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36)甜因(R)
#寫點旅行者誘拐「散兵」的故事
#2w4+ 遲來的生日賀文,呼應並接續31<苦果>的一篇
與你走過未行之路,從未有之夢醒來,去往未名之花盛開的終點。
—
我被綁在椅子上三個小時,滴水未進,手腳被勒得發疼發麻,而始作俑者散兵就站在我面前,流浪者卻不見蹤影。
「我說了這麼久,給點水喝不過份吧。」
「這是妳有求於人的態度?」
「求求你了散兵大人,我想喝杯水。」
「一段時間不見,妳在邪眼工廠跟我對峙的骨氣去哪了?全被那小精靈吃了是不是?」
……不,是被你吃了。如果是流浪者,我現在會求得更沒尊嚴。
散兵真的倒了杯水來,我克難地喝了幾口,繼續說明我沒有綁架他來這裡,塵歌壺也不是用來囚禁他的地方--好吧,雖然我確實動過這個念頭,至少目前還沒付諸過行動。
看散兵的表情,他顯然不信。
我嘆了口氣。
這一切荒謬至極。
--話說回今天早上。
我睡醒時,流浪者不在床上,反倒是屋外的影狼丸吠個不停,大橘騎士也罕見地守在門口喵喵叫,尾巴警戒地炸毛了。
我頂著一頭鳥窩亂髮走到客廳,看見「散兵」剛從樓上走下來,那頂標誌性的紅黑色浮浪人斗笠和帽簾飄盪晃動,我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又進了流浪者的夢境空間。
難不成是上回窒息play不夠洩憤,今天這麼好興致,打算跟我玩得再激烈一點的,甚至還換上執行官「散兵」的服裝……
「這套衣服很不錯,是自己做的?細節竟然能做到這麼還原。」
我出聲誇讚道,少年回頭,跟著目光一起朝我射來的,還有一道雷光。我反射性地側身閃開,雷電劈啪,在門框上留下焦痕,我咂了一聲,就算房子不會壞也不能這麼摧殘吧,阿圓該有多難過……
下一瞬,我的肩膀被人扣住,重重摔到牆上。紫光劈啪,許久未見他使用雷元素,電得我齒舌痠麻、大腦斷片空白。
然後我就被他綁了起來。
少年下手很重,我的雙腿綁在椅腳上,雙手則固定在椅背後,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如果不是這種場合,我肯定會很享受被戀人用繩索捆住的過程。
我雖然很M,但這麼做還是太過份了吧?況且我今天根本沒把暗示今天允許強制手段的鈴鐺繫上……
「看來,妳已經知道造神計畫了。」
……?造什麼神?大賢者都被流放了,現在誰還敢造神?
「誰要造神?」
「還在裝傻?否則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為什麼把我弄進這個秘境?沒用的,我遲早會找到出口,妳不可能阻止我的計畫。」
老天,我明白了。
他不是流浪者,他是散兵。
他是即將被多托雷和教令院推上須彌神座的愚人眾第六席執行官散兵。
夢?我在作夢嗎?
但這夢境也太過逼真,讓我想起上次的苦果之夢。
作為跨越高天的代價,時空被摺疊,「散兵」與剛進入提瓦特的「旅行者」相遇,在那個假設性的時空裡,我們雙方的命運提早相繫、在陳舊回憶中添加色彩鮮艷的一筆濃墨。
我甚至在「流浪者」實裝前,就把「散兵」拉進了塵歌壺,而現在顯然就是那場夢的後續。不一樣的是,這回輪到散兵不記得我了。
我頭有些疼。
從零開始攻略失憶的戀人?麻煩,太麻煩了。與流浪者之間尚有「真名」這一層特殊關係,但攻略散兵我可真沒把握。
這個階段的散兵,對於旅行者確實有些在意,但他更在乎的是神之心跟須彌神座。未來的我,若不是仗著流浪者明目張膽的縱容偏愛,我也不敢胡亂造次。
就像剛剛他毫不留情將我摔在牆上,散兵是真能下得了狠手的。
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不錯。
這時候的他還不是流浪者,不是__,更不是因論派阿帽,沒有這麼多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散兵準備成神的這段時間,他與神座連接,窺伺著世界,在他的目光之中,是不是也有我的一道影子?
流浪者上次看到沉睡在空居秘境中的我,為何會有一瞬的遲疑、甚至心生不想叫醒我的念頭……
我有點懂了。
倘若能讓時間停在受傷前,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紛擾,心也不會碎這麼多次。
但同時也無法經歷新的旅途跟風景。
散兵把我綁起來後,出去搜索整個妙香林,遍尋不著出口,便回到屋裡繼續向我逼供。
喝完水後,我再次強調,「這裡是塵歌壺,是璃月仙人送我的洞天,不是什麼陷阱秘境,唯一的出口就在我背包裡的茶壺。想出去的話很簡單,把我解開,我帶你出去。」
「我為什麼要信任妳?我怎麼知道妳是不是別有意圖?」
「我知道你的過去和未來,散兵。」
「妳還沒清醒,在說夢話嗎?」
「我是來自星海之外的異邦人,會回應提瓦特召喚來到這裡,自然有些特殊之處。」
他的過去我倒背如流,他的未來也與我緊密交織,目前已知的遊戲文案,都已經被我反芻了上百次。我舉了正機之神所在位置、還有外觀描述為例,這並不是剛從層岩巨淵礦道過來須彌的旅行者,能自己瞎猜到的內容。
也許因為這是即裝實裝的內容,高天意外地沒有對我施予劇透的懲罰。
散兵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他彈指一響,用雷光劈斷繩索,我摸摸手腕,幸好浪客刺青無礙。
「如果妳敢騙我,妳就死定了。」
我領著他離開塵歌壺,回到提瓦特大陸,落點剛好在深境螺旋門口。這裡是個好地方,藍天和大海連成一線,遠離人煙,彷彿世界的盡頭,水聲會被海浪聲遮掩,就是做完容易腰酸背痛……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打開地圖。
嗯?
怪了。
塵歌壺明明維持著昨天睡前的狀態,甚至還有最新的希穆蘭卡摺紙家族跟積木市民,塵歌壺以外卻是須彌剛開國的進度,整片沙漠都呈現黑暗狀態,落後了將近兩年的進度。
我連忙點開成就欄,發出土撥鼠尖叫。
我那76隻蘭那羅成就呢?為什麼塵歌壺是4.8進度,但大世界卻是3.0啊?
「妳發什麼神經?」
「……沒、沒事。我大概……要再重新坐一次牢……」
「看來妳不管到哪國都會被送去關。」
是啊,這回還是托你的福。我在心中嘀咕。
上回散兵在夢境裡,陪剛入坑的我走過1.0、2.0兩個大版本,補齊了未能一起體驗的活動回憶,在3.0須彌開國前與我告別,夢境因此終結醒來。
這次不知道終點會設在哪段劇情?我猜,也許是他入池那一天吧。
高天這次讓我與散兵相遇,或許是為了讓我嘗嘗從零開始攻略他的滋味。
或許我可以什麼都不管,單純跑主線,時間到了夢就會醒來。
但我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就像苦果之夢裡,流浪者選擇介入我的旅程,與我走過那幾百個日子。我想珍惜這個機會,在3.3流浪者實裝前。其實還有很多事可以做。沒能跟他一起跑森林書,一直是我的遺憾。
我翻出一枚洞天關牒。
「收下吧,只要帶著這個,不管你在哪,都可以自由出入塵歌壺。」
「我為什麼非得收下不可?」
「基於地脈異常之類的的因素,如果不配合我的行動,你的計畫只能被迫暫停,不信的話,現在的你無論上哪去都找不到多托雷,也無法搭船回至冬,無處可去。」
我並不是有意PUA他,但我不推主線,他的時間軸會就此停住,換言之,他現在是提瓦特大陸上,唯一的自由意志存在。這是BUG,也是不爭的事實。
散兵看著那枚令牌,「就算妳說的是事實,放任我自由出入塵歌壺,這麼做對妳有什麼好處?」
熟悉的陰陽怪氣來了,像流浪貓一樣,對路人施捨的善心炸毛拱起背,認為裡面有下毒,靠得太近還會吃上幾爪子。
我不知道高天法則會不會懲罰我越界,但未有之夢裡散兵發作的痛苦模樣,彷彿腦內被紮了寒天之釘,怕痛的我印象深刻、甚感恐懼。
不能洩漏高天的事實,那喊他老婆可以吧。想起他曾被納西妲跟魔女們強灌記憶,是容易被洗腦跟自我懷疑的體質,我打算胡謅一個亦真亦假的故事。
「因為你是我老婆。」
「……老什麼?」
好吧,看來他不喜歡。我清了清喉嚨,更正稱呼。
「是我老公。」
「哈?」
好吧,果然還是太直白了。再換個說法。
「老……勞工,你欠了我很多人情,跟我簽過契約,是我的勞工,要協助我處理委託任務。你忘了嗎?」
未來這小人偶每天幫我高強度鋤大地,說是勞工也沒有錯,只不過薪水通常是透過晚上的另一種高強度運動支付而已。
「許久不見,妳裝瘋賣傻的本事倒是長進了,我才不會相信妳這番言論。」
「你才是裝瘋賣傻的那個,散兵。你又不是三歲小孩,若不是你願意,我怎麼可能把你帶去塵歌壺?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為什麼會跑去床上呼呼大睡?」
