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熒｜前方風元素濃度過高

#3.3紀念文，3000+小甜餅，我流熒妹，可嗑可代

#每國都有風角了，想寫寫璃月風男獨苗吃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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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魈的神之眼不見了。

　　熒和魈一如往常在荻花洲剿滅魔物，旅行者挽了個劍花甩出雷電勾玉，少年仙人揮動長槍，青袖飄揚，原先佩戴著神之眼的左前臂上，如今卻空空如也。

　　熒想起在稻妻的遭遇，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連帶遺忘了最初的願望，宛如行屍走肉。雖然也有像荒瀧一斗這般，被奪走神之眼後仍然每天豁達度日的存在，但她不確定魈會發生什麼變化。

　　熒兀作鎮定地拉著魈坐下來，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少年仙人早已習慣她突來的親密舉動，伸展長指緊密回扣，斬殺魔物時的凌厲眉眼瞬間柔和幾分。

　　「怎麼了？」

　　「魈，你別緊張，沒事的，我見過很多次這種狀況……慢慢來，深呼吸……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魈失笑，「妳看起來倒比我還緊張。」

　　「你的神之眼呢？」

　　見魈沒有答話，旅行者一下子坐不住了。她回想這幾天，最後一次見到魈的神之眼發亮是什麼場合。

　　「是不是上回你陪我去須彌沙漠採赤念果，掉在那邊了？」

　　赤念果長在綠洲附近的仙人掌上，而沙漠中水資源珍貴，許多蕈獸或鍍金旅團圍繞綠洲建成據點，不遺餘力地偷襲兩人，由於地利因素，確實一瞬間讓他們佔到上風，但旋即又被魈的兇猛戰力狠狠壓制。

　　神之眼亮起時，魈戴上儺面，凌厲槍尖上挑又砸入地面，打得他們落荒而逃。

　　那次魈順路撿了幾顆棗椰回來，說是要給七七當伴手禮，畢竟旅行者平常下深淵，多是七七為他治療傷口。

　　旅行者事後得知七七敲開棗椰發現裡面沒有椰奶時，委屈的小殭屍和手足無措的降魔大聖，堪稱今年最有張力的畫面，恨不得人在現場用留影機拍下來。

　　熒後來又翻過層岩巨淵，去找提納里借了一本須彌沙漠植物圖鑑回來，一邊給魈科普棗椰和椰奶之間的差異，一邊透過飛雲商會訂了一箱椰奶給七七。

　　她在魈懷中念著圖鑑上的文字忍不住噗哧一笑，而仙人這回並沒有斥責她不敬仙師，只是提議讓旅行者身體力行介紹，能讓印象更加深刻些。

　　於是他們就著月光，分享溫潤濃醇的椰奶和柔軟甜蜜的棗椰。魈說著不能浪費食物，便連順著膝窩滴下的甜美汁液都沒放過。

　　隔天熒累得差點睡掉每日任務。

　　魈被她帶壞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畢竟仙人學習能力可好了。

　　熒拉回思緒，慎重地等著魈的回答。

　　晚上魈會卸下手甲和神之眼，方便抱著她入睡，然而神之眼在戰鬥時離身，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並沒有造成多大影響，但神之眼攸關當事人的願望執念，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甚鉅，還是不容輕忽。

　　魈守護璃月眾生近千年，如果他失去了願望……

　　熒難以想像。

　　「不必擔憂，我的神之眼並未弄丟，而是寄放在鍾離大人那邊。」

　　「太好了，嚇死我……」熒拍著胸脯鬆了口氣，「不過，怎麼會想到要寄放在鍾離那？」

　　魈神色一凝，不自在地轉移目光，「一點小事，不足掛齒。」

　　可疑，太可疑了。

　　熒偏著腦袋盯著魈看，「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嗯，過幾天就知道了。」

　　魈倒也坦然承認，安撫似地揉了揉她的掌心。仙人不會說謊，既然魈說了無事，也確實沒有異狀，那她就暫時不追問了。

　　魈垂下目光，金眸裡沉澱著思緒。

　　最近旅行者身邊，屬實風元素濃度過高了。

　　熒時常跟魈分享旅訊，各國朋友中有不少風元素神之眼持有者。

　　最近先是和琴團長與砂糖打七聖召喚，在貓尾酒館流連忘返；後來又在須彌就結識了流浪者和珐露珊兩位新夥伴，幫他們籌備突破的材料；前幾日則是去稻妻參加試膽大會，和早柚、楓原萬葉及鹿野院平藏都有接觸。

