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60)偕老(R)
#5.7楓丹映影歡樂城日常甜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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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海薇瑪歡樂映影歡樂城!
我拿出兩頂印有海薇瑪夫人LOGO的帽子,期待地看著流浪者。這可是芙寧娜女士授權的正版聯名周邊,除了帽子以外,還有衣服、水杯等各式各樣生活用品。
他果不其然一臉嫌棄,「妳的臉本就顯呆,戴上去看起來更沒救了。妳說入境隨俗?我在此世本就格格不入,根本不必特地迎合討好任何--」
啪。
我摘掉他的斗笠,把可愛的藍色絨毛帽戴上去。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一樣呆了。」我嘻嘻一笑。
流浪者輕嘖,隨手讓斗笠幻化消失,擰眉道,「兩個呆子,高興了吧?」
我高興,他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摘下來。
海薇瑪歡樂映影歡樂城迎接了來自不同國家的眾多遊客,我們倆戴著帽子走在其中並不突兀。雖然之前在現世跟流浪者逛過遊樂園,提瓦特世界中某年夏天也一起去過水滴樂園秘境,但結合映影主題的還是第一次。
樂平波琳這回找了娜薇婭援助資金,映影歡樂城發展的進度十分順利,沒有重演上回為了開發「圖形對抗」投資失利的慘況。
至於走私事件的發展跟結局則相對單純,跟基尼奇一起看完夕陽後,我便回來接手了映影歡樂城整個經營項目。
我在提瓦特搞經營的次數不少,流浪者看我井然有序地安排營運方針、設備升級和人事訓練,輕嘖一聲,「妳帶我來這,不會真的只打算讓我當遊客吧?」
我離開升級介面,「對哦,你好歹是資歷五百年的社畜,肯定能勝任所有工作。」
「……什麼叫作好歹?」
我帶流浪者來到愛可菲的餐廳前,點了幾道餐點,跟他一起坐下候餐,「你什麼都不用做,光是坐在這當人形立牌就能攬客了--誰叫你有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
他輕哼,「我還以為妳對這張臉已經看膩了。」
我有些心虛。
先是跟基尼奇交流懸案,然後從伊法、歐洛倫那裡得知咔庫庫被帶進去審問,再跟萊歐斯利和那維萊特深入討論有關走私案的調查方向……
加上愛可菲握住我的手分析觸感時,我隱隱感覺到從背後射來不怎麼友善的目光,這段時間又多了不少因緣--我就知道流浪者不會放過任何揶揄調侃我的機會。
「那些是高天的安排,你也知道,我最喜歡你這張臉了,喏,我還打算把你的臉印在門簾上,一回家就能看到你迎接我……」
少年打斷我,「行了,我知道了,妳去吧,我在這待著便是。」
流浪者就這樣坐在用餐區,一邊看著映影歡樂城宣傳手冊,一邊看著我忙裡忙外,一下子要跟愛可菲確認員工餐,一下子又要擔任關卡測試員,上山下海。這期間,不時有人上前跟流浪者搭話、要求合影,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甚至還有一位老熟人……
「喔,這不是我們帥氣又神秘的阿帽先生嗎?……啊,旅行者!妳果然也在!」
我抬眼一看,果然是澤維爾。他摘下帽子,朝我行了個標準招呼禮。
「什麼叫也?我是附加的嗎?」
「我正想找妳呢,難道妳是感受到我對藝術呼喚的強烈共鳴,特地趕來的嗎?」
我笑問,「這回是缺少資金、找不到演員,或是場景有問題,拍攝陷入瓶頸了?」
「上回多虧您和阿帽先生的協助,宣傳短片大獲好評,最後總共募集到超過目標五倍的資金。新映影開拍得相當順利,受邀來映影歡樂城進行特別演出。」
我好奇問道,「新映影?是什麼樣的故事內容?」
「這就是我今天找上妳的原因了,我們坐下來談談吧。」他轉頭招手,「服務生,我要點三杯生乳紅茶和一份馬卡龍!」
澤維爾坐下後,拿出劇本開始侃侃而談--
這是一部講述男主角去參加前女友的婚禮,被勾起許多回憶跟遺憾,在婚禮上受到神明垂青,獲得穿越時空的能力,試圖改變過去、讓前女友重新愛上自己的映影。
試圖改變過去的題材,不管到哪都很熱門,我身邊就有一個現成的案例。
--六月結婚,新郎幸福,新娘快樂。澤維爾說,這是楓丹鄉下地區的俗諺。這也是芙寧娜欽點他的原因,這個喜劇主題很適合迎接六月。
「聽起來很有意思,什麼時候演出?我現在主掌映影歡樂城的經營權,如果你有缺人手或是物資跟我說一聲,畢竟我們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氣,我肯定會去捧場的,。」
澤維爾哈哈一笑,「果然是我的心靈之友!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今天傍晚有一場彩排,女主角臨時有事無法趕來,妳的演出經驗如此豐富,我想請妳這個忙,當然,酬勞也是不會少的。」
彩排?
