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57)深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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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8+ 散跟旅在現世的同居日常part2,看男鬼散爬床

  

  

  --我有點想睡你了。

  我踮起腳尖,把流浪者困在流理台,水聲嘩嘩作響,舌尖推開他的齒關,在他回神前便堵住了他的回話。

  什麼都不要說,在我意識到之前,在我後悔這麼做之前。

  追妻火葬場,沒了火,只剩下追妻,然後同葬。

  流浪者因雙手碰水洗碗,無法推開我也無法擁抱我,側著身任我肆意掠奪。我想起第一次接吻--那根本不算吻,更像是一場突來的雷陣雨,把我們兩人淋濕,而心跳如雷聲般震耳欲聾,即使是人偶也彷彿有了心跳。

  後來我們懂得如何拿捏力道和距離後,雷陣雨就成了春日午後的纏綿細雨,潤物細無聲,情感如盛了雨露的花草般瘋長。

  跟他交往的過程,我並不避諱關於喜歡吻他這一點。他的嘴只有在接吻的時候是柔軟的,而眼睛會像剛被輕雨洗淨的青琉璃,澄澈而透亮。

  現世有個專有名詞叫做可愛侵略,我跟他科普,是指想要那些或啃咬或揉捏可愛的事物,但又不想造成具體傷害的情緒或行為。

  流浪者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快主動碰他,並沒有馬上回應,然後伸舌試探,像舔拭藍梅蛋糕上的那層糖霜,逐漸深掘,彼此都想將對方吞下去。喘息聲漸漸急促,空氣稀薄,他回過神來,漸漸帶了侵略性。

  我往後撤步,中斷這個吻,銀絲在空中牽連收斷。

  流浪者被這樣一撩撥,眼角殷紅如被我欺負了似的。眼神含欲含恨,想將這個吻接續下去,想把這片遲來的春意嚼碎嚥下,但此刻的他辦不到。

  要嘛把盤子扔了,要嘛繼續用這個彆扭姿勢,被我主導接吻步驟。

  他喃喃低語,「真不是夢?」

  「是不是夢,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畢竟這個深夢就是你造的。」

  「妳是不是突然對我太好了一點?」

  我打趣道,「你也知道啊?追妻火葬場不是應該要哭著求我不要離開嗎?」

  等等。

  重新思考,我現在才意識到……

  我說戒除一個習慣需要21天,流浪者的出現是為了挽回我。而方才他提議,如果我想讓他快點回去,只要睡他一次就好。

  還沒睡他,我現在就已經動搖了。

  一旦我睡了流浪者,破戒的那一刻起,我根本不可能狠下心推開他。

  我托住他的下巴,「你想跟我打分手炮,是因為睡了之後,就要再等下一個21天,我才能證明自己成功戒掉你,透過這樣來延長分手的期限,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睡不睡我,我不是把選擇權交給妳了嗎?怎麼說得好像我充滿陰謀似的。」

  「如果我到最後真的都沒有碰你呢?」

  流浪者狡猾一笑,「妳覺得可能嗎?」

  「我是說如果。」

  「別忘了這只是深夢,醒來後,我就能利用這次收集的資料來預防之後發生類似的狀況。」

  言簡意賅,深夢的雛形,是大型分手模擬器。

  我也曾想過那個場景,為了留在我身邊的少年什麼都願意做,他推測我讓回心轉意的機率不高,所以自暴自棄,然後當我說出一句「誰說我不會喜歡你」時,那受寵若驚的破碎感,還挺美味的。

  我替流浪者整平被扯皺的領子,他舔了舔唇,目光如炬,「不繼續?妳剛剛明明說想睡我的。」

  「我只說『有點想』,沒說現在就睡。」

  流浪者瞇起眼,像哈氣的貓,「玩我呢。」少年冷笑一聲,把手上的泡沫沖掉,嗓音微啞,「先勾引我的是妳,現在說不要的也是妳,妳真懂得怎麼吊人胃口。」

  ……先吊人胃口的是誰啊?

  然而,逗貓是有代價的。

  我剛要離開廚房,就被他扯回去突襲。

  這回換流浪者把我壓在桌上肆意接吻掠奪,難以想像,和剛剛那個被我吻到嗚咽閉眼的少年是同一人。

  我抱住他的頭,細軟髮絲撓得我掌心發癢,他的硬挺撞上我的腿心,雙腿一軟,從背脊麻上後腦杓。

  「別……」

  「我就看妳能忍到什麼時候。」

  最後流浪者在我的鎖骨上留下牙印,才放我去洗澡跟睡覺。

  在早睡這方面他比我還要堅持,要不是我明天還得上班,依他的喪心病狂的程度,我毫不懷疑他能啃出一個浪客座來。

  流浪者說,他現在懂了我之前說的可愛侵略是什麼意思。

  渾身黏膩。

  洗澡的時候我沒忍住,久違地用手指撫慰了自己。

  在深夢中產下死胎後,我本來以為自己對這種事已經冷感了,沒想到光是一個吻,身體就被他喚醒了。

  水聲欲蓋彌彰地嘩嘩作響,手指揉著陰蒂,一手撫上他留下的吻痕,稍微碰觸便湧上酥麻感,愛液滴答染溼掌心,快意逼近臨界點,花徑收縮渴望被填滿。

  「唔……」

  陰蒂高潮的瞬間,我將手指插入陰道,模仿他以前佔有我的節奏和力道抽插,延長快感餘韻。害怕被他聽到,我咬緊下唇,連句呻吟都不敢洩出。

  更別說他的名字。

  我想將他的名字,像一片羽毛一樣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發現。

  ……

  我手拿毛巾擦頭髮走出浴室,跟抱著換洗衣物的流浪者對上目光,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便不自覺地閃躲他的眼神。

  「換你去洗了。」

  流浪者笑問,「怎麼在浴室待這麼久?不舒服?」

  「……」

  我忘了,小人偶記仇,特別擅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竟然用我之前調侃他的語句來調侃我。

  他肯定知道了。

  「……確實有點不舒服。」

  我臉頰又燥又燙,目不斜視地打開吹風機。他個唇角勾了勾,走過來摁住我的手腕,在轟鳴作響的熱風中,他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傳入我耳裡。

  流浪者悠悠道,「下次記得叫大聲點。」

  這傢伙!

