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51)重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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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5+關於流浪者遇到旅行者二重身+4個人偶大戰旅行者5P溫泉趴

  

  稍早之前--

  雷光劈下,永恆之國的執政者制止了噩夢對旅行者的攻擊。流浪者站在另一座山上,手上醞釀的大氣悄無聲息地化開。

  看來,不需要他出手了。

  旅行者東奔西走籌備三川花祭時,捲入了罕見的怪談事件。人們遇見另一個自己、甚至因為噩夢而陷入長睡,就像有誰在刻意阻止這場祭典。

  旅行者在野外也受到了噩夢襲擊,但她向來深受神明眷顧,提瓦特大陸上沒有人能真的傷害到她。

  少年隻身走在白狐之野,站在剛剛旅行者發生事件的地方,地上還有派蒙不小心扔出去插在地上的三彩團子。她向來敏感又容易共情,怪不得連他人久遠的噩夢都能影響她……

  幾隻狸子從身邊跑過去,流浪者從牠們身上察覺到一絲濁氣,但橫豎稻妻有這麼多能人異士在,他並不打算搶功勞。

  天空變暗,滴滴答答下起雨來,前方出現了熟悉身影,流浪者眼皮一跳。

  旅行者驚訝道,「__,你怎麼來了?」

  「妳能來,我不能來?」流浪者抬起帽簷,「下雨了。」

  「啊……是啊,我們快找個地方躲雨吧。」

  「妳今天怎麼特別客氣?以往遇到下雨,不是都直接往我身邊鑽?」

  旅行者輕哼一聲,「這樣不好嗎?你總是嫌我煩,我今天偏不過去你身邊。」

  「……」

  又被她拿捏了。

  流浪者環住旅行者的肩,將她納入斗笠的陰影之下,走沒幾步路,他便停下腳步,看著身邊安靜下來的少女,「妳……」

  旅行者眨了眨眼,「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妳吃壞肚子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旅行者摸摸臉頰,「哦……大概是剛剛突然被人襲擊,還沒緩過來吧。別擔心,影及時出手救了我。」

  「以妳的身手,有什麼敵人能讓妳吃虧?」

  少女輕戳流浪者肩膀,「你啊,在床上總是要得這麼狠……」

  「不要妳,還能去要誰?」

  「嘴巴越來越甜了,嘿嘿,我就知道你不能沒有我。」

  ……太像了。

  言行舉止模仿得維妙維肖,連兩人才知道的真名與祕密她都一清二楚,幾乎找不出破綻,這個「旅行者」正常得不可思議,過往不時發作的病癲感、情緒勒索都消失了,對流浪者剩下全心全意的喜歡。

  流浪者問道,「如果我說是小吉祥草王要我來稻妻,妳覺得如何?」

  「那很好啊,我妲慈悲,她一直希望你能好好面對自己的因果,你作為因論派學者,撰寫歷史論文,實地訪查也是必要的。」

  流浪者沉默幾秒,說道,「我還準備抄刀譜寄去給社奉行跟天目鍛冶屋,楓原家的後人想必沒多久也會收到這個消息。」

  「刀譜……」旅行者一愣,旋即豎起大拇指,「真好,我沒想到你會從這個方向著手,當年你調換了刀譜,如今就把刀譜寄回來。想來這幾百年間,你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吧?」

  她的笑容沒有瑕疵,欣慰的表情也是真心的。

  後來無論流浪者不經意地提起誰,小杜林、納西妲、丹羽、楓原萬葉,她都能逐一笑著稱讚他做得很好。

  開朗積極向上,這應該是好事。

  但這並不是他熟悉的旅行者。

  流浪者越是與她交談,就越清楚眼前的「旅行者」並不是與他同床共枕近兩年的那名少女。為了他抽滿命跟專武、蓋塵歌壺的旅行者,才不會這樣溫良恭儉讓,才不會為高天種種缺乏鋪陳的安排自圓其說。

  流浪者停下腳步,冷冷問,「妳到底是誰?」

  旅行者一愣,「我?你怎麼會這麼問?難不成你懷疑我是假的?最近稻妻城內是有不少二重身的傳聞……你懷疑我嗎?」

  流浪者拽住她的手腕,手甲內側有著一樣的浪客座刺青,連這點都模仿到了?乾脆去跟「她」對峙好了?她和小精靈應該剛走不遠……

  金髮旅行者反手握住他,幽幽一笑,「我現在這樣,哪裡不好呢?不會內耗、不會吃醋、不會一天到晚在意你跟誰同框互動……這樣才是『正確』的吧?」

  是這樣嗎?

  流浪者看著眼前的旅行者,熟悉又陌生,不會內耗不會吃醋,像極了他最一開始認識的她,那時散兵還沒入池,只不過是個戲份稍多的反派NPC。

  誰會對NPC內耗跟吃醋?

  但旅行者後來給了他名字,介入並改變他的命運。

  當他接受名字時,想到的是被女皇受封「散兵」頭銜時的畫面--他單膝跪下,冰冷的地板光可鑑人,窗外的飛雪幾乎遮掩的夜色,女王那不帶憐愛的注視,同僚們各懷鬼胎的打量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

  --就叫你__吧。

  又是一個稱呼,伴隨著無形枷鎖,定義了他全新的人生,注定也不得為自己而活,而是作為她的「__」行走世間。

  不管在哪,他都只是工具而已。

  流浪者沒有心,本不想與這人世間再有任何牽扯,卻漸漸習慣她的體溫和得寸進尺的騷話,聽著她的心跳入睡--塵封已久的心病發作了,怕她像母親、丹羽或稚鳥一樣,隨時都會扔下自己離開。

  如果沒有這麼多拉扯,彼此相敬如賓,只不過是偶然同行一段路的夥伴,是跨越星海的旅人和黑暗中的助力,完成任務後就地分道揚鑣,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著她跟血親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旅行,而自己留在須彌繼續贖罪、完善他在這裡背負的因果。

  這是他要的嗎?