我看了一眼流浪者。
「看我做什麼?他缺的是女主角,妳以為我又會上當,被騙去演女主角?想得美。」
我去演別人的新娘他不在意嗎?我想說的其實是這個。但心思一轉,我才剛誇完他的臉好看,這些映影演員都是NPC大眾臉,流浪者確實不會放在眼裡。
「不……沒事,算了。」我問澤維爾,「台詞很多嗎?我怕自己背不起來。」
「彩排主要是看音樂演奏、演員走位跟舞台轉場,台詞不需要完整念完,就算忘詞或是隨意唱首歌也沒關係。」
……?
聽起來好隨意,這就是大導演的底氣吧。
「彩排也要穿婚紗嗎?」我問。
「是的,我會請他們馬上調整衣服尺寸。」
澤維爾一招手,便有服務生過來結帳,他喝完奶茶後,把馬卡龍留給我們,走向為了特殊映影而搭建的工作帳篷區。
我拿起一塊馬卡龍,「__,你不介意我穿婚紗嗎?」
「我說介意妳就不穿了?」流浪者啜飲咖啡,懶懶地反問。
「那我還是不穿了。」
「妳捨得讓妳這位導演朋友的演出彩排出包?」
我低聲道,「如果新郎不是你的話,總覺得哪裡不自在。」
「不過是演戲罷了,況且,我也很好奇,穿上婚紗的妳會有多彆扭。」
我就知道他想看我出糗,故意道,「要不這新娘還是讓你來演吧。」
他嗤笑一聲,「現在是大白天,說什麼夢話?」
……
澤維爾的映影團隊,跟上次在踏鞴砂拍攝宣傳短片是同一批人馬。他們將我帶進更衣帳篷,三兩下就把我的衣服剝光,開始往我身上套各種布料、配件以及化妝品。
婚紗上身以馬甲式設計收束腰線,露出雙肩和手臂,邊緣以細緻蕾絲收邊,腰際以下是蓬鬆紗裙,層層堆疊形成垂墜皺摺,以星子般的碎鑽點綴,裙襬如花般散開,長及地面,後方略作延展拖尾,行走時猶如星河迤邐。
這套禮服出乎意料的合身,彷彿是為我量身訂做,而不是今天才剛改好的,婚紗的裙襬上繡有朵朵五瓣花,在光線的變化之下,有些像我髮上的因提瓦特,就連金色短髮也做了相應的編髮,我忍不住讚嘆澤維爾團隊的功力。
沒想到生平第一次穿婚紗,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曳地的長裙不利行走,我手拿新娘花束,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走出更衣帳篷,開始跟我解釋待會的彩排流程,從門簾外可以瞧見,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民眾。
我感到忐忑不安。
是因為不熟悉這身婚紗的關係? 還是因為要跟其他人演結婚戲的緣故?
流浪者呢?他為什麼沒有在臺下?是不想看,還是沒興趣?剛才明明還說了期待我會有多彆扭的。
結婚對象如果不是流浪者的話--
我突然有些後悔。
這件婚紗才穿上不過五分鐘而已,我就想脫掉了,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還是按捺著臨陣脫逃的心,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十分鐘過去,我詢問澤維爾,「跟我演對手戲的男主角還沒來嗎?」
澤維爾掏出懷錶,「應該快了,剛剛才和他碰過面,男方梳化一般不會占去太多時間……啊,來了!」
我視線偏過去,呼吸一窒。
?!