  我後悔剛剛沒多咬他幾口。

  就寢時,夜深如墨,沒有開夜燈習慣的我,房內全黑,只有窗外路燈和月光微亮,隱隱照亮了身側少年的輪廓。

  美食當前,就像戒糖,心裡的癮再大都不能碰,否則就會功虧一簣,甚至會吃得比之前更多。

  不能吃,那就聊點會讓我陽痿的事吧。

  「__,你睡了嗎?」

  「還沒。」流浪者哼道,「在等妳睡我。」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流浪者笑了笑,「算了,妳說吧,這回又在庸人自擾什麼?」

  我枕著流浪者手臂,豬咪橫在我倆中間,是一道城牆,阻止我或他越界。

  

  

  

  「我一直記得,你說我不過是個凡人,所以允許我庸人自擾。」

  「被這個社會框架束縛定型,與芸芸眾生一起塑形成平庸。或是不惜扭曲自己也要向陽光伸出枝椏,長出自己的模樣,兩者相比,我確實寧願當個庸人。」

  「想成為人,要面對很多課題。跟在提瓦特不同,我在這裡無法保護你,不希望連你自己都無法做自己,這是我無法下定決心碰你、讓你定居在現世的原因。」

  「即使在你眼中,是我真正結束了你的流浪,但有時我也害怕,自己無法成為一個讓你不要後悔的終點。害怕自己不夠好,想在你失望前就把他推開。」

  「尤其是在現世,失去了夢的保護傘後,所有的傷口跟疤痕都血淋淋。」

  

  

  

  流浪者嗓音慵懶,「妳要如何證明,被社會常理跟規則束縛變得平庸,從肆意瘋長變成安分守己,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

  打破體制的過程注定痛苦,格格不入招來異樣眼光,不如學著跟人群陪笑,能活就好,類似的事情,流浪者確實選擇過這樣的人生。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被迫甘於平庸的我,卻想殺死平庸的他。

  流浪者在3.3的劇情中,曾經懇請神明結束他的流浪。或許從那一刻起,流浪者就已經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走入人間、變得世俗且平庸。

  但其實我的所作所為也沒什麼不同。

  我同樣是單方面給流浪者施予枷鎖,給予他姓名,給予他心火,把他扯落神壇,想讓他跟人類一樣,跟我一起在世間奔行。

  「在妳選擇我、招惹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共犯了。」

  流浪者的話使我腦子一嗡。

  我們都已經被彼此改變得太多,我受他的瘋狂影響,而他註定會跟我一起平庸。

  「你的意思是,這個改變不是單向的?」

  「套句妳說過的話,我早就變成妳的形狀,事到如今,妳再把單獨我留在原地,對原本的提瓦特來說,我的不平庸反而是一種『異常』,已經無法容納我。當然,如果這是妳報復我的方式,那確實很有用。」

  「我沒想報復你。」我咕噥道,「傷了你我也會心疼。」

  「妳平常總愛寫追妻火葬場,如今換成自己,竟學不會狠下心來拒絕我?」

  「是啊,我在疑心跟暗鬼都寫過,囚禁你或是被囚禁,無視你或是被無視,那種痛徹心扉的情節……我其實不認為真的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納西妲也好,小杜林也好,都只不過是調劑罷了。

  我跟流浪者真要過上膩膩歪歪的甜蜜生活,只怕我的大腦會先被糖漬成沒有思考能力的薔薇奶糊,每天只會對他說親親抱抱飛高高。

  距離產生美,小別勝新婚。

  流浪者刻薄歸刻薄,但寵起人來還是非常要命的。

  「__,你早就知道我會心軟了吧?」

  他哼笑,「妳除了心軟,我知道,妳還有其他地方,也很軟……」

  流浪者捧住我的臉頰啄吻,眼角、鼻尖、下巴和唇瓣。他總說想看我還能為他做到什麼程度,我就算不情不願,最脆弱柔軟的地方也全部被他揭開來,為他見證、為他所掠奪。

  都是他的。

  有時我真我恨極了他。

  熟知我所有黑歷史的人偶,如果真有一天要分手,不能只是單純道別,還得殺他封口才行。

  「看妳的表情,又在籌算謀殺親夫了?」

  「是前男友。」我糾正道。

  「哪個正經人自慰時會喊前男友的名字?」

  「……」

  我哼了一聲,「我。」

  我抱著豬咪轉過身背對流浪者,他又湊過來把我攬入懷裡。被他用這種姿勢抱著,很有安全感,也有一種被他保護著的錯覺。

  流浪者吻著我的頸後,「這是來這裡後,第一次被妳需要、被妳喊名字。」

  我回頭,對上流浪者堇紫的眸,眼中是明顯的笑意。

  「看什麼?」

  我低聲道,「被喊名字就能這麼開心,你也太好滿足了。」

  「這麼說,是打算滿足我其他需求?」

  我把豬咪抱起來擋住他的視線,「我還沒準備好。」

  撿回理智後,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前後矛盾。才刪遊冷靜十四天就棄甲投降,未免太不爭氣了。往後會被他笑一輩子的。

  流浪者把豬咪抱枕扔到床尾,扳過我的臉貼上來接吻,力道不大,像小貓舔著薔薇奶糊,確認碗空了才心滿意足。

  「妳最好別讓我等太久。」

  

  

  

  隔天午休時間,我心血來潮想喝飲料,查了一下店名,便走出公司大門。

  那間飲料店離我家不遠。

  「你好,我想點飲料。」

  正在整理外送訂單的流浪者轉過頭,看到是我眸光一愣,接著回到POS機前,淡淡詢問我要喝什麼,比當時我被探班還要自然冷靜許多。

  少年的制服是黑色襯衫和咖啡色圍裙,金屬工牌上寫了__二字。是我給予他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現世,即使是深夢,也有種說不上的……感觸。

  微敞的領口隱約可見昨天我留下的吻痕。

  流浪者把飲料交給我時,小指擦過我的指背,一陣酥麻勾得我心底輕顫。我分不清他是故意還是無意為之,他朝著我露出一絲淡然微笑。

  「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

  ……要死了。難怪排隊排這麼長。我願意每天都走到這裡來賣飲料。

  我走到轉角,拿出手機,傳訊息給他:『你對誰都附贈這樣的笑容嗎?』

  他回傳,『對其他人笑是工作,但對妳笑是生活。』

  ……肉麻,太肉麻。

  『__,暖男人設已經退流行了。』

  『工作守則之一,不笑的話會被客訴。』

  見不得小人偶這樣被迫屈膝逢迎,我回道,『那你辭職,我包養你好了。』

  『妳現在是富婆了?』

  『……不是,但窮有窮的包養法。』

  『想清楚,我可是很難伺候的。』

  我氣笑,發了一個貓咪問號表情包,『我包養你,還得伺候你?』

  『妳剛才說暖男退流行,況且,妳當初喜歡的不就是執行官那種刻薄難以討好的個性?』

  確實。

  我有時還挺想念散兵那包藏禍心的無辜笑容,以及為了成神拉整個世界陪葬的瘋勁。

  回辦公室後,我拿出飲料,發現杯身上的姓名備註,竟然寫了老婆專心上班。

  ……這傢伙。

  整個下午,我都無法專心工作了。

  天黑下班回家時,聽見房中臥室傳來動靜,是微微的喘息聲。

  ?

  這傢伙又在沖?

