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熒｜星星給予仰望者光芒

#4.8之D3劇情糖點太多我嗑暈過去遂寫之，雙向暗戀設定

#標題借用自李榮道<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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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杜林被熒介紹給賜福森林的居民們。

　　除了熒、派蒙跟妮露仙子以外，其他小動物對初次見面的國王娜薇亞、遊俠綺良良等人都很感興趣，特別是勇者阿帽和被他打敗的邪龍小杜林。

　　小杜林對於自己過往犯下的錯誤，認真誠懇地道歉，並幫忙修復那些被他吹倒的紙樹木和紙房屋、填凹陷的大腳印，其他人也一起加入了重建的行列。

　　「說起來，熒，妳跟阿帽是什麼關係呀？他明明刻意跟大家保持距離，眼神卻一直飄向妳，根據多年的幫派經驗告訴我，他對妳不懷好意。」正在固定屋頂紙片的娜薇亞探出頭，「放心，我知道很多保守秘密的訣竅，我不會說出去的。如果遇到麻煩了，我也可以運用刺玫會的管道提供協助。」

　　綺良良放下幫柑橘送來的魔水飲料，分送給大家，「就是，尤其是那句賴床鬼，熒也跟我一樣，常常睡到被太陽叫醒嗎？」

　　「賴……床？賴床是什麼意思？」正在努力搬運土塊的小杜林問道。

　　「就是睡得比平常晚，在沒有表演的休假日時，我偶爾也會賴個床呢。」妮露一邊說道，一邊捧著帕蒂莎蘭，把牠放進剛建好的小屋裡，牠摸摸耳朵，開心地跑來跑去。

　　小杜林似懂非懂，拋出第二個問題，「熒跟阿帽，是會一起睡覺的關係嗎？」

　　正在休息的熒差點被魔水茶嗆到，派蒙搔搔頭道，「確實偶爾會睡在同一頂帳篷啦……」

　　這越描越黑的補充更是讓其他女孩子們一陣嘩然。

　　熒尷尬道，「啊哈哈，就是偶爾會一起旅行、賴床被他叫醒趕路的旅伴關係……」

　　熒看向流浪者，他正在用風元素幫小杜林吹散落葉。少年冷笑一聲，「看我做什麼？」

　　「你不說點什麼嗎？」熒說道。

　　「是啊，妳不只會賴床，還常常跟我搶被子，整個人滾過來我這－－」

　　伴隨周圍視線越發曖昧，而小杜林還在困惑，熒扯住流浪者的披風，「我突然想起來，我答應紙蛙合唱團要去看他們練習，正好缺人手，阿帽你跟我來！」

　　兩人在眾目睽睽下離開了墨色酒館。

　　熒因為心煩意亂，指揮蛙蛙大合唱七零八落，流浪者看不下去，索性握住她的手，「嘖，照妳這樣指揮，我們都可以在這過上兩次學院祭了。來，跟著我數拍子，一、二－－」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紙蛙們終於有條無不紊地完成了一場表演。

　　熒的心跳節奏，也在流浪者的引導下逐漸平穩。

　　也許是與女孩子們的相處使然，讓熒再次正視起自己對流浪者的情感。

　　以往一個人和派蒙在外旅行，必須肩負起照顧她的責任，熒也經常忽略自己其實是個女孩子，直到流浪者加入後，不時會提醒她裙子勾到樹枝、或是賴床時背心上掀露出肚子嘖一聲替她拉下遮好，包括這次特地將唯一暈過去的她放在妮露腿上、而不是隨便扔在草地上，都讓她有種自己被當成「女孩子」呵護的異樣感。

　　明明總是說著掉下去可不管妳，卻又三番兩次撈她上來。

　　明明總是說著真慢，卻又總是悄悄緩下速度回頭等她。

　　熒拽著他遠離眾人後，停下腳步忿忿道，「你是故意的吧。」

　　「嗯？」

　　「那時候喊我賴床鬼，是故意要讓她們發現我們早就認識很久了？」

　　「憑妳那彆腳演技，妳覺得自己能演得出跟我有多生疏？」

　　「我也沒打算要跟你疏遠啊，我一開始就是想介紹你是我的……朋友來著。」

　　流浪者看了她一眼。

　　「只是朋友？」

　　「……比朋友還重要一點。」

　　「呵。」

　　路邊有一群正在玩搶樹莓遊戲的摺紙倉鼠，繞著樹墩轉。他們說還缺一人，熒看了看流浪者，他雙手環胸顯然興致缺缺，熒只好自己加入遊戲。

　　半晌，熒捧著樹莓回來跟流浪者炫耀。

　　「一個大人跟倉鼠較量，有什麼好得意的。」

　　「來都來了，入境隨俗嘛，這裡又不問年齡不問來歷。」

　　熒把小小的樹莓撥成兩半，一半給了流浪者。他看著熒舔去指尖上的汁水，別過了視線。在這童心未泯的王國，他特別容易對熒浮現不該有的念頭。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兩人順著溪流一路往北走，來到鈴風王國，蛙鳴呱呱、水聲潺潺，一顆顆翠綠樹木林立，紫色屋頂的房子建在翠綠平台上，用橋棧連接彼此，摺紙飛鼠在其中飛來盪去。

