接近，如果有，那一定是他傾心的人才對；但少女又說他們不是那種關係，他自己也懵了。

　　尹綠把花瓶擺好，轉過身，撫平裙襬上的皺褶。是她主動約的壹煌沒錯。

　　他失憶前曾經向她提醒過，他的職業守則禁止他影響觀測者以外的人。他或她，兩人之間必有一者會被奪走記憶。

　　拿回來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待時機。

　　「是啊，有人送我票，要我約你來這，這樣一來就可以達成目的。」尹綠苦笑，露出迷惘的神情，「但我不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妳想出去嗎？」

　　「當然想，總不能一直關在這。」

　　壹煌收回泣天，坐在沙發上，一手橫在椅背。紅色馬尾垂在肩上，酒紅色的眼眸倒映水晶燈的光輝，看也沒看她一眼，淡淡道：「妳有過性經驗嗎？」

　　尹綠露出吃到黃連的表情，吞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紅著臉搖頭。

　　「而妳說妳喜歡我……」壹煌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自己應該也對這女孩有好感，也許過程中會慢慢恢復對她的記憶，便稍微放緩了語氣，問道：「妳沒想過和我交往之後的事？」

　　尹綠在他身旁坐下，這座沙發很寬敞，兩個人並排躺上去都綽綽有餘。她紅著臉思考壹煌的問題，回答時像是優等生在寫考卷，經過深思熟慮確認過是正確答案，才下筆。

　　「我只想過……接吻和擁抱而已……」她忍不住雙手掩面，音量漸弱，「其他的……」

　　她沒勇氣再說下去了。

　　畢竟少女懷春，壹煌具備與同儕不同的成熟魅力，還有不可捉摸的神祕性，尹綠會栽進去，是她自己可以預料得到的事。

　　她知道自己是在飛蛾撲火，卻不後悔。

　　尹綠的反應，讓壹煌心中生出了答案。他起身走到精緻木櫃前，這個房間什麼沒有，調情製造氣氛的物件最多，連各種口味的情慾影片都一應具全。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過來挑片吧。」

　　「挑片？」

　　「不然妳要我直接……開始？」壹煌似笑非笑，「務實點，想成功出去，總得培養些氣氛吧，我現在對妳沒有任何記憶，也沒有感情基礎，不打算對妳霸王硬上弓。還是妳想靠那些催情的藥？」

　　尹綠頭搖得像波浪鼓，她不想在失去判斷力的情況下，和壹煌發生關係。她走到壹煌身邊，這些色情片的標題腥羶聳動，但她秉持著好學生的態度，研究得很認真。

　　「壹煌……平常會看這些片嗎？」

　　「太忙了，不看。」

　　「有生理需求怎麼辦？」尹綠盡量目不斜視。

　　壹煌撫摸下巴，思索平常自己的生活步調，「忙到沒有空想那些。」

　　「你該不會其實也沒有經驗吧？」尹綠直白地問道。

　　壹煌瞥向她，好歹他生前貴為一國皇儲，早在志學之年便跟著兄長們閱人無數。但這句話他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壹煌語帶笑意，「我有沒有經驗，待會妳就知道了。」

　　尹綠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又瞬間火燙燒起。

　　最後他們一人挑了一片，尹綠選的是高中女生和家教老師，壹煌則是選一對各自已婚的男女外遇到賓館開房的類型。尹綠把光碟放進藍光播放器時，手還在抖。剛才壹煌看著她挑的片，不經意朝封面多看了兩眼，沒說什麼，示意先播她的。

　　「要喝點什麼嗎？」

　　「果汁就好。」

　　壹煌在房內的小冰箱找到不少飲料，他翻出一個雪克杯和兩個玻璃杯，調了兩杯飲品，一杯氣泡柳橙果汁，一杯則是鮮豔的血腥瑪格麗特，一看就知道哪杯是誰的。

　　不說的話，還誤以為兩人是來開電影鑑賞會的。

　　壹煌按下撥放鍵後，偌大的投影布上出現一男一女，男方是帶點書卷氣的大學生，女方是俏皮女高中生，音質和畫質優秀，男女主角的演技也很自然，這部拍得相對含蓄一點，循序漸進，氣氛烘托恰到好處。

　　壹煌單手拿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神色自若；尹綠雙腿靠在胸前，捧著氣泡果汁，小口啜飲，眼神完全不敢瞥向壹煌那邊。

　　她選這片是有點私心的……片中的男主角，五官神似壹煌。

　　大學生家教老師和高中少女的互動親暱，作業寫沒幾題，老師開始和少女調情，將她壓在桌上，作業和文具散落一地，兩具胴體交疊的畫面放大，喘息聲和汁水聲漸漸充斥整個房間。

　　壹煌在尹綠的果汁杯邊緣插上了檸檬片，她撥弄那檸檬片，舔了舔指尖，閉上眼，覺得體內漸漸升起一團火，忍不住磨蹭大腿，希望減輕那種不自然的感覺。

　　高中少女的喘息聲甜膩可愛，自己待會也能在壹煌的注視下，發出這種聲音嗎？家教老師眼鏡下的表情性感溫柔而帶有侵略性，壹煌這麼冷靜的人，也會出現這種神情嗎？

　　雖然壹煌選擇看片，就是為了醞釀氣氛助興，但……他會怎麼應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呢？