  我放輕腳步聲,看到少年側躺在床上,臉埋進我的棉被,黑褲半褪,右手握住性器套弄,左手捏著一件衣服。

  是我的裙子。

  流浪者竟然拿我的衣服在自慰。

  我深吸氣,用力敲了門板兩下。流浪者發現我的存在,沉浸在情欲中的五官艷麗誘人,起初是被撞破的僵硬狼狽,後來轉為坦然挑釁。

  看到了是吧?那就給妳看個夠。我彷彿聽到他這麼說。

  他沒停下來,大概也不想停,就這樣在我面前加速套弄,薄唇輕啟,喊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像含著糖化開似的,達到高潮,白濁射在我內衣上。

  流浪者坐起身,當著我的面把汗濕的衣褲脫下,扔進浴室的洗衣簍,進浴室沖完澡,出來從我的衣櫃找到乾淨衣服換上。我倆體型接近,有時他也會直接穿我衣服。

  「驚訝什麼?別跟我說妳沒這麼做過。」

  我心虛。

  流浪者之前幾次跨越高天,回去提瓦特後,我把他穿過的衣服洗淨曬乾,留有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我偶爾也會抱著那套衣服入睡。

  ……當然,偶爾也會做一點幫助入睡的事。

  「我不是給你買了玩具嗎?」

  「沒有妳的味道,大小、形狀、觸感也都不一樣,用不習慣。」

  「……」

  我並不想聽到這麼詳細的使用者心得回饋。

  流浪者最近的狀況有點微妙,真要說的話,有點像是貓咪發情,而發情的荷爾蒙是會傳染的。

  連做兩天春夢之後,我決定把流浪者趕回客廳睡覺。

  他似笑非笑,「不需要陪睡了?」

  「不用,有你在身邊,我反而睡不著。」

  流浪者哦了一聲,開始整理自己的貼身物品,然後抬眼看我。

  「那妳出去一下。」

  「?」

  他舔舔唇,「剛剛沒盡興,分房前我想在妳床上再來一次。妳想旁觀的話,我也不介意。」

  我想起了一張迷因圖:

  入住前:可以帶我回家嗎?[貓貓可憐]

  入住後:可以滾出我家嗎?[貓貓囂張]

  得寸進尺。

  「我介意。」

  我把流浪者的棉被跟枕頭塞給他,把他推到門外,闔上門前,我聽見少年的戲謔輕笑。

  「膽小鬼。」

  砰!

  我把門上鎖。

  隔天我訂了一張沙發床,至少可以讓流浪者睡得舒服一點。晚上他用第一天見面的姿勢側睡在沙發上,髮絲垂落遮去了他的神情,我有些於心不忍。

  但想到繼續跟他同床共枕下去,可能真的會破戒,就轉頭走向臥室。

  一旦我主動睡他,這場拉鋸戰我就輸了。

  我也想看看,他會為我做到什麼程度。

  「晚安。」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搭上門把的手停住,我回頭看流浪者一眼,只見他朝我笑得妖惑恣意。

  「記得把房門鎖好。」

  ……?

  什麼意思?

  晚上入睡時,夢境破碎,我昏昏沉沉睡到一半,感覺床側凹陷下去。

  我迷迷糊糊醒來,「誰?」

  「妳前男友。」

  流浪者穿著黑色緊身衣和短褲,不知何時爬上床,將我壓在身下。

  21天的勒戒期,還有5天,他該不會打算每天都爬我床,直到我睡他為止吧?

  這魅魔,是越來越放肆了。

  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的底線也是為他越來越放寬縱容。

  我想起非黑中國崩爬床色誘的情節,只存在於我口嗨寫下解悶的手稿中,當時確實覺得挺可惜的。

  那段讓人意猶未盡的勾引,沒想到在這得到了延續。

  之所以沒有鎖門,也是出於一種,想看他會做到什麼程度的好奇心。

  「怎麼沒鎖門?」

  「我平常一個人住,沒有鎖門的習慣。」

  「哦,我還以為妳在期待我爬床。」

  ……要命。什麼都瞞不過這傢伙。

  流浪者吻著我的頸窩,「前幾天哭成那樣說想睡我,妳還能忍住不碰我,要不是跟妳同居,我還以為妳另結新歡了。」

  「我都說我痿了……怎麼可能去找別人。」

  我剛被擾醒,意識還迷迷糊糊的,身體也使不上力,任由他把我的腿分開。房間視野昏暗,反而放大了感官。他像個男鬼一樣,從我的小腿開始吻咬。

  小腹一熱,私處漸漸淌出液體。他熟知我動情的反應,笑道,「我就在外面蹭蹭,不會進去的。」

  「你……不要臉……」

  「既然妳都說我不要臉了,那我自然什麼方法都要試試看。」

  流浪者一邊解開腰帶,一邊沿著我的頸窩啄吻,「對吧,姐姐。」

  太犯規了。

  是我讓他進門的,當初也是我要他陪睡的。是我自己犯賤想要他主動碰我。

  我的自制力根本沒有想像中那麼好。

  「不想要發生意外的話,妳別動,我來動就好。」

  ?

  我被他固定成側躺姿勢,雙腿併起,他的性器順著大腿縫隙滑入,貼著腿心來回抽插。他明明可以直接操進來的,卻沒有這麼做。睡褲布料濕透,明顯深了一塊,甚至溢出來,染上他的前端,牽出銀絲。

  細密曖昧的水聲在我倆身下隱密的撞著,他從身後環住我的腰,一手探入衣擺推開胸罩往上揉捏乳尖,我差點嬌喘出聲。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是沒有插入,沒有與我結合。

  「怎麼不乾脆……進來?」

  「妳以為只有妳可以撩完就跑?我就要看妳失控。」

  流浪者繼續在我身後又凶又猛地抽插,有種被他當成飛機杯的錯覺。

  每次往前摩擦,都會蹭到因為發情而挺立的陰蒂,陰唇被操開,像兩片花瓣,包裹者他的柱體。

  好想要、更多……

  他咬住我的後頸,我想起貓咪交配的時候,也會這樣壓制住伴侶,並發出低吟聲,少年腰肢一顫,在我的腿心射了出來。溫熱的液體在腿心間淌下,他的肉刃也直直撞上花穴,隔著凹陷布料,幾乎蹭入了半個龜頭。

  這種若有似無的被侵犯感,反而加劇了酥麻感,我揪著床單,被快感淹沒。

  原來不插入也能體驗到這麼多高潮。

  但也因此加劇了空虛感。

  流浪者拿出一個紙盒,當場拆封,當時我貼玩具給他時,只負責刷卡,沒仔細看他買了什麼--是一根透明的假陽具。

  我愣了愣,勉強笑道,「沒想到,你要為愛當受讓我草……」

  「妳想多了,這是買給妳用的。」

  「……」

  沒想到,逗貓棒會用在自己身上。

  剛剛高潮過的身體還很痠軟,沒有逃跑的餘力。流浪者打開按摩棒,抵著溼透的內褲往內推入,布料的阻礙,讓本應是享受極樂的過程,成了酷刑。

  「還沒準備好讓我進入,那玩具就可以了吧?」

  「__、別、別弄了,啊!……」

  我嗚咽地往後挪動身體,想逃的意圖被他捕捉,流浪者撤出假陽具,把我抱在懷裡,腿窩被他握住分開固定。他扯下濕透的內褲,一手拿著按摩棒,順著肥嫩多汁的花瓣來回滑動,陰核被刺激,分泌出更多愛液,澆在透明柱體上成了潤滑。

  流浪者手上的假陽具一舉推入花徑,太粗了,比他的還要大,撐得我難受,無處可逃的我扭頭掙扎,他低頭封住了我的唇,假陽具也開始抽插,上下久違地一起被填滿。

  「嗚……!」

  我說不上自己現在到底是羞憤更多,還是舒服更多,但他顯然很享受我這種矛盾混亂的狀況,從深吻便為啄吻,「哪一種比較爽?」

  我要是說了還是他的比較爽,流浪者是不是就會當成邀請,直接插進來?

