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聞｜#0042 預言（杜林）

#6.2杜林傳說任務D2甜餅

#散旅為前提的杜旅互動，接續#0041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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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依照約定和杜林在蒙德城碰面了。

　　艾莉絲給了我們三道謎語，我們沿著線索，找到全提瓦特最厲害的吟遊詩人。溫迪坐在城牆上，給了我們指引，來到那年魔女開茶會的懸崖上，遠方的蒙德城如玩具般迷你。

　　我拿起風花之琴，演奏剛才溫迪昭示的詩歌，杜林雙眸直瞅著我看。

　　「怎麼了？想彈看看嗎？」我問。

　　「可是，我若沒控制好力道，說不定會把琴弄壞……」

　　「壞了再修就好，我認識許多出色的工匠，別擔心，來，拿去吧。」

　　杜林小心翼翼地接過風花之琴，這把豎琴陪著我走過提瓦特將近四年的光陰，琴弦以旋律銘記每一段旅程和故事。

　　清脆的音符從他指尖彈落，我伸手按弦，引導杜林撥弄正確的位置。他彈奏得有些錯落不著調，但目光很專注，即使失敗了也不氣餒，而是從頭來過。

　　旋律斷斷續續響遍這座空中懸崖。

　　恍惚間，我彷彿能夠從琴弦的共鳴中，聽見他微弱的急促心跳聲。

　　那是杜林的，還是魔龍的？我不得而知。

　　最後一顆音符落地，我們一起進入了童話書中。

　　這次的書中世界，是另一場茶會，用糖果和氣球裝飾，更加童趣溫馨些。小龍因為故事女巫的停筆而陷入沉睡，而女巫們歡快愉悅地討論著如何為他慶祝新生，讓我想起名為睡美人的童話故事。

　　杜林是在充滿愛與祝福的情況下出生的，我不禁想起了流浪者。和杜林不一樣。我們這種被血親拋下的人，看到和樂美滿的家庭時，總是會有種如坐針氈的格格不入感。

　　就像從陰影中突然踏入陽光下。

　　無法習慣，無法理解，無法適應，甚至覺得刺眼，想要逃走。

　　流浪者和我之所以能夠走到現在，也是因為我們有相似的陰暗面，都被血親捨棄，被這個世界拒絕，所有的狼狽不堪在對方面前都無所遁形。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杜林注意到我的舉止，拉住了我的手，「怎麼了？」

　　「……沒事，突然有點羨慕，你被這麼多人愛著。」

　　我回過神，想起這裡不過是童話書中的過往世界，只不過是一段故事，我也只不過是個閱讀者，無需過度干涉其中，保持距離即可。

　　女巫們繼續暢聊自己的想法，其中三位女巫紛紛給出了屬於自己的禮物。

　　「原來如此，這時候就已經諭示了希穆蘭卡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我說道。

　　杜林有些困惑，我則把自己的見解說給他聽。

　　－－預言女巫破解高天的囈語，拆穿命運的詭計，諭示流浪者參透虛假之天，明瞭命運對囚徒的戲弄，以自身的經歷開導杜林，指引讓他走上正道。

　　－－智慧女巫留下足以解析世界本源的算式，為他的生命求得另一個解，諭示阿貝多將賦予杜林新的軀體，讓他得以立足提瓦特。

　　－－快樂女巫拿出神奇的魔法，幫他將不可能的願望變化為可能，諭示「我」會因為一本童話書而踏入希穆蘭卡，集結本應是陌生人的妮露、綺良良、娜維婭和流浪者四人一起找到杜林，為他降下賜福，使他得以從積木巨龍變成無害的童話小龍。

　　女巫們的禮物，每一件都諭示著未來他會得到的幫助。

　　而故事女巫把筆下最後一個故事留給他，嫁接在那尚未美滿的結局之上，這句話，則很明顯諭示的是杜林本人。

　　就像睡美人童話故事裡，最後一位仙子的祝福，將會成為左右公主命運的關鍵。

　　女巫的祝福，同時也是預言。他勢必能讓故事結局走向美滿。

　　「媽媽給予的禮物……是我本人？」

　　「是啊，就像你選擇送給小龍的彈弓，希望他能夠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最後一個幫助小龍的，就是你自己喔。」

　　在提瓦特大陸上，我跟派蒙的聲名遠播，成為了他嚮往的目標。冒險家是追著故事跑的人，而他也想成為這樣的人，留下屬於自己的故事。

　　「成為像我一樣的人？會很辛苦喔。」我悠悠道，「會被人栽贓偷了琴、被人當作刺殺神明的罪人、被執政者通緝追殺、甚至會被人嘲笑為攝影機……」

　　「即使辛苦，妳也沒有逃避過，直面著每一次的挑戰，一直旅行到現在，不是嗎？」

　　杜林直視著我，紅眸中泛著光，是溫柔到讓我不敢直視的欽佩和憧憬。

　　放掉主線先來跑傳說，換個場合，會被當成一種偏愛。

　　我先前也說過，想知道在我選擇了偏愛的前提下，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回應。

　　現在看來，似乎反而是我一次次被他點醒。

　　從被編寫命運的書中人物，到產生獨立意識走出自己的路，過程並不容易。需要一點能裝在胸口帶走的愛、一點能在雨後天晴看到彩虹的運氣，還有一點會被人當成瘋子的執著。流浪者就是這樣識破高天的。

　　對杜林來說，也不會太過困難。

　　我跟杜林說了一個朋友的故事，她也把寫作視為畢生之志，相信這世上有種能量是由意念、情感和回憶構成，她將這種能量透過文字編織成冊，觀測並記錄下許多大大小小的故事，也愛著這些故事中的主人翁們。

　　「……和媽媽好像。」他喃喃道。

　　我笑了笑，「是啊，熱愛寫作的人都是這樣的。」

　　女巫們的討論告了一個段落，我來到熟睡的小龍身旁，雙手背在身後。睡美人的故事結局，是王子透過一個吻喚醒了公主。

　　我低頭，在小龍的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我很期盼，他逐一驗證預言的那一日。

114.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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