  流浪者抱住她,眼中的情緒冷卻下來,掌心貼著她的左背,匯聚鋒利如刀的風渦劃開皮膚,頓時鮮血湧出。旅行者痛得驚呼一聲,「__,你做什麼?」

  「做什麼?妳還記得自己說過,如果能死在我手上就太好了嗎?」

  「等等,你如果殺了我,納西妲會--」

  「不,她不會。因為妳是冒牌貨。」

  流浪者把風渦壓進少女體內引爆,沒有預期中的血肉紛飛,只有淺淡櫻花漫天飛舞。他看著深沉的夜幕,朝著滿天群星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妳聽好了,我不需要妳來告訴我何為正確答案。」

  「我的選擇就是正確答案。」

  

  櫻花紛落,地上那支三彩團子散發出腐敗的甜膩氣味。

  流浪者有些恍惚。

  五百年前他也在稻妻生活過,對二重身的傳說並不陌生,那是源自鎮守之森那群妖狸的術法,模仿的只有表面,可眼前這名旅行者的幻影,顯然並非妖狸化形而成的二重身。她的表情、聲音和動作,還有表現出來的親暱,都和真正的旅行者別無二致。

  不是妖狸,那只有一個可能。

  --這是他的噩夢。

  流浪者過往在未歸熄星的任務中,就曾免疫過地脈異常帶來「昏睡」副作用,所以他並不容易入夢。噩夢便利用這一點,反倒具現化成實體來找他了。

  剛才攻擊旅行者的噩夢幻影,可以重現武士的戰鬥技巧,而這個噩夢幻影,則是能完美還原旅行者的一顰一笑,而且是無汙染無內耗相對健康的版本。

  流浪者掌心上還殘留著幻影的餘溫。

  他也曾想過,沒有和旅行者糾纏的自己,會走在既定的正軌劇本上,現在的種種愛恨,泯於大多數人眼中的「正確答案」,也不必承擔跟高天抗爭帶來的磨損或代價,確實會輕鬆一點。

  可這樣的人生太無趣了。

  自旅行者捅了流浪者腹部一劍那天起,他眼中的提瓦特就改變了。

  原來所謂的三次背叛,不過是一串他人編寫的數據。

  那一刻,他正式從浮沉的夢海中破水而出,大口呼吸。腹部淌出的鮮血開成花,花謝後纏繞成絲,像臍帶一樣將他與高天之外的世界緊密相連,各種愛恨嗔癡流進他的體內。他窺見了旅行者夢中的高樓大廈,知道「世界」遠比他知道得還要寬廣。

  如果旅行者不會內耗,沒有那些難以解釋的矛盾情緒,流浪者也不會知道原來有人會將他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眼前的地獄,是他們一起選的。

  以愛為名,將彼此綑綁。

  

  

  

  

  

  

  

  

  砰!

  三川花祭最後一日,社奉行準備了盛大的煙火。

  在火樹銀花的光影錯落間,我跟流浪者同時看見另一名金髮旅行者,外形跟我一模一樣,羽毛耳飾上也掛著藍金色的髮穗,有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流浪者喊我名字的剎那,我們兩人同時應聲。

  她的目光遠比我還要澄澈,不像我總是這麼多庸人自擾、對自己充滿不自信。

  一股噁心的異樣感湧上,我按著胸口,壓下反胃的衝動。

  她為什麼會出現?是高天的代價?

  要來……取代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喃喃問道。

  『__,我才是真的。』旅行者先發制人。

  「哦?」流浪者的目光淡淡瞥過來,不行,我得想個方法自證……

  「__,你相信我。」我說道,「你仔細想想,我剛剛跟你一起走過來,沒改變過站位。她是從小吃攤那個方向過來的……」

  旅行者走過去挽住流浪者的手臂,模糊焦點,『肯定是妖狸們開的玩笑,照理說牠們已經被神子送回去了,大概是哪一隻特別貪玩,學我學得還挺像的。要不,我們去那邊立牌一起合個影吧?』

  流浪者輕嘲,「妳還真是幸災樂禍,就不擔心我把你們搞混?」

  她一笑, 『那不正好?以前都是我享齊散之福,現在換你享受了。』

  「……這種事,我可沒興趣。」

  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如果我是她,不對,如果我就是我……換作是別的場合,肯定也會這麼說話,故意看他如何反應。

  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我甚至有種自己在作夢的錯覺。我掐了自己一把,沒醒。

  我們一起經歷的夢境如此之多,簡單的疼痛已經無法作為判斷依據了。

  流浪者轉過頭看我,「冒牌貨,該消失了吧?」

  這句話刺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__,在你眼中,我才是假的嗎?」

  即使我呼喚他的名字也沒有用,他還是任由冒牌旅行者挽著他的手,她手上有著和我一樣的戒指,映著月光閃爍。

  我眼睛一陣酸澀,沒想到我會這麼容易就被冒牌貨取代。

  畢竟提瓦特有提瓦特的法則,流浪者甚至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遲疑。

  我要就這麼退出、認輸嗎?