  但如果說是這個比較爽,他恐怕會變本加厲,繼續逗弄下去。

  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種拉鋸戰?

  從誰先放棄對方的愛,變成誰先主動索要對方的愛。

  流浪者握著假陽具開始在我體內抽插,水聲噗哧,假陽具不像流浪者本人的凶器,可以針對我的反應進行微操,但在因為造型的關係,插入時可以一舉將所有肉徑皺褶輾平,微微的冰涼感增添了刺激。

  他的拇指不忘揉捏陰蒂,整個掌心都是我失控流出的水。

  無法思考。

  只想……得到更多……

  流浪者最後還是沒有插進來。

  在假陽具抽插我推上高潮後,他握住自己的性器再度用我的腿縫撫慰,愛液跟精液混在一起濕透了床。

  人偶將我抱在懷裡,咬著耳朵說想再來一次。

  --明天還是請假算了。

  

  

  

  

  

  

  

  

  隔天一早,金髮少年掏出鑰匙推門而入,目光落在套著一件襯衫和居家短褲、正在煮奶茶的流浪者身上。

  少年認出來,那件襯衫是他妹妹的。

  他會知道,是因為他以前也有一件男版的--差別在胸口繡的花紋不一樣,流浪者身上那件胸口有兩朵因提瓦特,他自己的那件則是兩顆星星。

  他們是雙胞胎,自然有許多類似的衣服。

  兩人四目相交。

  「你是?」

  「你妹養的貓。」

  「……?」

  「你就是拿安全帽扔她的那個?」流浪者反問。

  「當然不是。」

  金髮少年注意到門口的鞋子有兩雙,「我妹呢?今天沒去上班?」

  「昨晚太累,今天請假了。」

  「你倆睡同一間房?」

  「貓跟主人同房有什麼問題嗎?」

  「……」

  金髮少年太陽穴的青筋突突跳著,他跟妹妹都已經成年很久,但他顯然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唐突遇到妹妹的同居人。

  「如果她睡醒了,提醒她看訊息。」

  「不現在叫醒她?」

  「她睡眠品質不好,更別說睡到自然醒,讓她多睡點。」

  

  

  

  

  

  

  

  

  我竟然睡到快十點。

  看到手機時間的當下尖叫出聲,差點跌下床。流浪者聽到動靜,說他幫我打電話去跟公司請假了,理由是身體不舒服。

  「對方問我是誰,我說是妳的前男友。」

  「……不用補充這種不必要的資訊。」

  於是我坐在客廳吃流浪者準備的早午餐,流浪者在我身邊玩手機。我眼角餘光看到他點開一個網頁,配色跟版面配置極其熟悉。

  是《流浪者夢工廠》的遊戲頁面。

  我差點嗆到。

  「……你在哪看到這個的?」

  「搜尋自己的資訊時,無意間看到的。」

  能破牆的meta角色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

  今年四月份時,在帳號因為小龍任務出現bug而被封鎖的那段時間,我為了緩解自己的焦慮,上網找過一些資訊後,便開始製作這款遊戲,試圖為流浪者編織新的世界與命運。

  故事背景簡單來說,就是將意外變成小孩模樣的失憶流浪者,手把手帶大,培養他的各種數值,認真上課可以成為學者、努力打工可以成為奶茶攤主……

  「妳那時說為了我編織世界,就是這個?」

  「是啊,你不也為了我映射出了深夢世界?理由類似,我想看看有什麼其他結局,做遊戲的過程也是挺坐牢的,但很有趣。」

  「不介意讓我玩玩吧?」

  我咬了口荷包蛋,「你要攻略自己?先說好,我不吃水仙的。」

  流浪者問我水仙是什麼,我跟他科普完後,少年輕笑出聲,「我殺自己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是跟自己談戀愛。」

  能這麼輕鬆說出殺掉自己,真不愧是他。

  流浪者玩得異常認真,一個下午便把所有成就都解鎖了。我借他手機打開統計頁面一看,散旅兩人做愛次數高達999次。夢工廠的遊戲明明目標是攻略流浪者,他卻反其道而行,把這遊戲玩成了色色夢工廠。

  「你……」

  流浪者一笑,「現實中妳不睡我,我還不能在遊戲中睡妳了?」

  「……沒事,可以,你繼續。有遇到什麼bug,或有什麼改善建議嗎?」

  「姿勢太少,過於敷衍。」

  「這本來就不是色色遊戲,主打是養成。」

  我拿起空盤走到廚房清洗,流浪者道,「對了,妳哥哥早上來過一趟。」

  ?

  「哥哥?他怎麼會來?等等、你怎麼不喊我起來?」

  「妳哥讓妳多睡點,他說晚上訂了一間餐廳,約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把盤子放進烘碗機,然後掏出手機,這才看到哥哥確實有傳訊息給我,說想要來借住三天。

  他經常旅行,沒有固定住所,回國時來不及訂飯店,也會暫住我家;因為時差的關係,不一定每次都能剛好遇見我,所以他也有一副備份鑰匙。

  剛好就撞見了流浪者。

  想到他跟流浪者在門口對峙的畫面,我就頭皮發麻。

  他身上甚至還穿著我的衣服。

  「明明是你的深夢,怎麼連這都能映射出來?我之前很少跟你說家事吧?」

  「妳我的夢已經交織,妳的記憶跟潛意識,自然也會影響這個夢境的內容。既然之前沒怎麼說過,那現在可以多說一些了。」

  我失笑,「趁機做身家調查?」

  「我失敗可笑的過去全都攤在妳面前了,妳有什麼好顧慮的?」

  我嘆了口氣,跟他說起一齣肥皂劇故事。

  我跟哥哥是一對雙胞胎,生於一場婚外情,事情曝光後,父親想把我們接過去住,原配因無法接受而自殺,同父異母的手足對我們惡言相向,我們自然也不受家中長輩待見,被欺負被栽贓也只能忍讓。

  父親忙著賺錢,沒注意到母親沉迷賭博紓壓,後來因債務而離家出走。

  --要是你們沒出生就好了。

  這種話我們聽過不少次,哥哥反抗並也離家出走過,被報警尋回來毒打,後來我們學會看人臉色,安分守己,努力打工活到成年,就搬了出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血緣是最暴力的關係,前陣子收到長輩因病臥榻不起的消息,基於當年養育之恩,我偶爾會請假回去照顧她--畢竟當初確實受了長輩照拂,使我們不必露宿街頭。

  久病床前無孝子,衝突就是那時侯發生的,其他手足跟親戚,認為我們應該要搬回去,把下半生賠給他們。面對情緒勒索,我試圖溝通卻無效,然後一頂安全帽就扔了過來。

  我自己去了醫院跟警局,做筆錄做到想哭時,就會打開手機看看桌布的流浪者。

  是我跟哥哥破壞了這個家庭,害死了無辜的原配,導致長輩操持家務過勞而生病,所以我被打是應該的。

  如果逃避責任,他們會找到我,讓我不得安寧。

  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生,如果我可以消失就好了。

  流浪者沉默片刻,「這下我可以理解妳為什麼不想有孩子了。那妳哥呢?」

  我一笑,「我哥比我還要勇敢獨立,經常出國打工換宿,出門像弄丟,回來像撿到,還活著記得報平安就不錯了。反正我也報案了,他們不能再接近我住的地方,否則我就會報警,讓他們被當現行犯上銬。」

