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世|花容(02)(R)
白夜發作時,會在右手腕上蔓生豔紅牡丹,連向心臟,連向欲。
多可笑。
百琥魄正在上文學課,邊用食指摩擦手腕上的豔麗紅紋,已然無心聽課。下課鐘響,他走到廊外傳訊息給雛月。
--妳今天有空嗎?
對方馬上已讀。
百琥魄笑了。
她:現在?
--不方便?
她:我在跟朋友聚會,現在走不開。晚一點可以嗎?
--那我過去,等妳結束。
她:???
收到這個訊息的雛月差點嚇傻。
什麼意思?現在從藝世過來?在紋世解毒?月築人多嘴雜,肯定是去不得了,難不成去開房?人生第一次開房就給暗戀對象?
「發呆呀?妳擠的奶油都歪了!」
凝綠幫她把擠花袋推到旁邊,拯救了一朵奶油花倖免於跳樓身亡。
明天是情人節,雛月約了凝綠和小司等幾個姊妹淘一起去甜點教室做巧克力,凝綠烤了一個檸檬白巧克力塔,白司則是做了生巧克力,她不怕死地選了熔岩蛋糕和芋泥捲。
她依照食譜和烹飪老師的指導完成最後一個步驟,把兩份蛋糕送入烤箱。兩人和雛月走出烘焙教室,擠在休息間沙發上喝茶休息。雛月坐立難安地看著手機,訊息還停在半小時前魄的那句「那我過去,等妳結束。」訊息。
落步車站的速度很快,半小時穿越兩個世界綽綽有餘。她不清楚白夜的藥效,半小時能支撐到橫跨世界來找她嗎?
凝綠用手肘輕撞雛月,「以往從沒見妳主動參加過這個活動,雛月姐這是要送給誰?」
「給蒼調……」雛月見凝綠和白司的表情寫著「鬼才信」,又補了一句,「還有恢巡。我還是單身狗一枚,妳們別逼我了。」
「上次妳去藝世回來後,不是失魂落魄了好幾天嗎?我還以為妳和他穩了。」
--穩個頭。
雛月按住額,「說來話長,總之他現在對我沒意思。」
門口響起敲門聲。
魄穿著全黑風衣,紫髮披散在腦後,麂皮長靴襯得他更加修長,第一眼竟有些雌雄莫辨。他的聲音低啞帶著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誰對誰沒意思?」
「魄……」
她不清楚白夜如何折磨人,但看魄匆匆趕到的速度來看,想必不樂觀。
優雅溫柔的少年,很少這般急躁行事。
顯然他已瀕臨極限。
魄對凝綠和白司點頭打招呼,溫文儒雅,「妳們好,我是憶世雛使,百琥魄,有急事來找雛月姐姐,方便把她借我一下嗎?」
--姐姐。
這個稱呼讓雛月頭皮酥麻,想起初夜那晚魄在她體內磨撞的狠勁。
少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凝綠和白司對視一眼,他們都是懂得看氣氛的,識相地將休息室讓給兩人。
--完了,這下子回去後肯定會被月築的大夥圍勦。
要怎麼解釋她和魄的關係?