散兵遲疑道,「我為什麼會欠妳人情?」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漏,等你自己想起來吧。」
我學他之前對我用過的謎語人理由,散兵擰起漂亮的眉毛。
看來我猜對了,顯然在他的記憶中,也有一塊不自然的空白,不然他不會執著找到答案。但現在的散兵還不知道虛假之天外是什麼,只能等他自己發現第四面牆的存在。
「你幫我打工,我給你住處休息,就這麼簡單。」
「工作就工作,住處就免了,我不需要休息。」
散兵就這樣成了編制外的打工人。
跟他相比之下,我並不急著推主線,因接觸海巴夏的意識,暈倒被提納里和柯萊救起後,順利康復的我離開化城郭,在散兵的協助下一路上清除許多死域,還去須彌城逛了很久,溜進教令院旁聽各種課程,去大巴札看人排練戲劇,在智慧宮借書時,現在的散兵不會飛,應我的要求,爬上梯子上高處拿書的模樣特別乖巧。
當然也在路邊觸發了森林書的任務。
我沒有馬上跟著拉娜回去維摩莊,而是拉著散兵前往稻妻。
今天的每日委託還沒做呢。
3.0初期須彌的凱瑟琳還沒開放委託任務,他只能跟著我遠渡重洋,去稻妻幫人施肥種蘑菇、追逐雷電飛上天,或是從海亂鬼跟盜寶團手上偷回物資。
散兵確實是個稱職的打工人,交代任務之後,說一不二、使命必達,打起架來不論用遠程落雷,還是近戰長劍,都俐落果斷,比我有效率多了,怪不得愚人眾如此重用他。
畢竟過去有許多不愉快,在這種狀態下重回稻妻,散兵全程一語不發,跟平常會嫌棄我真慢的流浪者相比格外安靜。我向凱瑟琳領完酬勞後,散兵說要依照原定計畫去教令院看看,便看他先行離隊。
顯然是因天守閣那位而想起了自己被延宕的計畫了吧。
走在前方的他微微轉過頭,冷眼瞧著我。
「妳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都說你得幫我打工還人情債,你要是跑了怎麼辦?」
「我去廁所妳也跟?」
「又不是沒看過你的……你們男人的身體,阿彌利多學院有很多這種教科書。」
我跟散兵在教令院走了一圈,電梯不能搭乘,淨善宮門口緊閉,後來還去了奧摩斯港,也沒有看到至冬國安插的間諜或船隻。
「現在信了吧?」我說。
「所以我現在只能等妳行動?」
「是啊,但在我展開行動之前,還有許多事情想做。」
說起來我一直有個遺憾,就是沒能跟他一起跑森林書。即使這時候是沒有記憶的散兵,還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流浪者,四捨五入也算圓夢了。
「散兵,陪我去一趟桓那蘭那吧。」
「妳確定要帶我過去?夢中的苗圃,那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地方吧。」
「既然你剛才能在路邊看到蘭那羅,那表示你就能進呀。」
我撥弄古老詩琴的弦,進入了童話般美麗的精靈之國。
這時的散兵已經開始接受連結神體的改造,身上的偽神氣息一度讓蘭那羅們感到困惑。
「金色那菈!唔,旁邊是……紫紫的,紅紅的……」
「有無留陀的氣息……枯萎的樹木……」
「紫色那菈是因為陪我清除許多死域,所以才會染上無留陀的氣息,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原來如此,紫色那菈是好人!」
在我的解釋下,天真單純的小精靈們很快就接受了他,一口一個紫色那菈,他雖不高興但也沒有駁斥。
「沒想到對著這群小精靈,妳也能隨口胡扯撒謊。」
「我沒撒謊,只是選擇性陳述事實而已。」
散兵身上的死亡氣息一部份來自深淵,確實來自導致死域的禁忌知識相似,都不屬於提瓦特。
散兵就這樣陪我依序跑完了五個神櫻大祓那麼長的藍色支線任務。
在正法炬書任務中認識的蘭利遮,就像散兵的翻版一樣。一起冒險的過程,我在他身上看到許多與流浪者異曲同工之處--藍色帽子和刻薄態度、因多托雷(贊迪克)而失控的爐心,再加上腰上繫著一柄玩具劍。
我隱約懷疑,或許希穆蘭卡他被稱為勇者一事,早在森林書就有預言。
散兵雖然不怎麼主動與蘭那羅互動,卻也沒有口出惡言傷害他們。雖然被高天扭曲了時空跟記憶,但我想,他的核心並沒有改變。
在大夢曲調合奏後的夜裡,散兵坐在巨大的荷葉上,身旁有兩隻蘭那羅,一隻正在玩他的斗笠。難得看到紫色小人偶露出圓滾滾的腦袋,我悄悄把花環戴在他頭上。
「嗯,還是戴著東西比較習慣。」
散兵摘下花環,冷笑一聲,「不要把別人送妳的東西放在我頭上。」
「這個花環是蘭那羅們給予朋友的祝福,能幫忙驅趕惡夢。我記不住這種花的名字,卻永遠記得每一朵是誰給我的,也永遠記得它給我的勇氣和溫暖。」
「所以妳想把祝福分享給我?妳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是敵人。」
「唔,我以為你想跟我當朋友呢。」
「妳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妳是來救小吉祥草王的吧?」
「可是,我也想當你的朋友啊,散兵。」
我記得散兵後來在禪那園說過的話,他內心是有那麼一點渴望的。但是當時他已經與神座連接,距離投放神明罐裝知識只差一步,他用帶刺言語包裹了微弱的試探。
那時的旅行者並沒有回應他。
我想當你的朋友--這句話只有來自未來、對散兵知根知底的旅行者,才有資格對他說出口。
兩年前我還不知道他會遭遇什麼,現在的我已知他將走向自毀,即使我無法改變劇情走向,仍希望能在他對自己扣下扳機的瞬間,想起還有人希望他活下去、想起他並不是孑然一身。
「就當我是同情心氾濫吧,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
散兵眸光閃爍,我猜他又要說我腦子有病。唇瓣顫動半晌後,他轉過頭,輕輕問了一句,「荒謬至極。別以為妳對我說這些,我就會放棄原本的計畫。」
「我知道,你要是放棄成神了,那我才會感到困擾。」
如果沒有正機之神,就沒有流浪者。
就像我這次也只能目送蘭羅摩化為莎蘭樹一樣。向死而生,因果循環,從絕望中會誕生出希望來,最後因為夢在灰燼中重燃。
我們邁向了枯竭的森林,墜入流沙,與無留陀的化身戰鬥。
--就算我們忘記了一切,我們也會在沙恆中再相會。
--你好,謝謝,然後是再見。
這段劇情不管過了多久、經歷多少內耗,還是會令我為之動容。失去記憶、犧牲自己、循環往復,讓苗圃恢復生機,讓森林記住一切。
但森林卻忘了大慈樹王。
離開往昔的桓那蘭那後,散兵說要去調查降諸魔山裡,關於贊迪克留下的文件記錄,便主動分道揚鑣。
向來容易共情的我精神支撐不住,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跨越高天離開提瓦特去休息、清理過載的情緒,我只好回到塵歌壺躺平休息。
我的反射弧很長,沒有派蒙、沒有流浪者在身邊的孤單,加上獨自面對散兵的壓力,終於在森林書的衝擊下,一次在我身上引爆。
我斷斷續續哭得厲害,還發起了高燒,在床上翻來覆去,做的全是惡夢。一下夢見他不要我了,跟著杜林走了;一下又夢見他成了須彌的大賢者,專心為小吉祥草王分憂解勞。
睡夢間,似乎有人影在床邊走動,這時間壺裡不會有其他人。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輕咳幾聲,「散兵……你想暗算我?」
「我想殺妳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散兵把托盤放在桌上,「起來喝點水吃點東西,免得妳死在這裡沒人知道,我還得替妳收屍。」
我像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散兵看不下去,拎住我的領子,塞了塊枕頭在我身下,我生無可戀地看向他。
散兵問,「派蒙呢?」
「跑主線任務以外的時間她不會出來。」
散兵已經漸漸習慣我打破第四面牆的胡言亂語,他拿起水杯抵到我唇邊,我啜飲幾口水,慢慢嚥下。
「妳從未來的提瓦特來的,對吧?」
我沒有否認,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妳對那些地名、路線和任務的熟悉程度,不像是這陣子才剛來須彌。加上妳先前說我欠妳人情,但這跟我目前為止的記憶有出入,這人情,想必是在未來欠下的。」
……啊,這確實沒辦法演。3.0版本我抽了提納里,他的進化材料需要月蓮,我不用看地圖,就能準確找到每一朵月蓮的生長位置。大巴札、教令院跟智慧宮的位置我也是像在走自家廚房一樣。
憑散兵在至冬國得到的情報量,和對虛假之天的認知,要從我的舉止中推敲出這件事並不難。
「在未來,我死了嗎?」散兵輕聲問。
我腦子清醒一半,訝異他竟然會想知道這種事情。難道不會打擊他的信心嗎?