  提瓦特彷彿也映射了我的命運,跟血親分離,不斷尋找花海盛開的地方。

  每當有想消失的念頭時,我就會拿起筆,或是打開一款又一款的遊戲,找尋適合自己生活的世界。

  直到我遇見了流浪者。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他跟我一樣,被否定了存在,做了很多徒勞的事,最後落了個被嘲笑的命運。

  也看到了他選擇輕生後,什麼都沒改變的結局。

  即使這樣的他,也能被這個世界的許多人好好愛著。我羨慕他,卻也忌妒他,怕他走得太遠太快,於是一步步想要限制他的自由,然後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

  流浪者把我按進懷裡,力道很輕。

  他聲音低啞,「妳永遠不需要為了別人的行為而責怪自己。」

  「__,你不會要掉小珍珠了吧?」我笑道。

  「妳怎麼能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這麼平靜?」

  「因為習慣了,只有這樣才不會受到影響。」我笑著安撫他,「沒事啦,最痛苦的時候,你都陪我走過來了。」

  「那妳還想著要跟我分手,沒了我,妳不就……」

  我聽出他沒說完的話,「不就孤單一人了?我是在用你治療我的傷口跟內耗沒錯,但電子鴉片終究不是萬靈丹,只要活著就還是得面對現實。」

  「面對現實,不代表就得失去作夢的能力。」

  「是啊,我知道。」我吻了吻他的唇角。

  「__,謝謝你陪我一起作夢。」

  

  

  

  

  

  

  我們前往燒肉店赴約,正在播放悠揚音樂聲,是帕海貝爾的卡農。

  哥哥的金色馬尾在人群中很醒目,他正在翻閱菜單,招手讓我們過去坐下。他坐在對面,流浪者在我左手邊--顏值最高的一集。

  我也沒想到長年在外旅行的哥哥會突然回國。

  哥哥點完餐,把菜單推過來給我點餐,目光看向流浪者,「先介紹一下吧。」

  「咳。」我清了清喉嚨,「他叫__,我們認識三年多了。」

  「身分證、健保卡、銀行卡,他一樣都沒有,妳怎麼放心讓他住進來?妳一個月薪水才多少,要包養他?」

  「他之前也是有工作的,況且……」

  況且他只是紙片人。

  沒想到他們那天還交流了這麼多,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非常崩潰。為什麼深夢要這麼真實?

  流浪者把這個場合留給我們兄妹,識相地專心烤肉,他還不時幫我夾肉夾菜到嘴邊,服務周到,哥哥看著他舉止親暱,眉頭越皺越緊。

  「他現在跟妳到底是什麼關係?」

  「……前男友。」

  「哪有分手了還讓前男友住在家中的道理?」

  我輕咳道,「我們前陣子剛分手,準備談復合。」

  「他沒欺負妳吧?」哥哥也往我碗裡放了塊肉。

  突然把一場二次元的內耗抬升到三次元的審問,我有些心理不適,就像小孩子的小打小鬧突然上了法庭一樣,有種抽離感。

  我幫哥哥倒了杯酒,「沒有,是我欺負他。他對我很好,先前換新工作、還有回老家被打,都是他陪在我身邊。」

  流浪者挑眉,「妳倒是盡挑好話說。」

  哥哥看看我,又看看流浪者,輕聲一嘆,把剝好的蝦子放到我盤子裡,淡然說道,「我們聚少離多,我沒什麼資格管妳,但妳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相信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乖巧地吃掉那條蝦子,飽滿富有彈性,鮮甜味美。

  「謝謝哥哥。哥哥呢?這次去哪些國家,有沒有豔遇?」我轉移話題。

  流浪者因為背景因素,沒有什麼可以深聊的話題,基本上圍繞在哥哥最近的旅遊見聞上--畢竟我跟他都是在提瓦特隨風逐流的蒲公英種子,對這種話題很容易引起共鳴、延伸討論。

  於是深夢中「見家長」這一關,就這樣過了。

  哥哥的飯店在餐廳對面,吃完飯便先回去休息倒時差。

  我們站在街頭,才晚上七點,時間還早,流浪者問我要不要去看電影約會。

  啊?

  我錯愕,「約會?你確定沒說錯?」

  「我上網查過,這個用詞在妳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的意思。」

  「你想在現世再追我一次?」

  「免得妳之後反悔,說自己虧大了。提瓦特我可以追妳,到這邊我依然可以再追妳一次。」

  「這兩個追,又不是同一種意思。」

  「再說,既然妳包養了我,我總得盡盡被包養的責任。」

  「被包養有什麼責任?」

  「哄妳開心。」

  「……」

  確實,在提瓦特我們沒有什麼曖昧過程,我打假球打了幾次就逃跑了,而他撿起那顆球追殺過來,然後直接確定關係,根本沒有機會約會曖昧試探彼此。

  約會行程是由流浪者一手包辦的,流浪者早就挑好了電影。是一部剛上映的動畫改編真人電影,描述一個外星生物掉落在海島,被小女孩撿到,歷經層層冒險突破難關後,最後成為家人的故事。

  --家人就是,沒有人會被放棄, 或被遺忘。

  我接過他遞來的面紙。

  在這時間看這部電影,不得不說流浪者有時候也挺矯情的。

  我幾乎要忘了,是因為要跟流浪者分手,戒掉他這個毒癮才站在這裡的。

  電影散場,我有些意猶未盡,想起附近有個小夜市,便拉著他一起去逛逛。

  這還是流浪者第一次逛夜市。

  我們除了吃吃喝喝,流浪者還在射擊攤位幫我打下一個抱枕,恰好就是剛才那個電影的主角外星生物。

  我駐足在一個沙畫攤販前,他問,「想玩?」

  「我小時候常常跟哥哥一起玩沙畫,沒想到現在還有。」

  這裡都是小家庭帶著孩子來玩,兩個大人很是突兀,我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拉著他在小凳子坐下來。