雛月心亂如麻,沒注意到女孩們離開後,魄直接將門扉反鎖。他解下圍巾,目光焦聚落在門把上,不自覺地輕輕吁了口氣,垂簾眼去了眸底的欲色。
「你怎麼找來這的?」雛月吶吶開口。
「嗯?妳說過,紋世歡迎任何人,亦不會禁止雛使運用紋符,怎麼,妳忘了?櫃台人也很親切,我一提到妳的名字,便熱心地報了教室編號給我。」
魄的指尖劃過翎筆頸鍊,光芒乍現,呼應他的說法,顯然用的是上回雛月在藝世尋人的技巧。
空氣中帶有砂糖的香甜氣息,魄將雛月推上桌,吻上她的臉頰,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大腿擦過慾望核心。
他遵守著與雛月的約定,在喜歡上她之前不會接吻。
「要反悔還來得及。」
畢竟有需求的是魄,這幾次需索,他都會先過問雛月的意願。
雛月應承著他的愛撫,少年身軀結實有力溫暖熱燙,幾乎是在他碰觸自己的瞬間,女孩就知道自己濕了,身下分泌出熱流,她埋進魄的肩窩。
「別把衣服弄髒就好。」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親密,相隔一面牆就是人來人往的溫馨烘焙教室,雛月感到幾份偷情般的愉悅。
魄的手指進入擴張時,她咬住自己的手背,長指刮擦肉壁發出水聲,高潮來臨時分泌出更多液體,雛月難以專心在這場性愛上,直到魄將陰莖抵在她的陰核上輕輕摩擦,觸電般的快感讓雛月忍不住嚶嚀出聲。
她真是愛極了少年染上情慾又自制的模樣。明明他是被迫沉淪的,為了活下去妥協與她在這28天內共享這個秘密,並非出於兩情相悅,雛月卻狡猾地偷偷享受這得來不易的親密接觸。
即使只是短暫的夢也好。
至少曾經擁有過。
雛月想,高中時喜歡聽鋼琴樂,可能是因為逆時針個性太躁進了。如今喜歡聽搖滾樂,可能是因為自己性子被磨得太靜,需要有人注入一點活血。
會同意和魄之間展開這樣的關係,興許也是相似的原因。
魄雙手撐在桌上,貫穿到底,雛月在手背上留下咬痕,眼角綴著生理性淚水,滑下臉龐,蜜穴不知滿足地吸住他。
魄不給她緩神的時間,白夜的藥效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總算得到紓解的慾望瘋狂叫囂,一絲絲褪去了他的謙謙君子外殼,他扣住雛月的大腿猛力撞擊腿窩,水花噴濺在桌巾上,雛月一邊分神記下待會得用翎筆掩飾的痕跡又多一樁……
要是紋零知道他們將翎筆用在這種地方,肯定會被訓誡一頓的吧。
「雛月姐,蛋糕烤好了喔。」
白司敲門。
「咦?門鎖住了。」
「……是在談什麼重要的事嗎?」
門外響起姊妹淘的詢問,雛月勉強撿回被撞得支離破碎的嗓音,回應道,「魄的身體不太舒服,鏡災時留下的後遺症發作了,我陪他……歇一會。」
魄在最後一句話時抽出再頂撞進甬道,雛月差點尖叫出聲。她攀住魄的手臂,低聲求饒,窄徑收縮像是抗拒他的侵入,但魄卻插得更深幾寸。
凝綠和白司沉默幾秒,白司溫柔地答道,「好的,那蛋糕我們先幫妳拿出來帶回去囉?我會跟特莉亞老闆娘說一聲。」
雛月不甘地夾緊雙腿,魄被這驟然的緊縮刺激差點繳了精。兩人四目相交,眸光交錯。雛月趁他不備,硬著頭皮開口,就怕他又使壞,「就麻煩妳們了,我等魄好點送他回車站,妳們先回月築吧。」
少女們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魄在她耳邊輕笑道,「看來這裡隔音不太好啊,一不小心就會露餡喔。」
「剛才還不是你故意的?」
魄無辜笑了笑,額上滲出汗珠,他攬住雛月的腰,性器插在體內轉了一圈,雛月頭皮發麻,渾身虛軟,嗓音微弱,「你要做什麼?」
魄將她打橫抱起,「去洗手間吧,這裡弄髒了不方便清理。」
雛月揪住他的衣襟,「……在、洗手間?」
魄瞥了她一眼,「妳有更好的選擇?」
雛月吞了口唾沫。
確實……沒有。
這間甜點教室不乏有親子來共同上課,緊鄰休息室的洗手間不分性別,佈置得溫馨舒適。
