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61）繼往(R)

#6500+可以當成番外篇看的深夢小甜餅，大綱：旅行者買的童話貓抱枕怎麼變成美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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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逃離原生家庭，我給自己的喬遷之禮是一隻童話貓抱枕。

　　以前的房間小到只能放單人床，沒有桌子，沒有書櫃，衣服吊著在窗台晾乾就地當衣架，喜歡的東西買了也沒地方放，只能收在紙箱裡。如今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和雙人床，當然要擺好擺滿。

　　看完房子簽下租約當晚就訂了童話貓抱枕。

　　快遞到的那天，我看見等身高的巨大箱子，整個人都懵了。

　　「是不是送錯了？我訂的童話貓尺寸哪有這麼大？」

　　快遞司機皺起眉，「您先簽收吧，我還有很多貨要送，如果有問題要退貨，麻煩您直接聯繫客服吧。」

　　現在正值仲夏，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乾站著曬太陽，便讓快遞人員把紙箱推進家中，箱子一放下來，直接占據了半個客廳的面積。

　　或許就像有些洋芋片的包裝，一半以上都是空氣？

　　我架好手機開啟錄影模式，拿出美工刀，動手拆開包裝，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目光凝結－－層層包覆的防撞氣泡紙下，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箱，少年五官精緻美麗，黑睫長如蝶翼，眼角的紅妝也艷麗如盛開的山茶。

