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旅|不知春(44)非黑(R)(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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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3w8+,簡介:為了阻止國崩賣身而跟他成了炮友(?)

  

  

#03

  

  國崩對旅行者的在意與日俱增。

  這段時間是他在小鳥死去之後,第一次費心照顧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予取予求。她表面上感激,午夜夢迴被傷口痛醒,或是被他操到失神時,偶爾卻會喊出另一人的名字,希望那個人抱抱她疼疼她,帶她離開惡夢。

  他有哪裡做得不好?

  國崩知道,旅行者說要找哥哥,只是接近自己的藉口。

  她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

  國崩百般試探觀察刁難,但她的表現卻僅止於陪他執行各種任務,造成最多的傷害,就是夜裡在他背上撓出的幾條爪痕,還有肩上如山茶花似的吻痕。

  經過那次殘酷的地脈鎮石實驗後,國崩更困惑了。

  如果她真有哥哥和戀人,為什麼還要對自己付出到這種程度?

  「__」到底是誰?

  國崩找遍可利用的各種資訊管道,就是沒能查出「__」的真實身份。

  如果能動用執行官權限,或許能查出旅行者的真實身分和目的。

  為此,國崩敲響了丑角的辦公室門扉。

  

  

  

  

  最近國崩經常去與執行官開會。

  在上次那場慘痛的實驗裡,他為了救我而強行突破力量封印,讓執行官們看見了他的能力,要對他進行各項高難度考核,讓女皇裁示是否要授予他第六席的榮譽。

  我被國崩用貼身助理的名義繼續留在同一間宿舍,天天看著他早出晚歸,回到房間掀開棉被就操了進來,我有種被包養的錯覺。

  有時我甚至乾脆不穿內衣褲,方便他淨化深淵侵蝕。我們當了幾個月的炮友,幫他暖床倒也合情合理,但天天夜襲還是有點吃不消,黑眼圈都變重了。

  「國崩,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仗著耐打了點,就把自己往死裡糟蹋。」

  他輕哼一聲,「有什麼關係?又沒人會在意我的死活。」

  「我會在意。」

  「說的好像妳不是想利用我找到哥哥似的,在這點心思上,妳跟多托雷也沒什不一樣。」

  「我跟多托雷不一樣。」

  「哪裡不同?」

  「他可不會為了你甘願當誘餌,被魔獸啃成肉渣。」

  「是啊,這世上怎麼會有妳這麼笨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把我抱在懷裡,我嚇得不敢動彈,以為他要來第四次。在一陣安靜中,肩上傳來些許濕意,但他不會承認那是眼淚。

  有一天特別寒冷,我早早就洗漱完睡下。國崩很晚才回來,身上雖然有沐浴後的香氣,但我聞得出來還有一絲藥水味。

  「爬完執行官的床之後,別來碰我。」我氣得咕噥道。

  國崩停下啃吻我肩膀的動作,支起身子,月光映照得他琉璃紫的眸特別冰冷。

  「妳在說什麼?爬誰的床?」

  「多托雷,你以為我聞不出來藥水的味道?」

  「上回我強行突破封印,造成一些後遺症,只有他能處理,現在療程已經結束了。我對他沒這種興趣,未來頂多在執行官相關的會議上會見面。」

  國崩用虎口掐著我的胸乳,指尖揉捏粉嫩乳蕾,一邊吻著我的頸項,從身後順著臀縫摩擦,我本不想出聲,卻因他打斷前戲、突然撞進體內的強硬行為而顫抖,渾身緊繃。

  唔……不能、不能叫出聲來……

  我忍耐著在體內肆虐的快意,夾緊雙腿,不想給他太多反應,殊不知這樣反而激起他更多施虐欲。

  「不想出聲是不是?我看妳能忍耐到什麼時候。」

  灼燙性器一深一淺地抽送,時而撤出花穴,在閉合的穴口拉出一條銀絲,時而整根沒入,連敏感脆弱的陰蒂都被拍打輾壓,在疼痛後湧上酥麻。

  「……好緊,咬著不放,妳就這麼饞我的身體?嗯?絞得我都快射了……」

  國崩的吐息錯落在我耳邊,一聲一聲嘶啞的喘氣音,勾得我頭皮發麻,少年有意勾引人時,我毫無抵抗力,放開了聲嬌喘,「國崩、哈啊……啊!……嗚、慢點、啊嗯!」

  「吃什麼醋?妳每天都在想像這種破事?」

  「……很多人都在這麼傳。」

  「別人說妳就信?妳今年三歲?沒點基本的判斷能力?」

  我被他撞得悶哼一聲,花穴報復似地絞緊了他,同時在他胸口狠狠一咬,舌尖含入他的乳尖,順著發亮紫紋舔舐。

  「你別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我騙妳?那妳呢?我查過了,妳的名字、妳哥哥還有妳的戀人『__』,都不存在於任何紀錄上,妳到底是誰?」