　　「我去找公主報個平安，你在這等我一下。」

　　流浪者坐下來，看著一隻倉鼠羨慕地看著飛鼠們飛來飛去。他搓了一發風球，把倉鼠托起送過去。倉鼠嚇得大叫，落地時耳朵跟腿都抖成篩子，回過頭看清流浪者後，哆嗦地道謝。

　　「不必謝，沒摔死是你運氣好。」

　　熒坐在上方平臺垂頭看著他，手裡還抱著一隻特別漂亮的橙色小飛鼠。

　　「這位先生是？」西梅公主好奇地拉拉熒的手指，「竟然能讓倉鼠擁有跟飛鼠類似的能力，肯定也是跟預言有關的能人力士吧。」

　　熒眨了眨眼，「哦，這位阿帽先生，才是正牌勇者大人喔，他稍早迷路了，我只不過是幫他代班一下而已。」

　　「怎麼會？可明明是您幫我們解決了那些難題呀。」

　　熒笑盈盈地看著流浪者。

　　「看我幹麻？」

　　熒伸著懶腰，打了個呵欠，「勇者打敗邪龍之後，還要繼續解決村民的疑難雜症，這下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偷懶了。以後在提瓦特，就有人可以跟我分擔那些冒險家協會的任務了－－」

　　「……嘖，想得美，休息夠了吧？給我下來。」

　　熒嘻嘻一笑，讓西梅公主離開，自己跳下樹，穩穩地落入了流浪者的懷裡。

　　流浪者將她抱得很緊，啞著嗓道，「獨處的時候，妳再喊我一次阿帽，妳就死定了。」

　　熒知道流浪者還在記仇，在小杜林懇求他做他的朋友時，流浪者的心理防衛機制使然，對小杜林說了刻薄的話。

　　熒板起臉雙手環胸，嚴肅地喊了他一聲阿帽。這句阿帽不只是字面上的意義，更是代表「我知道你的內心在想什麼，但我現在不說破」。

　　匆匆改口後，流浪者答應熒，會陪小杜林去贖罪、去看看這個世界。

　　她明明知道流浪者的真名，卻只有在獨處時喊。每當熒喊他阿帽，就是在提醒他，兩人之間存在心照不宣小秘密。每次有人喊阿帽，流浪者就會想起熒，想起那個只有她會喊的稱呼。

　　阿帽的辭意，對流浪者來說也就這樣漸漸被改變了。

　　樹葉婆娑起舞，不知不覺間，一群小倉鼠圍在流浪者身邊。

　　－－勇者大人，我也可以得到你的賜福嗎？

　　流浪者就這樣坐在樹墩上，給一群倉鼠賜福。右手輕觸牠們的額頭，施予風元素，讓牠們即使沒有翅膀也能乘風飛翔一段，而熒又去附近找摺紙綿馱獸幫助他們動動脖子調酒。

　　噗啾噗啾……一隻紙箱形狀的白腳黑貓走過來，身上還放著一杯茶。流浪者心想肯定又是熒做的好事，拿走杯子，看著貓咪走回始作俑者。

　　熒抱起貓咪在他身旁落座，「我拜託妮露參考綺良良的貓箱，幫我摺了隻童話小貓，怎麼樣，可愛吧？」

　　「……多餘的東西。」

　　倉鼠們繼續大排長龍，童話貓版本的紙箱小貓窩在熒懷裡跟她玩鬧，甚至在她胸口小貓踩奶。流浪者好不容易送走最後一隻倉鼠，把那隻小貓拎起來，也捏了一團風元素賜福送牠上天。

　　喵、喵嗚－－

　　黑色紙箱小貓眨著荷包蛋眼，越飛越遠。

　　「－－現在輪到妳了。」

　　「勇者大人，現在也要對我賜福了嗎？」熒淺笑。

　　「妳身上的祝福已經夠多了，還需要我的嗎？」

　　「當然啊，這種好事越多越好，我可是很貪心的。」

　　流浪者牽起她的手，一手貼在腰後，環住她的肩跳升到空中。在生日時流浪者也這麼做過，對他來說，能夠自由地翱翔於空，就是一種祝福吧。畢竟他過往一直都是提線木偶，被關在秘館中、被拘在神座上，從未如此自由地行走過。