　　人？

　　怎麼是人？

　　我啪地一聲闔上箱子，雙手不住發抖，希望剛剛那一瞥只是我連日失眠導致的幻覺。

　　再次打開箱子確認，真的是人偶。我差點哭出來，怎麼可以？我那麼大一隻紫薯貓咪布偶呢？我還滿心期待讓他跟另外兩隻小童話貓團圓的－－

　　若不是我認知出問題，就是廠商出貨有問題。

　　我掏出手機，迅速點開客服私窗，把訂單編號傳過去。

　　「我要申請退貨。」

　　「親，請問申請退貨的原因是什麼呢？」

　　「你們送錯商品了。」我把開箱影片跟照片傳過去，再把當初商品頁面截圖給她，「我訂的是貓布偶，但你們卻送來了一個等身大的人偶。」

　　「稍等一下，我幫親核對一下訂單哦。」

　　等待時間，我忍不住一直瞄向那紙箱，深怕那個人偶突然動起來。

　　對方回覆，「親，因為您下訂的款式目前缺貨，所以給您免費升級了規格哦。」

　　？

　　從玩偶貓變成美少年，這是哪門子的規格升級？

　　「不需要，不適合。」

　　「親，您不先試用看看，怎麼知道不適合呢？」

　　「試用後還能退嗎？妳不要用話術誆騙我。」

　　「親，我幫您跟主管說明了，28天後如果還是覺得不滿意，屆時可以再申請退貨。」

　　「一定要28天嗎？」

　　「是的呢。」

　　什麼奇怪的數字？我眼皮一跳。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個數字。

　　3.3劇情跑完之後，大家都在敲碗要官方出童話貓系列周邊，因此搶手得很。但缺貨並不是亂送貨的理由吧？更別說這人偶長得跟遊戲內的流浪者如出一轍。

　　雖說做得足夠細緻，幾乎和真人一樣，但我還是無法接受。

　　好不容易逃出來，我不想再跟人類扯上關係了。

　　這肯定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28天。

　　玻璃箱被我擱在客廳角落，像一件風格特殊的家具，洗完澡後，我用毛巾擦拭頭髮，一手喝著馬克杯裡的牛奶。

　　我走到箱子旁蹲下身來，推開箱門，試著摸了摸他的臉頰。

　　軟的，熱的。

　　就像人類一樣，卻又不是人類。

　　現在這場面，彷彿重演了一次遊戲劇情。他被雷神拋棄，然後封印沉睡，直到被人類喚醒。

　　因為不符合需求，所以被封印退貨，如果這人偶能送到更喜歡他的人手上，或許會有不一樣的命運吧？

　　水滴從我指尖落下，滴到他的唇瓣上，少年的唇瓣色澤偏淡，讓人想給他染上顏色。

　　我母胎單身至今，沒跟人接過吻。

　　客服的文字在我腦海浮現－－不先試用看看，怎麼知道不適合呢？

　　唇瓣一貼，迅速分開。

　　……原來，接吻不過是如此啊。

　　我笑自己像個傻子。

　　少年睜開眼，我尖叫出聲，嚇得將手上的馬克杯砸在地上。

　　他從箱子中坐起身來， 一雙堇眸沉靜地打量著我。

　　他他他他他怎麼會動？

　　我拿起手機想報警，但想想一但報了警，該被抓走的是誰還真說不準。他身上肯定是沒有身分證的，我說不定還會被誤會成搞人口買賣……

　　我還想起簽約時房東耳提面命，萬一犯事導致警察上門搜索，那合約就無條件終止，這間房子的條件不差，我短期內也經不起第二次搬家的折騰。

　　我只能打消報警念頭。

　　短短幾秒內，腦袋中已經跑過好幾十種可能發展，最後濃縮成一句－－

　　「你怎麼醒了？」

　　「妳親自幫我開的機，妳忘了？」

　　「開機？什麼時候？慢著……不、不會吧。」

　　漫畫中確實都這樣演的，仿生人偶要靠接吻才能醒來。米哈遊作為大公司，確實很喜歡在遊戲內藏各種經典梗。

　　「妳要是介意，可以將我關機，當然，方法一樣。」

　　「……」

　　那就是再吻他一次？用這種方式將他關機，我以後對接吻都會有陰影的。

　　他強人所難。

　　我辦不到。

　　心煩意亂的我拿起掃把收拾地上的碎片，流浪者走過來，接過我手上的掃具。

　　「我來吧，我是人偶，不會因為這點銳器就受傷。」

　　這畫面似乎似曾相識。

　　那次也是我摔碎了什麼，他同樣以人偶不易受傷為理由，替我撿拾碎片……

　　少年人偶無意間擦到我的手臂，我登時像是觸電般往後退了一大步。

　　流浪者笑問，「妳剛才都主動吻我了，現在我碰妳手臂一下都不行？」

　　他身上只穿黑色背心跟短褲，骨架看著削瘦，實際上肌肉卻很結實。不行，我不能讓他穿這樣在我家走來走去。

　　我從衣櫃翻出一套全新的棉衣棉褲給他套上，然後去廚房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

　　他站在門口看我。

　　「你要喝水嗎？」

　　「我是人偶，不需要進食。」

　　「哦，所以……你真的是流浪者？如假包換？」

　　「我名號諸多，記憶與人格確實是妳想的那個人沒錯。」

　　我給流浪者出了幾個提瓦特相關的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甚至連3.3我給他取了什麼名字他都知道。米哈遊這技術也太離譜了吧？

　　雖然我知道他們家的副標題是科技宅拯救世界，但程度超乎我的想像。

　　我點開手機上的商城瀏覽搜索……

　　「妳找什麼？」

　　「我想下訂金鵬，看能不能給我送一位護法夜叉過來……」

　　少年嘴角一抽，「就妳這小房子，能住得下多少人？」

　　「我跟你聲明一下，我只喜歡二次元，是紙性戀，沒打算在三次元談戀愛。」

　　「……什麼是紙性戀？」

　　我指向床上玲瑯滿目的陪睡娃娃，有魈的大金鵬玩偶、帝君的仙祖法褪、達達利亞的吞天之鯨，甚至還有隔壁棚的飛天小男警，我就像古代皇帝一樣，每天選妃侍寢。

　　錢沒有不見，只是變成了快樂的形狀。

　　儘管我已經奔三了，但由於原生家庭的影響，我極其厭惡三次元面對面的交流，只是有心靈上的陪伴感就好，相當唯心主義。

　　哥哥也曾經問我，一個人住不害怕嗎？我說自然是不怕的，有岩神佑我家運，有夜叉護我美夢，有什麼好怕的？

　　不會動的紙片人，對我來說剛剛好。不用擔心讓他失望，也不用擔心自己掏不出真心回報他的付出、甚至辜負彼此。

　　流浪者如今的定位比較尷尬，他是從提瓦特世界走出來的紙片人，甚至具有認知能力和情感變化，到底算二次元還是三次元，是個好問題。

　　跟一個正常體型的少年同居，對我來說還是太前衛了。

　　「如果妳這麼反感，不如乾脆把我扔掉吧。」

　　砰的一聲，室內白光乍現，他竟然變回了童話貓型態。

　　？

　　哪有這麼犯規的？

　　紫薯貓咪無助弱小又可憐，哪裡有什麼傷害力？他喵了一聲，踱步到我腳邊蹭了蹭，當我要摸他時，又故意調頭就走，趴在地毯上翻滾。

　　可恨，太可恨。

　　我咬牙道，「你如果能夠一直維持這個模樣，留你下來也不是不行。」

　　「喵－－」

　　豬咪又走回來，用尾巴纏住我的小腿。

　　……

　　我果斷而不爭氣地把豬咪抱回房間。

　　沒辦法，他來都來了，我錢也花了，無論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或者這是什麼整人節目都無妨，我今晚就要抱著豬咪睡一晚。這是我畢生的願望，歐內該。