  我想乾脆攤牌解釋,但剛要開口,腦袋就彷彿被鑽入釘子,尖銳痛楚讓我一時間意識空白。沒想到在這個夢境裡,也有不能違背的法則。

  我要解開他的心結,不能用這種暴力的方式解決。

  他接下來會跟多托雷共同密謀執行造神計畫,最後被我打敗。放棄復仇吧,離開至冬國,跟我遠走高飛。我是他未來的戀人,為了救他來到這個時代……

  這種結局,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看,答不出來了吧。」

  他悶笑一聲,不像以往那種調侃譏諷地笑,而是更深的一種悲哀。就算我知道國崩喜歡我,我也無法對他坦白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因為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歡愉過後,國崩就著夜色穿上了外出服。

  「你要去哪?」

  國崩一笑,「如妳所願,去爬多托雷的床。」

  他就這樣離開了臥室。

  我呆住了,心臟跳得飛快,挽留他的話語來到喉頭,卻說不出口。

  ……想不通,想不明白。

  我把自己用棉被裹起來,我不擅長跟人吵架,非常厭倦這種情境,也不喜歡強留住別人。我希望他別走,但就像他說的,我渾身都是謎團,能拿什麼留住國崩?

  國崩必須拿到執行官的位置,我教了他這麼多、治療他的傷口,不就是希望他能在必要時刻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嗎?

  要了他的第一次還不滿足,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屬於我。

  我什麼時候產生了這種可笑的獨佔欲?

  神之心、神座……我沒有辦法給他想要的。

  小黑貓跳上床,鑽進我的懷裡安慰我,我撓撓牠的下巴,也不知道這個夢境的主人,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是不是快要失敗了?

  「喵--」

  小黑貓從我的口袋裡叼出了一片金色羽毛飾品,我又想起了那個背影,手握雷光、隻身橫掃屠殺深淵魔獸的少年。

  飄揚的衣袖、破碎的雷鳴、還有那無數次的深夜纏綿。

  他需要我,而我亦如是。

  他是為了我才強行突破封印的。

  他調查我,也是因為對我產生了感情。

  我欠他一個真相,一個答案,一句真心話。

  好不容易救了他,為的就是不要讓他再遭遇無謂的犧牲跟受傷。

  我把小黑貓放在床上,拍了拍牠的頭,牠喵嗚一聲舔舐我的掌心。

  「別擔心,我會把國崩帶回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進到多托雷的研究室。

  我敲了門後,他似乎並不怎麼意外看見我,甚至和顏悅色地歡迎我入內。

  研究室內很溫暖,播放著優雅音樂,桌上還有一壺手沖咖啡,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架子上那些讓人不太願意想像用途的器具針管、貼滿各種標籤的藥水跟藥劑、還有各種人體器官浸泡在溶液裡。

  再往前走,便看到了身穿寬鬆病服,被架在實驗台上的國崩。少年的頸後接了一條管子,持續注射著藥物,頭傾斜向一邊,任憑我怎麼喊都沒有反應。

  這畫面還真是熟悉。

  「把他放下來。」

  「國崩是神造人偶,曾經要為某人代行神權,問鼎天下,體內的力量可與神明匹敵,我只不過在引導他用正確的方式解除封印,釋放出來。」

  多托雷打量我,「沒想到妳對區區一個人偶會這麼執著。」

  「彼此彼此,你對他的用心不惶多讓。不用對我惺惺作態,你在踏鞴砂做過的事,我全都知道。」

  「原來如此,哦,那妳肯定知道吧,國崩他有多重視丹羽。我把丹羽的心臟放進他體內時,保護他關上失控的爐心,那鮮明跳動的聲音,真是美妙……」

  「閉嘴。」

  「如果我告訴他,他把丹羽的心臟摘出扔掉後,至今還被我保存在這個實驗室中,妳說,他會選擇妳,還是選擇丹羽的心臟?」

  我不知道。

  我不敢問,也不想問。

  我不想讓國崩在我跟丹羽之間做選擇。

  我是不容易死去的降臨者,而丹羽是生命短暫的人類。我可以被魔獸嚼碎下半身都還尚存一息,但丹羽不是。

  丹羽是他曾經擁有的少數幸福之一,不被任何利益綁縛,沒有任何人情債,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塊。