他敢問我就敢答,我語氣平靜,「是,未來的散兵死了。」
「被妳殺死的?」
「不,是自殺。」
「……呵,真沒出息。」
他似乎並不怎麼意外,批判起自己時同樣刻薄嚴厲。
「你死了,但並沒有真的死去,你後來有了新的身份,交了很多朋友,還救了一條跟你很像的龍……」
橫豎我現在身體狀況欠佳,我也分不清劇烈頭痛是來自高燒還是高天懲罰,就開始口無遮攔地劇透了。
「而且,你還談了戀愛,那個人……是……」
話說至此,我頭痛得視線模糊,淚流滿面。
散兵摀住我的嘴,不讓我繼續說下去。我恨恨地咬了他一口。都是他。要不是喜歡他,我才不會遭罪至此。重跑一次3.0主線,重新解一次森林書,還要再打敗他、看著他再墜落一次……
我哭累了意識直接斷片,但隱約感覺到被一股淡淡香氣壟罩,不是流浪者的蓮香,而是淡淡草木香,讓我想起了稻妻的緋櫻繡球。
隔天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跟散兵在夢中的苗圃會合。我看到他右手上的牙印,散兵若無其事地雙手環胸,將傷口遮起來。
「森林書不是結束了?」
「不,還要把外面失散的蘭那羅們找回來。」
「……幾隻?」
「76隻。」
「為什麼妳能對這種事情樂在其中?」
「因為我需要原石,去交換更多相遇和糾纏的機會。」
「妳說的是,那些從虛假之天墜下的流星?」
「算是吧。」我含糊道。
「我不去,跟這種生物打交道麻煩死了,妳要跟誰相遇跟誰糾纏,也不關我的事。」
好樣的,我攢的這些石頭,可都是未來存著要幫你滿命滿精的好嗎。
我大概有病吧,即使吃閉門羹內心還是覺得難受,卻又有些快樂。昨天劇透了這麼多,也許改變了散兵的看法,我明顯感覺到一種距離感。
拉開距離也無妨,反正他也無法靠近其他人。現在納西妲還被大賢者關在淨善宮,這個停滯的世界裡,他無法自己推動任務,這種虛假永恆使我安心。
76隻蘭那羅工程浩大,沒有互動地圖可以作弊,我依照稀薄印象開始一隻隻找。用草元素「啪嘰」叫醒迷茫的蘭那羅,或是跟著啦啦啦的蘭那羅彈奏大夢曲調。
然而須彌地形高低落差極大,一下要鑽地穴,一下要爬上山頂,我可想念以前流浪者抱著我輕鬆爬山的日子了。
我默默喊了幾聲流浪者的真名,又喊了散兵、老公、老婆、七夜寂照咪咪豬,果然都沒有人回應。
他說不跟就不跟,沒在跟我客氣。
但說也奇怪,有些點位的蘭那羅,應該會有丘丘人包圍,卻都沒了蹤影,像是提前被人清理了一樣,焦黑屍體上殘留著些許雷光。
我看向旁邊的樹林,紅黑色帽帘從中掠過。
好啊,依然是口是心非的小人偶。
我揚起嘴角,把最後一隻蘭那羅喚醒,送回夢中苗圃。
與森林中的小精靈們告別後,我告知散兵接下來我會失聯一段時間。3.0版本的主線是「花神誕日的輪迴」,依照往例,劇情中如果沒有散兵的戲份,他就沒辦法跟我接觸。
散兵是這個夢境的核心之一,時間不斷流逝,但故事卻沒有往前,被困在同樣的每一日裡,容易造成磨損。168次的夢境,並不輕鬆。
「我可沒有妳想得這般脆弱,妳還是多擔心妳自己吧。」
四捨五入他在擔心我,我哭死。
「我不會有事的,你乖乖等我回來吧。」
「……妳以為妳是誰?」
「我是你的老……」我改口道,「老闆啊。」
「少在這廢話,快進去。」
散兵站在須彌城的門口,目送我走進花神誕日的輪迴之中。
迪娜澤黛因魔鱗病倒下,我反覆奔波找著突破口,當我在病床旁,見到那小小的月亮納西妲時,還是忍不住鼻酸了。
「我等妳好久啦。」年幼的神明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我也是,等妳好久了。」
我跪在地上,把納西妲擁入懷中。
這時的她還是嚮往著大慈樹王、努力發光照亮須彌子民的月亮,與後來自我認知就是大慈樹王的她,有著讓我意難平的差距。
但我不曾後悔救了她,就像我也不會後悔賦予散兵真名一樣。
每一朵玫瑰花,都有它綻放的意義,都會帶來黎明。
經歷了漫長的夢中夢中夢,我們終於在大巴札揭開了真相,在妮露的舞蹈下,須彌城的人們終於從夢境中醒來,但危機還沒結束。
我風塵僕僕地回到塵歌壺,看到散兵倚在門口。大橘騎士在書櫃上警戒地盯著他看,但影狼丸卻趴在他腳邊睡得很安詳。
狗跟貓的差距還真大。
真要說的話,大橘騎士跟他或許是同類相斥吧。都是被創造出來的兵器,後來都因為某些原因遭到捨棄,然後在我這得到了安身立命之處。
「去了這麼久,想必在小吉祥草王的生日上,玩得很開心吧。」
「這自然是托你的福,168次重複的夢境可累了。花神誕祭的輪迴,就是為了抽取算力成就正機之神。散兵,你們的計畫已經接近完成,恭喜你呀。」
「接近完成?可我仍然沒有收到多托雷的訊息。」
「看來你的自由時間比我想像中還多。」
我雙手一攤,「既然這樣,就繼續幫我打工吧。」
「……」
接下來的劇情,要跟著去阿如村尋找失蹤的學者,然後跟劍拔弩張四人眾一起拯救被「博士」關起來的小吉祥草王。
在進主線之前,我和散兵迎風走在沙丘上,我剛抽到賽諾,為了找聖甲蟲翻山過嶺。路上遇到不少鍍金旅團,我們聯手擊敗對方,甚至打出雷草激化反應。
我作夢也沒想到能讓散兵幫我掛雷。
散兵的帽子在這裡起了挺大的用途,防風蔽日遮雨,看得我好生羨慕。我偷覷散兵,雖然戴過流浪者的帽子很多次,卻還沒戴過散兵的。
「散兵……」
「別想。」
「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散兵一個膝擊撂倒鍍金旅團,紫眸掃過來,「風沙大,妳想戴我的帽子?昨天是用下雨當藉口,前天是用太陽曬得頭暈……妳臉皮還真厚。」
不厚怎麼追得到你?我心中嘀咕道。
這時好感還刷得不夠高,被他拒絕也是理所當然。
在沙漠釐清樹王與禁忌之事的真相後,我們在綠洲旁紮營,升起營火,沙漠的星空特別漂亮,我正在往獸肉上抹香料。散兵說自己不需要吃東西,靜靜看著我處理食材。
「我問妳,__是誰?」
我手一抖,香料粉落在獸肉上,厚厚一層。
「啊?」
「妳上回發燒時一直在喊,如果是仇人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幫妳除掉。」
我噎了噎,明白散兵的陰陽怪氣從何而來,他在下套給我跳。我雖然很期待他表演「我醋我自己」,但肉眼可見散兵目前對我好感度還不高,想來只不過是在打聽我的弱點罷了。
「不是仇人,是我的戀人。」
「既然妳來自未來,怎麼不去找他?」
「這個時間點他還沒出生。」我斟酌用詞,「所以我只能繼續推劇情。」
「還沒出生……妳跟一個小妳至少500歲的人談戀愛?」
散兵顯然是用降臨者來到提瓦特的年份推敲我的年紀,雖然漏洞很多,但我也沒有糾正他,反問道,「提瓦特有哪條法律規定不行嗎?」
如果有的話,那這迴力鏢不久的將來就會打到他身上了。
「小吉祥草王要是知道妳道德感這麼低落,會怎麼想?」
我微笑道,「你真別說,納西妲她還是我跟__的牽線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散兵的臉更臭了。
炎熱的風夾帶香料味,向東北邊的蒙德吹去。
涼爽秋天是蒙德的釀酒季,我為了原石,哪邊有工打就往哪邊跑,主線以外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的散兵,自然也被我抓過來了。
第一次經營商店,我和派蒙忙碌得足不點地,散兵那張臉很招人,被我安排到櫃檯去攬客。也許是因為高天的法則,派蒙自然而然接受了他的存在。
「把我放在這,妳就不信我把客人都趕跑?」
「沒事,你只要站在那,什麼都不用說,就會有客人了。」
果不其然,店鋪開張後,散兵很快就被客人包圍了,模範勞工的他,被逼得開始介紹商品,營業額蒸蒸日上,很快就達成了任務目標。該給散兵的酬勞也沒少,但他不是重物質的人,沒見他買過什麼東西給自己。
隨著風神哼起那首杯中遙吟之歌,小狼找到了屬於父母的回憶,發酵成美酒,被大家共同飲下。店鋪一歇業,散兵馬上就跑得不見蹤影,顯然很不習慣這種合家歡的氣氛。
我在樹上找到他,把一瓶果酒扔給他。
散兵把玩酒瓶,「我對這種日子膩了,我欠妳的,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這得問你呀,等你想起一切,自然就會知道還要還多久。」
「不如妳開個條件,什麼都行,完成之後我們就兩清。」
什麼都行?還有這種好事?