  我朝他們走了一步。

  「如果……如果我打贏她的話,是不是就能表示我是真的了?」

  「這冒牌貨還挺有勇氣。」流浪者調侃假旅行者,「如何?妳不會連隻狸貓都打不過吧?」

  旅行者嘀咕道,『我才沒有欺負弱小妖狸的愛好,要打你自己打。不打的話我就認下來當姐妹好了……』

  我用元素擴散戒指,喚出剎寂,催動火元素,朝旅行者刺出一劍,但流浪者卻扯過她,用右手硬生生接住我的攻擊,震得我虎口發麻。

  --抄寫刀譜的是哪一隻手,我要剁掉。

  上一回用劍砍他右手的畫面歷歷在目,傷口剛好沒多久,又被砍出深可見骨的一痕,鮮血泊泊湧出。

  我本想用元素力來讓她露出破綻,沒想到流浪者竟然會護著她。

  「小狸貓,別太過份了。」

  「我才不是狸貓!過份的是你吧!竟然連我都認不出來!」

  我氣得牙癢癢,舉劍擺出架式,跟流浪者過了幾招,他護著旅行者一邊閃躲、一邊招架我的攻擊,即使一隻手不能使用,依然能跟我打得不分軒輊。

  這可是我親自抽的滿命小人偶,聖遺物也是堪稱大畢業等級,先前跟他對打幾次,他都刻意放水了我還只能打成平手,不愧是他……

  不對,我誇他做什麼?

  他的眸光越來越暗,風刃也越發密集,我很快就吃不消了。

  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變成風史萊姆,頂著風免看他還能怎麼折騰我……

  為什麼認不出我來?

  少年皺眉看我,「妳哭什麼?妖狸也有眼淚?鬧夠了沒--唔咳!」

  流浪者腳步一頓,接著單膝跪地,壓抑著痛苦的喘息聲。

  怎麼回事?

  我啟動元素視野,一陣陣紫色霧狀能量纏繞在他身上,流向胸口。流浪者垂下眼摀著胸口,他自身的風元素和我放入的火元素,正在與一股紊亂的力量抗衡。

  那與我幾天前抵抗過的「噩夢幻影」很像。

  我想起影跟神子提過,當年御輿千代因噩夢扭曲認知而敵我不分,甚至傷及大量友軍,最後被雷電將軍斬殺的故事。

  不是流浪者認不出我,而是「噩夢」在扭曲他的認知。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竟然沒有發覺。

  --如果身懷偉力之人,逐漸無法分清現實與夢境,把現實中的一切當成戰爭的延續。

  放任他繼續惡化下去,不知道會衍生多少事端……如果他最後也像千代一樣,對我或其他平民百姓舉刀相向……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我必須阻止他,把他從噩夢中喚醒。

  在我思索的同時,假旅行者繞道身後制住我,對流浪者喊道,『__,快點趁現在!』

  流浪者按著抽痛的額角,慢慢站起身,手上的法器叮噹旋轉,堇紫的眸閃過一絲不穩定的光芒。

  他的意識,正在慢慢被噩夢汙染……

  在他眼中,如今的我是什麼?妖狸?還是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少年胸口的神之眼發亮,他掌心醞釀著狂烈的風元素力,壓縮成一團黑洞似的漩渦,破空聲尖銳刺耳。

  這個畫面我看過無數次,然而這回他的攻擊目標是我。

  「就憑妳也配直視我!」

  我閉上眼,舉起侘寂橫在胸前--

  唰!

  瞬間改為反手握住的利刃,同時刺穿我自己跟身後假旅行者的腹部。鮮血滴滴答答順著劍身沒入她體內,被血浸染到的部位,開始滋滋冒出白煙,假旅行者發出痛苦喘息。

  旁觀者的視角來說,很難判斷誰才是受害者。

  流浪者手上的風渦凝結在掌心,因為這突如其來一幕而愣住。

  「不、不對……」

  他眼神無光,似乎並不是看著「現在」的我。我曾經在神意中看過他這樣失魂落魄的眼神,是把我看成誰了……?

  『怎麼可能……妳竟然為了傷我、寧可捅自己一劍……』

  假旅行者氣若游絲,她受我的血影響,正在慢慢變得虛弱。

  我嘔出一口鮮血,「怎麼不可能?我可是降臨者,行走的……淨化器……」

  我和假旅行者齊齊跪在地上。

  「……妳竟然做到這種地步,還傷害了她……」

  流浪者慢慢走過來,掰開我的手指,奪過侘寂長劍。我痛得無法呼吸,也無法制止他的動作。

  少年冰冷的目光在我跟身後的旅行者身上來回凝視,像是劊子手在挑選下手對象。

  『 __,別、別相信她,我才是真正的……』

  流浪者看著我說道,「妳呢,妳不反駁點什麼嗎?」

  我兩眼一閉。「事到如今如果你還認不出來,我就當自己瞎了狗眼,要殺要刮隨你便。」

  少年輕笑道,「很好,妳可別後悔。」

  我遲遲沒等到疼痛落下,睜開眼時,才看到流浪者手握沾滿我鮮血的劍,狠狠劃開假旅行者的頸部,深紫色的鮮血噴濺到他臉頰上,有種妖異的美。

  流浪者醒了,他知道我才是真的。

  降臨者的血淨化了噩夢的遺恨,假旅行者消失成光點碎片,流浪者身上的紫色霧氣也逐漸散去。侘寂恢復原狀,回到戒指內。

  「你醒了……?」我愣愣道,「沒想到你面對著我,還真能砍得下手。」

  「在我恢復理智後,妳第一句話就要調侃我嗎?」

  流浪者看著手上的血,神色恍惚,原本還以為他還要駁斥我幾句,但他卻身子一軟,倒在我的懷裡。

  --他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托了七天神像的福,我的傷好得很快,但流浪者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有一睡不醒的趨勢。

  如果他今天是缺手斷腿,我或許能帶著他連夜回須彌,去一趟淨琉璃工坊按照以往的程序處理;但強行關機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束手無策。

  我看向遠方的天守閣,決定去那邊碰碰運氣。平常很少有公主抱他的機會,這才發現他的身體原來這麼輕。

  雷電影接見了我,沉靜的目光落在我懷中的少年。

  「我記得這名少年是妳男友,有個很特別的名字。」

  我一笑,「現在是老公了。」

  「說吧,妳們遇上了什麼困難?」

  受到納塔地脈的影響,各國出現程度不一的「地脈紊亂」,在稻妻噩夢甚至到了具現化的程度。我簡單告訴雷電影,流浪者是以坎瑞亞技術製成的人偶,我們在須彌相遇,如今他受到噩夢的影響陷入昏睡。