　　壹煌全程都很安靜，酒紅色雙眸深沉，看起來比尹綠要從容許多。

　　尹綠放下飲料杯，抱緊雙膝，隨著片中男女的姿勢變化、淫聲浪語，那股虛火越燒越旺。本來以為就是普通的溫泉旅館，沒想太多，沒想到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她今天穿的是吊帶格紋裙和黑色絲襪，試著不著痕跡地用腳踝輕蹭大腿根部，傳來微弱的麻癢感，她咬住唇，雙眸濕潤，確認壹煌和她一樣專心看著畫面後，又加重了摩擦力道。

　　「唔……」

　　壹煌視線投過來。

　　太羞恥了……尹綠好想找個洞鑽進去。在喜歡的人面前這樣做……這樣真的會有助於他想起記憶嗎？拜託了，說點什麼吧。

　　「妳之前碰過自己嗎？」壹煌的聲音及時雨般地劃破沉默。

　　尹綠靠著膝蓋，一語不發地點頭，臉紅得快滴出血來。她看過同學間偷偷傳閱的小說，每每翻到臉紅心跳的場面，那晚回去便容易做害羞的夢，醒來時，身體總是一陣黏膩。

　　「我碰妳的話，會覺得討厭嗎？」

　　尹綠想起他們初遇的場景，她在電車上被騷擾時他人袖手旁觀，是壹煌出手救了她。後來壹煌為渡忌所苦而找上她，雖然此舉奪走了她的初吻，但意外地不覺得討厭。

　　以世俗的眼光來說，壹煌是真的長得好看，狹長鳳眼和深邃五官，頗有古時候美男子的風味；而最吸引尹綠的是他那工作狂般的認真態度，自己都遍體鱗傷了，還不忘把手頭上的工作告一段落。

　　尹綠終於抬起頭看向壹煌，臉紅得像蘋果，又用手掌按住臉。

　　「你的話……當然不討厭啊。」

　　「手拿開。」

　　壹煌一手按著沙發，一手捧住她的臉頰，傾身向前，在唇角上落下一吻。這個擦邊的吻伴隨著濃郁酒氣，尹綠懷疑自己也醉了。

　　螢幕上的男女以原始的背後式，恣意交媾，嬌喘吟哦聲不絕於耳。而螢幕前的他們，還在試探彼此的底線。

　　尹綠猶豫半晌，湊上去回吻－－她的可不是擦邊吻，而是四唇相貼。只是，她仍然沒有勇氣像影片中的男女主角那般熱吻。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接吻。

　　壹煌身上的渡忌類似詛咒，他稱之為命之代價。在他瀕死之際，有人完成他的願望吻他並賦予他新的生命。因而每隔一段時間，就得重複一次死前的狀態－－包括腕上泊泊流出的鮮血，和重現那時的吻。

　　這個吻其實誰給都可以，據他所說，先前都是他的同僚在協助。而他的同僚有了伴侶後就擅自中止協助。壹煌只好臨時找個對象，沒想到尹綠為了報恩自願配合，他確認過意願後提供些許報酬，尹綠也不排斥，就這麼穩定了下來。

　　壹煌不是不知道尹綠的心思，而生前自幼在權謀之中成長、最後又栽在心愛女子手中的他，早已無法單純看待情愛。他不管做什麼，總是先衡量利弊，不擇手段也要達成目的。

　　例如現在。

　　一吻分開後，兩人都沒有下一個動作，氣氛曖昧，房間彷彿被釀在蜂蜜裡，時光流逝得緩慢而甜膩。

　　想要從房間出去很簡單，他只要在調酒內下點藥，讓尹綠昏迷任他擺布即可，但他沒有。

　　他雖然失去了一段記憶，但他對尹綠鼓起勇氣地出票券時，那炯炯有神宛如羊蹄甲綠葉般美麗的翡翠雙眸很感興趣。這個女孩，為什麼會在聽見他問出「妳誰？」之後，捱著他的冷淡目光，繼續堅持邀請他共住一晚？

