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世|三顧(05)願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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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夜那晚後來魄又纏著我做了幾次。

  果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我被他折騰得不行,索性放棄抵抗,隨他高興翻來覆去、任他搓圓揉扁,誰教我早把這個少年疼入了心呢。

  雖然他回報我的方式,就是這樣反社會、報復性的扭曲獨佔欲表現。

  「……雛月……會痛嗎?」

  魄用著後入式,伏在我身子上挺進,同時貼在我耳畔喘息詢問。他的嗓音本就偏清甜,如今染上情慾,更是甜膩得猶如蜜糖。我是很容易受聽覺和視覺影響的人,穴道內壁又是一陣收縮。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玩具,又在我耳邊低喘輕吟,一股酥麻沿著背脊竄上腦門,我差點叫出聲。

  ……少年的學習能力也太好了。

  「有點,但沒到很疼。」我咬著枕頭,壓抑地喘息回應。第一次被半強制,地點是學生宿舍,他在我初經人事的體內衝撞雖然麻痛難受,但不能叫出聲,我忍得更苦啊。

  「那就好。」魄聽起來很高興,和我十指交扣,吻著我的背脊,不斷低喃,「那就好……」

  魄好像又哭了。

  真想把他抱在懷裡疼一疼,但我已經沒力氣了。

  隔天早上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和魄發生了什麼事,我還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我頭痛了起來。

  魄備妥早餐和乾淨的換洗衣物,留了張「午餐在冰箱,微波爐可以用」的字條,以他這個年紀來說……算細心了。我無法想像我的高中同學做出這種事後,隔天還能幫女伴準備這些。

  我本想溜出去找他,卻發現房門從內側打不開。我想起他昨晚睡前的呢喃,說想將我關起來,還真說到做到,顯然沒打算讓我離開。

  我的身份本就是造假,來這的目的不是為了念書,翹不翹課都一樣。但至少得讓我向月築還有珀姬報個平安吧?

  我沖完澡吃完三明治,昏昏欲睡,渾身上下簡直快要散架,什麼都不能做,趴在床上又斷片了;再度醒來時已屆黃昏,紫髮少年坐在床畔,我身上是裹得嚴實的被子。

  我掀開棉被,被秋末的寒氣凍得哆嗦,又埋回被窩,啞聲詢問,「現在幾點了?」

  魄倒了杯溫水給我,「下午六點,晚餐我帶了咖哩飯回來……我看到冰箱的午餐妳沒動,不合胃口嗎?還是不舒服?」

  魄伸出手,在碰到我的臉頰之前停下,我繃緊了臉,很有骨氣地沒貼上去討摸摸。

  「太累了,回籠覺睡到剛剛才醒。」我淡淡說道。

  魄垂下眼睫,見我沒反應,也沒主動碰我,便收手了。

  我想起一句話--愛是想碰觸卻又收回的手。

  十七歲的少年,也懂愛嗎?

  我裹著棉被,「你昨晚那個藥,是什麼?」

  「朋友給的,能助興和避孕。」魄含糊其辭,眼神閃避,「我也吃過,可以降低痛楚,副作用不大,就是隔天嗜睡了點……」

  一想到他是要遭遇何種狀況才需要吃這種藥,我就心情鬱結。

  我心情複雜,魄見我突然沉默,臉上這才浮現應有的慌張神色,「妳別生氣,我很少吃。」

  這回輪到我低頭了,「……對不起,我要是跟著來就好了,就不會放你任人欺負。」

  魄遞筷子給我,眉眼中的戾氣已經淡化許多,也許都在昨晚那場歡愉中釋放了。

  我是什麼容器嗎我?

  「傷害我的是這個世界,怎麼會是妳要道歉?況且,妳還是主動過來找我了,放心不下我呢。我很怕這只是一場夢,天亮了妳就會消失不見。」

  「怕我消失,於是你就把門的內外都給鎖了?」

  「嗯。」魄爽快承認,拉開小桌子,布置著咖哩飯定食,味道很香,「而且這裡是男宿,偶爾會有同學闖進我的房間,這樣保險一點。」

  闖進……什麼跟什麼?我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想像力過於充沛。

  一天沒進食,我也確實餓了,緩慢吃著飯,心想這少年到底還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心思?

  「其實,妳可以叫出來的,這一樓只有我獨居。」魄低聲說道,「我想聽。」

  我假裝沒聽到前一句話,臉卻燥紅起來,「這一棟都你的?校長這麼優待你?」

  「不,是我養父的要求。」

  富二代就是不一樣。

  「傷害你的,是百琥家的人嗎?」我輕聲問。

  魄把他盤子裡的馬鈴薯都夾到我碗中,發現我的指尖沾上咖哩醬,他先是捧起來舔吻乾淨,再用濕紙巾擦拭。

  「我可以自己處理,妳別髒了自己的手。」

  「噢。」我被他雙關的動作麻得說不出話,但還是惦記下了,改天要找相關人士問個清楚。

  誰都不能欺負我的人。

  打從魄還是我的秘書時,就很習慣照料我的起居。小至生活瑣事,大至工作安排,幾乎都不能沒有他,我們很習慣彼此的存在和默契。

  如今這層關係從夥伴變成情侶……呃,情侶?他有跟我告白了嗎?好像只有我單方面說喜歡而已?雖然他用強迫的方式要了我,但這算喜歡嗎?我遲來的戀愛腦如今才打開開關。

  「魄,你喜歡我嗎?」

  魄愣了愣,紫眸中閃爍著些許情緒,「看不出來嗎?」

  「我本意是希望你來藝世後,可以重新思考自己的目標和定位。畢竟你是從我的願望中誕生的,我當時沒想太多……好吧,現在也沒有。但要是因為一己私慾,把你綁在我身邊、只能看著我,我會很過意不去。」

  我當初做的決定,跟他現在做的事,本質是一樣的。換位思考,如果今天他沒有強迫我、也沒有把我關起來,而是把我送回紋世,我大概也會氣得留下心理陰影,甚至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我突然懂了他的感受。

  「那妳為什麼還是追過來藝世了?」

  「你要聽實話?」

  魄輕輕頷首,臉上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

  「因為……我捨不得你。」我的回答讓他瞪大雙眼,我笑出聲,補充道:「我如果綻出了一個白創月,比較理性而且顧及大局,能力也比我好,我把她留下來輔佐你,甚至希望她成為你的戀人,你會接受嗎?」

  「如果那是妳的願望……」

  「昨晚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現在還提要順從我的願望?別假了,百琥魄,你才沒這麼乖巧。」我戳了戳他的胸膛,「你的願望是什麼?」

  魄握住我的手,視線落在我的掌心上,垂首一吻。

  他的回答很慎重,一個字一個字,極為緩慢,「我想獨佔妳,想得到妳。」

  這個答案比我想像中還要有殺傷力,比起愛啊喜歡啊,更加具體。我的心麻了又麻,直起身子越過桌面,主動佔領他的唇,掠奪他的呼吸。

  「那也是我的願望啊,魄。」

  我嘗到了少年眼淚的味道,像糖漬櫻花一樣,鹹中帶甜。

  

  109.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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