其實我很意外,散兵會信我的「打工償還人情」這種鬼話這麼久。對我來說,我知道終點明確為何,所以跟「散兵」一起旅行的過程才是我的目的。
但等在他面前的是未知的死期。
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沿路的花根本就沒有意義。
距離3.2剩沒幾日,到時候散兵就會與正機之神正式相連,被我獨佔的日子也會結束。既然他這個時候提出要求,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打開果酒瓶喝了一口,藉著微醺醉意說道,「我想睡你。」
散兵把手中的酒瓶扔過來,我反映及時險險閃過。
他淡淡道,「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沒聽清楚剛剛說什麼,妳再說一次。」
「我饞你身子很久了,我想睡你。」
「這種果酒都能喝醉?妳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然,還是要我說得更明確一點,我想跟你上床。」
散兵沉默幾秒,大笑了幾聲,我上回聽他笑得這麼暢快,還是在流浪者戰鬥語音裡面,來自拈死螻蟻的快感。
「哈哈……」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腕,「妳可別做到一半喊停。」
這句威脅我從另一個人口中聽多了,就算我喊停他也不見得會聽話,我確實也不希望他停下來,最好能把我往死裡操,像上回在希穆蘭卡流浪者被我玩到壞掉、無意間促成的窒息play,我還挺喜歡的。
於是我帶著散兵回到塵歌壺。
只有塵歌壺的時空是維持著4.8的狀態,四處都能看見我和流浪者生活的足跡,當然也包括抽屜裡形狀各異的「玩具」跟「道具」,還有不少潤滑劑。
散兵匪夷所思地看向我。
我支支吾吾道,「前戲、助興用的。」
「不需要,我知道怎麼做,況且,我也不想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上面還有些沒拆封的,都是新的。」
「不需要這些外物,我也有自信能做到妳求饒。」
……等你回想起一切,我還不得用這些玩具好好治治你。我忿忿想道。
流浪者進了浴室,我則去了放煉金藥水的倉庫。
兩年前我在蒙德開業賣果酒,兩年後我在蒙德經營煉金舖賣藥水,這些甜因苦果,終究還是殊途同歸,導向了一樣的結局。
煉金鋪結束營業時,我囤了不少魅力藥水在塵歌壺倉庫。基於散兵目前的好感度並不高,我打算使用魅力藥水助興,免得到時磨了老半天他對我硬不起來,到時兩人都尷尬。
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心上人。
之前聽流浪者說過,他剛到至冬國時,為了往上爬,執行各種危險任務,不惜將身體當作工具,加上剛剛的回應,我料想散兵應該是有經驗的。
散兵剛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衣出來,沒了那身黑紅執行官服判別身分,我差點對著他叫出__的名字。髮絲上還滴著水珠,順著衣領滑入胸口,引人遐想。
「衣服很合身,妳什麼時候偷量了我的尺寸?」
「我未來的戀人體型跟你一樣,這是他還沒用到的備品。」
「怪不得說要睡我,妳是把我當替代品了?」
這個問題如果不好好回答,我懷疑他會像上次一樣再把我綁起來。
「反正他還沒出生,如果你願意當我戀人的話,這些東西現在就是你的了。」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妳是想藉此讓我交出神之心吧?」
「……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點。」
我再次認知到自己真的很不會攻略散兵。
「我準備了催情用的藥水,會讓待會的過程順利一點。」
「沒感情也能做,我看多了。」
我把魅力藥水平均倒進兩個玻璃杯,看起來就像氣泡果汁一樣,泛著漂亮的藍紫色,在光線照射下,與他堇紫的眸色極為相似。
散兵晃了晃玻璃杯,一飲而盡後,握住我的下巴,唇瓣貼上我的。我被他猝不及防的吻嚇到,他逮到破綻,舌尖趁機撬開牙關,將他口中的藥水渡餵給我。
我推開他,但已經來不及了,整罐魅力藥水都被我吞了下去。
「咳、咳……你做什麼……咳……」
「誰知道妳有沒有在裡面下毒?」
「有毒我還自己喝一半?」
「妳可是旅行者,我看著妳被打敗好幾次,又在七天神像醒來,誰知道這點藥效對妳有沒有用?再說了,我不想在神智昏聵的情況下跟人苟合。」
後半句才是實話吧。
「……不喝催情藥,你真能對著我硬起來?」
「我從五百年前就在模仿人類,呼吸、微笑、噓寒問暖……就算要催生出假裝愛上誰的情感,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情願也能做……當成工作一樣……我苦笑出聲,他果真貫徹了打工人的標籤。
「散兵,你可要說到做到,沒讓我滿意的話,不准--」
在我把話說完前,他便將我打橫抱起,放到雙人床上。我曾經跟流浪者在這裡度過無數夜晚,
散兵的身軀傾下,拉起我的雙手環繞過肩,沿著唇角和鎖骨啄吻,一路向下,背後的馬甲綁帶被解開,他托起渾圓肆意揉捏,留下五指紅印。
前戲說不上多溫柔,酥麻中帶點疼,恰到好處,
……但怎麼說呢,熟練得令人心疼。原來流浪者不是天賦異稟,傾奇者或散兵時期做過的事,那些取悅人的技巧,正經的不正經的,他不僅學習人類如何生活,連如何繁衍也學得十成十。
魅力藥水開始奏效,放大了我的感官,私處發熱流水,他剛掀起裙襬就看到濡濕的南瓜褲,我也放棄遮掩了,索性敞開雙腿,勾住他的腰。
散兵身上有我家裡的沐浴露香氣,是月蓮味道的。
「散、散兵……快點……」
散兵扯落我的底褲,拇指揉著陰蒂,食指和中指撥開唇瓣,探入第一個指節,勾拉著透明愛液,在指尖牽絲。他刻意舔給我看,看黏稠絲液被舌尖捲入。
然後他俯身吻我。
「嗚……」
「嘗嘗自己的味道。」
好整以暇游刃有餘的散兵,跟我光是前戲就濕得亂七八糟的狀態相比,根本天壤之別。他的長指繼續開拓我的陰道,從3.0起至今也過去了數十個日子,我累得連自己來都沒空,緊緻得宛如處子,他意識到了什麼,便放緩力道。
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進出花徑的長指上,「你經驗到底多豐富……」
散兵一笑,「吃醋了?還是嫌我髒?如果妳是在意這個的話,我不曾有過交往對象,執行任務後,那些人也都被我殺了。」
「不,就是心疼了。」
其實不需要對我解釋這些的,我想起流浪者曾說,他在新生後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但散兵經歷這些後,還能帶我領略溫柔跟歡愉,我的心底卻因此感到莫名酸軟。
兩指在體內的抽插遠遠不夠,高潮後花穴吐出更多愛液,陰唇顫抖著渴望更多佔有。他解開浴袍,這時的散兵身上還沒有神紋,軀體白皙透亮,完美的性器高高翹起。
散兵還真說到做到,即使面對沒有感情的對象,也能讓自己催生出反應。他握住陰莖輾過小核,直接沒入花徑,因為進入得太突然,陰道還不夠柔軟,沒能完全吃進去,留了一截柱體在外。
我倒抽一口氣,忍不住在他肩上留下抓痕。
「慢點、好久沒做了,好痛、嗚嗯!哈啊,都說了慢點,怎麼還撞……」
「嗯?」散兵撩起汗濕的髮絲勾到耳後,在我耳邊吐氣,「妳的條件只有上床,並沒有指定方式和次數,自然就隨我的意思來了。」
抽插節奏如疾風驟雨,我和他之間既然沒有愛,也就沒有情侶間的纏綿悱惻。他扣住我的雙腿壓到肩上,我被撞得意識破碎,說不出完整字句。
我試圖索吻,但他卻偏過腦袋,落在鎖骨上,留下明顯咬痕。這個位置,旅行者裙裝是遮不住的。
明天全提瓦特都會知道,旅行者被一隻野貓咬了。
從眼神看得出,他目前對我雖有在意,卻不是喜歡。這場雲雨之歡,渴愛的身體得到了滿足,但情感上的缺口卻沒有被填上。這就是散兵當初在面對沒有記憶的我,所面對的挫折感嗎?
散兵的性愛技巧粗暴,但尺寸和深度都很吻合。我被操得失神啜泣,深處被狠狠頂了幾下,宮口痠軟,嘗到甜頭的花徑一陣收縮,絞緊了他的性器,逼他吐精。
不知道從哪一次歡愛開始,只要流浪者頂到某處軟肉,高潮就會停不下來,即使他已經撤出陰莖,腹部深處的餘韻還在綿延,輕輕一壓便會達到高潮,水流不停。散兵也查覺到了這點,總是刻意抵著那個點輾磨。
我舒服得喘息不止,意亂情迷之下,我喊了流浪者的真名。
「__、嗚嗯……」
伏在我身上的散兵停下進出,他用力掐住下巴,唇瓣被他咬出血來。
「妳可真有膽量,跟我做的時候,還敢喊別人的名字?」
散兵在我耳畔低聲說道,「妳不怕未來被他知道妳曾在這裡被我操到失神?」
「散兵、__、啊……阿散、……」
在魅力藥水的作用下,我舒服得無法思考,把他們倆人的名字混在一起,散兵不怒返笑,眼角紅妝更勝山茶花,他把我翻過身,從身後再度深深插入。
「既然不是我也行,那就像動物一樣交媾就好。」
散兵拍打我的屁股,微微麻痛感使花徑收縮,我上半身趴在床上,幾乎挺不起來,雙乳也貼在床單上磨擦,從眼角餘光只能瞥見床單上的水越來越多。
「嗚嗯、啊……啊、頂到了、好燙……」
後入式進得很深,甚至能頂到剛剛沒有被照顧到的敏感點,又與膀胱相鄰,一股尿意和酥麻感直逼上後腦杓,我哭泣道,「散兵、等等……好脹……要尿了、呃唔……嗯啊!」
尿液或者潮吹什麼的,洩出來了。
「嗯?這就尿了,像動物一樣,連自己的生理需求都控制不了。」
耳畔傳來淅瀝水聲,因羞恥感而斷斷續續,我哭了出聲,他撤出性器,拿起剛剛脫下的浴袍擦乾淨結合處,但黏膩濕滑的液體不斷湧出,浸濕床單,做起來格外難受。他索性將我打橫抱起,轉移陣地,壓在窗邊書桌上繼續折騰我。
我無力反駁他的調侃,全身都是汗,意識渙散,「不行了、停一下……」
明明喝下魅力藥水的人是我,為什麼他卻要得這麼兇狠?停不下來的應該是我才對,但我卻已經想要舉旗投降。
「這就不行了?我看看,才剛要一小時過去……這樣夠了嗎?」
我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拒絕吧,也許就沒有下次了;繼續吧,我又怕自己被操到壞掉。
「……繼續。」
「大聲一點,我沒聽清楚。」
「散兵,我要你繼續操我。」
我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地點跟姿勢,包括浴室、鏡子、走廊和客廳沙發……那些都是我和流浪者常做的地方。
最後我捧住散兵的臉,與他四目相交,深深一吻。
「全部、都做到的話,我們就一筆勾消。」
情欲如絲,滲入空氣之中,似乎也感染了他。
散兵的葷話沒少過,甚至比流浪者更敢說。一次又一次射精,似要彌補我潮吹流失的體液。我洩了多少,他就補多少進來。就像在償還我所謂的恩情一樣。
事到如今,散兵真的清楚自己欠了我什麼嗎?