  那個可笑的選擇題,如我跟丹羽一起掉進海裡,國崩肯定不會救我的。

  流浪者曾說,我不知道他對他們是什麼喜歡--如今我終於明白了。我並不是愛屋及烏,我也渴望佔有他過去、現在和未來的視線,想成為他的唯一。

  但我更不想看到國崩為了丹羽的心臟,對多托雷言聽計從。

  我揣著胸口,要是心病在這時候發作,這個夢境或許快要以失敗告終了吧。

  「把丹羽的心臟給我。」

  我走到多托雷面前,掏出了一把小刀--那是人口販子會館時,國崩在麵粉袋裡放進去的小刀。我一直隨身攜帶。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跟你交換。你如果想造神的話,我這副身軀更值得研究,不准用丹羽的心臟威脅他、利用他。」

  「為了他而獻身?真是感人的情誼,妳活著會比死了更有用。」

  多托雷輕撫我的臉頰,面具下的嘴唇勾起一笑。

  「我要妳的一根手指跟一顆眼睛。」

  「……好。」

  這大概也是唯一我能幫他做的,我不知道多托雷的用意是什麼,光這兩個部位就能造神、讓他挑戰天理的權威?或許吧。

  其實我大可以直接殺掉多托雷,反正這只是夢而已,但我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是來陪他走一段路,讓他知道在自己受傷的時候,會有人接住他。

  我並不是來阻止他變成惡龍的,如果有這麼簡單,我一開始遇到國崩時,把他敲暈帶走私奔就好。

  我也不是來救贖惡龍的,我要告訴他這麼做的下場,我相信國崩並非分不清楚是非黑白的人,只是當初的他沒有選擇。

  如果今天有人陪著他,跟他說他其實有別條路可以選的話,或許他不會走上絕路,把自己囚上神座,然後被業火焚盡。

  他應該要看到花開,應該要看到太陽,應該要走在海邊感受被浪覆過腳趾,然後看著螃蟹把自己埋進沙灘裡。

  我為「流浪者」賦予了姓名,也冒死接住了墜落的「散兵」,但我還沒有為國崩做過什麼。

  如今我知道了,我是來把選擇權交給他的。

  國崩不會成為他人的提線木偶,他可以為自己而活。

  我要斬斷這些束縛住他的絲線。

  小刀揮下,一陣氣流拂過髮絲,我彷彿聞到稻妻海邊的海風鹹味。

  左手小指落在玻璃皿上,然後接著是左眼。

  「需要麻醉劑嗎?」多托雷好心地問道。

  「不用。」

  

  

  

  

  多托雷實驗室架上多了一罐泡著金色瞳孔的收藏品。

  他好心地幫我用特殊藥劑止血,我靠著桌子等待左眼和左手小指的疼痛緩去,左邊視力陷入空洞的黑暗,我只能用右眼看著被吊在空中的國崩。

  國崩就像陷入了沉睡一樣,幸好,他不用目睹剛才的一切。

  多托雷這種人有某種表演慾望,他正在說明自己迄今的研究成果,以及他為了國崩做了多少預謀,如今全被我的介入打亂規劃,「……雖然不能再研究那名人偶稍嫌可惜,但我很期待我們未來的下一筆交易。」