　　尹綠對他的全盤信任和執著，讓他想要多觀察一點。

　　壹煌倚著沙發，用指背輕劃她的髮稍，「我們認識多久了？」

　　「高二時認識的，我……下個月15號畢業典禮那天，滿18歲。」

　　原來如此。在這個世界的律法下，她還沒成年啊，怪不得他還沒出手。照他生前的交往習慣，只要兩情相悅－－甚至不用相悅，他看順眼就行了－－下一步便是床上袒裎相見。

　　「在我那個時代，及笄之年就可以成親了。而臺灣的合意性行為是16歲……」壹煌若有所思，「我肯定很喜歡妳，否則不會等到現在，還不碰妳。」

　　尹綠的臉又紅了起來，那句間接告白讓她心臟失速狂跳。

　　如果是平時的壹煌，才不會說這種話呢。她突然感謝起讓他失憶的那個人，這樣才有機會聽到壹煌以第三者角度去剖析內心的想法。

　　壹煌斂眉，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往後靠回沙發上。

　　投影布上一直被兩人當成背景音樂的影片迎來高潮片段，大學生在高中少女腹部上洩精後，接著進入洗澡溫存的結尾。

　　「我去換片。」

　　「為什麼……還不能直接做？」

　　問出這話的尹綠極力保持冷靜。是她不夠有吸引力？還是他……不行？

　　壹煌舉起光碟片，封面大膽地寫上絕對肉慾、偷情放縱等字眼，他卻用著念誦食譜般的冷靜語氣說道：「我選的片還沒看呢。」

　　他是這麼投入於看色情片的設定嗎？

　　壹煌放好光碟後，回來坐定位，正拿起自己的血腥瑪格麗特，尹綠便拉住他的衣袖。

　　「我可以坐在你懷裡嗎？」

　　聰明。這招確實可以拉近距離以利肌膚相親，而看不到彼此的臉亦能化解無聲的尷尬，不愧是第一志願的優等生，棋逢敵手讓壹煌心底有些愉快，但是並沒有馬上回答她。

　　等不到答覆的尹綠的雙眼含淚泛紅，是因為緊張？羞恥？還是情慾？

　　他決定不再折磨她。

　　「過來。」

　　本以為依他清冷的性子肯定會拒絕，沒想到卻答應得如此爽快。得到首肯的尹綠，攏好裙擺在壹煌大腿間坐下，她還沒有勇氣直接坐在腿上。

　　尹綠和壹煌近得可以聽見他的鼻息及心跳聲，想起以前肢體接觸最親密的一次，就是他出完任務後倒在路邊，又碰上渡忌期，在她的腿上睡了一晚，僅存而已。

　　影片開始後，尹綠發現面向鏡頭微笑的女主角五官和她極為相似。

　　壹煌在她耳畔低語，「看來我們選片的標準很一致。」

　　「那個是……」

　　尹綠剛想回頭解釋，卻被他的手按住腦袋，壹煌說道：「專心看片。」

　　接下來的半小時非常難熬，尹綠看著貌似自己的女方，被男方壓在身下喘息呻吟，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極了被情慾驅使的自己，無法自拔地沉淪在肉體歡愉中。這部片要直白得多，但鏡頭取得很巧，著重在女方既享受又悖德的神情上。

　　尹綠雖然跨出一步，主動坐在他懷裡，卻十分乖巧地維持座敷童子的姿勢。她默默地調整了一下距離，無意間碰觸到一團熱源，雙頰轟地紅了。

　　那是壹煌股間的碩物，勃發熱燙。

　　隱約聽見了壹煌悶哼的聲音，卻沒說什麼。溫香軟玉抱在懷裡，原來他不是沒感覺呀……

　　她藉著看不清表情的優勢，向後傾靠在他懷裡，臀部貼合他的灼燙，有意無意地蹭了蹭。

　　壹煌聲音略沉，聽不出喜怒，「懂得玩火了？」

　　「我……我在專心看片，哪有玩火？」尹綠抬眼，無辜解釋道。

　　影片上的場景轉換，男方來到女方家裡作客，趁著女方丈夫熟睡的時候，在客廳對她上下其手，用的正是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姿勢。男方搓揉著女方的胸乳蓓蕾，極盡挑逗能事，女方壓抑著呻吟，握住男方的手指插入自己。

　　明明壹煌什麼都沒做，尹綠卻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一陣頭皮發麻，感覺貼著他的背脊，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即使內心冷靜如冰，看見情慾畫面，她的身體還是起了生理反應，腿心漸漸泌出液體，濡濕她的內褲和絲襪。

　　她的動情，也象徵壹煌的計畫奏效。

　　但尹綠不想這麼快主動屈服，她倏地拿起壹煌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嗆得直咳嗽，眼淚都流了出來。壹煌奪走酒杯，放得遠些，哭笑不得。

　　「妳不知道未滿十八歲不得喝酒？」

　　「我只是想試試你、你的味道……」尹綠邊咳邊解釋，理由彆腳得很。

　　壹煌抓住她的語病，挑眉，「我是什麼味道？」

　　尹綠微側過頭，長髮垂落肩膀，十七歲少女的青澀和成熟，在她身上得到了最佳詮釋。壹煌終究還是忍不住，垂首又吻了她一次。這回換尹綠主動伸舌，掃過口腔內的每一吋平滑軟肉，發出色情的微弱嘖嘖水聲。

