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世|壹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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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帕、區間車、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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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勤時間的區間車上人滿為患,綠隨著車廂晃動的節奏,努力不讓自己跌倒。

  還有三站就能下車了,她得趕在七點二十分前進入校門口才行。今年十七歲的她,正要面臨大學聯考,想把握時間多背點單字,卻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因為臀部隱約傳來令人不適的碰觸。

  要忍耐、還是要大喊出聲?綠自認長相平凡,也許對方是被學生水手服跟短裙給吸引。但這都不足以構成讓她忍氣吞聲的原因。

  她握緊側揹書包的背帶,正要出聲,對方卻變本加厲將她推向門口,將她困住,與人群隔絕開來,甚至連轉身的空隙都沒有,被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壓在門板上,只能透過車窗玻璃隱約看見他的五官。

  綠嚇得呆住,試著穩住情緒,但顫抖的聲音已經洩漏她的慌張,「住手,我要大叫了。」

  「妳叫啊。」中年男子的嘲笑從耳邊傳來,語帶興奮,伴隨美工刀被推開的聲音,「在人潮洶湧的區間車上,衣不蔽體肯定會成為隔天各大新聞的頭條吧?」

  背後傳來撕裂聲--她的制服被一刀割破。

  「喂,你在做什麼?」

  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背後的男子嚇了一跳,旋即退開落荒而逃,轉入下一節車廂的人群中。綠趁這空檔鑽出他的控制範圍,正慌張著遮掩自己破裂的制服,一件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去警局報警吧。」一名挑染著酒紅色長髮的青年溫聲道,「剛剛的畫面我都用手機錄下來了,加上車廂內的監視器錄影,我想已經足以佐證。」

  綠驚魂甫定,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我……我不想惹是生非。」

  「什麼?」青年皺眉。

  「我待會還要上課,也許你覺得我這樣很笨,但是……我今天的考試不能被搞砸,所以,到此為止吧。」綠的聲音微顫,即使她努力表現若無其事,但差點遭到侵犯仍讓她餘悸猶存。

  青年轉過視線,對她的姑息心態不予置評。

  「外套……我會洗好還你的。」

  「那件外套我有幾十件,妳就拿去吧,隨便妳處理,不必還我。」

  青年果斷地回絕,走到車廂一隅,滑開手機繼續瀏覽資料。周圍的人群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般,打瞌睡、念書、聽音樂、玩手機遊戲,依舊故我。

  綠拉好外套,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餘溫,靠著車窗而立,一邊等待火車駛向車站。

  幸好……現在是冬天,多帶一件外套不會被說話的。

  

  過了幾天,又在同一節車廂上碰見那名紅髮青年,綠不由自主地觀察起他的行為。

  他高出她快要兩顆頭,總是穿著深色的合身衣褲,剪裁特殊的斗篷式外套幾乎是必備款,質料高級,雙肩飄下羽毛般的裝飾;也許真的有很多件,所以可以輪流替換。

  青年只有週三跟週五會出現,總在百貨公司那站下車,看不出職業或目的為何。他也從不找座位坐下,即使車上有空位,他也寧願站著繼續划手機。

  偶有幾次和她對上視線,青年也裝作不認識,從沒和她有過互動,宛如那天的意外和見義勇為完全不曾發生過。綠說不上心中的那股惆悵是什麼,但橫豎兩人確實只是萍水相逢……的確沒有理由產生互動。

  滴答。

  地板上滴落紅色鮮血,而血跡正來自他薄長毛衣下的左腕袖口。從鮮血滴落的頻率,傷口應該不淺,周圍卻沒有半個人注意到這個現象。

  「你流血了!」綠失聲道。

  「不關妳的事。」青年淡淡斥道,臉色蒼白,連話都變少了。

  綠緊張地建議道:「等等下車讓車站的醫護人員包紮一下吧?」

  「不。」青年懶得解釋太多。

  綠沉默半晌,從口袋掏出手帕,對折成三角形狀,執起他的手腕,幫他包紮止血。

  「少多管閒事好嗎?」青年嘴角抽了抽。這年頭還有學生會隨身攜帶手帕?