  「不會再有未來了。」我冷冷道,扔掉了止血用的紗布。

  「放心吧,我會遵守承諾的,說到做到,那顆丹羽的心臟就歸妳了。」

  我想起在另一個未來的時間線上,他會跟小吉祥草王進行交易,把自己的所有切片抹除。他確實是個說到做到的瘋子。

  但如今國崩與他不會再有合作,正機之神的計畫也就這樣告吹。

  他的命運已經被我干涉改變了軌跡。

  我不知道是好是壞。

  在薄薄的眼皮下,如今已經沒有眼球了。要不是這是夢,我還真不敢這麼做。

  多托雷走到櫃子前,掏出鑰匙打開最高的一層,裡面放著許多陳舊的鐵盒,但看得出保存狀況良好。其中一盒貼著標籤,註明:丹羽的心臟。

  想到當時他殺掉丹羽、欺騙傾奇者,在他絕望地挖出胸口心臟後,還把心臟撿回來保存,就為了留到未來再傷害少年一次,我就噁心得反胃。

  我早就想殺掉多托雷了。

  我一直都想這麼做。為了他、為了國崩、為了傾奇者。

  噁心嗎?我也想自私一回,剝奪國崩對力量的渴望,把人偶關起來保護,就算被他憎恨,也好過看著他白白浪費自己的性命,最後被世界樹抹削存在,還要被人嘲笑徒勞無功。

  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付出化為烏有,也沒有人活該讓自己的人生變成一場笑話。

  我一手接過鐵盒,一手握住那把染血的小刀,作勢要收起。

  --就是,這時候。

  雷光劈啪,數道雷光先行一步劈向多托雷,青年舉起手臂抵擋雷擊,這波衝擊震得他後退幾步,準備按下警報鈕,我回過神,召出草元素束縛住他的四肢,壓制在地上,再用小刀深深刺進胸口。拔起、再刺入、拔起、再刺入。

  最後,他倒臥在血泊裡。

  多托雷大概沒想到,初次見面的我跟他素昧平生,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為了一個人偶,至於加害一個執行官嗎?

  確認他沒了呼吸後,我喘著氣從他身上起來,渾身都是血跡。犧牲自己示弱、降低對方的心防,然後一舉奪命,相似的流程,心境卻已經與當時不同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國崩早就醒了。

  國崩降下雷元素的那隻手,強行掙脫束縛帶,跟我當初掙脫麻繩一樣,脫臼後再勉強接回去,殘餘的雷光在他指尖劈啪跳動。

  「妳跟他做了什麼交易?」

  「沒什麼。」

  「這叫沒什麼?妳當我瞎了?」

  我沒回他話,壓下儀錶板上的按鈕,軟管解除,我伸手接住從空中墜落下來的國崩。他的身體很冰,關節處已經開始慢慢消褪痕跡,與我相處之下,越來越像人類。

  「你現在是我的了。」

  國崩顯然還氣在頭上,「敢跟多托雷做交易,妳是不想活了還是腦子壞了?」

  「真好,你在擔心我呀。」

  那有什麼,我未來連正機之神都敢揍呢。但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我道,「我才想生氣呢,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來跟他……」

  國崩的臉色很難看,我沒敢把「上床」兩個字說完。

  被綁在實驗床上研究,也是某種上床吧?

  「我是來跟他做個了斷的,沒有妳的介入,我也會挑準時機殺了他。」

  「什麼時機,在他把你弄暈的時候,還是在他脫下褲子準備上你的時候?」

  「妳嘴巴能不能放乾淨一點。」國崩皺起眉,「妳搞什麼真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小指也斬了?妳不是很擅長演戲嗎,跟他交易做做樣子不行?」

  「是吧,很噁心吧,這樣很醜?」

  「妳是聽力有問題還是認知有問題?妳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

  「對,我就是笨才會救你,我就是笨才會喜歡你,我要是聰明一點就不該纏著你,直接一走了之才是明確的選擇。」我自暴自棄道。

  「妳喜歡我?」

  我氣到笑了,「有這麼難看出來嗎?」

  我隱約想起這個人偶很需要儀式感,未來三番兩次確認我是不是把他當朋友,現在恐怕也是等到我這次脫口承認喜歡後,他才能在心中把我們的關係畫上雙箭頭。

  大概是深淵侵蝕的關係,我有時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現在,左眼跟左手小指的傷口疼得我幾乎發暈,但我只想罵他、吻他、抱他。

  國崩揪緊了我的衣裳,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體溫居高不下,我問道,「多托雷剛才給你注射了什麼?」

  國崩聲音很輕,「能夠增幅元素力的藥劑,副作用是會讓身體興奮。」

  這句話的資訊含量很多。

  「那麼之前果然--」

  「妳別擅自揣測,沒有,之前沒用過。由於副作用很麻煩,我禁止他在我身上使用,這是初次注射。我打算等殺了他後,再回去找妳紓解。」

  「怎麼紓解?像平常一樣?還是說--」

  國崩掐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上,將他的欲求融在嗓音裡,尾音發顫,顯然也已經到了極限。

  他輕輕一笑,「隨便,妳想怎麼做都可以,弄壞我也沒關係。」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我先前所有的不甘與臆測。