「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從對面更衣帳走出來的正是流浪者。
他穿著三件式西裝,衣著由外套、背心與長褲組成,貼合身形又保有活動空間,外套被他脫下披在手臂上,左側的堇色髮絲梳至耳後,別上一根銀絲髮夾,中性俐落又不失魅惑雅痞。
雖然先前在深夢中也看過他穿襯衫,但這還是第一次看他打扮如此正式,心臟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
我輕撫胸口,「說好的臨時彩排,原本那位演員人呢?」
「聽說吃壞肚子了。」
「……是你下的手?」
流浪者聳肩一笑,「他們的員工餐可不是我做的。」
我來回看看澤維爾和流浪者,注意到袖扣紋路與他蓮花斗笠如出一轍,腦袋嗡地作響。難怪,我這套婚紗上面會有因提瓦特的花紋,這一切都不是臨時起意的支援跟修改。
好啊,敢情這兩人是串通好的。
「這劇本太老套了吧。」
「映影劇本是那位導演提供的,老不老套跟我有什麼關係?」
流浪者故意誤導話題,聽起來就像是在談論映影,而不是他有意為之的圈套。
「你什麼時候跟澤維爾搭上線的?」
「上回拍完宣傳片後,他留了聯絡方式給我,這位大導演對我似乎挺感興趣的。」
「你這張臉,不管是誰都會對你感興趣的。你在須彌已經夠出名了,連楓丹都難逃你的魔掌。」
「是啊,這下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身邊,有一位陰陽怪氣刻薄難惹的護花使者。」
「……你現在已經不管旁人目光了嗎?」
「我想做的事向來不需要他人同意,況且,這件事自始至終只關乎妳我。」
……確實,他向來是個敢愛敢恨,毅然果斷的個性。
自焚也好、成神也好、撞樹也好、拯救杜林也好、創造深夢也好……
流浪者的字典裡,沒有後悔跟猶豫二字。
利用映影劇本安排一場夢中的婚禮,心思細膩縝密,既能賣澤維爾一個人情,又有一絲捉弄我的狡黠,這種事也只有流浪者辦得到了。
「婚戒都交換了,還辦什麼婚禮?」
「妳是不是忘記了?在這齣映影中,我扮演的並不是新郎本人。」
……對哦,流浪者扮演的是來破壞婚禮的「前男友」。
流浪者並不是來給予祝福的。
伴隨糾結悔恨的目光,透過神的力量,回到過去,改變軌跡讓我愛上他--這種事真的能辦到嗎?現實不行,但二次元跟提瓦特可以。
澤維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兩位,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我和流浪者對視一眼,先後走上劇場舞台,來到觀眾面前。
在澤維爾安排的舞台轉換下,描述了一個刻骨銘心、無疾而終的酸澀戀愛故事。
映影中的男女主角是一對青梅竹馬,戀愛的開端總是相似的,不是一見鍾情就是日久生情,分開的理由卻是各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細微的裂縫,有一天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人因為工作關係漸行漸遠,最後女主角有了新的對象,發了喜帖給男方。在婚禮上重逢的兩人,目光交錯時是複雜的,女主角的成長經歷中,明明每一段過去都有他的參與,最後卻與別人走上紅毯。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錯了呢?
飾演新郎的男演員牽起我的手,套上婚戒。
但我的目光卻落在別人身上--宴客席開數十桌,流浪者站在人群之中,盯著我們又淡又冷,像熄滅的餘燼,卻隨時有重燃的可能。
場景全暗,白色聚光燈打在他身上,象徵神明聆聽到他想要改變過去的願望。
透過布景與燈光的變化,將男女主角的過去用剪影的方式呈現,光影變幻中,我就這樣和流浪者時近時遠,依照劇本的指示,有時會碰觸彼此的手,有時又擦肩而過。
走入那晚錯過的大雨、出席那場錯過的比賽、找回絕版的珍貴書籍……
我看著他的目光也隨著一次次過去,從尷尬複雜,到迷惘困惑,最後逐漸留戀不捨。
--為什麼我會牽著別人的手跳舞呢?