　　我把床上的金鵬跟帝君靠牆擺放，然後在中間放下豬咪，自己睡在床的最外側。

　　沒想到他砰地又變回了美少年的模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拍拍枕頭，悲憤道，「變回去啊，給我變回豬咪，給我變。」

　　流浪者側躺托著臉頰一笑，「妳訂的是抱枕，只要能當抱枕陪妳睡，貓或人都一樣吧。妳床上的抱枕有龍有鳥，多個人偶又如何？」

　　「差多了，你少勾引我。」我頭皮發麻。

　　「妳對勾引的定義竟然這麼寬鬆嗎？」

　　「……」

　　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對他這張臉真的沒有抵抗力，如果真如他所說，現在不算勾引，那他認真勾引人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紅顏禍水？

　　他繼續說道，「妳不是總想著要將我退貨嗎？那也得抱過才知道合不合適吧？」

　　「不用抱我也知道不合適。」

　　「哦？」

　　「我想抱的是貓，你又不是貓。」

　　少年聳肩擺手，「妳怕自己把持不住，對我上下其手？」

　　「……誰要對你上下其手了。你只是抱枕而已，乖乖當抱枕就好，什麼都別想。」

　　「妳確定胡思亂想的不會是妳嗎？」

　　？

　　他這麼熟練油嘴滑舌的，到底是誰給他加的人設？

　　確實，我那番話聽著像在命令他，但我知道，更像是在催眠自己，不要做出傻事來。

　　我在他身旁躺下，幸好雙人床夠大。他把鳥龍鯨推到角落，佔據了我床的另一半。

　　「看什麼？把手伸出來，該不會還要我教妳怎麼抱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手放上少年的腰際，他摸著比我低溫，在夏天抱著確實很舒服。但想到他現在是活生生的人，就又收回了手。