  他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露出脆弱易碎的一面。

  國崩躺在實驗床上,寬大的病服下已經撐起鼓包,扯下褲子後,我握住他勃起的陰莖輕輕套弄,他趴在我肩上開始喘息,勾得人心裡很癢。

  好想爆炒這隻小野貓。

  我親了親他的眼角,摸到國崩背上的許多管線孔,原來從這時候,他就開始在進行成神的試錯跟準備。

  「我好後悔,剛剛讓多托雷死得太輕鬆了。」

  「別想他了,想我。」

  國崩含住我的耳垂,「躺在這等待藥劑發作的時間,我想妳想得難受,又痛又漲,還得忍著不讓他看到我起了反應……」

  可憐的小色貓。

  國崩白皙的身體如此完美,肌理勻稱、紫紋因為動情而微微發亮。因為切斷得太突然,傷口還殘留著些許藥劑。我輕舔手上國崩的血,有股淡淡的腥甜味。增幅元素力、讓身體興奮……對我也會有效嗎?

  我仿效之前在希穆蘭卡的作法,用增幅後的草元素延長陰蒂長出幻肢,淺色肉任貼著他的性器磨蹭,身體很快就熱了起來。

  國崩嘲諷道,「妳有時間長這東西,沒時間把自己的手指接上?」

  「不急。」

  這是夢境,我的身體怎麼樣本來就無所謂,雖然或許會稍微留下一點副作用,但每次疼痛時,就會想起這一切,就像在靈魂上刺青一樣。

  我用自己分泌的愛液替他潤滑擴張後穴,食指壓著穴口往內推入,國崩身體一顫,我哄著他放輕鬆,慢慢地往內探索,他緊緊環著我,如同抱著浮木一般。

  「妳這麼熟練,該不會也幫妳戀人這麼做過?」

  「……呃。」

  我沉默不說話,他咬牙嘖了一聲,「那個人最好已經死了。」

  我忍不住失笑。

  希望自己是第一個,如果不是,那麼跟對方上過床的人最好都死了--我曾經也有過這種荒誕的想法,竟然在這種場合跟他心意相通了。

  某種層面來說,沒了多托雷,散兵成為正機之神的機會渺茫,流浪者就不會誕生。我啄吻他,安撫發情的暴躁小貓,「……是死了沒錯。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見到他。」

  希望醒來後,流浪者不會掐死我。取悅國崩,四捨五入也算是取悅流浪者吧。

  我慢慢抽送起手指,直抵他窄徑深處的敏感點,國崩溢出了嚶嚀,眼角綻出淚花,「嗚……」

  人偶深處是如此柔軟炙熱,侵入的手指增加到兩根,肉道吞吃速度明顯有些吃力,但國崩還是努力讓自己放鬆,漸漸的開始感受到歡愉,迎合著我的動作。

  「我要插進去了,可以嗎?」

  他聲音嘶啞,「……少說廢話,快點進來。」

  撤出手指後,突來的空虛讓國崩眼神一瞬茫然,菊穴收縮顫抖,我握住幻肢,抹了些愛液後壓在他的穴口。

  「第一次可能會很痛,如果受不住了就跟我說,或者咬我也可以。」

  「這話妳留著待會被我操的時候自己用--嗚、妳!別突然……啊、啊!」

  我把他的白皙小腿折到胸前,往下深壓狠狠貫穿,神造人偶從未被人到訪的秘境,初次被異物侵入,滲出些許血絲。我俯身吻住他,國崩馬上反應過來,反客為主咬住我的舌頭吸吮。

  唔、呼……

  他全身全心都被我填滿,我亦如是。

  他好溫暖。

  國崩眨著淚花,正在適應這個姿勢帶來的異樣感受,這樣的疼痛對他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他道,「感覺好奇怪,這裡明明不是……真的能讓人高潮?」

  「你等等就知道了。」

  如今他所有的性知識都來自於我,所有的敏感點也都是被我開發出來的,前面也好後面也好,都被我佔有了。

  還不夠,還不夠深,人偶的小肚子都被我捅出了突起,我卻覺得遠遠不夠。

  我把他的腿抬到腰上環住,他緊緊夾著我,因為體內的催情藥效,浪叫聲越來越不加掩飾。原來、他能發出這樣讓人骨頭酥掉的聲音嗎?