　　兩人在空中漫步向西北，看著底下的水上列車在暮色中行駛，留下一排如流星般的軌跡，與遠方星軌王城的星幕互相輝映。

　　微風拂過髮梢，夕陽倒映在熒蜂蜜色的眸中，而流浪者側頭看著她眸中的夕陽。

　　「作為小杜林的朋友，祝福他找到前進的路……＿＿，你坦率許多了呢。」

　　「不過是順應時勢唸出來的台詞罷了，一個一個都像在演舞台劇一樣，我既然也被擺在那個位置，總不能掉頭就走。」

　　「忘了恭喜你，這下你也打敗了一隻邪龍，在勇者排行榜上又更近了一步。辛苦啦，我的勇者大人。」

　　「都說了我對那破頭銜沒興趣，妳喜歡就拿去，別拿來尋我開心。」

　　「既然真的沒興趣當勇者，那『勇者大人的戀人』這個頭銜怎麼樣？」

　　流浪者差點把她從空中扔下去。他收緊了環在熒腰上的手。

　　「……有妳這樣拐彎告白的嗎？」

　　「我只是覺得，有些話必須要及時說出來才行。雖然這裡是童話王國，但還是有許多不可預測的危機，我可不想留下遺憾。」

　　「我隨杜林墜下時，妳明明知道我會飛，為何還要跳下來？」

　　「你救了我兩次，投桃報李，我也該救你呀。再說了，我們與杜林戰鬥時，你常提醒小心一點別掉下去、注意閃避攻擊、可以丟炸彈塞杜林嘴裡，我們早就是同伴了，擔心同伴的安危很合理……」

　　流浪者的吻，止住了她叨叨絮絮的一長串理由。

　　舌尖抿過柔嫩的唇瓣，這個吻很輕，卻有夏日溫暖恆久的味道，像是剛被曬過的棉被，又像是今天剛盛開的第一朵向日葵。

　　流浪者的心意，熒也是知道的。以這次意外在童話王國重逢為例，他無論何時都在看著旅行者，開頭前四句話都是在跟她對話，幾乎無視其他人的存在。

　　一吻過後，熒喘著聲喃喃道，「＿＿，其實，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我在妳眼裡，就只會靠自毀解決一切問題？」

　　熒搖頭，抵著流浪者的額輕輕笑嘆，「我當然知道你改變了，你向死而生，比誰都更明白『活著』的價值。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珍惜你的存在，不管你在何處墜落，我都會去試圖接住你。」

　　流浪者靜靜聽著，再一次將吻落在她的額上。

　　胸口有什麼情緒暖得發燙。

　　流浪者確實改變了，對著杜林的故事，他否定了當初的願望－－希望自己從未來到這世上。

　　他不會再用這種想法鞭笞自己。

　　來這世上一趟，他看到了太陽，摘下水面上的月亮，也捧住了墜落的星星。

　　想像朋友一樣和他們聊天、希望他們接受你，或者接受他的道歉－－流浪者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他想對自己說的。熒知道，打從早在邪眼工坊時，他就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心病和渴望，透過映射其他事物的方式來自我嘲諷。

　　他拯救小杜林的同時，也拯救了自己。

　　如果小杜林能有不同的結局，那就表示，提瓦特也許存在不止一種劇本。

　　流浪者牽著熒繼續往前行進，看著星星在頭上閃爍，而王城底下的積木小人們正忙碌勤快地工作，一日復一日，他們終將掙脫命運的保護與限制，譜寫自己的未來。

　　前方是世界盡頭，地形變得破碎、天空染成粉紫色，金色光芒從碎裂山體間流淌而出，流星緩慢墜下劃出弧度，站在斷裂的軌道前方，彷彿時間靜止於此。

　　「經過那些事情後，我在想，提瓦特也許是另一個大型的童話故事，而妳作為見證者，正在閱讀這個故事。」

　　流浪者開口說道，伸出手想接住遠方那顆流星，他的髮絲輕輕飛揚，唇角綻開一抹笑。

　　「這與當初丑角給我的『虛假之天』資訊，有部分不謀而合。或許哪天我也能像小杜林一樣，離開這個世界，像妳一樣跨越星海，去到故事之外，看一看是誰假命運之名在操作這一切。」

　　要說提瓦特大陸上，最不願意被命運擺佈的，流浪者自居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熒哦了一聲，「想要離開這個故事呀？那你也需要我這個異世旅者的賜福喔。」

　　「妳早就給過我賜福了，我的真名＿＿，就是第一個祝福。」

　　艾莉絲強調過旅行者給予的祝福十分特殊，語言是有魔法的，那麼得到旅行者第一個「言靈」祝福的流浪者，自然也是最特別的。

　　「賜福總是不嫌多嘛。」

　　熒眨眼一笑，伸出手輕輕貼在流浪者的胸口。

　　雖然此情此景並不在命運女神書寫的頁面上，但少年胸口的那顆神之眼卻巧合地充盈了風元素，正在閃閃發亮。

　　熒的嗓音堅定而溫柔地響起。

　　「既然如此，我作為跨越世界的旅者，在此給予祝福，願你不論身處何處，都有花海盛開、都有星空閃耀、都能與自由清風為伴。」

　　所有的旅行都有終點，所有的流浪都會結束。

　　而星星將給予仰望者光芒，使人們得以穿過迷霧與黑暗，抵達黎明。

11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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