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熒|獻予流浪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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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點6.2(月之三)甜餅,流浪者因為熒的冷落半夜去找她算帳,已交往設定

#1207散入隊三週年快樂!

 

  

 

  自哥倫比婭墜入月亮倒影以來,已經過了將近一週。

  那夏鎮慶祝祈月之夜的設施跟裝飾已經都撤除了,熒那天含在口中的酸奶油糖果、搭乘飛車時驟然加速的心跳,種種回憶就像是幻夢一場。

  眾人幾乎翻遍整個挪德卡萊群島,也沒有找到少女的一根頭髮。諷刺的是,入夜之後,提瓦特的月亮卻依然高掛於空,彷彿她的存在與否,對這個世間皆毫無影響。

  熒每天晚上都會來到那夏鎮的屋頂,在她跟哥倫比婭一起交談過的位置落座。

  反覆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疏忽了。

  不斷自責,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多托雷的詭計。

  屋頂被踩動的聲音鏘啷作響,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背後,熒曾經被哥倫比婭這樣嚇過好幾次,下意識出聲喚道,「哥倫比婭?」

  熒一回頭,映入眼簾的,是飄帶衣袖隨風翻飛的不羈少年。

  流浪者涼涼一笑,「來的是我,怎麼,讓妳失望了?」

  「你是來安慰我的?」

  「錯了,我是來找妳算帳的。」

  「算帳?算什麼帳?啊……是上次吃完鰻魚飯後,我偷懶沒洗碗就去睡了?」

  「妳以為只有上次?妳偷懶哪一次不是我幫妳洗的。」

  「好吧,那麼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冷淡了?」

  流浪者沒有回答,堇色雙眸沉澱著微涼的慍火。熒被流浪者看得心慌,主動伸手勾他袖子末端的金飾,有些誠懇求和的意味。

  「自從我收到你的信,說不久後就會在挪德卡萊見面,就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會與你重逢。沒想到,會剛好是在哥倫比婭消失之後。」

  熒跟流浪者在去年花神誕祭正式坦承心意,為避免節外生枝,便一直維持著地下戀情。兩人都不是會長期久居一處的類型,自然聚少離多,常以書信聯繫為主,塵歌壺休息見面為輔。

  他們交往的事,就連派蒙都沒察覺。在派蒙眼中,流浪者自稱欠了熒許多恩情,所以偶爾會來塵歌壺幫忙打掃做飯,再用食物刻意將派蒙支開,製造獨處的機會。

  自從來到挪德卡萊後,兩人都忙碌了起來,便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說不期待重逢是假的,然而時機很不湊巧,少女竟在祈月之夜前夕消失了。

  「哥倫比婭在上次與獵月人一戰後,身體急遽虛弱,因此我每週都會去陪她,卻還是沒能及時察覺異狀。我在銀月之庭遍尋不著哥倫比婭,想起的就是你走向世界樹的背影。誰叫你也在我面前消失過呢,那時在世界樹,稍不留神你就把自己給抹除了。」

  「這麼說起來,妳會對我冷淡,是我的問題了?」

  「你先前不也在信中提醒過我,要我收起度假心情嗎?這次的對手可是多托雷,我們都曾經栽在他的手上,不得不謹慎些。」熒垂眼,「所以我不是對你有偏見,也不是想要跟你拉開距離,之所以態度冷硬,是因為我無法原諒自己。」

  流浪者走到熒身旁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共同眺望著這片那夏鎮的景致。

  「……在妳眼中我是那種戀愛腦,除了妳以外誰都不放在眼裡,稍微碰幾次軟釘子,就破防心碎患得患失的人嗎?」

  「你不是嗎?」

  熒眨眨眼,「你在去年花神誕祭時,擔任因論派代表投票讓我擔任花之騎士,又問我是不是因為你的冷嘲熱諷才這麼久沒回須彌,後來又因我陪納西妲過了一天的祭典,跟賽索斯一起參加學者聚會埋頭喝悶酒,想要跟我討糖果又假裝不想要的表情,的確就是破防心碎患得患失的樣子。」