  「哈啊、啊嗯……好舒服……」

  「國崩,你喘得可比我好聽多了。」

  我握住他的陰莖套弄,繼續深下抽插動作,他被我操到前後一起高潮,陰精射出白濁,後穴絞著我不停收縮,他埋在我的肩上,喘息壓抑破碎,我撞著他體內突起的軟肉,刺激他的前列腺。

  逐漸攀高的快感讓國崩瀕臨極限,他環住我的頸子,在耳邊哭喘,「這是什麼、感覺……」

  「快到了……我也是……」

  我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繼續撞著他的下身,白沫飛濺,順著實驗床的傾斜角度往下匯聚在邊緣,滴滴答答。

  眼前綻出一道白光,幻肢帶來的高潮比陰蒂高潮還要強烈,我的雙腿痙攣、愛液不停從前端洩出,將他的內道射得滿滿的。

  我已經不行了,國崩卻還有餘裕,嫌棄我過於磨蹭,抬起臀部主動騎上來,後穴主動吞吃我的幻肢,壓著我的腰掌握起抽送的頻率,強迫展開第二回合。

  「唔、哈啊……」

  連續被他榨了兩次高潮,愛液噴濺在他的甬道裡,慢慢從縫隙滲出來,將結合處染得一片泥濘。國崩雙手撐在我的小腹上,慢慢平復著氣息。

  草元素力褪去後,幻肢也縮回了肉蒂大小,

  我躺在實驗床上,剛閉上眼,又被人偶的氣息環繞。

  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

  「妳是人類,失去眼睛跟小指,就長不回來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人類啊?」我揶揄道,「剛才榨乾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你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對妳?」

  國崩輕笑出聲,我開始感到不妙。

  國崩說多托雷的實驗室有個抽屜,裡面放著好幾套全新器具,口枷、乳夾、項圈、跳蛋、潤滑液……一應具全,原本是要留到他因為藥物產生副作用時使用,如今都派不上用場了。我不願去多想這些可能會用在誰身上,但至少眼前的國崩,被我改變了未來的軌道。

  「……我們傳統一點好不好?」

  他攬過我的腰,面對面腿心相貼,剛剛射過的陰莖再度硬挺,貼著方才作惡多端的陰蒂磨蹭,往下輕捏,我就顫著身到了一次。那裡變得很敏感,光是夾腿都能讓我高潮不已,不停吐出透明黏稠的愛液。

  「國崩、我好像壞掉了……」

  我夾不起雙腿,不間斷的高潮使我的意識開始渙散,生理性淚水停不下來。

  「我什麼都還沒做,妳就壞了?」

  國崩吻了吻我的眼角,把我抱起坐在懷裡,給了我安全感。我早就濕得不需要前戲潤滑,他輕輕一壓就能湧出水液來。他勃發的性器地挺進甬道,攻守互換,卻沒有我想像得那樣急風驟雨,而是停在體內溫存、淺淺抽送,就像是在確認彼此的存在。

  我們都活著,即使受了傷,迷了路,卻依然沒有放棄要找到對方。

  國崩向來心狠手辣,如今卻溫柔得讓我想哭。

  剛剛斬落小指、挖出眼球時,都沒有現在難受。

  「哭什麼,彷彿我欺負妳一樣,剛才明明是妳壓著我操。」

  眼淚滴滴答答,和汗水一起沿著鎖骨滑落到被他頂得隆起的小腹,再沒入結合處。他說要把我剛剛射在他體內的全部還給我,射多少就還多少。

  「國崩、嗚……太滿了……哈啊……」

  我被他射了一次又一次,滿到幾乎像是懷孕一樣,花穴被反覆抽插,已經被開拓成他的形狀,即使肉棒撤出,一時半會間竟闔不上,身體下意識記住了國崩的節奏速度,迎合他的動作,嫩肉上掛著白沫愛液,任誰都看得出被充份好好疼愛了一番。

  如果就這樣被他操死在這,也算是一種圓滿結局吧。

  反正我這輩子橫豎是要栽在他手上的。

  ……

  歡愛過後,我們稍微打理好環境,國崩正在看我剛剛接好的小指,我彎曲給他看,雖然沒這麼靈活,但要端碗拿湯匙不成問題。

  「眼球的構造比較精密,沒這麼快恢復。」

  「……要是真接不回來,我就把我的眼睛挖了給妳。」

  「那我不就成了異色瞳?好像也不賴。」

  眼球雖然裝了回去,但少了一半的視野還是有些不習慣,我啄吻國崩的喉結,他敏感地輕顫要我別鬧,否則待會衣服又要髒了。

  「對了,多托雷就這樣死去,我們會不會有刑責?」

  「愚人眾的道德標準跟價值觀跟外界不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死了表示實力不足,兇手不會因此受到責罰,有段時期甚至還鼓勵透過這種方式去爭奪執行官的席次。但我的力量被封印,只能用其他方式往上爬。」

  提到雷電影和封印,我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我在指尖蓄起雷元素,碰觸了國崩頸後的雷紋,以我為觸媒,加上降臨者與神之心的連結,元素力流淌在他體內,去呼喚被層層封印住的力量。

  多托雷口中說要幫他解除封印,其實也還藏了一手,國崩使用雷元素力才會這麼辛苦。

  我進過一心淨土,也碰觸過那棵櫻花樹,對雷電影跟國崩體內的元素排列都算熟悉,很輕易就找到了封印的節點。

  我用自己的「願望」作為利刃,敲碎那層封印結界。

  --浮生半世,踏風而歌。

  --來人世間一趟,你要去看看太陽。

  劈啪、啪啦!