……
…………
一陣久違的腰酸背痛,和窗邊溫暖的陽光,迎接我醒來。
散兵還沒走,坐在床側看書,光線在他精緻側臉鍍上一層金邊,這美景讓我心中的大石稍微放下一些。我本來怕他睡完就走、直接進3.2主線,厚臉皮如我,還想要耳鬢廝磨一下……
待視線聚焦後,我再次發出土撥鼠尖叫。
他手裡拿著我的創作手稿。
「明明放在抽屜、怎、怎麼會在你手上?」
「昨天在書桌上做得太激烈,抽屜被妳撞開,裡面的書冊掉了一地,我看到裡面有我的名字,挺感興趣,就順便看了幾頁,怎麼,我看不得?」
「……」
我不介意給流浪者看,那是因為我在他面前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但在散兵面前,我還想維持那高深莫測的謎語人旅行者身分。
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了。
「……你看到哪了?」
散兵說進度目前看到第四篇,正是我嘔吐在流浪者身上的那回。老實說我一開始的確對流浪者沒什麼想法,連靠近他都覺得自己不配。就像我現在對散兵的矛盾感受一樣。
「流浪者、散兵、__,全是同一人。」散兵說出自己的理解,眸光犀利地質問我,「妳來自高天之外,而未來的戀人是我。」
「……是。」
我悄悄看他一眼,少年的目光很沉著。
「妳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清楚?」
「我沒有要刻意隱瞞,是因為高天的限制,讓我無法輕易說出口。而且……現在是你最孤單的時候,除了塵歌壺以外,沒有地方可去;除了我以外,沒有朋友可以說話,我很喜歡這種模樣的你,想多欣賞一下。」
「……妳到底是我的戀人還是仇人?」
「有時我也不知道,這種情感是愛還是恨,或許都是吧。」
我自嘲一笑,「在未來你會得到新的身分,還會交到許多朋友,到時候,你就會離我越來越遠,不需要我也能抬頭挺胸面對世界。所以,我想珍惜能夠獨佔你的時刻。」
散兵沒說話,似乎正在消化這一切,輕聲開口,「但如今的我,並不是流浪者,也不是__。」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靠近你。就像我把一顆花種埋在土裡,給予充分的水跟陽光,種子生根發芽,幾天後開出了花。經過的人們只會看到花,但只有我才知道,種子、根莖和葉片,都是構成他之所以美麗的一部份。」
散兵聽完之後,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稿放回抽屜。
他沒再往後看。
「妳的比喻很好,下次別再用了,我並不是妳在找的那朵花。」
我有點不自在,甚至可以說是尷尬。
我喜歡他這件事,被赤裸裸地攤了開來,手稿裡有許多直白陰溼的思路,流浪者受我汙染許久,我自然是不怕他看的。面對過去的散兵,我卻怎麼也無法習慣。
事到如今,我得承認,我不知道怎麼讓散兵喜歡我,我一開始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份心思。饞他肉體跟要他給予回應,是天差地別的兩回事。
散兵自己也說了,為了任務,他的身體可以被拿去任意實驗或使用,甚至沒有感情基礎也能做。
我雖然也無法明確斷定流浪者喜歡我的原因,但至少我可以從我喜歡他、而他並沒有拒絕我這件事,來判斷他也喜歡我。
在那個雨夜,流浪者追到踏鞴砂來找我,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就算我什麼都不做、逃避起來,他還是會願意找到我。
但散兵不一樣。
散兵遭受過許多傷害,無意願跟任何人和解,用刺扎在身上,避免他人靠近。
如果他無法回應我的情感,那我只會縮得更厲害。
想要趕快結束這個夢境,至少在他眼底對我心生厭惡之前離開。
我起身想要下床,身上的吻痕和瘀痕多得嚇人,散兵昨晚像煎魚般把我翻來覆去,手勁又沒在控制,腰腿更是痠痛得像是被車子輾過。
「去哪?」
「我想去廁所。」
「有本事說要睡我,現在連去廁所都辦不到?」
「……」
是誰幹的?散兵。
是誰讓他這麼幹的?是我。
好,那沒事了。
我從廁所換好衣服出來時,散兵也已經換回了執行官服,正在幫我收拾昨天一片狼藉的臥室,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枚紅色鑰匙,我趕忙跟他要過來,收進另一個箱子裡。
「那是什麼?」
「這個……是『沒喝完十瓶魅力藥水不能離開塵歌壺』挑戰的機關,最好別亂碰,否則幾天內我們都出不去了。」
我確實想過把流浪者囚禁在塵歌壺。
我從神工天巧得到了靈感,加上煉金舖釀造的藥水,在塵歌壺設了一區特殊的。提瓦特傳統壽星要送禮給人,這本來是我準備在生日當天送給流浪者的禮物,只可惜短期內用不到了。
「一瓶就下不了床了,何況是十瓶。妳真吃得消?」
「……這不是還有七天神像嗎?」
他冷冷一笑,「放心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是自然。
我和散兵之間這荒唐的一夜,就這樣揭了過去。由於我胡謅他的人情債就此一筆勾銷,我再也沒有呼喚他來協助每日任務。
依照慣例,我先去參加了智巧靈蕈大競逐活動,就在我拿著冠軍獎盃回塵歌壺時,阿圓把一枚洞天關牒交給我。牠說那是一名戴著大帽子的浮浪人轉交,還留下一句話,說他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啊。
散兵要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與我拉扯、產生關係後,他依然還是要走上成神之路。
洞天關牒還給我的原因是,他接下來要進主線了,又或者是他不需要這裡了?
我其實知道散兵在哪,卻沒有勇氣主動去找他。
我託凱瑟琳轉交一封信給散兵,他們畢竟都是人偶,又都跟至冬國有點關係,應該能說上幾句話。但幾天過去,凱瑟琳說散兵讀過了,卻沒有打算回信。
我只是跟他要一個很簡單的答案而已。
我心中一痛。
好奇怪,為什麼心臟會這麼痛?
我慢慢蹲下來,耳鳴聲好大,阿圓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散兵的神情異常平靜。
前往淨琉璃工坊的路上,翠綠晶蝶停在散兵帽簷上,他因此停下腳步。背景林木成蔭,斑駁光影落在他身上,腳邊花團錦簇,就像被歲月遺忘於此的人偶。
「說了別跟著我。」
少年一啟唇說話,草晶蝶便振翅飛走。
我從草叢中走出,「我寫的信你又不回,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把洞天關牒還給我?」
「那本來就不是我該擁有的東西。我是散兵,不是流浪者,更不是__。妳在我這,得不到妳想要的。」
「我只是想陪你走一段路而已。」
「那麼,走到這裡就夠了。」
散兵朝我走來,寬大的袖子隨風飄揚,他把斗笠扣在我頭上,垂眼一笑。
「拿去吧,現在這斗笠是妳的了。」
「為什麼……」
「反正我也用不到了,再見,旅行者。下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散兵就這樣走進了淨琉璃工坊,厚重門扉砰地闔上。
我用最短的時間回到主線任務。
不行,我得再見他一面。
夥同納西妲、派蒙一起探索淨琉璃工坊,中途我拐去了另一個方向。
虛空鼓動,劫火高揚--觸發主線任務後,直到我們開始打BOSS戰為止,散兵都會待在工坊內的實驗室裡,接受神明罐裝知識投放,精神上經歷著漫長的時光。
人偶的構造很特殊,散兵成神的這段期間,在多托雷這裡邊接受實驗、投注神明罐裝知識,即使身體被切割開來,也彷彿事不關己般,沒有任何抗拒。
有時候散兵的眉頭會皺起,要多托雷增加止痛藥的劑量,博士有時候會給,有時候不給,當成實驗的一環在做紀錄。
在多托雷離開後,我進入實驗室,接近被綁在床上的散兵。為了方便實驗,散兵罩著一件寬大綠色病服,長及膝蓋,身體朝下趴在床上休息。為了防止用藥時他失去理智傷人,四肢都綁上堅固鐵環銬在病床上。
一看見開門的是我,他嘖了一聲,「妳還真是死纏爛打。」
「你傷得很嚴重。」
「一些副作用罷了,死不了的。省省妳的同情心,快點滾出去。」
我不管他說什麼,執意走到床畔。散兵除了病服外,下半身什麼都沒穿。他對自己的身體還真是毫不在意。我握緊拳頭,恨不得去把那些學者挫骨揚灰。
散兵輕笑,「氣什麼?妳覺得自己跟他們不同?少來了,還不都是想用我的身體滿足私欲。」
「我跟他們不一樣,因為我……」
我突然心虛了,因為我愛他?不,我其實也想囚禁他。我的所作所為,其實跟這些學者並無差異。