　　她在品嘗他－－用這種笨拙而直接的方式。

　　唇舌分開後，尹綠眼神有些迷離，她的指尖描繪著壹煌的唇形，湊到自己唇邊伸舌輕舔。

　　「壹煌……染上我的味道了。」

　　壹煌酒紅色的瞳孔陡然收縮，差點沒忍住再吻一次的衝動。

　　影片上的劇情驟變，女方的偷情被丈夫發現，丈夫也加入了戰局，二王一后的畫面淫靡非凡，女方的嘴巴和下體都被粗壯陽物塞滿，渾身染上濁液，淪陷在快感之中。

　　尹綠恢復原本的坐姿，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但只有她才知道，那個彼此都相當投入的吻，早已經讓她的私處氾濫成災－－這是她第一次什麼都沒做，就濕成這樣。

　　兩部片都播完了，壹煌側身站起，幫兩個空杯添滿白開水。

　　壹煌把杯子交給她，「妳倒是很能忍。」

　　「比不上你。」尹綠悶悶地補充水分，「都看完了……然後呢？」

　　「妳幫我把片子退出來一下。」

　　尹綠一起身就後悔了。

　　壹煌的視線停留在沙發上那片濕印，望向她時，眼底帶著看不透的深意。

　　「你想笑就笑吧，要說什麼直接說，不要這樣看著我。」尹綠紅著臉，索性放棄掙扎。

　　「為什麼妳覺得我會笑？」

　　「沒辦法控制身體的反應……很……淫亂之類的？」尹綠越說越沮喪，有點自暴自棄，「我都想要成這樣了，你還是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去吃藥把你推倒？」

　　這個房間的用意，就是要他們做愛。一直喜歡著壹煌的尹綠，說沒有期待是假的。她對壹煌的感情真真切切，甚至願意鼓起勇氣去邀約失憶後的壹煌、忍受他的冷淡和側目。

　　尹綠的眼淚落在杯子裡，濺起水花，又笑著抹去淚痕。

　　理智也好，羞恥心也好，放棄了這些還是喚不回原本的壹煌，就讓藥效凌駕於她的感情上好了，至少肉體的歡愉可以戰勝心理上的悲哀。

　　失憶前的壹煌當時沒跟她細說，她要面臨的會是怎樣殘酷的孤獨。他只說了他信任她，她卻高估了自己。

　　壹煌的名字有著火，吸引了像她這樣的笨蛋飛蛾撲火，但並不代表他有溫度、能溫暖人。

　　失憶這事，說不定還是他心甘情願的。

　　不等壹煌回應，尹綠倒出桌上精緻小盒內的催情巧克力豆，一鼓作氣全吞了。壹煌一個箭步把她按在沙發上，掐住下巴逼她吐出來，全數丟進垃圾桶。

　　「別吃。」

　　尹綠頂嘴道：「我不吃，難不成你吃嗎？」

　　壹煌說不出話，一貫從容冷淡的他，為什麼看到她哭，內心會一陣抽痛？為什麼看她自暴自棄，會升起一片慌張？

　　「不吃這個。」壹煌低聲道，擦淨她指尖上的巧克力碎屑，「我們……從頭來過吧。」

　　他們在這間房待了足足快兩個小時，才接吻兩次。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出去？尹綠覺得自己看不到盡頭，與壹煌的互動中，第一次這麼挫敗。

　　從頭來過的第一件事，壹煌要她去洗澡。除了剛才爭奪巧克力造成的狼狽外，還有身下那片一蹋糊塗的濕意，全部清洗乾淨。

　　尹綠換上浴袍走出浴室時，壹煌剛解開髮帶，紅色長髮垂在腦後宛如燃燒烈焰，清冷側臉又寒如冰山，這一熱一冷的交錯集合，讓她瞬間看怔了。

　　尹綠強壓下這股心動，沒說什麼，坐到另一座沙發上，雙腿交疊，用毛巾擦拭長髮。壹煌走過來，接手毛巾，溫柔地幫她擦乾每一綹髮梢。

　　「你以前也這樣，幫我擦過頭髮。」尹綠小聲說道，縮著身子背對壹煌，「那次你受傷了還硬要完成任務，我趕到現場時，你倒在巷子裡。我的頭髮在渡忌時被你的血跡弄髒，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洗乾淨。而你就像現在這樣，一束一束地幫我擦乾頭髮。」

　　壹煌沒有說話。

　　「你不信就算了。」尹綠挫敗道。

　　「我沒有不信。」壹煌沉著聲，「忘了喜歡的人，我會好受嗎？」

　　這回換尹綠沒有說話了。

　　這樣的氣氛下，他們真的能……做愛嗎？

　　尹綠的頭髮半乾後，換壹煌去洗澡。他洗得很久，畢竟那頭長髮看起來就不好處理。

　　她倒了杯水喝，研究起壹煌倚著沙發而立的長劍「泣天」，劍鞘一體成形，赤鐵上雕鑄著古老文字。壹煌曾說，這把劍以生魂煉成，一出鞘就須見血，凶險得很。而劍主本身也極易走火入魔，因此必須是個性格極冷的人，才抑制得住這劍的血性。