  玻璃碎裂開來,這下就徹底解開封印了。

  國崩頸後的雷紋,被加繪了一朵因提瓦特的花紋,之前在床上動情或使用元素力雖然也會發光,但總是明明滅滅不怎麼穩定,如今因為封印解除,他的眼眸、髮尾也染上了漂亮的紫櫻色。

  就像神明一樣。

  是只屬於我一人的神明。

  或許做不到「無想的一刀」那種等級,但足夠他保護自己跟所愛之人了。

  未來不管國崩要繼續跟雷電影唱反調、搶她的神之心四處掀起混亂也好,至少不會再被多托雷所利用陷害了。

  他不是命運女神手上一頁待修正的殘篇,他的愛恨嗔癡,都是自己的抉擇、由自己編織,再也不是為了推進劇情安插的棋子。

  「……替我解開全部的封印,妳不怕我去胡作非為嗎?」

  這句話很熟悉,我笑了笑,「我正期待你這麼做呢。」

  去吧,人來世間一趟,本就該為自己而活。

  我原本的那件衣服沾了血又濕又黏,已經不能穿了,國崩從櫃子裡翻出一件乾淨毛毯將我包裹住,打橫抱起。

  我環住他的頸子,「你真不想知道『__』到底是誰?」

  如果說了,那是五百年後的他,對國崩來說會不會太過殘忍?因為那將是他無法觸及的未來。

  國崩停下腳步,長廊上的燈光將他的臉照得暖融融的,有兩隻鳥落在窗台上看著我們。

  「妳都為我斷指挖眼了,我還去介意妳身上到底有多少祕密?」

  「我以後不小心喊了也無所謂嗎?」

  「行啊,妳喊一次就少做一次。」

  「……啊?」

  我有聽錯嗎?這樣太過分了吧!

  國崩不理會我的抗議,笑著繼續抱著我往前,走進光影綽約的庭院裡。

  來到夢裡的至冬國與他相遇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不只一次想過,或許我的做法是錯的,讓國崩按照原本的劇本,去成為散兵跟偽神,才是對他最好的結果。

  但我不想。

  我要和他糾纏、直到這個夢境結束。

  相愛的原因可能是錯的,並不代表過程和結局只能有一種。

  他是只存在於這個時間的切片,是深夜裡的曇花一現。

  但我卻會永遠記住這個瞬間。

  

  

  

  

  

  

  

  

#04

  

  如同國崩所說,多托雷死亡這事,在愚人眾軍隊日常中不過起了小小的漣漪,很快就被人淡忘。

  他自首後做口供時,一肩扛起了所有的罪責,把我的存在抹去。依照軍令,國崩還是會被帶走進行偵查,並且會受相對應的懲處,例如降職跟拘役之類的,期滿之後還是可以復職。

  「不能讓我一起進去坐牢嗎?」

  「如果妳也跟著被關,那貓怎麼辦?」

  國崩說得對,雖然牠本來就是野貓,沒有遇到我們之前也活得好好的,但既然已經養了牠,就不能再讓牠做回野貓。

  「不會太久的。」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目送他去坐牢,這下真成牢散了。

  國崩是人偶,我是長生種,我們兩人都擁有足夠的時間。然而與他分離後不到一週,我就收到了隊長的訊息,邀我過去一敘。

  隊長前陣子去了納塔,最近才剛回來,他認識深淵王子,自然也輾轉知道了我的存在。他為人剛正不阿,替這段時間我遭受的境遇道歉,並且幫我換到了華貴的貴賓招待所。

  隊長會如此禮遇我,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因為您是王子殿下的血親。

  「未來」會成為榮譽騎士的我,如今居然接受愚人眾款待,有些哭笑不得。

  晚宴時間,我被介紹給愚人眾所有執行官,目前只有第一席到第五席的座位是有人的,第二席博士因為身亡也空著。加上淨化深淵的事蹟在前,我接受了破格禮遇,也不知道國崩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我每天躺在軟床上醒來,都在重新適應自己左眼失明的事實。還好,至少還有一隻眼睛看得見,小指也仍然疼痛。