  坎瑞亞活下來的遺族不少,以我的身份能遇上幾個坎瑞亞人或是相關造物也不奇怪。

  雷電影初步檢查他的身體狀況,看到頸後被我煥新過的神紋時,眼睛輕眨,似乎有些困惑,但沉默片刻後,又把衣領拉上。

  「他沒什麼大礙,只是太久沒有休息,好好睡一覺即可。」

  「人偶也需要睡覺?」

  雷電影點頭,「雖然妳說他是人偶,但他擁有自己的名字、神之眼,身體關節構造也已經與人類無異,更重要的是,他的胸口擁有類似『心臟』的構造。如今的他,已經不能定義成純粹的人偶了。」

  「……是嗎?」

  雷電影這番話讓我陷入深思。

  她將我們安排在上次那間房間休息,月光從陽台斜斜照進來,流浪者躺在床上,就像陷入熟睡的普通少年。

  我撥弄他送給我的小鈴鐺,平常當成增進情趣的玩具,如今到想仿效他在層層噩夢中喚醒我的手段。

  叮鈴、叮鈴。

  「快點醒來吧,__。」

  我懷抱著思念呼喚道。

  ……

  ……

  三天後,人偶睜開了眼。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我去跟影……」

  流浪者拽住我手,把我扯回懷裡,靠在肩上低聲說道,「……別走。」

  「可你的身體--」

  「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

  我身體一顫,「什麼夢?」

  「我不斷反覆夢到妳被一劍刺穿,我不禁害怕起來,現在會不會也是夢境。」

  「那只是夢而已,我好好的在這裡,沒事呢。」

  我拍著少年的背,輕聲安撫著他。流浪者很少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他額上都是汗,我拿毛巾幫他擦乾後,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遇到『噩夢』的事?」

  「說什麼?說我的噩夢是不再內耗的『妳』?」

  「我多多少少知道啊,你常以我吃醋內耗為樂,要是我哪天不在意你了、另尋新歡了,你才要開始煩惱。」

  流浪者沉默片刻,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妳還記得在白狐之野遭遇襲擊的事吧?我也在附近,那時我第一次遇見了另一個『妳』,起初我以為那是二重身,但很快我發現,那不是妖狸的法術,而是我的『噩夢』。」

  「你怎麼會被『噩夢』影響呢?」

  我跟他提起金閣、銀閣和鐵之助的故事,他們是因為撿到幾百年前御輿千代斷裂的鬼角才會受到影響。

  那流浪者呢?

  「……若說是五百年前的碎片,我想,或許跟這個有關吧。」

  流浪者翻出一份陳舊的刀譜,因為年代久遠,上面的字跡已經斑駁模糊。想來他寄過來稻妻的刀譜,就是以此為基底去進行還原。

  偶然回到稻妻,舊地重遊,他把當年被他調包的其他刀譜陸續找出來,沒想到卻已經浸染了那塊土地深處的祟神意念,加上地脈異常,才會催化依附在上面的惡念,放大他內心的噩夢,成為具現化的實體存在。

  「後來跟妳去逛三川花祭,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在我的視野中,就多出了一個妳。正常來說,我不可能誤判妳跟冒牌貨的差別,但噩夢深入我的精神,影響了認知能力。」

  流浪者看著自己的掌心,正在回味那天的戰鬥。我和他打過幾次,除了驟雨夢境以外,他從來不曾下過這麼重的手。假旅行者被他抹脖子時,或許是心理作用,我的喉嚨也一瞬微妙的疼痛感。

  「在妳舉劍刺穿她的胸口後,那一剎那,我把妳看成了多托雷,而因他死去的丹羽,就倒在血泊中……我又再一次失去了應該保護的人。」

  難怪他那時的表情會這麼不對勁,原來是險些成了第四次背叛,而心病復發才會導致他強行關機。

  「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想殺了妳的。但後來,或許是妳的血起了淨化作用,噩夢的力量逐漸消褪,那種泡在水中的沉悶感才終於變得清晰。」

  「所以你是因為噩夢的效力減弱,才認出我來的?」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流浪者頓了頓,調侃道,「會為了救我而傷害自己的笨蛋,世界上只有一個。就算是噩夢,也不可能發瘋自殘。」

  我輕哼,「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好了。」

  我輕輕梳理他的髮絲,與他十指交扣。從他昏睡到醒來,不過短短三天,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輩子這麼久。

  「我一開始以為這是跨越高天、強行干預過去的代價,要把我們的關係重置,讓這個世界恢復『正常』。我只是旅行者、你也只是流浪者,我們是兩條偶爾有所交集的線,但最後終究會分道揚鑣。」

  少年勾唇一笑,揉捏我的耳垂,嗓音溫和。

  「誰能定義『正常』?『正常』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就像人類在夢中會不自覺合理化各種光怪陸離的現象,醒來細思才發現有諸多不對的細節。但如果不要醒來,那一切的『異常』變成了『正常』。」

  「__,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他故作輕鬆一笑,「所以我這不是醒來了嗎?」

  我確實想過這樣的畫面--這個世界被我扭曲走得太遠,有一天世界的修正力發揮作用,要將我跟他導回正道,會許真的會有一個照著劇本走的旅行者來把我殺死,取而代之,陪伴在他的身邊。

  那個旅行者不會內耗、不會掐他脖子、也不會捅他一刀。

  但顯然流浪者也不滿意這樣的結局。

  「你真沒想過兩個我一起幫你……咳,別瞪我啊,說說而已。」

  少年哼哼,「一個妳就夠我受的了。」

  看來這次的噩夢,是真給小貓嚇得PTSD了。

  為了讓流浪者放鬆點,我提議道,「要不我們一起去泡個溫泉?」

  「又泡?」

  