  「……哈?妳在說什、」

  熒傾身,用吻封住了他的話語。

  他們太了解彼此了,以至於用詞上直白而不加修飾。

  在旁人看起來,或許過於失禮生分,但他們早已看過彼此狼狽不堪的一面,知道對方的軟肋和底線,因此不需要口頭強調彼此關係,也不需要強顏歡笑來粉飾擔心。

  面對共同的敵人多托雷,他們有著一樣的不甘和憤怒。

  一吻結束,水色浸潤在流浪者眸中,月光灑落在熒和流浪者身上,將他們臉上壓抑許久的情緒映照得剔透無比。流浪者扣住熒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肆意掠奪。

  把這幾個月以來欠下的份,連本帶利討回來。

  兩人的唇舌間牽著銀絲,流浪者舔了舔唇,嘗到一絲酒氣。

  「妳喝了酒?」

  「我的飛船落在星沙灘上,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的年紀怎麼就不能喝了?」

  「沒說妳不能喝,我只是好奇是什麼酒。」

  「是蒙德的蘋果酒,我偷偷跟大團長要的。」熒從口袋掏出一小瓶玻璃罐,她拔開軟木塞,飄散出甜甜的果香,她躊躇道,「你要來一點嗎?」

  「不必了,我剛剛已經嘗到了。」

  熒臉頰逐漸燙起,雖然是自己主動吻他,但流浪者泰然自若的親密動作跟語氣,昭示著他們是情侶的事實,仍然會讓她心臟漏跳一拍。

  「你來挪德卡萊的目的如此明確,雖然表面上跟法爾伽說是要補齊多托雷的資料,但其實就是為了尋仇。眼下挪德卡萊的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盤算,我不希望你擅自單獨行動,一方面是配合大家的計畫,二方面是……我不希望你在我不知情的狀況下受傷,我經不起更多的失去了。」

  「放心吧,我沒打算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在立場上我是須彌代表,所作所為都象徵小吉祥草王的授意,我以浮浪人身分在世間行走多年,還不至於見到仇人就一股腦熱衝上去,分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

  熒笑了笑,「挪德卡萊可不像須彌,這裡的勢力錯綜複雜,也沒有執政者或警備隊維持秩序,只能仰賴我們自己。我一個人分身乏術,就怕你真的私自去找博士尋仇,把自己給玩死。後來我見到你能跟阿貝多跟杜林相處愉快,比起在須彌互動的狀況更加自然,也交到了朋友,我終於能放心一些了。 」

  「交到朋友是什麼值得稀罕的事嗎?」

  「對你來說是呀。」

  「呵,果然,杜林在祈月之夜上過來找我,是妳過來安排不讓我落單的。」

  原來這就是他要算的帳?

  熒對於流浪者的敏銳並不意外,輕輕一笑,「原來你早就查覺到了,其實也算不上刻意安排,只是跟杜林叮囑別讓你落單而已。你能夠玩得開心,我也就滿足了。我那時跟派蒙要瞞著哥倫比婭傳塗鴉本給大家,沒辦法去找你,有杜林在至少不會讓你像花神誕祭一樣,落寞地待在角落等我過去。」

  「不愧是人見人愛的榮譽騎士,設想得真是週到。」流浪者嗤笑,「開不開心很重要嗎?既然這個舞臺中必須有我,我也不過就是扮演好我的角色罷了。」

  「但我希望你開心。」熒誠懇說道,「不只是哥倫比婭,我希望每個參加祈月之夜的人,尤其是沒有家、四處旅行流浪的我們,都能像是回到家一樣。能得到糖果和禮物,能跟親友一起歡度時光,一起留下美好的回憶。」

  熒拔開軟木塞,又啜飲了一口酒,嗓音澀然。

  「只是沒想到,這些都被多托雷利用了。我們的自以為是,害了哥倫比婭。虛假之天上的月亮沒有陰晴圓缺,即使失去了月神,也照樣東昇西落。星空是假的,月亮是假的,我這個降臨者,空有頭銜,卻什麼也做不到,也同樣是假的。」