  我挑了一幅人魚公主的沙畫給他,「來,這個給你。」

  「哈?」

  「人魚公主因為想要成為人,不惜犧牲聲帶再也無法歌唱,還要忍受新生雙足的痛苦而走上岸,最後卻因為得不到真愛而化成泡沫消散,很適合你吧?」

  「妳怎麼確定我會因為得不到真愛而消散?」

  我哼哼道,「我寫過。」

  「即使是已成定局的故事,結局依然是可以改寫的。」他道。

  流浪者雖然看起來不太高興,但仍然拿起湯匙舀著彩沙,為人魚公主細心上色。

  我以為沙子是握不住的,遲早會被風吹散、被水沖走,但在這一刻,卻被我們定格在了永恆的畫框之中,將美麗的色彩留下。

  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我眨了眨眼,讓水光散去。

  我拉下外套袖子,準備畫自己的那幅,看著左手腕--現世沒有浪客座刺青,但如今,我卻想去刺一個了。

  結過帳後,老闆幫忙把兩幅沙畫包裝好,交給我們。

  夜市裡什麼攤位都有,我們買了一些小吃,地瓜球、糖葫蘆,慢慢在人間煙火中踅逛,這回輪到流浪者駐足了。他停在一個飾品攤位前,聯想到他的背景,我並沒有太意外。

  在提瓦特時,他身上叮叮噹噹的飾品不少,來到現世,就只有我買給他的那枚婚戒。

  「想要什麼?我買給你。」我大方地說道。

  流浪者挑了一副耳環,簡單的青藍碎鑽,鑲嵌在倒心型底座中。我拿起來就要結帳,轉頭問他,「這是耳釘,沒打耳洞戴不了,我請老闆改成耳夾吧。」

  「不用改,就打耳洞。」

  流浪者看我一眼,拿了穿耳器一起結帳,「妳也一起,我們一人戴一邊。」

  我愣了愣。

  「我怕痛,沒有打過耳洞。」我摸摸自己平坦的耳垂,「不過正好……有些事,只有在夢裡才敢做。有些疼痛,也只有在夢裡才有感受機會。」

  為了壯膽,我還去隔壁攤位買了一支啤酒,然後在附近找了個空位坐下。流浪者跨坐在長凳上,撩開我的碎髮,將穿耳器夾住我的耳垂。我打開啤酒罐了一口,苦嗆的味道在舌尖漫開。

  流浪者一笑,「妳都敢為了殺死二重身而拿劍捅穿自己了,不過打個耳洞,需要這麼緊張?」

  「這裡算半個現世,不能相提並論。」

  他揉捏我的耳垂,「準備好了?」

  「打吧。」

  喀擦。

  左耳垂上傳來一刺,些微血腥味漫開,流浪者用老闆附贈的酒精棉布幫我止血,然後把其中一枚藍鑽耳釘別上去。流浪者用棉片將穿耳器消過毒後遞給我。

  「換妳幫我打了。」

  「我?你這麼熟練,可以幫自己打吧……」

  他看出我在逃避,勾唇一笑,「怎麼,妳又不是沒在我身上捅過洞。」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在作夢嘛。」

  流浪者道,「現在也是夢。」

  他的態度過於理所當然,我忍不住有個猜測--

  人在身處夢中時,會把不合理的也合理化。

  流浪者引我入深夢的過程,是酥麻電流與微風,而我自主出入提瓦特則是穿過水幕冰涼感。

  但凡事都有例外,流浪者對我,其實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包含那時的世界樹,包含以阿帽參加學院祭……

  我打了個冷顫。

  這不可能是現實的。

  我把穿耳器夾上流浪者的耳垂,想起他這一生運多舛,從問鼎塵世大權到成為暗中助力,最後跟我一起喧囂夜市做沙畫打耳洞。

  一事無成的春天也不錯。

  喀擦。

  穿耳器打下去的瞬間,流出血來,我回憶起那個短暫的夢,他被我拿劍捅穿腹部的那天。他說他的弱點要再上面一點……左胸口……

  人偶怎麼可能有弱點?

  因為那裡,有我放入的心火。

  「還愣著做什麼?幫我別上耳針。」

  我被他的聲音喚回意識,把盒子裡的藍色水鑽耳針別上去。

  這樣一來,我們在現世就共享了一樣的傷口跟錨點。

  我因為醉意有些微醺,步伐走不穩,流浪者索性將我背起來。夜風微涼,他還把那條藍色披肩罩在我肩上。

  「妳們現世,結婚儀式一般怎麼做?」他問。

  「不,我不要結婚。結了會有小三,然後離婚……」

  「還沒正式結呢,就想到後面去了?」

  我勒緊了他的脖子,「你想悔婚?」

  「……算了,不該跟醉鬼認真的。」

  這時間早就沒公車了,流浪者招了輛計程車。上車後我有些睏罰,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肩上。流浪者的體溫比初春的夜還要暖一些,很舒服。

  我提議道,「要不,我們就繼續維持這種關係吧?我給你錢,你討我歡心,這樣單純多了。」

  「妳的意思是,要我當炮友?」

  計程車司機從後照鏡瞥了我們一眼,大概已經見怪不怪,並沒有說什麼。

  我肆意揉捏他的掌心,「只要沒有情感上的雙向交流,就不會感到不平衡。如果有,就表示錢給得不夠多。」

  「……妳的價值觀怎麼會扭曲成這樣?」

  「還說我呢,先把自己物化的不是你嗎?付出什麼,才有回報。但愛不是這樣的,愛是即使你一事無成、滿身罪業,我也不會離開你。」

  「妳在告白?」

  「嗯,我大概,或許,在告白……對,我在告白。」

  「回去就睡了我吧。」

  「好,回去就睡了你。」

  

  

  

  

  

  

  

  哥哥多慮了。

  不需要吃喝的人偶,飼養起來其實很省錢。這段「試同居」的過程,我也得到了很多收穫。

  回到家就有熱騰騰的飯菜跟漂亮的少年賞心悅目,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我不想承認,但透過被他囚禁得到扭曲的安心感,被好好地注視著,緩解了我的焦慮。如今反過來,金屋藏貓也同樣能讓我得到類似的滿足感。

  他只要像貓一樣給我養就好了。

  貓不會要求妳成為偉大的人,貓不會批評妳。

  貓又軟又熱,貓永遠都在那等妳。

  貓很好。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我被熱醒,還以為是空調沒開,結果是床上多了一個人。流浪者剛洗完澡,半乾的髮垂在額前,有著我熟悉的沐浴劑香氣。

  「阿散?」

  「我去洗個澡妳就睡了,還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呵,剛才不是答應要睡我了?又想反悔?」

  「……可是,我好睏。」

  「妳喜歡哪一種風格?傾奇者、國崩、散兵?不要我的話,其他人也行。」

  流浪者把我的婉拒猶豫視同對他的拒絕,為了勾起我的興致,甚至連模仿別人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了。我看得出流浪者也忍得難受,只是隔著衣物蹭著我,就像之前一樣,用腿縫獲取些微快慰感。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我準備了保險套,如果真有萬一,也不會射在裡面的。」

  「我們物種不同,本來就懷不上。」

  「妳明天還要上班,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

  流浪者這話說得真體貼,我還記得,他讓我在花神誕祭上,往體內放了鈴鐺讓我搭乘花車遊街,這時候倒是學會幫我維護面子了。

  是因為跟哥哥的對話?讓他意識到旅行者離開了提瓦特,只是一個身體不舒服想請假都要兢兢業業的社畜……

  他把他僅有的溫柔都用在我身上了。

  人就是這樣,舒服日子過久了就會想犯賤。

  我在床上躺平,任由流浪者啄吻挑逗輕揉慢拈,身體開始發熱,忍不住夾緊雙腿,試圖阻止熱流溢出。

  「……我還是懷念你搧人巴掌的時候。」

  「妳想被搧哪?」

  流浪者邊說邊褪下我的長裙,動作停住。等不到他更進一步的動作,我撐起身子問,「怎麼?該不會換你陽痿了吧?」

  「……妳生理期來了,去洗澡吧。」

  流浪者起身去翻我的衣櫃,幫我準備換洗衣物。我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感。都怪流浪者這魅魔,用他來催經向來特別管用。

  「看什麼?就這麼希望我幫妳洗?」

  「好啊。」

  我張開雙手,流浪者嘖了一聲,從正面將我抱起,我順勢將兩條腿纏上他的腰。事已至此,答案很明確,我戒不掉他,也不想戒。

  我們在浴室洗了快一個小時的澡,除了插入以外的事,全都做了一遍。裡裡外外洗得乾乾淨淨,我喊他的聲音破碎而急促。

  所有碎裂融化的黏呼呼情緒,都被他掏洗乾淨。

  因為生理期的關係,睡流浪者的計畫只能推遲,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讓我順理成章再掙扎、享受包養男寵的日子幾天。

  我翻看手機紀錄生理期的日曆APP,七天後……這樣算了算,是不是剛好他來現世的第二十八天?