我手拿捧花,將新郎給我的婚戒摘了下來。
時序一次次逆推回去,最後回到了起點,男孩和女孩在市場的角落相遇,男孩把手上的蘋果給了我,光線一轉,變成了身穿婚紗的我,而流浪者手上多了一顆蘋果。
映影結束在流浪者把蘋果拋向我的那一瞬間。
燈光全暗。
那顆蘋果,並沒有墜落在地上。
全場喝采。
舞臺下站滿所有映影歡樂城的遊客,包含基尼奇、林尼、琳尼特甚至是迪希雅等人都在。這不是官宣--明明只是彩排,卻比官宣還要高調。
在遊樂園穿婚紗結婚什麼的,就像童話故事一樣。我馬上抬頭看天空,不能讓今天精緻的妝容花掉。
……原來他還記得呀。
他知道我不喜歡婚禮,所以才用這種彩排形式,跟我一起站上舞台,走個過場。
畢竟我這輩子確實沒有穿婚紗的規劃,就算真的哪天「想不開」要結婚,也只打算找幾個親朋好友公證聚餐就好。
由於在映影歡樂城表演的是音樂劇形式,確實沒有什麼台詞,但光是音樂和光影的渲染,就足以讓臺下的觀眾熱淚盈眶。
不算正式的謝幕中,我們被掌聲淹沒。
我悄悄勾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流浪者看我一眼,「妳說什麼?」
「出自古籍,通常用在結婚賀詞上,意思是牽起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這回沒再堅持要我當個永遠青春的美少年了?」
「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不管今天是笑或哭,都會因為有你而產生意義,值得銘記。」
「……太肉麻了。」
「我還有更肉麻的,你要不要聽?」
「不。」他睨我一眼,「回去再說。」
彩排順利落幕,由於禮服長及腳踝,不利行走奔跑,舞台後方樓梯又十分陡峭,我小心翼翼一步步往下踩,呼聞身後傳來一句,「嘖,真慢。」
「啊!」
流浪者從身後將我打橫抱起,避開人群視線,逕自拐入更衣室的淋浴間。這裡狹窄,而且只有一條輕薄的簾子將內外隔開來。剛才的演出確實是讓身體出了不少汗,但要淋浴更衣也不用兩人擠一間吧?
裸露的背脊貼上磁磚,突然的冰涼感使我渾身打顫,揪緊流浪者的衣襟。我現在才回過神,意識到他昭然若揭的心思。
我試圖推開他,又羞又窘,「你、急什麼?……別在這,回去塵歌壺再做。」
流浪者笑著在我耳畔道,「誰教妳長得這麼好看,禍國殃民。」
……?
這不是我上回調侃他的用詞嗎?
我斥責道,「學人精 !」
「抱緊一點。」
不、不會吧……真在這?
雙腿被岔開環在他的腰上,層層白紗裙襬垂落,遮去我們相連的部位。他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托住我的背,長指輕易挑開馬甲綁線,灼熱的下身輕輕撞著柔嫩私處,愛液逐漸濡濕底褲,眼眶也被水氣氤氳模糊視線。
我壓抑著喘息,「你在報復我上回讓你穿女裝的事嗎?」
「妳認為這是報復?我以為妳會樂在其中,畢竟妳說過,在不同的地方被我罵、被我操,都有不同的滋味……更何況,這次的機會實屬難得,妳反倒不好好珍惜?」
流浪者抵著穴口輕輕磨蹭,陰蒂腫脹越來越敏感,我難耐地淺淺喘息。他指的到底是剛才那齣彩排,還是現在的行為……我分不清,簡直要瘋掉。
我攬住流浪者的肩膀,故意拿剛才戲中的身分設定來調侃,「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我確實是死過沒錯,怎麼死的,妳最清楚不過。」
我當然知道。
--我希望自己從未來到這世上過。
--從今以後,散兵或傾奇者,都將不復存在。
我們無法生於同年同月同日,但我們卻能參與彼此死亡的那一刻。等到我也與世長辭,提瓦特便再也沒有人記得「散兵」,沒有人記得「流浪者」為何流浪,在那一瞬間,他便與我永遠一起死去了。
陽光穿透窄小的花窗落在地上,楓丹的建築物有許多華麗繁複的細節,甚至會引入水流從透明管線中流淌作為裝飾。
耳畔傳來外頭的潺潺水聲,花心也跟著氾濫成災。我撞到蓮蓬頭開關,冷水從我們身上淋下來,我忍不住驚呼一聲,馬上關掉,但身上的衣服已經呈現半透明狀,粉嫩敏感的嬌乳越發硬挺。
我隱約想起,澤維爾等人謝幕後,說要直接去愛可菲的餐廳接受記者採訪。雖然我們不是固定班底,但重要角色突然缺席,肯定也會引發一些猜測……
--別分心。我聽見他笑著低聲警告道。