  聽熒越來越自暴自棄,甚至還想再喝一口酒,流浪者皺眉伸出手,「把酒給我。」

  熒把酒瓶攬在懷裡,「我今天心情不好,別找我吵架。」

  「自從哥倫比婭消失以來,就沒見妳哪天開心過。」

  「在須彌時,我靠著納西妲跟全須彌人民的智慧,才能打敗你。在楓丹面對吞星之鯨這種星海生物,也頂多是幫那維萊特拖點時間,最後還是絲柯克出面收拾。至於納塔呢,更是因為有瑪薇卡跟六英雄一路相隨相護,我才有辦法成為『杜麥尼』。」

  「妳少把自己貶低成這樣,妳身為降臨者的身分有多特別,不用我重複,如果沒有妳,就無法及截獲推動這些發展。再說了,妳也不是一個人。妳在挪德卡萊的日子不短,結識了許多人,別總是想著獨自把重擔一肩挑起。」

  熒想起當天的危急情況就一陣心悸,嗓音顫抖道,「可是大家在博士面前確實無法動彈。只要他想,當時就能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你。」

  那一天,多托雷疊加「變數」在自己身上,以術式將自己錨定成偽月,這樣一來,哥倫比婭在祈月之夜回歸月亮時,就會自動被傳送到他身邊。

  多托雷使用三月的權能鎖定時間,這期間只有身為降臨者的熒能夠自由活動,卻仍然無法阻止多托雷對哥倫比婭出手。

  那幾乎是眨眼間的事情。

  滿月高掛於天,多托雷手上的儀器與光旋舞,將月髓收歸己用。哥倫比婭虛弱地喘息,選擇將自己沉入月亮倒影之中,以避免被多托雷利用。

  多托雷手上的月髓失控,術式崩裂之後,他的身影消失,而熒從高空墜下。

  時間的鎖定一解除,流浪者便注意到那顆從高空墜落的流星,驅動空居力疾飛過去。

  再快一點、飛得再快一點--

  熒落入了流浪者的懷抱。

  流浪者看見熒眼角滑落的淚滴,如融化月光落入海中。風在兩人耳邊呼嘯,離落地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就像是與世隔絕的飛鳥,在這個世界中傾墜飛翔。

  熒埋在他的肩窩啞聲道,「__,我有點能明白你當初為什麼會跳樹了。我很後悔,是我害了她。如果我當初沒有邀她來祈月之夜,或許她就不會……」

  「妳想多了,多托雷那傢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沒有祈月之夜,也肯定會利用其他方式找到哥倫比婭。」

  熒悶聲啜泣,流浪者把她按進懷裡,眸光閃過不捨和殺意。

  「風太大了,我會飛得慢一點……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落地之後,流浪者抱著熒從海邊上岸,用袖子掩去她未乾的淚痕。菈烏瑪等人趕過來,連忙為她檢查傷口治癒傷勢。少年站在人群裡,右手緊緊攢拳,指節泛白。

  依他對多托雷和神權的熟悉,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熒因為是降臨者的身分不受限制,其他人卻全然不知--包括他。

  回憶結束,流浪者此刻有些明白,熒為何會希望杜林或阿貝多與他一起行動了。重視的人落單陷入危機,而自己一無所知又無能為力,是什麼樣的感受。

  流浪者握住熒的肩膀,「再說一次,把酒給我。」

  「不給。」

  流浪者嘖了一聲,突然挑眉,朝熒的身後望去,「哥倫比婭?」

  「!」

  熒一看,哪裡有什麼少女呢?只有一群白鴿停在屋簷歪頭看著兩人罷了。就在熒回頭的空檔,流浪者伸手搶過了她藏在懷裡的蘋果酒。

  「你!把酒還我!」

  熒撲過去要搶蘋果酒,流浪者卻早一步藏入了袖裡,如果要搶回來,勢必得將他壓制住。但如今熒已經微醺,加上連日來的搜索,吃不好飯睡不好覺,體力差了一截,根本不是流浪者的對手。

  「說要找我談談哥倫比婭的人,不是妳嗎?我現在就跟妳談了。」

  「……那只不過是個理由罷了。納西妲無法離開須彌,你的身分又這麼特殊,一但你離開了教令院,行蹤飄渺不定,就等於失去了聯繫……我希望你記得跟我有個約定,不要擅自跑去找多托雷報仇。」