  我眼皮一跳。

  二十八這個數字很特別,在哪見過的樣子。四影、七神。提瓦特有提瓦特的法則,現世也有現世的常理。

  在某些故事中,像流浪者這樣穿越世界的特殊存在,如果沒在二十八天內得到真愛,就會因為世界的修正力,失去自我跟記憶,成為空白人偶。

  就像得不到真愛的人魚公主,化為泡沫消散。不管是否曾經心有靈犀,終究是白露泡影。

  這是深夢,不至於吧?

  洗完澡後,我沒什麼睡意,流浪者自然而然把手放到我的小腹,替我按摩。

  「還不睡,在想什麼?」

  「在想,我還是不想活這麼久。人會變老變醜,等我人老珠黃了,你還是這樣年輕貌美的模樣,看了就誅心。」

  「白髮蒼蒼還能包養十幾歲的美少年,應該是人人稱羨的事,怎麼會誅心?」

  「爺孫戀有什麼好羨慕的?該羨慕的是二次元不會有變老這種事……」

  「噓。」

  流浪者把我按在他的胸口,聽見我給予他的心火溫暖的跳動聲。

  「外觀或許不行,但我的心可以跟妳一起慢慢變老。」

  「如果我老了失智,忘了你是誰呢?」

  「我記性很好,妳寫過的小黃書,我會每天念給妳聽。」

  我低聲輕笑,鼻尖有些發酸。

  「怎麼辦,我突然有點想活到那時候,聽聽你怎麼念小黃書了。」

  「那妳得努力點,跟我一起,把日子過好。」

  

  

  

  

  

  

  經期最後幾天,或許是賀爾蒙影響,又或許睡眠不足的關係,我的記性變得很差,經常忘東忘西,連鑰匙都忘了帶。

  下班後,我坐在門口等流浪者回來開門。坐著坐著,竟打起盹來,夢見自己因為地震而被壓在鋼筋水泥下……

  太陽西斜,叮鈴聲喚醒我的意識,就像引領我回家。

  是流浪者,他手上提著塑膠袋,掏出鑰匙,鈴鐺作響。

  「我剛才出去買東西,妳忘記帶鑰匙,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拍拍褲子上的灰塵,跟在他身後進屋,「你在上班,我總不能要你因為這樣請假吧?反正我有手機可以打發時間。」

  流浪者靜靜看著我,「妳說要包養我,我那天就送出辭呈了,妳忘了?」

  ……?

  「啊,對,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打哈哈帶過。

  那天晚上,流浪者負責做飯,我負責洗碗。我扭開水龍頭,突然一個手滑,將碗摔到地上。那是童話貓形狀的碗,不算便宜。

  「怎麼了?不想洗碗也不用這樣吧?」

  「不,沒事……就是不小心撞到櫃子。」

  「妳去沙發上坐著,我來收拾碎片就好。」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隔天我下班時,又忘了帶鑰匙。

  對了,那個少年說,可以打電話給他,他會來開門……

  我剛拿出手機,腦袋又彷彿被迷霧壟罩住,眼前的景色像是碎裂的玻璃,拼湊不出完整的圖案。

  我現在要做什麼?我要打給誰?

  

  

  

  

  

  

  __,是誰?

  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我,想不起來……

  

  

  

  

  

  

  大腦空白了將近三十秒,我才想起。

  那個人,是我手機桌布上抱著豬咪的那個少年,官方名稱為流浪者。

  __,是我賦予他的真名。

  我深呼吸,蒼白著臉,趕緊打開備忘錄輸入文字,寫下流浪者的重要特徵跟名字,最後再加上不知春的備份連結。打完備忘錄後,我反覆重看,然後存檔,雙手不住發顫。

  沒事的,沒事的。

  就算總有一天忘記了,我曾經見證一切,並以文字紀錄下來,這段故事可以跨越時空,成為__存在的證明。

  他不會消失的。

  流浪者打開門,看到我坐在門口,就知道我又忘了帶鑰匙。我聯想到當初我三度出門倒垃圾,將他撿回來,如今立場竟對調。

  我喃喃道,「__,我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

  「……就說要妳早點睡我了。」

  流浪者把我領進屋,倒了杯熱茶給我。我啜飲一口,等到心情平靜下來,抬頭看他,人偶倒是一派鎮定,彷彿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狀況。

  「怎麼回事?是高天的懲罰?但這是你造的深夢,哪來的高天懲罰?」

  「十四個月亮再十四個月亮,每二十八天,月相就會陰晴圓缺輪轉一次。如果沒在二十八天內跟妳復合並做愛,深夢就會認定妳不需要我而瓦解。」

  流浪者的深夢結束條件,真是簡單粗暴。

  是誰把他帶壞的?

  是我啊,沒事了。

  「所以你才會說,睡一次就回去,這就是結局提示吧。為什麼是二十八這個數字?」

  「底層代碼設計。從妳離開提瓦特後,我就重新調整了深夢的結束條件。像妳做的《流浪者夢工廠》,十四天後強制進入結局,這個深夢也會在第二十八天強制迎來結局。」

  「你就不擔心我跑出Bad Ending嗎?」

  「妳才是這個深夢的主角,如果凡事由我來主導,那還要妳入夢做什麼?況且,深夢結束後我們就會醒來,妳我之間,不存在『結局』一說。」

  「從你說要讓我恨你、把我帶入深夢起,就計畫好了這一切。」

  「我原先預計在劍舞之後就結束深夢,是妳做出刪除遊戲的選擇,改變了這個深夢的邏輯。」流浪者頓了頓,「以妳這邊的說法,就是打通了隱藏關卡。所以我不得不跟著做出對應的調整,讓深夢繼續運行下去。」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不做愛就會失憶BE」的變形秘境。