  

  

  

  用美夢覆蓋噩夢,這是我一直以來擅長的。

  天守閣大門旁,有我們先前來泡過的御溫泉,這是幕府出資建造的私人溫泉會館,專門用來招待將軍大人的貴客。

  上回來這裡,我跟他之間還有許多未說開的心結,如今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換好衣服,掀開簾子走入浴池,霧氣氤氳中隱隱約約看到了四個影子。

  傾奇者、國崩、散兵,還有流浪者,下半身都只圍著一條浴巾。

  褪去衣服後,我只能從他們身上的紋路來判斷身分。

  傾奇者身上的球型關節最為明顯,國崩頸後的雷紋被我解除封印烙上名字,散兵背上有連接正機之神的七個孔洞,而流浪者的淺藍神紋則是最好認的。

  「……怎麼都來了?二重身?四重身?」

  「都不是,是妳的『美夢』。」流浪者伸出手牽我,「這幾位都是老熟人了,如何,應該不需要自我介紹了吧?」

  ……確實熟得不行。

  夢與現實的邊界已經不再重要。

  水聲嘩啦。

  我在浴池中一角坐下,同時與四個人偶對峙,這應該是很幸福的畫面,但我卻忐忑不已。不管主動靠近哪一人,我都會良心不安。

  流浪者坐在我對面,翹著雙腿,膝蓋浮出水面;散兵坐在左前方,往後靠著浴池壁,雙手擱在岸上;國崩坐在我的右前方,不時把玩著溫泉水,在指尖上玩弄水絲;而傾奇者坐得離我最近,笑得最溫柔純良,看起來是最無害的。

  「姐姐……」傾奇者率先撲進我的懷中,國崩輕諷,「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你確定這樣不會罵到自己?」散兵冷笑,「待會有種就別碰她的胸。」

  ……?

  「哎,別吵了,要吵去床上吵。」

  我一說完這句迷因,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我請咳一聲,「跟四個美少年一起泡溫泉,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傾奇者的手滑入浴袍,貼著我的腰臀往下探入腿心,「姐姐已經這麼濕了,妳想先跟誰做呢?」

  這什麼靈魂拷問。

  我難以抉擇。

  我難耐地發出喘息聲,傾奇者指尖在我的下腹部點火,身體越來越燙,被挑起的情慾話成暖流,從夾不住的雙腿間慢慢滑膩流下。

  不知何時,國崩跟散兵也都靠了過來,唯獨流浪者還坐在我對面,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猜猜,妳現在肯定在想被我們同時填滿的畫面吧?」國崩從另一側吻上我的耳垂,不讓我退後。

  散兵的手揉捏我的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瞧瞧,這裡有硬成這樣了,不想回答?」

  花瓣被傾奇者拇指和食指撥開,他找到被層層軟肉包覆的珍珠,用指甲輕輕戳弄,有了愛液的潤滑,中指很快順著小洞滑入窄穴。

  「姐姐,我先幫妳擴張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道理?

  同時處於散兵揉捏乳尖、與國崩唇舌交纏接吻、傾奇者手指抽插窄穴的狀態下,大腦漸漸無法思考,被快感支配。

  就這樣,在流浪者面前,我被他們愛撫到高潮,這樣的前戲,還真是絕無僅有的豪華陣容。

  有種背德感,但想到這是他允許的,我與這三名少年分別經歷過生離死別,就又覺得心裡暖得一塌糊塗。

  「姐姐,我想要了……妳摸摸我……」

  「只有他一個人享受,太便宜他了。」

  「妳身上能取悅我們的部位很多,同時一起來如何?」

  我被三人抱起坐在浴池邊的矮榻上,雙手握住國崩跟傾奇者的硬挺套弄,嘴巴則含著散兵的性器吞吐。

  「啊、姐姐……好舒服,嗚……」

  「別停下來,端水要端平啊。」

  「再吃深一點,對,就是這樣……」

  畢竟是同一個身體,尺寸和敏感點也一模一樣,我下意識照著取悅流浪者的方式取悅他們,三名人偶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最後同時射在我身上,白濁在我嘴巴、掌心噴濺開來。