　　壹煌出來時腰下披了條浴巾，裸露出精實的上半身，長髮地披在肩上，已呈半乾。

　　「肚子餓嗎？」

　　尹綠還在為剛才的事惱著，搖了搖頭。

　　「要是待會做到一半喊餓，我可不會放妳去吃東西。」壹煌淡淡道。

　　「你放棄培養感情、要直接做了嗎？」

　　尹綠沒忘記壹煌一開始挑片的理由，要培養感情、製造氣氛－－然而她努力過了，在他面前碰觸自己、主動坐在他懷中引誘他，他卻臨危不亂，顯得她像個笑話，自尊心有些受傷。

　　壹煌手上把玩著什麼物品，「我若說是的話呢？」

　　壹煌的語氣很輕，但尹綠卻聽出了不對勁。

　　「……什麼意思？」

　　「催情藥浴室裡也有不少。」

　　壹煌手上的是一只粉藍紙盒，鬆手落進垃圾桶，聲音清脆，盒內空空如也。

　　尹綠看了寒毛直立。

　　「你發什麼神經？你到底……到底吃了多少？就算你身體異於常人，那也……也不能這樣……會吃出人命來的……」

　　尹綠慌了，墊腳捧住他的臉打開嘴，看能不能掏出一點糖渣子，卻只有一股薄荷清香。

　　壹煌的神色很平靜，開始冒冷汗，他握住尹綠的手，尹綠被他眼中的慾色給震懾住，不知道該不該掙脫那隻手。

　　「現在妳看著我，覺得我噁心嗎？」

　　「這不一樣，剛才我是自願的，你是吃藥導致的……」尹綠慌張說道：「我若是不願意……不想讓你碰我……你這樣算強暴的你知道嗎？你說了不會霸王硬上弓的……」

　　「我知道。」壹煌在床上坐下，鬆開了手，聲音微顫，「我現在只是想……抱著妳就好。」

　　壹煌明明知道尹綠拒絕不了他的，就算今天他真的要用強，尹綠也會心甘情願獻上自己的第一次。也許他天生冷感，卻為了讓尹綠明白他的心情，選擇用這種方式表達。

　　他真的……瘋了。

　　而她亦如是。

　　壹煌像對待藝術品般，僅僅是輕輕環著她的肩，不敢過於施力。

　　「我不會碰妳，但我……需要轉移注意力。」壹煌表面上冷靜，身下的灼熱卻硬如鐵杵。「妳先自己來好嗎？」

　　……自己來？像剛才一樣？

　　「如今想要的人是你，怎麼不是你自己先來一發？」

　　說不定進了賢者模式，藥效就少一半了……

　　壹煌輕聲笑了，那笑容傾城傾國、艷姿絕麗。尹綠看傻了眼。怪不得他總是臭臉或冷笑，要是他老這樣暖笑，天下還有人能不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嗎？

　　「我現在沒把握控制自己，自瀆到一半不會失控強占了妳的身子。」

　　－－那就占了吧。但她沒說出口，因為那有違壹煌的意志－－現在的壹煌讓尹綠比剛才更焦慮。壹煌的自尊心極高，從不在外人面前示弱，如今放低身段吃藥求歡已經是不可思議，要是再讓他失去引以為傲的理智，尹綠怕他醒來會恨死自己。

　　剛才尹綠是恐懼被他否定，現在尹綠是恐懼壹煌否定他自己；她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壹煌傷害自己。他是這樣的天之驕子啊，如今甘願向她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怎捨得繼續傷他？

　　「你要看影片助興嗎？」

　　「隨妳。」

　　尹綠咬了咬唇，「那就不看，但要是過程中，你覺得自己忍不住了……沒關係，就……就做了吧……別憋著……反正我們也是要做了才能出去。你別擔心會不會傷到我……我不氣了。看你這樣，我比剛才還難過。」

　　尹綠側坐在壹煌的懷裡，將頭髮攏至一側，慢吞吞地拉開浴袍，由下往上搓揉自己的圓乳，一手從腹部漸漸往下，沒入花叢，才剛沐浴洗淨過的嫩肉，如今又暗放濕氣，蜜液泊泊流出，手指撫過大腿根部和兩片陰唇，漸漸濕了一片床單。

　　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敏感。

　　也許，是因為壹煌的眼神遠比剛才還要熾熱－－她偶爾抬頭與他四目相交時，他眼中飽含情慾，雖然表情仍然清冷，唇角卻漾著淡淡笑意，比酒還醉人。這讓尹綠想起失憶前的壹煌，那時兩人互動密切，偶爾也見他這樣笑過。

　　到底是什麼藥，能讓他在失憶狀態下，露出這種禍水般的笑容？

　　她指尖翻開肉瓣，找到微腫的陰蒂，一碰觸便遭電流電擊般渾身酥麻，這裡向來是她敏感點，如今又窩在心上人懷裡，她拋卻羞恥心，閉上眼快速揉弄，感受到快感逐漸堆累，加之想像接下來壹煌健壯軀體在自己體內抽送的畫面，不禁嗚咽一聲，在他懷裡達到頂點，窄穴湧出一股稠液，還弄濕了壹煌的浴巾。