  「原來妳這麼重視我?表面上妳表現得對我全無私情似的。」流浪者扣住熒的下巴,刻意揶揄道,「在眾人面前連四目相交都迴避,只有獨處時才會喊我的名字,跟我這種人談地下戀情,很辛苦吧?」

  熒眼眶泛紅,「你又來了,總是這樣,明明除了哥哥跟派蒙以外,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

  「少騙人了。」

  流浪者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輕輕鬆鬆用一隻手就壓制住她。

  「妳沒有天下人的命之座,卻總愛操心天下事,既然妳的命之座是旅人座,就該好好當個旅行者。別忘了妳自己的目標,是找到哥哥,一起離開提瓦特。」

  熒掙扎道,「不需要你定義我的旅行終點,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呵,妳什麼時候染上我的口頭禪了?」

  流浪者摘下蓮花斗笠,調整姿勢,讓熒坐在自己的懷裡。

  「先前在調查亥珀波瑞亞人的虛影時,我也繞去星沙灘看了飛船的虛影,稍微能推算出一點眉目。哥倫比婭、多托雷、虛假之天、葬火之戰,這些都是提瓦特人的事,跟妳這個異鄉人無關,要是能先找到飛船,妳就快點離開吧。」

  「你要我當逃兵?」熒氣笑了,「這時候就想著要跟我畫清界限了?剛剛還為了我刻意拜託杜林去陪你,而說要找我算帳呢,雙重標準……」

  流浪者眼睛勾唇一笑,「雙重標準的人,不是妳嗎?怕我玩死自己,不讓我落單、怕我腦熱去找多托雷報私仇,妳自己又在做什麼?上次那一瞬間,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動彈不得,妳一個人和持有三月權能的多托雷對上,又有多少勝算?」

  「這件事只有我這個降臨者能辦到,為了哥倫比婭,我一定要這麼做。」

  「那我呢?妳把命給了哥倫比婭,妳把什麼留給我?」

  少年的問題讓熒陷入沉默,胸口揪疼。她垂下頭靠在流浪者的肩膀上。不再掙扎之後,身體也虛軟了下來,因為酒意的關係,泛著讓流浪者無法輕慢的熱度,只能緊緊壓住她的手。

  萬一熒趁著酒意胡來,他不覺得自己有辦法當個正人君子。

  熒輕聲開口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把我的名字跟故事留給你,__。」

  新名撰聿至今還躺在熒的背包裡,她從未動過替流浪者更名的念頭。但今晚與流浪者對話到現在,她卻突然很想把自己的名字留給他作伴。

  「這樣一來,不管我最後是生是死,或是像哥倫比婭那樣,去了遙遠的地方,你都能與我的名字作伴。塵歌壺每隻動物的名字你都知道,派蒙也被你做的飯養刁了胃口……把我的冒險之證交給你,我很放心。」

  「把我的名字改成妳的?我看妳是醉得不輕。」

  「反正你的真名也只有你我知道,改成我的名字之後,你真正的名字就會被我帶走,而我的名字則交給你,代替我繼續行走提瓦特,將彼此的足跡延伸到對方無法抵達的終點……如何,這樣很浪漫吧?」

  「妳別學艾莉絲那個好事的魔女總把浪漫掛在嘴邊。」

  --浪漫啊。

  熒想起祈月之夜結束不久後,關於杜林與其母親留下的遺願童話書的事件。童話故事裡,每個生命都是在父母的期待與被愛下降生於世的。

  但流浪者不是。苦難雕刻了他,使他擁有比一般人還要更加堅韌的靈魂,足以吸引熒與他攜手同行。

  「我記得當時跟你開玩笑,說要共享我的名字時,你還正面肯定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你分明早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糾纏一輩子了吧?預言女巫曾說,擁有一樣的名字,就會承擔一樣的命運,如果第一次給你取名的時候,就給你起了『我』的名字……」

  「這世上沒有這麼多如果,那時候妳我都不知道,提瓦特有這種命名的規則。」

  「如果我真把名字給了你,或許也有機會可以跟你共享命運吧。」

  「妳還真是不怕死。」流浪者一笑,「不過確實,妳可是降臨者,能夠淨化深淵之力,亦不會被地脈所影響,若說在這世上,有誰能夠待在我身邊,被我牽扯進來還全身而退,也就只有妳了。」

  「別忘了還有杜林,如今他繼承了魔女M的筆,命運不會再受到虛假之天的星辰所影響,除了我以外,他或許也能在你未來面對命運時提供幫助也說不定。」

  「我不過是在他的故事裡,扮演著屬於我的戲份罷了,一旦戲演完,接下來就是私人時間了。」

  私人時間?