雛月坐在洗手台旁上,絲質底褲和休閒褲被他褪下摺好放在一旁,衣服撩到胸口讓她咬著,少年埋首胸前以鼻尖頂開胸罩,含住乳珠啃咬舔舐,一邊磨撞著潮點,聲音越發慵懶色情。
「妳烤的點心,那是給誰的?」
雛月不懂他現在問這有何用意,勉強拾回嗓音,「我乾弟弟們……」
「我也喊妳姐姐,沒有我的份?」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甜食。」
魄吻上她耳殼,身下用力一撞,水流得更多了。
雛月渾身戰慄,身體險些散架。
「現在喜歡了。」
那份芋泥捲,其實就是給魄的。
兩人在洗手間情慾糾纏,一者是因為白夜藥效,一者則是因為眷戀疼惜。
關係是不對等的,肉體歡愉卻很公平。
雛月被他抵著鏡面達到高潮,雙腿酸軟平復氣息,看著魄撤出性器將保險套打結,收進密封袋裡,細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跡。
少年轉過身來,抽出濕紙巾和著溫水幫她擦拭雙腿間的濕滑,紙巾拂過層層花瓣和被操得腫脹的蜜蒂,雛月一哆嗦,又分泌出一股稠液,染上他剛洗凈的手。
「又想要了?」
雛月深呼吸,壓下胸口浮現的羞恥感,慌不擇言地解釋,「……生理反應,被誰碰都會這樣的,夾著枕頭也會……」
魄挑眉,拇指隔著紙巾揉壓陰蒂,長指卻探入了甬道,裡面還很濕滑,指尖很順利便插到深處的軟肉。雛月握住他的手腕,咬唇以眼神求饒。
在這種場合,魄眼中已經沒有情慾的情況下,雛月不希望被他碰到自己。
她喜歡他是一回事,但幫助他不被白夜威脅性命,並不是為了要求這種回報。
「別想太多,我也只是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
剛才喊著她姐姐一邊狠狠索要的人,如今卻冷淡疏遠地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
魄施以巧勁向上挑弄陰道敏感點,雛月嗚咽一聲,壓抑自己因為快感疊加而破碎的喘息。
他在幫她手淫。
這個念頭加劇了她的歡快,再度攀上情慾高峰,陰道隨著心跳節奏收縮,他拔出長指時,一灘蜜液流淌到洗手台平面。
狼狽又淫亂。
雛月閉上眼,心中升起一股對自己的厭惡感。
魄見狀沒多說什麼,一邊整理自身的儀容和環境,等雛月緩下來後幫她擦拭身體,並且穿好衣物,這回不再有刻意的愛撫或挑逗。雛月落了地,雙腿還有些虛軟差點跌倒,魄即時環住她。
「小心點。」
「我自己可以……謝謝你。」雛月刻意拉開與他的距離。
剛剛還親密纏綿,現在便是陌生人了?
魄眼底的笑意褪去,淡淡應了聲,「嗯,休息一會再出去吧。」
凝綠她們將芋泥捲留在櫃檯,彷彿早就看出雛月的心思。
夕陽西下,雛月送魄回落步車站,在他上車前遞出了裝著蛋糕捲的紙袋。
魄伸出插在風衣口袋的手,接過那袋和式包裝的點心。
「謝謝。」魄抬眼望她,「是特地為了我做的嗎?」
雛月的告白曾經被魄拒絕過,她抓不準現在怎麼回答比較好。
「我說是的話,你會退還給我嗎?」
「不,這次我會收下,但是,我希望妳下次別再送東西給我了。」
雛月愣了愣,魄抿唇一笑,低頭上了列車。
列車劃破星空衝上穹頂,轟隆聲響逐漸遠去,月台上的昏暗燈光將雛月的影子映照得孤長。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收下了,應該是不討厭吧?
那下次別做了,是嫌她浪費力氣嗎?
雛月靠在牆上,身體還殘留著稍早的酥麻餘韻。
是誰女追男隔層紗的?
她和魄之間,可是隔了一整個世界啊。
11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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