　　「……算、算了，我還是不習慣抱著人一起睡覺。」

　　流浪者輕嘖，砰地一聲又變回了豬咪，貓眼微瞇，彷彿在跟我說「人，麻煩，要抱快抱」。

　　雖然嘴巴跟原作一樣刻薄，但本質上還是挺體貼的嘛。

　　我把他狠狠揉入懷裡大吸一口，貓咪喵地慘叫，伸出爪子卻沒有抓傷我，只是用肉球不停推著我。

　　軟呼呼的豬咪、紫薯貓條，好想一口吃掉，嘿嘿嘿……

　　就這樣，失眠了幾晚的我，總算獲得一夜好眠。

　　早上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流浪者牢牢圈在懷裡，就連雙腳也被纏住。

　　動不了。雙頰發燙。

　　他眼睛閉著，肯定在裝睡，故意捉弄、報復我昨晚吸貓呢。

　　現在的抱枕真是了得，你不抱他，他就主動抱你。

　　「……喂。」

　　「我有名字。」

　　「散……流……」

　　無論喊哪個都很彆扭，我最後選擇不喊名字，「快鬆手，我上班要遲到了。」

　　他嗤笑一聲，然後把我推下床。

　　喂！

　　我剛盥洗完換好衣服走到客廳，便聞到讓人食欲大開的香氣－－荷包蛋、烤土司、熱奶茶，簡單卻又暖胃。

　　夫復何求。

　　「天上掉下來的人偶男僕……這肯定是詐欺吧？」我喃喃道。

　　「詐欺？我是拿妳存摺還是騙妳投資了？」

　　「你不是剛離開提瓦特嗎？這麼跟得上我這邊的用語啊？」

　　「為了適應這邊的環境，跨越高天被寄過來時灌輸過一些相關知識。」他含糊說道。

　　於是我與流浪者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幾天同居生活。

　　白天當社畜、晚上當旅行者。流浪者坐在我身邊，看著我打遊戲、操作著螢幕上的他怒風騰天，那種感覺很特別。

　　最近颱風不少，入睡前，雨絲滴滴答答打在窗型冷氣上，不絕於耳，吵得我睡意全消。

　　他從身後將我的耳朵掩住。

　　「你怎麼知道我討厭雨聲？」

　　「別多嘴，要睡快睡，明天要是睡過頭，我可不喊妳起床。」

　　……好吧，我好像，沒這麼想退貨了。

　　隔天下班回到家，我攤開折疊式推車，準備去領網購包裹。如果不是尺寸太大只能宅配的物件，下班時間就不想跟真人接觸的我，會傾向選擇在無人門市領貨。

　　流浪者說他也要跟。

　　「東西不多，我一個人就行了。」我站在門口擋住去路。

　　「怕鄰居說閒話？」

　　我皮笑肉不笑，「是啊，當初簽約跟房東承諾只有我一個人住，萬一有人看到你跟我同進同出，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養貓就沒關係？」

　　「我簽了寵物條款，本來是打算去領養一隻貓的，但如今這個名額被你給占了。」

　　他聽我這麼一說，乾脆變成豬咪，跳到推車裡，兩隻奶白貓爪搭在推車上，喵喵叫幾聲。

　　無賴，可恥。

　　我心都要融化了。

　　從門市回來的路上，他這隻乖巧安靜的豬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凡有想要摸他或拍照的，都會被小貓哈氣揮爪。

　　後來我便常常拉著推車帶豬咪出去領貨、運動跟散步，像是真的養了一隻喵咪。

　　我把他的照片上傳到相簿，接著癱在沙發上放空自己。

　　「妳在做什麼？」

　　「發呆。」

　　手機接連傳來震動，上面顯示的是熟悉的名字，跟我有著一樣的姓氏。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我不這麼認為。能讓自己安心的地方，才是家。

　　既然哥哥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生活空間，沒道理我不行。

　　流浪者索性替我把手機關機。

　　「你在做什麼？」換我問他。

　　「要發呆就好好發呆，不需要理會這些雜訊。妳人就在這裡，過去追不上來的。」

　　竟然說這些是雜訊。我笑出聲，然後眼淚跟著滴下來。

　　有的人可能會很難理解，活著就是活著，睜眼呼吸，喝水吃飯，有什麼困難的；但對某些人來說，活著就是努力找到讓自己多活一天的理由。這個理由，有可能是剛做好的奶酪、有可能是即將到貨的模型 、也有可能是下個月要發售的新遊戲。

　　也有可能是一場剛萌芽的戀情。

　　自從搬出來之後，胸口便被挖空了一塊，想要找什麼來填滿自己。有人會養貓，有人會談戀愛。

　　如果是他的話，好像可以一次滿足這兩個願望。

　　「＿＿，我不要這顆心了，你拿去吧。」

　　這是我第一次喊出的真名。由我賦予的、那個獨一無二的名字。

　　「妳確定？收下之後，我可就不會還妳了。」

　　流浪者沉默片刻，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我可是為了實現願望、成為『心』的容器而被製造出來的。妳不要的心，我就收下了。」

　　這是我第一次將自己交給別人，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對比之下，流浪者顯得很有餘裕。淺啄、深吻，脫衣時有意無意地蹭過我的乳蕾，就連鼻息掠過肌膚的角度跟時機都很精準。

　　他完全不緊張。

　　我忘了確認一件事。

　　「你真的有那東西？」

　　「不然呢？」

　　米哈遊的模型基本上是開放二次創作的，雖然也不是沒有人拿去做過某方面的動畫，但親眼看到流浪者的這個器官，還是差點震碎我的三觀。

　　「除了陪睡以外，你連這種功能都有？該不會之前有過經驗？」

　　「妳真把我當性愛娃娃了？無論過去、現在或是未來，都只有妳一人。」

　　我沒有經驗，自然沒有比較的基準，但根據我寫小黃文的歷程和知識，以及對於「流浪者」這個人的認知，他的前戲做得足夠細膩了。含吻乳尖、挑逗陰蒂、擴張花徑……直到我去了兩次，他才將灼熱的肉刃抵在入口，慢慢推擠插入。