青筋浮凸的性器貫穿窄徑,他同時揉捏把玩滑嫩陰蒂,我瞬間軟了身子。
「嗚、啊……」
「剛才說還有更肉麻的,嗯?是什麼,說給我聽。」
……哪有這種時候嚴刑逼供的。
身下承受著劇烈撞擊,熟知所有敏感點的他,一下下戳弄著穴內深處的軟肉,灼熱的酥麻感從一點擴散開來,四肢逐漸痠軟,臀肉被他揉捏出紅痕,肉棒每次出入濕潤花徑,都會帶出大量晶亮液體,噴濺在地上。
汗水、淫水和精液混在一塊,一次撞得比一次還要深,宮口幾乎要被頂開,快感一波高過一波,稱呼從名字到老公,我口不擇言,什麼葷話都說了出來。
「再說一次。」他輕聲哄道。
「啊、嗯啊、__、操死我……」
「如妳所願。」
眼前一片白光,我大腦斷片了數秒。
高潮兩次後,我疲憊地掛在他身上,做完就地沖澡。 任由流浪者幫我清理身體。眼角餘光瞥見白濁液體被沖入排水孔中,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跟他在楓丹映影歡樂城的淋浴間做了……
「後悔了?」
「是啊,後悔把你帶壞了,起承轉黃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
流浪者愉快地笑出聲,長指揉著陰蒂一點一點地挑逗,喚醒剛剛沉寂的身體反應,滑膩的液體怎麼洗也洗不乾淨。這裡太窄了,怎麼躲都沒用,我抵著他的肩膀,被他指奸到高潮,大量液體再度順著大腿滑下。
算了算,我們已經洗了快一個半小時,再下去真的沒完沒了。
「……別一直浪費水。」
「介意什麼?反正楓丹最不缺的就是水。至於妳,妳自己的水有多少,妳不清楚?」
「……」
我很慶幸,澤維爾依循前例,將這兩套禮服送給了我們。
稍作休息後,我帶著流浪者一起親歷每個映影歡樂城的設施。我們換上了較輕便的衣服--海薇瑪夫人的系列襯衫,一起穿梭在遊客之間,就像再普通不過的情侶,也把剛才為了彩排短劇而摘下的侘寂婚戒戴了回去。
我帶著他跟各種吉祥物合照,他嘴角抽了抽,「……妳以為我今年三歲嗎?」
「海薇瑪映影歡樂城歡迎所有遊客,況寫這些設施都是我精心調整後的心血結晶,你就捧捧場吧。」
我帶流浪者體驗的第一個活動是悠悠慢莊園,給那些小動物安排合適的居住環境。看著流浪者被澎澎獸跟史萊姆包圍的困擾模樣,忍不住笑彎了腰;後來又去體驗妙影名篇,在致敬各個不同映影而打造的關卡中,體驗命懸一線的緊張刺激感,好幾次都是靠流浪者拉我一把,才不至於越線。途中偶爾有人認出我們來,邀請我們合照,和他一起留下了許多畫片。
最後一個活動是久違的單純跑酷--繽紛蹈險奇行 --不需要納塔人,也不需要納塔龍,單純跟著風場或水流,遍覽楓丹的美景。
這是睽違以久的自由飛翔。
我們追逐金幣、閃躲泥果,來到楓丹主建築的最高點,流浪者停下腳步,衣襬翻飛。
「一年前,妳也曾經從高處往下跳躍。」
「是啊,沒想到已經一年過去了,沒想到這段時間內會經歷這麼多事。」
我瞇起眼張開了手,風是捉不住的,但他卻會推著我向前。
「如何,要不要再跳一次?」他問。
「瘋子,這裡可沒有安全設施,沒有繩子……」
「但在提瓦特,妳有翅膀。」
不等我回應,流浪者便輕輕推我背脊。
我反手扯住他,與他一起從楓丹最高點墜落。我們看到了納塔的圖蘭火山、蒙德的風龍廢墟、須彌的參天聖樹、甚至連稻妻的雷暴都隱約可見。
世界在我們眼中傾倒,反覆折疊,然後又鋪展開來,像萬花筒一樣。
我們成為劃過天際的兩顆流星。
看著像是被天空拋棄,實則是被這個世界接住。
對他的在乎,起於神意中傾奇者的自嘲一笑,再因他的倏然離家,而察覺彼此原來都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非正人君子,沒有肅清自我的上進之心,他也不是正派人士,刻意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我面前,作為一場扭曲的宴請,勾引我偏離旅行的正道。
於是我們都再也無法回到最初,再也無法與對方劃清界線。
我旁觀流浪者經歷逆風散羽之別,浮生半世踏風而歌,處世刻薄口出狂言,身上的法器如玉般清脆響動,餘音不絕。
我們一起回到命定的故里稻妻,飲下杯中日月並交付真心,本應無情腐朽的白木,也在傾落伽藍時重獲新生。
我夢見他化成流浪貓認我當主人,夢見種種疑心暗鬼的可能綺思,夢見寒冬冰雪因他而融化成春水。夢醒之後,我在初謁的日光中,為生於灰燼的少年慶祝。