  流浪者改寫結局條件的反應之快,念因論派太可惜了,如果他來現世,肯定要推薦他去當碼農。

  我感到好笑。

  強制愛--這是我給《不知春》這篇小黃文下的標籤之一,因為彼此對這份情感的扭曲需索,不只我對他有這種想法,他也對我有類似的想法。

  雖說愛恨都是雙向的,但如果一開始不是我先干涉了流浪者的命運,他也不會因此跟我產生糾纏之緣。

  確實是我先招惹他的。

  在設計這個深夢時,流浪者一開始就不走強制愛路線,而是選擇循序漸進,引導我從日常相處中得到答案。

  流浪者甚至為了驗證這份感情在經歷互相傷害、遭遇衝突變故後,到底還有沒有必要存在,因而設定了期限。

  根據我以往寫過的if線小黃文來說,流浪者違反高天囚禁我,最後因為代價反噬而漸漸虛弱。這回我被囚禁,還要承受失憶的代價,什麼地獄難度。

  「一旦超過期限,化為泡沫的並不是你本人,而是我對你的記憶,對吧?」

  「我不主動告訴妳結局的條件,是因為我也很好奇,在妳忘了我之後,會不會過得比較好,畢竟,這是只有在深夢裡才能做到的事。」

  我和他四目相交,「所以,到頭來你還是想死嗎?你進入世界樹得知真相時,希望自己從未來到這世上過,現在能夠違逆高天創造深夢了,還是想著把自己從我的記憶中刪掉。」

  如果我就這樣忘了他,在一個沒有原神、沒有流浪者的世界,讓這位神明再度流浪、被他唯一的信徒給遺忘。

  流浪者將親手銷毀跟他有關的事物,豬咪、週邊、衣服……

  彷彿他從未來到這個世上,從未來過我的生命。

  流浪者的嗓音溫和幾分,「對我倦怠,就像妳這段時間曾經著迷又放棄的每個遊戲一樣,每段相遇每段陪伴都會有終點,妳只不過是到站了,搭上對向的列車,在下一段旅程繼續。」

  「妳會繼續過著該過的生活,總有一天,妳我會在旅行跟流浪的路上,與新的意義相遇。」

  我不想消失--我以為我會聽到流浪者這麼說。

  但流浪者卻很坦然,說這是一次學習的機會。夢到離別的次數多了,就會麻木習慣。所謂的讓他消失,不是他本人消失,而是讓他從我的記憶中消失。

  「我說過了,我不會重蹈覆轍。我如果只是單純從妳的生活中消失,那沒有意義,妳看到疤痕,就會想起兇手,這種事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所以,我改寫了結局跟規則。化為泡沫、消失的不是我,而是妳腦中關於我的所有記憶。這樣一來,妳就不需要迴避跟我有關的一切了。到了那個時候,我跟妳已經無關。」

  ……不,不是這樣的。

  我一度想結束的不是生命,而是痛苦。

  我一度想結束的其實也不是這段關係,是因他而起的內耗。

  在深夢開始之初,流浪者問我,壞掉的東西,會選擇扔掉還是修復--這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取決於我還需不需要他。

  打從在公園看到流浪者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我會走向他,是因為我需要他。

  他顯然也是,所以才會想試圖用深夢模擬分手,找到修復關係的最佳解。

  在這裡我不是降臨者,在流浪者的規則之下,我或許真的會遺忘他。

  --如果我老了失智,忘了你是誰呢?

  --我記性很好,妳寫過的小黃書,我會每天念給妳聽。

  我笑出聲,「太矛盾了,我如果忘了你,你又要怎麼念小黃書給我聽,讓我想起你來?」

  通常來說,不想消失的那一方,才會索求這份愛,但因為我跟他的夢境交織,所以立場交錯顛倒了。

  回想剛才記憶缺失片刻的空虛與恐懼,我果然不希望他從記憶中消失。

  呼應我想分手的願望,流浪者造出了這個深夢,透過懷孕給予我恨他的契機,並模擬出復合的過程。如果我能跟他和解,那就皆大歡喜。如果我不跟他和解,他也能在我身邊待到最後一刻,然後徹底消失。

  

  

  

  「是啊,妳說的沒錯,確實很矛盾,我一度希望從妳的世界中消失,然而這段時間下來,其實我更在意妳愛我恨我,又離不開我的模樣。」

  「我想要的,並非提瓦特那輪始終完美無瑕的虛假滿月,而是不斷歷經陰晴圓缺,依然高掛夜空指引旅人方向的真實月亮。」

  「即使這段關係無法回到最初,妳恨我也沒關係。世上本就不存在毫無雜質的愛,只要妳還需要我就夠了。在彼此支離破碎、一無所有時,我也不會鬆開握住妳的手。」

  「之前妳把我拼起來,如今當妳碎掉時,我也想將妳拼好。」

  「我不想被遺忘,也不想從世上消失。」

  

  

  

  這才是流浪者如今真正的願望。

  他難得這麼坦率,將自己的心思全盤托出。

  我總說想把流浪者扯碎再拼好,如今立場對調,在我因為現實或內耗而支離破碎時,他也想試圖把我拼好。

  流浪者為了驗證並學習這一點,不惜真的將我扯碎,但同時也做好了再度失去我的心理準備。

  天枰的兩端失衡,他終究是對自己較狠的那一方。

  從來不懂得保護自己。

  「__。」

  「嗯?」

  「來做吧。」

  我把流浪者壓在沙發上,我在這裡為他包紮手上的燙傷,也在這裡與他一起遊玩不同的遊戲。我們的沙畫還掛在客廳牆上,耳垂上成對的藍色水鑽耳釘也輝映著月光。

  不只是單純因為遺忘或被遺忘,而是壓抑在深處、刻意忽視的情感爆發。

  「我也想被你需要,害怕你失望而不要我了。如果,連你也不在了……那我做的這一切,也就……」

  流浪者以吻封住我的唇,不讓我繼續說下去。性器挺入體內的瞬間,花徑乾澀得幾乎裂開,但也因為這樣強烈的痛楚,使他在我體內的存在感更加明確。我忍著排拒感,努力將他吞吃到底。

  「好痛……」我深呼吸。

  他嘖了一聲,「妳慢點,都多久沒做了?」

  「不,繼續。」我忍著淚水,嚥下哽咽,「不要離開我。」

  流浪者聞言一頓,輕笑深深貫穿我,與我緊密結合,堇紫的眸中似有水光輕閃。

  「……既然非我不可,那未來這段路,就讓我繼續與妳同行吧。」

  痛並快樂著,攀上高潮時,我在流浪者的胸口落下一吻。

  少年胸口神紋發燙,青光交織成一個字符。

  --忌。

  為了擁有自「己」的「心」,妒「忌」他人沒有的命運,親手把自己送上斷頭台,最後又在忌日得到新生,然後被我因為忌妒而險些經歷第四次背叛。

  如同在提瓦特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命之座,在現世,每個人也都會遇到一個難解的課題,與自己交織纏繞一生。

  流浪者確認自己被我需要之刻,也同時與這個課題和解,並實現了自己的願望。

  黑夜幽深,窗外繁星點點,今晚月亮並不完整,卻依然是夜空中最明亮的存在。

  這漫長的深夢,終於迎來結束的微光。

  

  

114.05.17

  

深夢現世篇告一段落,下一篇收個尾,要準備回蒙德跟楓丹玩了~

文中的《流浪者夢工廠》真的有做出來哦🤪,【遊玩網頁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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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esponses

  1. 太厲害了,我又被月月給震撼到一次了,真的很喜歡看這種類型的,不會像其他文一樣甜到發膩,但月月的文也不會太刀,能見到這種文章真是太棒了。但這次的長文真是辛苦月月了,月月筆上寫累了,但實際還是寫了一篇超精彩的文:D

    • 本來想要縮短篇幅的結果還是動輒破萬或兩萬字哈哈(苦笑)
      不知春的調性就是苦中帶甜嘿嘿,謝謝喜歡!這個月還想多寫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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