  光是看著他們這樣,都還沒有插入,我的小穴就又吐出一汪熱液,整個腿縫都黏膩不已。

  他們的聲音,就是最好的催情劑。

  我喝下散兵的精液,並把國崩跟傾奇者的精液慢慢舔乾淨,沾著殘液愛撫腫脹的陰蒂,輕輕一碰便幾乎高潮。

  體內空虛得要命,但三人似乎說好了一樣,並沒有直接操我的小穴。

  光靠自己來到不了高點,我難受而崩潰地說道,「你們乾脆一起上吧。」

  國崩一笑,「一起上?妳確定下面這張小嘴,不會被我們撐壞?」

  傾奇者啄吻我的臉頰,「姐姐想要誰當第一個?」

  「那還用問?」散兵慵懶地道。

  我眨著淚光看向流浪者,他眸色淺淡,發著象徵動情的熒熒青光。

  「想要?那就自己過來。」

  一句話就讓我麻到頭頂。

  我太熟悉他的身體反應,他不用親力親為,就已經直逼高潮邊緣,因為他能與其他三人一起共感。

  我感受著三人份的佔有,流浪者則同時感受著三人份的歡愉。

  等到他也加入,就是四人份……

  人偶難道不會因為過於舒服而壞掉嗎?說實話,我挺想看那個畫面的。

  與其他三人的主動不同,流浪者畢竟是正宮,不管我被其他人如何玩弄,他只要勾勾手指,我就會回到他身邊。

  也不曉得其他三人會不會吃醋……

  我腿軟地站不起身,慢慢爬過去,愛液沿路滴滴答答弄濕了木地板,我下了水便跌坐在流浪者懷裡,溫泉水洗去了我一身的黏膩。

  流浪者揉著我稍早刺傷自己的位置,啞聲道,「我記得妳明明很怕疼,這幾回下來怎麼都上趕著自己往刀口撞?」

  我忘情地與他唇舌交纏,喘息不已,分開時唇邊牽著銀絲,「我也記得,你以往可討厭我把注意力分給過去的你了。」

  「跟他們玩得不開心嗎?」

  「開心,可我不想冷落你。」

  我捧住他的臉主動索吻,身體的情慾開關被徹底打開,光是騎在他身上,陰核摩擦著勃發陰莖就能高潮,過電般的快感席捲全身,酥麻得捲起腳趾。

  我難耐地嗚咽道,「想要你……當第一個……」

  「哦?為什麼?我跟他們無論體型、外貌還是聲音都一樣,不是嗎?」

  「才不一樣,你們、每一個都很特別,但你不一樣,只有你才是我的__。」

  流浪者一笑,「妳這樣偏心,不怕他們聽了會受傷?」

  我委屈道,「……那我還能怎麼辦?一對一的時候我都專心得很,盡量不喊錯名字了……你們四個一起來,我總不能把自己裂開成四人份……」

  「我知道,不逗妳了。機會難得,待會妳想喊誰就喊誰吧。」

  花徑還在收縮,流浪者直接插進來,我尖叫出聲,又攀上了高峰。

  「啊啊、嗯啊……好漲……嗚啊……」

  「這麼敏感,待會要是四個一起上,看妳怎麼受得了?」

  他把我抱上一旁休息用的矮榻,愛欲橫流,小穴吃不了這麼多白濁,整個下半身都浸泡著他射出來的精液,沿著木地板紋路流淌。

  「別操了,受不了了,啊……」

  我靠在傾奇者懷裡,他扶著我的雙腿打開,迎接著散兵、國崩和流浪者的輪流佔有抽插,射了就換一個,雙腿被操到合攏不上,人偶們不停往我體內灌注精華熱液,滿滿的溢出來,小腹也像懷孕辦隆起來。

  我想起幾個很不雅的詞彙,我像是他們幾個人偶的肉什麼器,或是飛什麼杯……

  傾奇者倒是專心地跟我接吻,比起插進來,他更喜歡與我唇舌交纏,每當我因為過度舒爽失神而落淚時,他就會輕聲安撫我。

  散兵和國崩剛結束一輪抽插,我抬起臀部讓被愛液染得晶亮的陽具撤出,白色液體慢慢從洞口淌下,我撥開層層柔嫩花瓣,插入一根手指。

  「姐姐……」

  「傾傾不進來嗎?小穴好熱,好想吃傾傾的……」

  流浪者一笑,「吃他的什麼?說得明確一點。」

  我翻過身,翹起臀扭腰對著傾奇者,嫩穴一張一闔地收縮,從他的角度看,說不定能看到內部粉色嫩肉。我軟軟的聲音勾引道,「想要傾傾的肉棒插進來,裡面沒有東西塞著,精液都要流出來浪費了。」

  傾奇者乍看比國崩和散兵還要溫和,但在跟我有關的事情上,他有時候會流露出連其他三人都費解的執著和病態。

  我被他操上幾次高潮,不應期的花徑抽搐著,傾奇者還繼續抽插著,潮吹的液體打濕我們的交合處。

  我失神地啜泣,「慢點,不行了、要死了,啊、啊!……嗚嗯……」

  「姐姐別哭,不會讓妳死的,我只是想讓妳舒服一點……」

  傾奇者放緩了佔有的速度,這樣反而卻讓我更加難受。

  花穴絞緊了他,「傾傾,快點……」

  「把她操死算了。」

  國崩邊一邊從身後托住我的身體,手指摸著我跟傾奇者的連接處,插入進去擴張,花穴被撐得難受,慢慢軟化吸吮著他的手指,就像是在代替我求饒一樣。

  我嗚咽一聲,呼吸越來越急促破碎,「國崩,別、要裂開了……」

  等我適應後,國崩撤出手指,陰莖從那處拓開窄縫一寸寸插入,與傾奇者一起佔有花徑,碾開肉壁,水液不停泌出潤滑只知道他徹底頂入深處。

  他們的動作喚起了這具身體先前被國崩和傾奇者的關過小黑屋的記憶,連著好幾日無盡性事的索求,對他們的強制佔有沒有抵抗力,軟肉盡可能討好地吸吮他們的性器,兩根肉棒幾乎要頂開宮口擠進去,直接往子宮灌精。

  「要壞了,啊嗯……」

  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抽插進出,每一下都帶出大量水液,因為被完整填滿的關係,帶有皺摺的媚肉被輾平不留縫隙,花徑內最隱秘的潮點也被照顧到了。

  我癱軟在榻上,傾奇者給我倒了杯水慢慢餵喝,在一旁看著的流浪者將我拉到腿上坐著,手伸進嘴裡把玩小舌,模仿抽插的動作,身體已經被調教成隨時可以挨操的狀態,下意識張開腿將他的灼熱陽具吃了進來。

  本來以為可以稍作休息,後穴被粗熱肉棒抵著,是散兵。有了剛才激烈性事的潤滑和愛撫,他進入得很順利,灼熱肉棒挺進深處,這是我從來沒有碰過的地方,有些許陌生的疼痛伴隨著酥麻感,我恍惚想起當時散兵握著我的手,插進胸口掏出神之心的畫面。