「哪裡不一樣?因為妳會顧慮我的感受,想辦法讓我舒服一點?還是因為妳喜歡我?呵,那些學者在切開我的身體時,也都這麼說過。」
我安靜片刻,理清思緒,為自己辯白道,「他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身體有利用價值,但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反抗命運打破桎梏,即使要付出生命,也依然沒有放棄。」
如果是流浪者聽到,八成會因為太過肉麻叫我閉嘴,但散兵卻任由我宣洩情緒般靜靜聽我說完。
「即使我不喜歡妳、對妳沒感覺,妳也不介意?」
我忽略心中一閃而逝的疼痛,輕輕一笑。
「一開始喜歡你,本來就不是為了得到回應。如果你看了前面幾篇手稿,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對我來說,被拒絕才是常態,如果不是你接受我的取名、回應了我的願望,我也不會執著成這樣。」
即使我知道他只是由代碼跟紙片組成的虛構人物,但情感被觸動的那一瞬間卻也真實存在。
散兵低聲說道,「最初,在妳醒來之前,我就已經搜索過屋子,那些手稿我全看過了,只是當下我還無法確定那些是真是假,直到妳發燒時喊了__,我才終於確定自己的推測。妳來自未來,而且跟我相戀……多可笑。」
可笑的是我,還是在說他自己?我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面對自我的解脫。
怪不得,他對我的「勞工論」會這麼輕易接受,原來心底對我們之間糾纏的原因早就有了譜。
「算了,妳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我也拒絕不了。」
我坐到病床側,觀察他的狀態,手腕和腳環都是掙扎後留下的紅痕。未來的流浪者下探深淵、渾身破破爛爛、缺手斷腿之類,更狼狽的模樣我都看過,心疼的程度卻遠遠不及現在。
「別解開鐵環,免得我不小心掐死妳。」
「對我來說,那反而是種獎勵呢。」
於是我輕輕啄吻他手腕上被勒出來的傷痕,他瞇起眼輕哼一聲。
散兵跟流浪者不同,流浪者會喊我過去幫他上藥洗澡,但散兵知道自己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可我在意。
如今我就在此刻,我不會再讓他把自己看得比草芥都輕。
我沒解開鐵環,用克難的姿勢把他抱進懷裡,雙手環在他的腰上,這個擁抱很輕,如履薄冰,深怕抱得太緊會將他掐碎。慢慢順著背脊輕撫,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圓形接口,他嘖一聲,身體輕顫,然後把我的手拉回腰上放著。
痛嗎?我知道這種關心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我閉上眼靠在他的胸前,沒有聽到心跳聲,隱約感覺到有團熱源抵著大腿,我遲疑地看向他,散兵一臉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說道,「這是注射神明罐裝知識的副作用,並不是因為妳。」
「……哦。」我眨眨眼,「需要幫你紓解嗎?」
他甚至懶得睜開眼睛,剛經歷一場實驗校正同步率,顯然已經乏極了。
「隨妳便。」
我雙手探入他的衣服下擺,握住了那根曾讓我一整晚不得安歇的性器,姆指輕輕扣住鈴口,用掌心包覆柱體。他的喘息很燙,一手扣住我的肩膀,目光與我交織的同時,唇舌也貼了上來。
我被他吻得無法呼吸,手上的動作一但慢了,就會被他輕咬舌尖。就像被拍屁股爽得不行的小黑貓,用咬咬提醒主人不能怠慢鬆懈一樣。
「別亂想。」
「……我沒有。」
他翻了翻白眼,「妳最好沒有。」
好吧,我確實有。忍不住臆測那些學者,看到他因藥物而起的生理反應,會是做出什麼舉動?打量、研究、紀錄,或者做出其他更過分的……
「沒有,面對其他人,不管怎麼做,我都不會有更多反應。」
「那我呢?」
他挑釁一笑,「妳試試就知道了。」
即使他被迫有了生理反應,但身心要同步品嘗到歡愉,卻只有與我在一起時才能做到。我想起上回流浪者之所以會在希穆蘭卡被我玩到失禁,這些情慾跟生理反應,全都是因我而起。
散兵雙腿大開,隨著我撫慰的動作開始喘息,腰腹的顫動幅度加大,我撩起側髮,低頭在他大腿內側咬了一口,然後含住他的勃發。性器過於粗長,我無法完全一次吞吃,撐得我臉頰發酸,慢慢地用舌尖去取悅、討好他。
「唔、妳可真是……哈啊、嗯!」
散兵扣住我的後腦杓,喘息聲低啞色氣,眼眶腥紅,性器直抵喉頭,我差點無法呼吸。情欲融化在射出的精液中,被我嚥下。
我的模樣大概很狼狽,不然散兵怎麼會主動拿毛巾來幫我擦臉。
整理乾淨後,我沒有其他愉悅的舉動,跟他一起窩在實驗床上。這張床躺起來很冷很硬,我剛想抱怨這點,就聽到他帶著情慾未褪的詢問,「因為我不是__,所以妳不願意繼續?」
我沒想到他這時會開始吃自己的醋。
「……不,不是這個問題。」
「不然呢?」
「場地、時間、你的狀態……都不適合繼續做這種事情。」
「呵,妳捫心自問,妳真的會在意這些?」
我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閉上眼。
散兵早就把我看透了。
「……好吧,我確實不會。」
橫豎主線劇情現在形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在時停狀態下偷歡,無傷大雅吧?
我們側著身躺在實驗台上,散兵身體往下滑,握住我的大腿打開,埋在我的腿心間,舌尖靈活地隔著內褲舔弄陰唇,愛液早就浸透布料,舔舐吸吮聲非常色情。
我沒想過他會願意做這種事情,羞恥感源源不絕地襲擊著我,不管我如何央求他都沒停下,舌頭撥開層層嫩肉皺褶,滑入陰道,用舌尖頂著入口處的敏感軟肉,我抱住他的腦袋,往下身壓,渴望更多快感。
「散兵、嗯……嗚啊……那裡、好舒服……」
陰蒂被舌尖彈壓、我嬌喘連連,液體沿著大腿滑落在實驗台上,待會要是被學者們看到了,又該怎麼解釋跟處理……
散兵在我大腿內側咬了一口,報復我剛剛的行為,同時也在提醒我別分心。
「……這段時間,如果因藥物有了反應,我會想著妳自己來。」
「但我一想到,妳是看著我想著別人,又恨得不行。」
「所以我才去把洞天觀牒退回去,沒想到妳又追了上來。」
「在妳眼前,我像是在吃未來自己的醋,很可笑荒謬吧?」
一想到他下半身吋縷未著,坐在實驗台上想著我自瀆,花徑又是一陣收縮。與世界為敵的他,竟然也有這樣柔軟破碎、充滿情慾妒恨的一面。
流浪者向來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得很好,與散兵的愛恨分明形成對比。
「在未來,我吃的醋比你多了,但我是為了你才會來到這裡,這是無庸置疑的。」
對我來說,他們是源自同一顆種子,綻裂不同花蕾的同一株玫瑰花,不可切分開來。
當散兵側著身挺入性器填滿我時,我倒抽一口氣緊緊抱著他,說不清是身心結合的歡愉,還是因高天懲處導致的頭痛欲裂,我的眼淚滴滴答答,全抹在他的病服上。
破壞世界觀也好、被高天懲罰也好,我現在只想把自己交給他。
「散兵、啊……嗯!嗚、……」
鐵環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散兵的動作和姿勢,鐵鍊聲和水聲隨著抽插挺進的動作不絕於耳。愛液飛濺,結合處黏稠滑膩不已,他的陽具幾度滑出,又裹著晶亮液體再度插了進來。
「啊、……散兵、要、要到了……」
我們一起達到高點的時候,緊緊抱住了彼此,感受到內心的缺口被填滿,甚至溢了出來。
散兵啄吻著我的耳垂,「真奇怪……以往看見這種事,我只覺得噁心,為什麼跟妳做,卻這麼舒服?妳是不是讓我喝了什麼藥水?」
我哭笑不得。畢竟被改變的只有認知和記憶,靈魂依舊屬於那個在跌跌撞撞中渴望愛汲取愛的人偶。
「回去吧,剩下的我來收拾就好。」
我有些捨不得,啄吻散兵的唇瓣,「別怕,這回我一定會接住你。」
實驗室裡的雲雨,就像一場夢。
沉重大門在我背後關上,我回到了所謂的正軌上。
是該讓這場神明與神明之間的戰爭繼續下去了。
淨琉璃工坊地板碎裂,已完成同步的正機之神,在我們面前正式露面,神明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渺小螻蟻,豈敢視神。
我手握須彌人們的集體智慧,接連閃過密集如雨的攻擊,跳上正機之神的手臂,沿著鋼板一路狂奔,舉起無鋒劍,朝面部玻璃狠狠一劈。
噼啪!