　　他看尹綠的動作就此停住，問道：「妳沒放進去過？」

　　「……我怕痛。」

　　「待會要做的話，先擴張過比較好。」

　　尹綠身體還沒緩過來，眨了眨眼，「你要幫我嗎？」

　　壹煌拇指擦過她的唇瓣，蜻蜓點水般垂首啄唇，「我不想讓妳的第一次太疼。」

　　這個壹煌甜得讓她頭皮發麻，渾身酥軟。尹綠紅著臉，感覺剛剛冷卻下來的身體和情緒又再度發熱。不會是他吃的催情藥，也影響到她的身體了吧？

　　壹煌讓她重現影片裡的姿勢，她的背脊貼著他的胸膛，分開她的雙腿，她的乳溝和白皙大腿在浴袍間若隱若現，壹煌看不見尹綠的表情，藉著在胴體上遊走的觸感和身體緊縮程度，來判斷她的喜好。

　　肩骨、左腰後、膝蓋內側……他依序揉壓淺按，每次她顫抖，壹煌就會多駐留一會兒，極富耐心地等她習慣自己的碰觸。

　　壹煌的指甲總是修剪整齊，才探入一個指節，尹綠便抓住他的手臂，聲若蚊蚋地說道：「會痛……」

　　連本人都沒有被開發過的禁地，而自己是第一個造訪的人－－壹煌有些愉快地咬著她的耳殼，「妳這樣，我待會怎麼進得去？」

　　尹綠瑟瑟發抖，看向牆上擺滿瓶瓶罐罐、琳琅滿目的木架。

　　「我記得有……潤滑液……」

　　壹煌的指尖停在穴口打轉，沾了蜜液，時而進入時而輕劃肉縫，撐開窄道皺褶，再度試著探路，啞聲道：「我想要妳為我濕潤。」

　　而她還是緊張得連一指無法順利進入，壹煌讓她躺下，還拋給她一顆愛心枕頭，說是接下來不敢看的話，可以用來遮住視線，然而尹綠拒絕逃避、想要正視一切。

　　她很快就後悔了。

　　壹煌循序漸進，從胸前的蓓蕾開始吻起，一路向下，在她身上留下慾望的痕跡，接近大腿根部時尹綠忍不住退縮，壹煌輕輕扣住她的腳踝，將她拉近自己，埋首其中，用舌尖舔舐描繪她的陰唇形狀，找到花珠，含住輕吸。

　　酥麻快感竄上頭頂，尹綠忍不住哀求他別這樣做，太羞恥了，但壹煌當然沒有停下，指尖撥弄蜜蕾，柔軟舌尖探入肉縫中，滑溜地進出陰道，發出咕啾水聲，蜜液被舌頭捲出，整個大腿根部泥濘不勘。

　　尹綠敏感地顫抖著，雙膝夾緊壹煌，腿心輕蹭，想要更多，卻又害怕痛楚。

　　他的動作很熟練，果然不是生手。

　　尹綠平躺在床上，因為視覺和觸覺雙倍的刺激快感而抓緊被單，壓抑急促的呻吟聲。本來羞於看到此刻正在舔舐自己的壹煌，但想想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這一睜眼，便正好和他對上視線。壹煌的薄唇濕潤，用拇指擦拭舔去她殘留的液體－－儼然是張禍國殃民的臉－－原來他不是沒有溫度，只是沒被點燃而已。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尹綠登時洩了一次。壹煌目不斜視，用熾熱的舌頭攪弄陰道，水聲不斷，等他覺得足夠濕潤了，便加入一指試著擴張，這次果然順利很多。

　　「那裡……很髒，別舔了……」

　　尹綠沒想過壹煌會這麼做，想坐起身，壹煌卻突然欺身壓上，將滿手的蜜液在她胸前塗抹開來，將她一吋吋染上自己的甜膩氣味，他再一吋吋地吻遍肌膚，將之舔舐乾淨－－壹煌以行動表示答案，這個舉動大大卸除了尹綠的心防。

　　「壹煌……」尹綠發出自己沒想過的嬌軟嗓音，她攀住他的脖項，雙腿忘情地勾住他的腰，吻住他的下巴、唇角，最後封住唇瓣－－他們平常以吻渡忌，在這間房裡卻鮮少接吻。尹綠靠著他的額頭輕喘，浴袍幾乎褪到腰間，失去遮蔽作用。她解開壹煌的浴巾，露出可觀的粗長陰莖，硬挺勃發。

　　尹綠臉紅了起來，貼著他的胸膛，渴求地低喃：「我想要你……想要全部的你……」

　　「即使我沒有和妳之間的任何記憶……這樣的我，妳也想要？」

　　「從你吃下催情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還是你了。」尹綠笑了笑，「你冷淡無情，可是啊，一旦被你放在心上，你就是那種打算一走了之，卻還會不停回頭留意的類型。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捨不得我難過，才會要求從頭開始，不是嗎？」