  將彼此不為人知的弱點攤開來,藉此得到滿足和快慰。

  我渾身汗濕,喘息問道,「散兵,你的傷口……還會疼嗎?」

  流浪者看他一眼,散兵輕拍我的臀肉,「有時間關心我,看來是操得還不夠。」

  前穴和後穴的緊緻媚肉分別裹著兩根肉棒,隨著抽插湧出大片春潮,花壁和腸徑越咬越緊,我被捅得幾乎喘不過氣,還是流浪者吻著渡了幾口氣給我。

  我又吻又咬眼前人偶的喉結,想要將這過度的快感分攤出去,越是這樣,他越是捅得用力,與身後的散兵隔著一層薄薄的肉壁前後夾擊,不停往軟穴深處撞擊,我隨著他們兩人的節奏哼哼唧唧,身下已經積蓄一灘半透明的白液。

  花穴和腸道同時被精液灌滿,小核被不停摩擦紅腫不已,絕頂高潮爽得我幾乎要崩潰,身體抽搐痙攣,小腹有股酸脹感持續膨脹,我感覺有什麼要滿出來了……

  「別、等一下,什麼感覺……啊、慢點,等一下,先等等……快要、啊!」

  「那就尿出來,弄髒我們。」

  流浪者的指腹同時揉壓陰蒂和尿道口,散兵則是從身後對小腹施壓,在兩人的同時刺激之下,緊繃的膀胱終於一鬆。

  大量無色透明的液體從尿道洩出,淋在他們身上,慢慢流淌至地板。

  潮吹也是自然生理現象的一種,過度的會快感導致身體某個開關壞掉,這不是我第一次洩出來,卻是第一次同時在四人面前潮吹……

  太過分了,又羞恥又酥爽。

  「不舒服嗎?」流浪者在我耳邊問道,一邊深深地頂撞,「誠實說出來。」

  我忍不住啜泣,「舒服……被操得好舒服……」

  這一句話,讓我後來被這四個人偶餵水又輪流操到潮吹失禁,身體像是幾乎要被玩壞一樣,高潮幾乎沒有停下來過。

  肉洞中不斷滲出的透明液體被抽插搗弄成白沫,沾染在他們的性器跟小腹,就像我在他們身上射精一樣,這淫靡畫面有種不現實的妖異美感。

  或許是在夢中的緣故,我的體力跟精神像是不會有疲累的時候。我時而與四個人偶各自溫存,時而被他們同時填滿。

  跟在驟雨之夢中帶有試探意味的相處不同,如今我已經與他們走過一段,這次的歡愉更像一場久別重逢的盛宴。

  在一次次的結合中,我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撞碎又被拼合,因為他們而碎得七零八落,也因為他們而圓滿充實。

  後來的事,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為了確認我是真實的,四個人偶輪流拷問起我與他們共同經歷的回憶,他們像教令院的導師上課一樣發問,答錯了會有懲罰,答對了會有獎勵。

  然而事實證明,不管我答對或答錯,下場都是一樣的,被操到幾乎失神暈厥。

  ……突然就有點後悔了。

  我跪坐在傾奇者身上,前面陰穴同時被他和流浪者撐開佔有,翹起的後穴被散兵插入,嘴巴含著國崩的粗長,手還愛撫著他的囊袋……

  所有的洞都被填滿、灌注白濁,區區四根竟然在這種狀態下實現了。

  我知道這好夢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

  若是能再長一點就好了。

  ……

  ……

  夢境醒來後,偌大的和室內只剩下我跟流浪者。我靠在他懷裡,換上了乾淨的衣物,本來那只是一場夢,但身上的酸痛感和斑斑殷紅愛痕,卻又像是在跟我說,並不是純粹的夢。

  人偶早就醒了。

  我親親他的臉頰,「如何?驗過了吧?這下可以放心我不是冒牌貨了?」

  「嗯,確實是如假包換。」

  流浪者把我抱在懷中撒嬌,黏我黏得特別緊,連我去浴室淨身都要跟。

  這個澡自然洗得特別久。

  浴室飄散著夢見木的香氣,我抱著少年與他在浴池裡溫存。

  「我還記得,大約兩年前,我開始決定要寫下這些因你而起的妄念,我本來只是單純做紀錄,卻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才過去兩年?」他笑道,「我卻覺得,與妳已經糾纏不只兩年了。」

  是啊,畢竟我們在時空摺疊下一起共度了苦果甜因、非黑即白。

  我仰起頭看著窗外的藍天,有一株夢見櫻枝椏伸得特別長,在末梢生出許多相似的花蕾,含苞待放。

  「__,其實,我很怕你恨我。」

  流浪者一笑,在肩膀上一咬,「我確實恨妳。」

  「不是那種想喝我血吃我肉的恨,而是……後悔,與我牽連到這個程度,因我而起的噩夢甚至具現化……這不是一條輕鬆的路。」

  「這條路不輕鬆又如何?妳帶我看見了非凡的景色。」流浪者吻著我手腕內部的浪客座刺,「有時我很好奇,妳到底打算為我做到什麼程度?」

  我提起一本在描寫遺落在外的皇室私生子,被培養成刺客的故事。但那個故事中,讓我動容的並不是主角從底層往上爬的毅力,而是作為配角的國王。

  國王為了拯救自己的國家免於外敵入侵,走入深山尋找古老的露天礦場,國王遵循代代相傳的古法,挑選最漂亮的巨大岩石,傾注畢生的熱忱、情緒、思念、回憶、想像於其中,用鑿子一刀一刀,精細而緩慢地雕出一座石像。

  他將自己對妻子的熱愛、國家的忠誠、至親的信賴等思念全然灌注於漸漸成形的石龍之中,最後將自己的生命也奉獻封存。

  飽食了國王一切回憶乃至於生命的那頭石龍於焉甦醒,身上染上斑斕色彩,振著雙翅升空,飛往岌岌可危的祖國擊退劫匪。

  在這樣的影響下,我也相信世界上有種能量,是由人類的情緒、記憶、思念、想像所組成。

  如果問我能做到什麼地步,那我毫無疑問,便是為他雕刻出這麼一條龍。這條石龍會沉睡直到我離開現世--最後一個條件也被滿足後--屬於這條龍的旅程才正要展開。

  「而我就在鑿子起落的火花間,想像龍飛翔時的美麗姿態,一邊記錄著跟你有關的故事。對我來說,你就是那條石龍,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刻,你會承載著我所有的思念,在這片天空自由展翅飛翔。」