碎裂聲響隨著裂痕蔓延開來,我跌入了駕駛艙。意識到自己經歷了168次夢境的散兵,理應是憤怒的,但他卻顯得很平靜,像是早就在等我過來。
「把手給我。」
散兵握住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
「你要做什麼?」
「妳的目的,不就是想要神之心嗎?」
不等我反應,一團紫光籠罩住我們的手,順利插入了他的胸口。散兵悶哼一聲,引領我找到他體內的神之心,一股強大的絕望、悲哀和執妄,如海水般幾乎將我淹沒。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散兵的願望。
我握住了神之心,就像握住散兵的心臟一樣,小小的,很溫暖,有著微弱的振動頻率。
我遲疑地看他,「散兵,你確定要這麼做?這麼一來,你在這裡經歷的漫長時光,全都……」
散兵沒有回答,握著我的手腕向外扯,用力挖出神之心。他大喘一口氣,額上滴下冷汗,眼神一瞬間失去高光,又慢慢恢復聚攏意識。
他這次沒有再絕望地說出還給我。
散兵注視著我的目光熾熱,「拿去吧,我的神之心。」
沒了神之心後,正機之神開始往他身上抽取能源,他只是一個人偶而已,沒有多少元素力,支撐不了多久。
「把這給了我,那你怎麼辦?」
「反正我註定會失敗,神之心現在給妳,跟被妳打敗了再給布耶爾,結果都一樣。」
散兵垂眼,「我只是很好奇,妳所描述的那個未來,是不是真的存在。我會擁有新的名字,會有人接受我、愛我,我甚至能夠跨越高天,去到世界之外……」
他哈地輕笑一聲,「說得太多了,妳在這裡不宜久留,否則布耶爾和那隻小精靈會以為我把妳吃了。」
我向前抱住散兵,因為身上的管子無法完全擁他入懷,想起他表現出來的尖刺和脆弱,想起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就算知道了結局,就算知道這次掙扎徒勞無功,對現實沒有任何幫助,也要奮力拚搏一次。就像那168次夢境一樣,這次我們兩人,都決定做出改變。
我在少年的肩膀上恨恨一咬,牙尖陷入皮膚,嚐到了血絲。
想吃了他的人是我才對。
把這麼重要的神之心給了我,就算他說不出口,我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這小人偶如此笨拙。
「把心給我,你是在跟我告白嗎?」
他輕哼一聲,「少得意忘形,回到妳的舞臺上吧,這齣戲該落幕了。」
我抓住散兵的衣領,在唇上用力一吻,他瞳孔微睜,接著扣住我的後腦勺,占走了主導權,猶如剛才的戰鬥般激烈纏綿,最後他在我嘴唇咬出傷口,舌尖舔過血絲,畫上句點。
駕駛艙內紅光閃爍,警鈴聲大響。
「快走,這裡沒多久就要崩潰了。」
我慢慢退後,走到門口,一腳跨出去,然後又回頭看他,散兵雖然力不從心,但目光仍然鎖著我,就像要把我烙印在他記憶中。
手中的神之心很燙。
我輕聲說道,「我喜歡你,散兵。」
散兵一笑,「我知道,快滾吧。」
我從駕駛艙出來,沿著原路跳下地板,順利跟納西妲和派蒙會合。
派蒙驚呼一聲,「妳沒事吧?妳的嘴……」
「沒事,不小心撞到木頭了。」
我攤開掌心,放著紫晶色的雷神之心,還殘留著他的餘溫。我轉身將它交給了納西妲,我們還要靠這個去見大慈樹王,去治療侵蝕須彌的魔鱗病和死域。
這是最初的賢者,所能為納西妲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
大慈樹王賜予的夢醒來之後,納西妲就不是我認識的納西妲了,她會成為摩訶善法大吉祥智慧主,最初的賢者只存在於這168個夢境、只存在於我跟流浪者後來找回的記憶裡。
沒了神力的支撐,正機之神的軀體開始崩裂,散兵背後的管子斷裂,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從高空上無力墜下。
倘若按照原先的主線任務,他會狠狠砸在地面上。我會和手捧神之心的納西妲,頭也不回地去找大慈樹王。
「妳要去哪?那邊很危險!」
我不理會派蒙的阻止,拔腿向人偶急奔過去。腦袋深處傳來被針扎般的痛楚,是高天在懲罰我違逆既定劇本。
還有十尺--
這次一定趕上、一定要來得及。
我一定就是為了做這件事,才會回到這裡的。
七尺--
淚水從眼角飛落,我將雙腿邁開到極限,每一步都又急又重,膝蓋幾乎要碎裂開來。
三尺--
「散兵!」
我張開雙手,穩穩抓住了散兵,由於衝力和重力的加乘,我們兩人往前翻滾了好幾圈,揚起大片沙塵,直到撞上牆壁才停下來,我始終沒有鬆手。
碎石紛飛、塵埃落地後,我耳鳴不斷、視野一片空白,肯定有那裡骨折了,胸口湧上一股腥甜。
懷裡的人偶動了動,我下意識把他抱得更緊。
「……鬆手,我沒摔死,都要被妳勒死了,旁邊還有人在看呢。」
我回過頭,看到吃驚摀嘴的派蒙,還有側頭困惑的納西妲。來不及跟他們解釋,我整個人放鬆下來,埋在他的頸窩,不自覺嘔出一口鮮血,他皺起眉頭,我笑著說沒關係,去七天神像躺一下就好。
「散兵,我這回總算接住你了。」
3.2到3.3之間,是漫長的42天。
「避免地板被我砸壞所以接住我……這種理由她們也信?」
「不然要說我喜歡你?說我來自未來,想要完成當時沒接住你的遺憾?哪個可信度更高,你自己說吧。」
「……」
散兵趴在軟榻上,上半身沒穿衣服,露出光裸背脊--他身上有許多傷痕,面積最大的是脊椎上的孔狀傷口,是與正機之神連接時留下的。
納西妲請生論派學者調製了出特殊藥劑,早晚要各換藥一次,我洗淨雙手,指尖沾取藥膏,往他傷口塗上薄薄一層,藥膏很冰涼,呈現乳白色,抹上後有止痛跟幫助痊癒的效果。
散兵輕哼一聲,「哪有勝者在照顧敗者傷口的?是在報復我?」
「不是報復,納西妲本來想請醫者照顧的,這是我特地跟她要來的獎勵。」
「……」
「好了。最後一個傷口也上完藥了,因為要保持通風,還不能穿衣服。你休息一下,我今天的每日任務還沒做,晚點再來找你。」
我回來時散兵還醒著,漂亮的紫眸盯著我看,他的傷口在脊椎上,憑自己去不了太遠的地方--當人偶的看護有這點好處,沒有生理需求,基本上不需要吃喝拉撒,只要照顧好傷口跟精神狀態就好。
我問,「沒有我在身邊,睡不著嗎?」
「說過幾次了,我不需要睡覺,就是躺著無聊,妳說點故事來打發時間吧。」
「故事書嗎?我是有很多,你想聽哪一本?《旅時者》?還是《浮浪記》?還是《野豬公主》」
「《不知春》,從飲月那篇開始,聖遺物的用法很有意思。」
「……我不要,你想看自己看。」
「我現在手不方便,拜託妳了,姐姐,我想聽。」
那一聲清澈勾人的姐姐太過突然,我像是被電到一樣,渾身雞皮疙瘩,從耳朵麻到頭頂,我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會被散兵喊姐姐。
以前常聽流浪者訓斥我少看那些糟糕小說,現在輪到我想訓斥散兵少看我那些小黃文。人是我帶壞的,我只能自己接受後果。
我深吸一口氣,回去拿了手稿來,翻開到飲月那一章,心無旁鶩、用朗誦課文一般的正氣凜然語氣逐字逐句唸出來。
……
--少年剛剛滑過杯緣的指尖,輕輕挑起我的髮絲揉捻。
--妳說,茶杯除了裝茶還可以裝什麼?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
再往下的,我唸不出口。
我想起了在淨琉璃工坊時,我和散兵在實驗台上佔有彼此、彷彿沙漠旅人在對方身上尋找甘甜泉源飲下的畫面。
「怎麼不繼續念了?既然這樣,那換我來讀給妳聽。」
散兵把手稿拿過去,他的嗓音清澈溫雅,不做妖時,很適合在智慧宮念繪本給小孩子聽。但用來念我寫的小黃文,著實有些暴殄天物了。每一字每一句,都生動地在我腦中演繹出畫面。
我下身卻有了反應,忍不住夾緊雙腿。
讀自己寫的東西其實很難有什麼反應,會讓我有反應的,是他念一念停下來不時朝我看來的熾熱目光,加上對喘息聲的重現,讓我越來越把持不住。
「……夠了,散兵,別念了。」
「那來做點其他事,打發時間吧。」
散兵把手稿放到櫃子上,將我壓在軟榻上。視野突然天旋地轉,我提醒道,「等等、你的傷口……你……你現在不是手不方便嗎……」
「傷口問題不大,多虧妳接住了我,才沒傷得更重。」他戲謔一笑,「況且,除了手以外,其他地方都很方便。」
「這裡是淨善宮,納西妲還在外面……」
散兵臉上的笑意更加張揚,「那豈不是更好?讓她看到自己最初的賢者,被愚人眾執行官按在身下承歡……嗯?我記得妳也很想看到這畫面吧?」
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還在做最後掙扎。
「還在猶豫什麼?」散兵埋在我的頸窩,輕輕吐氣,「一句話,做不做?」
這隻小黑貓又來勾魂了,但我心甘情願栽在他身上。
月光穿過淨善宮穹頂的玻璃,灑落在地面,軟榻上的人影緊密交織。
顧慮到散兵的傷口,這回是我岔開腿騎在他身上。我壓抑著音量小聲喘息,擔心納西妲隨時會回來。散兵像是知道我在介意什麼,刻意往花穴深處用力頂,軟肉被撞得酥麻不已,水液將我們的結合處染得晶亮。
緊緻花道每一吋皺褶都被他撐開,抽插間帶出許多水液,他沒忘記揉捏我的陰蒂,延長快感餘韻。也許是帶傷的因素,我恍惚覺得,他這次溫柔許多。
我啜泣哭求著要他慢點,但他卻摁住我的腰不讓我如願。
--慢點?但妳小穴吸住我不放,我怎麼慢一點?