我們向著星辰與深淵,走過須彌的水天叢林,腳下揚起水花,因為理解而相擁,因為誤會而相問。等待月光破開烏雲,尚如曇花;等待日光染紅天穹,璨如薄明。相處過程中偶有矛盾,畢竟食色性也,沒有做一次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兩次,成為我的圭臬。
我們執手在驟雨之中摘星,品嘗甜因種出的苦果,脫去鞋履,絮語閒聊;我們在餘夏中點燃籠火,經歷漫長時日以此身飼神,並染浪香,與光同塵。知悉寂照之主的願望,了解這世間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分法。
我們梳春畫桃,灼翼燃灰,以無垢之手種下繁花重影;我們宛如愚人,撈月追漁,手握細沙眠於淨水,在深夢之中墜落,見到高天之外的月亮,因為陰晴圓缺而美麗。
觀天觀己觀心,忘憂忘愁忘執。
所求不過白首偕老。
一路走來有許多意外,看著像是巧合,又或許真是命中注定。
短短兩年半的時間,就這樣濃縮在不到五秒的呼嘯風聲裡。
唰!
我順利張開風之翼,而流浪者則是啟動空居力,強烈的風壓濺起滔天水花,打濕了衣襬。我們攜手往前滑翔了一段距離,然後慢慢緩下腳步,平安落在一片沙灘上。
「我做了一個夢。」我輕聲說道,「我夢到自己跟你同居,床單是星空色的,豬咪占據了半張床,我想去很多地方,看看不同的風景,然而不管在哪,你都是我的錨點。」
他偏頭眨眼,眸光深沉,「終於下定決心了?」
「是啊,屬於家的那一塊,被挖除後的真空,有些人很早就開始找別的東西填補,而我現在才要開始。說來丟臉,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填滿它……我其實很害怕。」
「求救並不虛偽,逃避也不可恥,他們固然需要妳,但最需要妳的,其實是妳自己。」流浪者道。
「我知道。」我哼了哼,捏捏他的掌心,「還有,你也需要我。」
「往臉上貼金呢。」
流浪者握住我的掌心向上,又是一顆紙摺藍心,輕輕落下。
溫熱的水滴也落在紙面上,暈開了藍色顏料。
一年前的我,從他身上汲取勇氣。
一年後的我,攢夠了勇氣,終於憑著自己的意志踏了出去。
我也曾經忙到無暇想起流浪者,但當我回頭,需要他的時候,他就在那裡,與我一起在這個世間載浮載沉,成為星辰大海中的其中一顆光點。
不曾擁有心的人偶,接受了我予他以心火。
不知何以為人的人偶,摺出一顆顆的藍色愛心,填滿我胸口的空洞,見證我展翼飛翔。
時光荏苒,我們不知春天何時遠去,直到夏天蟬鳴響起。
眼前是無盡的海岸線,在湛藍蒼穹之下,我和人偶伴隨著海潮聲,牽著彼此一起踏浪起舞。
我想,這就是屬於我們的永恆`
114.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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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次都很像要完結了,但不知春還沒有要完結的哈哈,後面也已經打好了1~2篇if線跟日常甜餅的大綱!
Hits: 248
嗚嗚嗚已經追月月的文很久了,第一次留言,小情侶終於結婚了啊啊啊啊,好感動T^T
謝謝番茄!! 一開始真的沒想到會寫這麼久哈哈,兩人在提瓦特也算是有個婚禮了嘿嘿>w<
哇噢月月回我了(受寵若驚(星星眼)這篇真的好甜,而且最後月月用不知春每一篇的名字穿起來的那一段(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 ̄””)╭)真的特別特別的感動,突然感覺自己也是陪小情侶走了很久,當初變成散廚也是因為看到月月的文我想去了解他。總之,謝謝月月做好吃的飯飯,月月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呦😘
月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我們,給我們好吃的長篇甜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