　　在情感上，彼此都是一貫的冷靜，壹煌負責主導步調和速度，而改變路線的，往往是尹綠。

　　尹綠握住他的性器，低頭吻去傘狀頂端泌出的液體，原來他也早已動情。壹煌沒料到她會有此舉，輕喘一聲，握住她的手，蹙眉：「別舔。」

　　尹綠才剛要伏下身子，被制止後，抬起眼，雙眸微濕，「憑什麼你可以舔，我卻不行？別跟我說髒，你洗過澡了。我、我雖然沒把握讓你很舒服，但我會努力的……」

　　壹煌早就領教過她的伶牙俐齒，輕捏了捏她的臉頰，「那麼……答應我，不能吞下去。」

　　尹綠乖巧點頭。

　　她模仿剛才影片上出現過的橋段，雙手把玩按壓囊袋，小嘴親吻他的粗長性器，沿著血管一路往下吻到根部，再來回舔舐，然後用溫暖的嘴腔一吋吋納入。

　　他太大了，幾乎只能容納一半。

　　壹煌不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服侍，而當對象是尹綠時，他卻發現這是第一次如此享受。他體內有著些許施虐欲，因為泣天的關係平日總是壓抑著，如今又因為尹綠時而調皮聰慧、時而泫然欲泣的模樣，被勾起那點血性。

　　壹煌倏地挺動腰部，深深頂到尹綠的咽喉，想看她知難而退，她輕咳數聲，不甘示弱地含住，繼續吞吐長物，津液和他的體液滑下唇角，畫面淫靡。她的技巧生疏，卻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有感覺。一陣陣酥麻感沿著陰莖遍及四肢百骸，他許久許久沒有嘗到這番滋味。

　　令人上癮。

　　他本來打算在射出前撤出的，尹綠卻往前捧住他的陰莖，白濁液體全數射在她的嘴中。

　　「吐出來。」壹煌皺眉，正要去撬她的嘴，尹綠卻當著他的面，仰起頭露出纖細白皙的頸脖，滑動喉頭－－表示她全嚥下了，還特地仔細地將柱身上每一絲白濁都舔乾淨，不留任何殘精。

　　「妳……」

　　「我說過了，壹煌的全部，我全都想要。」這番厚顏無恥的言論，她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尹綠把長髮撩至耳後，知道剛洩過的男人，通常沒這麼快再起，刻意問道：「你還行嗎？」

　　壹煌冷笑一聲，把她扣在床上，「怎會不行？妳忘了，我吃了一盒的藥，現在正精神著。」

　　尹綠感受到腿間正在叩關的灼熱柱體，臉越發紅了，剛才挑釁他的氣勢瞬間萎掉。

　　「我、我想去一下廁所……」

　　「在這也無妨，是妳的，我不介意。」

　　壹煌說出驚世駭俗的話，扶住性器，一吋吋擠開尹綠的內壁，將皺褶輾平。壹煌顧及她的承受度，先停在入口，感受著她的溫暖緊緻的包覆。剛才尹綠在口交時，花穴也濕得一蹋糊塗，甚至情不自禁地邊吞吐長物、一邊自己愛撫私處，愛液滴得床單濕透一角，論濕潤度已經差不多了，剩下就留待他慢慢開發。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尹綠，這間房也許連空氣都帶有催情的成分在。

　　「唔……你……出去……我、我真的……會弄髒你的……」尹綠的手被他扣住，無法動彈，掙扎的時候卻反而加劇下身的接觸，窄穴將他越含越深，雖然有花液的潤滑，但她的陰道還是絞得他推進困難，速度明顯放慢許多。

　　尹綠知道他要這樣忍耐也是很難受，只好試著讓自己放鬆些，

　　「妳不是想要我的全部嗎？」壹煌貼著她的鎖骨，輕輕囓咬飽滿的渾圓山丘，頂端的蓓蕾鮮豔綻放，惹得他不禁垂首採擷，納入口中舔舐挑逗，吐息中帶著笑意，「我現在給妳了，妳反而拒之門外？」

　　尹綠試探地問，「壹煌，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這句話讓壹煌停下佔有的動作，他看尹綠的眼神也變了，從原先的壓抑深沉，揉入了些許晶亮，勾唇淡然微笑，「何出此言？」

　　「你的笑容和眼神，不一樣了。」

　　「有什麼差別？」

　　「一開始很冰冷，現在……很溫柔。」尹綠捧住他的臉頰，開心說道：「壹煌，你融化了。」

　　「我可是火，尹綠。」壹煌捉住她的手，親吻指尖，「是妳點燃了我。」

　　這句話無疑是對剛才那句提問的正面答覆。

　　尹綠哭了出來，豆大的眼淚滾落臉頰，她說不出話，就這樣維持著彼此交融的溫存姿勢。壹煌沉默，和她十指交扣，靜靜看著她落淚，然後吻去淚珠。

　　壹煌花了幾分鐘才推送到底，和她的甬道緊密結合，尹綠的陰道雖然緊緻，卻柔軟有彈性，沒多久就適應了他的存在，開始分泌越來越多的蜜液。壹煌停在她體內，壓抑著挺進的本能，等她平靜下來。