--嗯,倒是有點長進,我也得給妳一點獎勵。
歡愛的過程中,散兵不時念出那些流浪者對我說過的話。我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我們都知道,這大概是與散兵的最後一晚了。
我想要他,留下點什麼給我。
在我們雙雙達到高潮後,我難得沒有立即從他身上下來,我撐開花穴,讓他看著白濁精液緩緩從穴口淌出,然後又用指尖推進去。
他貓眼石般漂亮的藍紫眸漸深。
「還不夠、再多射一點。」
「平常妳就是這麼榨乾流浪者的?」
「不,這種樣子……只有對你。」
散兵將我翻身後,再度插入填滿。散兵將我抱到窗邊,看著外面繁華的須彌城夜景,少年埋在我頸窩,沿著肩膀和鎖骨留下吻痕,插在體內的陽具繼續由下由上噗哧抽插,華貴的地毯上都是我們的體液。
我失神啜泣,淚水又被他吻去。
這裡很美,卻不是終點。
一次又一次,從身心靈的結合中確認,死亡、消失並不可怕,因為跨越終境之後,他的未來會有人在等待。
如果說先前是狂風驟雨、要將我滅頂般的需索無度,這次就是溫柔長夜下的靜謐海平面,水面上波光瀲豔,月光被撞碎又聚攏,直到天亮。
六入盡明,諸相皆無,這個世上所有的一切,本質皆是虛幻無常,我們都理解這個事實,卻仍然執手不放。
我們都知道,這事上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去嘗試。
就像他即將跳入世界樹,就像我執筆寫下這些故事。
在納西妲核准權限後,我、派蒙跟散兵,走進了世界樹空間。我們演繹著劇本上的一切,終於來到了他召出屏障的「私人時間」。
我將手搭在散兵的掌心,對話的最後,他已經不堪身體負荷,語氣也急促了起來。我靜靜說出了答案--是的,這世上確實存在過去被改變的案例。
就像凝視我們的小小月光,曾經嚮往太陽,如今已經被眾人視為唯一的智慧之神。
……那樣的事,我不要。
我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妳哭什麼?」散兵擦去我的淚水,「我不往前走的話,就無法成為__。我一直沒說,既然我接受了妳給的名字,那我肯定很喜歡妳吧。」
「所以,別哭了,無論這個時空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妳都要知道,即使要受傷無數次,我還是會向妳走去,就像妳奔我而來一樣。」
散兵再度轉身,他向來自認勇敢,因為他瀕臨死亡多次,早已無懼。死亡對人偶而言,不過是微小的威脅,唯有人類才會因為有心而懂得恐懼。
「從今往後,『散兵』或『傾奇者』,這兩個名字,都將不復存在。」
散兵的背影消失在青白色的世界樹之中,躍入時間洪流,逆行而上。
這雙非人非神、曾經拯救他人又染上鮮血的手,如今將握住微小的可能性,歪曲真相只為實現他的願望。
散兵毅然擁抱了屬於他的滅亡,屬於他的結局。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即使我知道他會回來,眼淚還是奪眶而出。
傾奇者、國崩、散兵、流浪者、 __……他擁有的每一個名字,我都喊了一遍。
不要走。
我因為筋疲力盡而跪倒在地,淚水啪搭落在裙襬上。不能再哭了,要是被他見到,又要被笑了……
前方出現一雙熟悉的腿,耳邊傳來無奈一笑,我被擁入冰涼的懷抱。
「散兵?」
我揪住散兵的衣服,但他的軀體卻逐漸透明。
少年帶著笑,在我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等我,我會去未來找妳。」
--你好,謝謝,然後是再見。
--就算我們忘記了一切,我們也會在沙恆中再相會。
--離別是為了重逢。
幾天後,我在須彌城外水果攤上找到沒有記憶的流浪者。
這次我不急著拽他入淨善宮,而是陪著他解決了竊賊的問題。老闆知道我的身份,高興地送了我一籃橘子,我跟他坐在城門樹下分著吃。
「我是旅行者,你是流浪者……都是無家可歸之人,挺有趣的巧合,不是嗎?」
流浪者似懂非懂,捧著橘子咬了一口,我幫他擦去橙汁,他愣了愣,臉頰泛紅,輕聲說著謝謝,然後也有樣學樣,伸手抹去我純角的汁液。
他學習人類的本能,依然沒有改變。照這樣下去,在須彌城這樣的地方,也許終有一天,他能夠順利融入人類社會也說不定吧?
他就這樣以純白之軀流浪於大地,便不會知曉高天之外的秘密,也不會被我的思緒汙染,能夠過上他以前希望的平靜日子。
但我終究是自私的。
我還是選擇把流浪者帶回淨善宮,與他一起面對過去的正機之神。這次的戰鬥我駕輕就熟地護在他身前,也知道他會陷入既定的自我掙扎。
瞬息之間,我聽到了風的聲音。
少年在獲得神之眼那一刻理解了,傾奇者和散兵平和華美的表像,不過都是虛幻,真正的他從未死去,一直都活在心底深處。
我們回到納西妲面前,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據實以告。
派蒙提到「散兵」二字時,流浪者拉下了帽簷。
「沒什麼。只是在想,我也該換個名字了。」
當納西妲把命名權再度交到我手上,我看著流浪者,這次不再有動搖。
不管重來幾次,我都還是會為他賦予這個名字,與他一起走向注定紛亂、卻花團錦簇的未來。
於是,我笑著輕聲說出了對他飽含祝福的名字。
「那就叫作__吧。」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
醒來的第一眼,我看到流浪者站在窗邊,用綁繩將拉開的窗簾繫好。
他回頭看我,過分漂亮的五官一笑,「賴床鬼,看妳這模樣,肯定做了很香甜的夢吧?真替妳感到開心。」
「做了什麼夢,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哭成這樣還叫香甜?」
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回想剛剛悠長的夢境,仍意猶未盡。
「不過從零開始拐一個嘴毒小反派還挺有意思的。」
「妳說誰是嘴毒小反派?」
「誰答腔我就說誰。」
「哼。」
「你今天真反常,竟然沒有回懟我。」
「難不成妳忘了,今天是妳生日?」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再度跨越高天而來。昨晚在塵歌壺臨睡前,為了避免出現差錯,我把給予他的紅線另一端綁在自己手上。果不其然做了類似苦果那次的失憶夢境。
不同的是,這回是流浪者失憶,而我肩負起攻略他的任務。
這次主要被罰的對象是我,以現世的說法,我或許替他分擔了這次的煞。
我伸手翻看手機,六個鬧鐘都響過一遍,我睡過頭將近兩個小時。我這次依然醒得比他晚,流浪者甚至都已經換上了那套白衣黑褲連動服裝。
我趕忙跳下床,「完蛋,再不快點出發,就要來不及了。」
今天安排了很多行程,不只要去參加FES活動,中午還有納塔前瞻直播,下午還要去流浪者連動Cafe……我忙著收拾行李,流浪者喊住了我,「過來,在出發前,還有一件事沒做。」
「嗯?」
流浪者扣住我的後腦杓,在唇上輕輕一啄。
少年含著笑意喊了我的名字,抵著我的額頭。
「生日快樂。」
113.08.17
Hits: 1091
生日快樂!
月月好會
這篇好神…
謝謝奈欽!這篇難得寫了很多執行官散兵的篇幅,好想念神意PV的他呀QQ
這篇真的好喜歡QQQQQ
還在那個為了成神瘋癲的散兵真的很讓人心疼
最後那句 “等我,我會去未來找妳。” 整個淚崩了TTTTTTTT
他真的好好呀!!!最近版上很多關於散不好聽的話老師不要放在心裡!
順道祝老師生日快樂!
謝謝留言!雖然前面旅行者一直認為自己單方面喜歡散,
但最後散的回應證明了其實是雙向奔赴,這份情感不論記憶/時空為何,都會一直存在於他們的心中。
烏煙瘴氣的社群我已經麻痺了,還是認真打由戲填坑比較實在嘿嘿~
謝謝Teki的生日祝福!也祝teki生活幸福平安健康順利!😊
妈个蛋蛋,好不容易更新,我又又又看哭了,大晚上的,看的哭的我不能自己。
啊啊是海棠的那位讀者對嗎QWQ?
海棠因為網站問題有點多就沒再更新下去了,歡迎妳來這邊玩~~(抱抱)
這篇我自己中間也寫到有點鼻酸QQ
雖然晚了一點但還是祝老師生日快樂!
好喜歡最後這樣的雙向奔赴看得我直接爆哭……TT
那句「等我,我會去未來找你」一下子克制不住,好不容易忍下的淚又潰堤、、
千朵玫瑰帶來的黎明,今後流浪者和旅行者會攜手一起走過
謝謝汐的祝福!「等我,我會去未來找你」這整篇可以說是就為了這一句而寫的QWQ
是的,他們未來會一起走下去的!
是的,我跨越了千辛万苦从海棠找到老福特,从老福特再找到你的个人网址。现在海棠已经进不去了。我找到之后一直看这篇文,反复的看都没给你留言。真的,直到这一张哭的要死才敢给你留言。
太太辛苦了QQ 海棠出事得太突然來不及另外留下聯絡方式
謝謝喜歡!這篇算是彌補了旅行者抽到散之前過主支線的遺憾,我寫得很開心!!
不知不覺已經看蝸牛月大大的文一段時間了….(卻第一次留言)真的真的很喜歡您的文筆,還有和散散的對話,看得出來您對這個角色的愛意有多深!!
希望散散還有旅者幸福!
生日快樂!!
謝謝阿蘼的留言跟祝福!!散是一個會越寫越喜歡他的角色哈哈🥰
當初會玩原神也是被執行散吸引住 (腿太白了)
話說這真的是我看過最神的一篇了,超級催淚,愛死你們了….
話說不知春裡的散兵知道觀眾的存在嗎?
美少年的小白腿是提瓦特的珍寶!!這篇也算是圓了我一個夢吧,好想念執行官散
散知道旅在網上連載小黃文,但關於現世的一切他並沒有很感興趣,也不大會主動去找來看,
會觸及底層代碼,所以他就算知道也會刻意迴避,像微博的人氣投票,他看了只覺得人類很無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