　　被填滿的感受使我落淚，又酸又麻。人這個字是象形文字，是兩條腿行走，也是兩個人互相結合。

　　花不到幾百塊買的抱枕，真是太划算了。

　　「什麼划算？」

　　少年撐起身子，停在我體內，汗水沿著臉頰滑落，對我的喃喃自語感到困惑。

　　「我說，花幾百塊買到你這個抱枕，真的很划算……」

　　「妳不知道妳付的錢只是訂金嗎？後續會分期從妳的信用卡扣款。」

　　「啊？有這回事？總共多少？」

　　流浪者報了一個天文數字，我瞠目結舌。

　　他笑得戲謔，「用妳的下半輩子來支付吧。」

　　我愣了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後知後覺發現他在跟我開玩笑。玩笑雖輕，但話語中的承諾之意卻十分沉重。

　　下半輩子啊……

　　他只是個人偶，甚至只是我的抱枕。但就像原作劇情裡提到的，流浪者如此特別，會因為與人類相處而逐漸失去人偶關節。

　　他能夠來到我身邊，一定也有特殊的緣由。

　　就像神明的祝福一樣。

　　我經歷的那些過往，一定就是為了這在個時候遇見他吧。

　　眼淚滾落臉頰，被流浪者吻去，他繼續在我體內馳騁，感官被放大，一次次被他推上浪顛，直到白沫淹沒我的意識。

　　「慢著、別做了，我受不住了……」

　　「怎麼，妳不是總說，得不到心，得到身子也好嗎？沒有做一次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做兩次。」

　　這些耳熟能詳的台詞從他口中說出來時，我的眼淚又瞬間縮了回去。

　　「你……」

　　我出的那些本子那些小黃文，流浪者說他閒著在家沒事，全都看了。

　　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身下一空，他又撞了進來。雖然是第一次，但我們的身體卻很契合，彷彿已經相戀了好幾年。他見我已經適應他的存在，這回便直接大開大闔地操了起來。

　　我很快就無法思考其他事情了，整個身心靈都被他牽制。

　　不、至少……明天再退好了。

　　……

　　28天後，客服主動與我私窗。擔心流浪者看到這些訊息會不愉快，我刻意避開他的視線，拿著手機走到陽台。

　　「親，請問還有需要申請退貨嗎？」

　　我猶豫了許久，最後敲下幾個字，「不用了，我很滿意，謝謝。」

　　「呵。」

　　身後傳來少年清越的笑聲，他從身後將我攬入懷裡。

　　「你少得意，我只是覺得用都用過了，退回去很不道德。如果害你被銷毀的話，我也會很過意不去的。」

　　他嗯哼一聲，「這次總算讓妳把我留下了。」

　　這次？

　　視野內的色彩開始斑駁碎裂，所有的記憶回流進腦海……

　　……

　　……

　　我睜開眼，恰好對上流浪者琉璃紫的眸光。

　　大腦正在消化那28天的養貓生活，將之跟現實串聯在一起，就像做了一個夢中夢中夢一樣。

　　「總算跑出了好結局，你滿意了吧？」

　　「妳的攻略難度，比我想像中還要高出許多。」

　　我回味著深夢中的一切－－灰心喪志的人類跟缺心渴愛的人偶，老掉牙的劇本，卻跑出了只屬於我們的風味。

　　流浪者說，在這個深夢設定的情境中，他想試圖在我對他產生好感前的3.3版本接觸我看看。但因為我三次元社恐又不愛外出的關係，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的接近和示好。

　　失敗兩次後，他選擇以童話貓抱枕的形式快遞送到我家，卸下我的心防，這才順利走進我的生活裡。

　　怪不得，他這次的行為幾乎都是特別投我所好。

　　在那個平行世界的深夢中，我心中的空洞終也如願被他填滿了。

　　「對紙片人產生感情，甚至跨次元一起生活，哪有這麼簡單？」我吐槽道。

　　「夢之所以是夢，就是因為它的荒誕和不講理由，以及，夢醒之後……」流浪者頓了頓，輕輕在我唇上一啄，「能帶給妳窺見另一種未來的釋然和決意。」

　　塵歌壺春暖花開，雲捲雲疏，草木繁盛，陽光像糖片落在我和他的肩上，連空氣都帶著絲絲甜味。

　　夢是短暫而虛幻的，但填滿胸口的愛卻是真實的。

　　我很慶幸，在無法釋懷的負重中，依然有幸福和事物值得一起前行 。

　　

　　

114.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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