　　「還想去廁所嗎？」壹煌問道。

　　尹綠弓身，曲起雙腿貼合著他的肌膚，被初次佔有的感受漲痛大於快感，但她沒再抗拒了，悶聲道：「……你才去廁所……你這個大笨蛋……」

　　壹煌低聲笑了，「我是。」

　　尹綠哭得抽咽，攀著他的背，試著自己動起來，豈料這一動便頂到她的敏感點，一聲嬌啼和緊縮，她酥麻得差點忘了要問什麼。

　　「你……唔、別又頂那邊……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進去浴室後沒多久，一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記憶便漸漸復甦了。」

　　「那你還吃藥才肯碰我？」尹綠不甘心地咬著他的肩膀，若是平常，她肯定不敢對壹煌如此造次，如今吻也吻過了、舔也舔過了，態度也大方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吃？」

　　「那不是藥，是肥皂盒，不信妳可以進浴室看，裡面還有備品，我故意不讓妳看清楚的，但外面那些藥是真的別吃了。」壹煌低聲道，「我以前吧，用過一些催情藥助興，醒來後不太好受，不想讓妳也嚐到那種後悔感。」

　　尹綠揉了揉他的髮，態度軟了些，「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壹煌如實交代，輕撫著她的背脊，「記憶這事，是我選擇封住的。」

　　尹綠眼神一冷，「……你就這麼忍心看我追著你跑。」

　　「我信任妳，對妳有信心。」壹煌疼寵地吻了吻她唇角，有些討好的意思，好奇問道：「萬一我真的沒想起來怎麼辦？」

　　「沒想起來，出了這個房間，我就對你死纏爛打……你要是躲起來，我就……反正尹家也認識不少能人，總會查到你的來歷的，到時候我就說你始亂終棄，要你負責到底。」壹煌似乎很喜歡這個回答，輕輕撞擊兩下，尹綠又疼又麻，悶哼一聲，「我喜歡你那張臉，就算沒有記憶，有人也好。」

　　這番嬌氣的言論讓壹煌笑了，真的是又怪又聰明的女孩。

　　當初BOSS要他們抉擇剝奪哪一方的記憶時，貳晃聽到他的決定，曾經調侃喜歡上他的人真可悲，要負責承擔這個後果；但壹煌卻笑他說錯了，是被他喜歡上的人可憐。

　　面對他失憶的情況，是要追上來還是打退堂鼓？他把決定權交到尹綠手上。他不到最後一刻，不會鬆懈，不會交出自己的心。

　　而尹綠卻把自己的心剖出來，交給他這個無心之人。

　　他怎麼能不為之燃燒？怎麼能不為之融化？

　　壹煌見她臉上不再有痛苦神色，便緩緩抽送起來。他很享受與尹綠的結合，她窄小緊緻，持續鍛鍊的身體又柔軟強韌，可以輕易嘗試各種姿勢，而呻吟聲急促嬌軟，壓抑中帶著直率，汗水淋漓，散發著檸檬甜香，教他為之狂亂。

　　很難想像這是她的第一次，彷彿她含苞已久，就為了在他面前盛放初次。

　　壹煌本是團烈焰，生前被碾落成灰，而今再度被尹綠點燃。

　　明明是壹煌占有著她，心境上卻反過來，尹綠佔據了他滿滿的心緒。徬徨的、哀愁的、冷靜的、疏離的、害怕的、猶豫的、憧憬的、戀慕的、渴望的、情不自禁的、意亂情迷的……尹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交織成一幅幅美好的光景。

　　壹煌在性事上是個好老師，冷徹的性子造就他溫柔隱忍的節奏，在讓她學會享受歡愉前，他不會貿然衝撞、弄疼她。

　　「壹煌……唔……太滿了……」尹綠趴在床上，眼角垂淚，雙手揪著床單，高高抬起的臀部方便壹煌從後方挺進，稠液沿著大腿滴落，濺濕了床單。

　　這是他們今天的第三個姿勢，壹煌打算把稍早影片裡的姿勢都嘗試一次。後來還換到那張肇事的沙發上，尹綠在這邊真的覺得自己該去洗手間，但壹煌愣是不從她的意，繼續扣著她的腰衝撞，直到尹綠以為自己尿出來－－灑了沙發一片汁液，壹煌淡定舔去手上的透明稠液，解釋那是女性高潮的一種。

　　沙發上的濕痕又擴大了。

　　尹綠數不清自己去了幾次，花穴紅腫痠麻，她想喊停，但壹煌卻沒放過她，在耳畔喃著最後一次、再來一次就好，兩人終於在共同交織的水聲和喘息聲中雙雙達到頂點。

　　他到底忍了多久？百年？千年？忍這麼久不會憋壞嗎？

　　「這是我的第一次……」尹綠一邊接過他地來的水杯補充水分，聲音都喊啞了，小聲埋怨道，「你會遭天譴的……」

　　「妳說錯了，會遭天譴的，是把我們關進來的人。」

　　壹煌垂眼微笑，將她摟在懷裡。

　　

　　<END>

　　10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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