  流浪者沉默良久,眼眶微微紅了,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撫摸無名指上那枚精緻對戒。

  「在下面看著我飛多沒意思,妳不騎上來?」

  「我剛剛說過,__,等到石龍能飛的時候,那時候我已經……」

  少年低頭啄吻我,打斷我要說的話。

  「無妨,那我就把妳吃了,讓妳一輩子都無法離開我。」

  

  

  

  

  

  

  

  

【後話】

  

#01

  

  三川花祭接近尾聲時,一斗邀請大家去秋沙錢湯泡澡。

  我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眼熟的長髮美人。

  長髮的流浪者走入浴池之中,還煞有其事地圍了長浴巾,胸口和下半身都遮得嚴嚴實實,雌雄莫辨,那氣質甚至有點像雷電影。

  流浪者?他明明總是說自己討厭人群,出現在這是想做什麼?

  「這位是誰?好漂亮,眉眼之間看著倒是很眼熟……」

  「你說,是不是有點像將軍?」

  「啊對對對,那髮色、眼神、氣質……像極了。」

  流浪者垂眼,溫聲道,「我是來找旅行者的。」

  「嗯?」大家齊刷刷看向我。

  「她嫌我不好養,對我始亂終棄,我來找她負責任的。」

  周圍一片安靜。

  我不甘被抹黑,解釋道,「我哪有?你別亂講話!我在塵歌壺給你蓋了住所,給你抽專武張羅聖遺物,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了--」

  周圍一片嘩然。

  等等,我是不是被套話了?

  泡湯的時候他很安分,長髮盤在腦後,乖乖坐在我身邊,托他的福,幾乎沒人敢靠近我。大家都對這個美人感到很好奇,就連瑞希都多看了他幾眼。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流浪者笑得優雅,「或許是在誰的午後酣夢中見過吧。」

  只可惜雷電影已經回天守閣了,無法看到他們實際互動。或許這也是好事也說不定。

  浴衣據說是綾華幾年前剛認識時就備下的,淺色底衣繡上了因提瓦特,特別精緻漂亮。剛走出浴池,冷空氣迎面撲來,我打了個噴嚏。

  流浪者脫下自己的深藍外套披在我肩上,「當心著涼。」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自然是宣示主權,妳說是吧,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旅行者?」

  ……我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02

  

  秋沙錢湯的設施很齊全,如果是外地來的客人,這裡也有通鋪可以休息一晚。我解開髮辮,跟流浪者一起和衣躺在能看到窗外銀白月光的位置。

  燈關了之後,眾人的呼息聲隨著入夢,而漸漸變小許多。就在我也快要墜入夢鄉之際,有人掀開棉被,鑽進我的被窩。

  !?

  是流浪者。

  我小聲問道,「……你做什麼?」

  「手腳冰冷,睡不著。」

  「你是人偶,體溫本來就偏低……」

  我想起被傾奇者鑽被窩的那幾個夜晚,紅著臉將流浪者擁入懷中。人偶是因為剛剛泡完澡的團康時間,我太過投入跟大家打牌,覺得被冷落才會主動鑽被窩的吧……

  「好好睡,不准上下其手。」

  睡到一半,他竟然又咬我的耳垂。

  「__,你在做什麼?」

  「妳只說不能動手,沒說不能動口。」

  「嘴巴也不行。」

  「那--」

  「下面也不行。」

  「就蹭蹭,不進去。」

  「……你能不能看場合,這屋裡有多少雙眼睛耳朵……」

  「剛才那隻妖怪點了安神薰香,凡人沒這麼容易醒的。」

  我們確實選了個相對角落的位置,想到這陣子我們各自經歷的噩夢,還是有些心軟了。我勉強妥協,「好,就蹭蹭,不能進來。」

  流浪者蹭了幾下,在我背後顫著聲低喘,然後歸於平靜。被他弄得心猿意馬,我也睡不著了,恨不得現在就拽他回塵歌壺好好大戰幾回。

  反正我在稻妻的名聲也已經成了始亂終棄的旅行者。

  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開始說著天馬行空的話題。

  「你說,這樣像不像修學旅行?真懷念,上次這樣跟朋友們睡在一起是什麼時候呢?我的話,應該是念書的時候了。」

  我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真的是普通學生的話,你肯定是不念書的壞孩子,而我耐不住分班的寂寞,總是在下課時間去找孿生手足,被你嗤笑還沒斷奶……」

  「說得跟真的一樣似的。」流浪者輕笑,「不過若真有這樣的可能,我也想試一試,跟妳同窗的生活,想必不會太無聊。」

  我們說著說著,睏意上湧,我枕在他的懷中沉沉入睡。

  隔天早上大家發現我們睡在一起,吃飯時他幫我夾菜,眾目睽睽之下餵我吃飯,敗壞名聲讓我成為飯都不會自己吃的旅行者,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114.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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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esponses

  1. 正常本來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特別喜歡那一段的,以前也有思考過這個問題,感觸很深刻TT
    本來就很期待二重身ㄉ這一篇,現在看完根本一眼愛上、、散跟旅的關係密切看了讓人心癢癢(無聲尖叫)

    一次四個的齊散之福還有最後的撒嬌與宣示主權一定也讓旅很爽叭

    • 以旁人角度來說散旅的關係很不正常,但這卻是維持著不知春劇情推動下去的關鍵(?)
      如果變得正常就會失去這些夢的話,那散旅兩人肯定會選擇維持現狀繼續瘋下去的,
      謝謝汐的喜歡!四個散又是拷問又是獎勵的,確實讓旅爽到了哈哈哈(散: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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