  「你救過我一次,我不可能看見恩人受傷還坐視不管。」

  青年啞口無言,沉思半晌後似笑非笑地問:「妳真的想幫我的忙?」

  「如果我能幫得上你什麼忙,請盡量開口。」

  「即使會耽誤妳的時間,遲到了也沒關係?」

  「今天早上是自修課……我想、晚一點進去應該沒關係的。」

  他看出她臉上的遲疑,想必平時是個不曾遲到早退的乖巧優等生吧。但事到如今,是她自找的。

  「好,妳跟我下車。」

  區間車一到站,青年便拽著她踏出車門。二月份的戶外仍然朔風凜冽,他的手卻十分溫暖。綠的心跳飛快,她邁開步伐隨著他前進,他的步調急促,彷彿一直忍耐著極大痛苦。

  兩人沒有出站,走到了月台的尾端,避開遊客和站務人員的視線。

  「坐下。」

  綠依言坐在綠色的塑膠長椅上,一臉懵懂,青年單膝跪下,按住她的肩膀,傾身吻住她。

  令人措手不及的超展開,綠腦袋瞬間轟地一聲炸成全白,她握緊了拳頭,嚇得雙唇緊閉,但青年卻輕咬她的唇瓣,逼她張口,以綠只在小說看過的熟練技巧加深了這個吻。舌尖交纏、氣息交錯,曖昧的銀絲從唇角滑落。

  青年舔吻著綠的嘴角,如此親密到令人心顫發麻的行為,對綠來說已經遠遠超乎承受範圍。

  這就是他說的「幫忙」?

  綠動彈不得,試著在接吻的過程找尋空隙換氣,任由他掌握步調、恣意汲取。除了吻以外,青年倒是沒有其他踰矩的行為。

  「好,結束。」

  「……這是幫哪門子的忙……」綠輕撫著唇瓣,腦袋一片混亂。

  這可是她的初吻啊……就這樣給了一個陌生人?

  「妳自己說想幫的。」青年淡淡道,將責任推到她身上。唇角勾起貓兒饜足般的笑,「託妳的服,今年的忌總算是順利過去了。」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完成死前的遺願後重獲新生?」青年隨口道,「類似這樣中二的理由,滿意嗎?」

  「……你他媽有病。」綠忍不住暴粗口。

  「要是覺得被侵犯就去報警吧,我無所謂。不過別忘了,這可是妳自願的。」青年將手帕解下後放進口袋,袖口往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腕,確實已經不見任何傷口,連血痕都沒有留下。

  「血順利止住了,手帕我洗淨後再還妳,妳等下班車來就去上課吧,我先走一步囉。」青年拍拍她的頭, 「謝謝妳。」

  離去前,他溫和好聽的嗓音仍縈繞在耳邊久久不散。

  

  《END》

  

  #後話

  「這是什麼疾病?」

  「要說的話算是舊疾復發吧,沒找個人幫忙就會生不如死。」

  「找醫生看不好嗎?」

  「這不是一般的病。」他含糊其辭,「以前幫我的人在忙,所以沒人可以處理。」

  「哦……」綠應道,「她在忙什麼?」

  「交了女朋友,標準的見色輕友。」

  交了女朋友,所以是蕾絲邊? 「她是同性戀?」

  壹煌大笑,「他是男的。」

  「你是同性戀?」

  「只是要有個接吻的對象,是男是女、是圓是扁都沒差,只是我不想亂槍打鳥,寧缺勿濫。」

  「那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妳一直糾纏我啊,妳當我沒注意到妳一直盯著我看?想說這樣一來就能嚇跑妳了吧,結果妳每天都乖乖到這節車廂報到,依然盯著我看。妳是變態嗎?」

  「……」

  綠別開視線,被人一語道破的尷尬令她抬不起頭。

  

  《END》

人帥真好,人醜性騷擾^Q^(被壹煌燒)

擷憶使每年忌日都會有這樣的忌症,需要以與被零簽下契約的相似方式緩解。

有關壹煌的忌日相關可詳這篇:【憶世|公主抱、皺紋、餐具】

分類有點苦惱,不知道發生在世界各地的擷憶使故事要怎麼放wwww

106.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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