　　縈繞在她身邊的風來自不同方向，時而正直、時而專注、時而隨性、時而恣意、時而溫柔，一陣接著一陣，不止息地伴著她繼續在旅途上行進。

　　魈也希望，自己的風能多留在她身邊一會。

　　第一次出現這等僭越想法，是在他們同床共枕之後，而這念頭隨著時間加劇，即使熒經常旅行諸國，不在璃月的時候，他也想用不同方式守著她。

　　於是他折了梧桐樹葉蝴蝶，也給了她能聽見呼喚的星螺。

　　但仍然不夠。

　　所以魈才會在熒身上縈繞各種風息時，以混淆椰奶和棗椰為契機，誘著她，在夜裡佔據她的身心，即使是短暫片刻也好，想讓熒徹底染上他的風元素力，無法抗拒。

　　三天過去，熒看到魈左臂上的神之眼回來了。

　　魈任由熒翻看檢查那顆風神之眼，流風在其中迴轉，聽得見微弱嗡鳴聲，透著冬日初雪般的涼薄光芒。

　　確實是原本那顆，如假包換。

　　「所以，你要跟我說為什麼拿給鍾離了嗎？」

　　「這個，妳收著。」

　　魈攤開掌心，躺著另一顆相似的風神之眼，外框是璃月風格，玻璃表面晶瑩剔透，翠玉上的風紋精緻美麗，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本以為只是單純的飾品，沒想到其中暗藏玄機，輕輕一握，熒熟悉的屬於魈的風元素，便從中滿溢而出，流淌圍繞在她的週身，溫柔而安穩，猶如魈每晚讓她安睡到天明的懷抱。

　　熒啊了一聲。

　　「你把神之眼拿給鍾離當參考，請他製作複製品？」

　　魈點頭，「那塊翠玉是我偶然在層岩巨淵尋得，封入了我的仙力，能允妳跳得更高、落地時護妳無傷。當作法器使用即可，只不過做成了神之眼的外表，若妳願意，可以當作飾品配戴。」

　　鍾離現以往生堂客卿在世間行走，曾經貴為塵世七執政的他，不需要帶著神之眼也能使用元素力，但為了方便掩飾身分，他仍學著如何使用神之眼。想來對神之眼的構造，璃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熒在須彌見證了兩次神之眼出現的時刻，一是為了與童年玩伴踏上旅途的拉娜，二是為了執意接納過去罪業的流浪者。

　　如今她透過這種方式擁有了神之眼，讓她有點百感交集。

　　魈呢？神之眼對他的意義，又是什麼？

　　「說起來，我好像沒聽魈提過自己的神之眼由來。」

　　「我的神之眼嗎？」魈搖頭，「那是許久以前的事，確切時間點，我也記不清了。但大抵……是為了戰鬥吧。」

　　三眼五顯仙人的「神之眼」多半是與生俱來的，魈說他自認並無強烈到能吸引神明降下目光的願望，追隨帝君、遵守護佑璃月的契約，就是他心中所求。

　　連魈自己也記不清是何時得到這枚神之眼，少年時期曾有過的熾烈心願，歷經兩千年歲月洗禮，便如遠方的雲絲般稀薄淺淡。

　　是為了贖罪？還是想活命？

　　對魈而言，獲得神之眼的含義，便是無盡戰鬥的開始。他並不厭惡戰鬥，或者說，戰鬥就是他存在於此世的意義。神之眼的得失，當然不意味著契約終止。

　　在自由之邦蒙德，風神的眷屬特瓦林曾經在與杜林一戰中嚥下毒血，因而受到折磨影響神智，後來又在風神的干預下重獲自由，與魈的經歷十分相似。

　　而在璃月，熒迄今仍然只見過魈這一位風神之眼的持有者。

　　大概契約和自由向來就是抵觸的，風元素在遵守契約而戰的魈身上，成了矛盾又特別的祝福。

　　熒捧著神之眼，露出淺笑。

　　「都說神之眼的成因，是神明對抱有強烈願望之人投以注視。魈送我這枚神之眼，是想一直注視著我嗎？」

　　魈的耳尖微紅，熒對於情感一事，向來通透敏銳。

　　「我並非神明，也無法隨時護妳周全，但妳若想這般解釋，也未嘗不可。」

　　魈習慣性地捧住她的臉頰輕輕摩娑，靠著她的額，長睫垂下。

　　「若可以，我確實想一直看著妳。」

　　魈難得地坦承了自己的真心。

　　想要了解她，與她福禍與共，縱容她越來越多不敬仙師的舉止，陪她一起品嘗人間煙火市井百態。即使她未來將會走到自己無法觸及的遠方，也想一直注視著她。

　　無論當初是因為什麼願望而獲得神明注視，如今的他已然有了新的願望。而這個願望，將會是引領他不在黑暗中迷茫的北極星。

　　熒摟住魈的脖子，親暱地在他鼻尖、唇角紛紛落下輕吻。

　　「我也是喔，最喜歡魈了。」

　　熒將魈給予的神之眼吊飾別在了腰上，每當有人問起時，她便會露出自信驕矜的笑－－那是她最珍惜的仙人，所給予的注視。

　　無論去到哪，墜落異鄉的星子，前行的路上都將有微風伴隨。

11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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