  流浪者從口袋摸索,接著攤開掌心,當中躺著一顆糖果。是藍白色的祈月糖。熒眼皮一跳。去年她在花神誕祭,身穿花之騎士服,發給他雅爾達糖。

  如今竟然反了過來。

  流浪者念著去年她說過的台詞。「給予妳蜜糖,願這甘甜隨風而去,穿過時間的河流,在命運的地脈中,與妳相會。」

  熒笑出聲,雙頰酡紅,「我還記得你去年說過,給不了我蜜糖,今年進步了呢。」

  「待在妳身邊,很難不被傳染妳那種可笑的天真。」

  流浪者拆開糖紙,把奶黃色糖果湊到她的唇邊。熒含入糖果,感覺到絲絲涼意在口中蔓延開來,尾韻是一抹清爽的苦味,就像流浪者給人的印象一樣。

  是一顆薄荷苦茶糖,咬碎糖殼後,裡面甚至是甜甜的果酒。那位老闆,還真是什麼口味都開發得出來……

  今晚的風,有酒香也有糖香,熒微醺地摟住流浪者的脖子,一次次呼喚著他的名字,說著好喜歡他。像是要把一年份、不,三年份的喜歡一次說完。

  這糖果裡的酒是什麼玩意兒?能讓她醉成這樣?

  「喊這麼多次做什麼?耳朵都要長繭了。」

  「法爾伽大團長說過,呼喚名字的時候,表示我需要你。我需要的不是散兵,不是阿帽,也不是流浪者,而是你,__。」

  「妳身邊明明已經有了這麼多人,我不過是個暗中助力罷了。」

  熒聽出了流浪者的醋意,笑道,「我總覺得,一直談地下戀情太委屈你了,要不我們還是找個時間,跟大家說清楚……」

  「不了。」流浪者道,「讓別人知道我喜歡什麼,等於把弱點暴露在他們面前,到時候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地摧毀掉所有我珍視的事物。」

  熒琥珀色的雙眸映出了流浪者易碎的神情,他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

  「反過來說,如果你的朋友們知道你喜歡的事物,也會有很多人在你需要的時候出面幫忙的,就像這次的祈月之夜一樣,大家都想幫助月神大人回家,雖然結果發生了點意外,但過程總歸是快樂的。」

  熒提到哥倫比婭的表情,總是帶有一絲哀傷,流浪者不禁想起熒跟她一起交換吃著糖雕的畫面。

  「妳不是還想喝酒嗎?」

  「你要把蘋果酒還我了嗎?」

  流浪者拔開軟木塞,喝了一口,接著吻住她的唇,以唇舌渡酒過去。熒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餵酒,差點嗆到,流浪者捧著她的後腦杓,不讓她逃脫。

  就這樣,兩人分著喝完了那瓶來自蒙德的珍貴蘋果酒。

  月亮逐漸西移,熒靠在流浪者懷中,有些睏了。

  「我還想著,杜林以後可以當你的伴郎呢……」

  真是醉鬼說醉話,流浪者微微挑眉,「伴郎?依他的年歲,跟可莉一起當花童還差不多。」

  今晚有了流浪者的陪伴,心情確實比前幾日要輕鬆了一點。

  熒一笑,哼起了從哥倫比婭那聽見的曲調。此時此刻,宛如一首獻予流浪之詩,音色純淨,使人想起銀月之庭裡的一顆顆月落銀,被月靈們擁入懷中,伴著月亮安然入眠。

  映入眼簾的月亮雖然是虛假的,但仍然會給予仰望者光芒,終有結束旅行和流浪的一天。

  而月光會連結你我,使人們穿過迷霧與黑暗,抵達黎明。

 

 

114.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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