  小貓一直陪伴著我,但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牠舔了舔我的指尖,我忍不住想笑。沒事,我適應能力很好的。

  我想他了。

  那條金羽我沒有還他,做成項鍊繫在頸上。

  金羽本身偏涼,被體溫捂熱後,滑進去陰道就容易多了,前端的小毛球被愛液濡濕,正好可以貼在陰蒂上磨擦刺激。金羽陷入層層陰唇,就像國崩以往每次愛撫我一樣,然後逐漸深入、佔有到底。

  從牽手、擁抱、接吻到滾床,循序漸進把自己奉獻給他

  國崩、國崩……

  手指好痛。靠自己很難滿足,只會放大這種寂寞。

  國崩,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思念欲狂的時候,也會紀錄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如果我們沒有相愛只有相殺的話,今天可能就是另一種發展了。

  

  

  

  

  一天早上,我去晨跑回來,發現房門口被人放了張字條,撿起一看,是隊長的字跡--聽說您跟這名士兵有點過節,我便命人將他送過來。

  打開門,躺在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牢裡服役的國崩。

  顯然有善心人士為了讓我盡興,對他下了藥,還給他換上一襲薄紗--今天不做點什麼,他大概別想活著從我房間走出去。

  等等,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的炮友後來包養我,現在還變成了我的男寵。

  該怎麼說呢,我本來不怎麼喜歡至冬國這種風氣,如今卻覺得來得正是時候。

  「……不動手嗎?這可是妳報復我的好機會。」

  我兩手一攤,「我沒想用這種方式報復你,我已經幫你解除了封印,不需要在這邊繼續演戲了,國崩。」

  「所以,妳不打算碰我?」

  他都這麼要求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掀起薄紗,握住他硬挺的陰莖,他在藥物的作用下顯然已經忍了一段時間,雙手被綁無法取悅自己,只能冀望我給予他一些緩解。

  我低頭含住他的柱體,慢慢吞吐,他輕喘一聲,渾身顫抖,白皙的人偶軀體染上點點粉紅,就像落櫻點綴。

  「唔、嗯啊……」

  我同時揉捏他的囊袋,熟知他的敏感點,卻又刻意卡在他高潮前停下,操弄他的感官。國崩一直達不到高點,難受無法控制淚水,「求……」

  我抬起頭,舌尖輕輕刷過他的馬眼,「求什麼?」

  他羞憤地閉上眼,「讓我射,讓我高潮。」

  我輕笑一聲,「如你所願。」

  低頭再度將他吞吃到底,感受到勃發越來越燙,他的喘息也越來越急促,最終大腿一陣抽搐後,白濁濺上他的衣服。

  我角度抓得好,自己全身而退,將精液全數嚥下,狼狽的只有他而已。

  我扔了一把小刀給他,「自己解開繩子吧。」

  國崩割斷繩索後,就像隻警戒的流浪貓,跟我保持距離,眼角暈開的艷紅洩漏剛剛被我口交到射精的事實。

  這間招待會所很大,有主臥、客廳,還有另外兩間客房,均附有獨立衛浴,我把其中一間客房讓給國崩。晚上入睡前,聽見門扉輕輕推開的聲響。

  國崩只穿著黑色緊身衣和短褲,躡手躡腳地爬上了我的床。

  ?

  我沒想到這隻動輒咬人的小野貓會夜襲我,為什麼?因為我如今是隊長禮遇的對象?我假裝繼續熟睡,倒要看看他打算做什麼。

  國崩熟悉地愛撫我的身體,但他卻點到為止,又吻又舔又揉又搓,身體熱燙,下身濕了又濕,就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國崩表現得熟練的樣子,我不禁猜想,在他入獄服刑這段時間,他是不是做這種事不少次了,畢竟比起流浪者跟散兵,國崩身上自帶一種破碎讓人想欺負的氣質--前提是,得先打得過他。

  這幾天下來,我始終沒有碰他,國崩倒是不高興了,「嫌我髒?」

  我也不高興,難道我之前教他的都忘了嗎?我就是想讓他多重視自己一點,他越是勾引我,我就越規矩,就算他全身衣服都脫了我也沒有亂來。

  沒想到他天天爬我床,把他趕回去後,我還得去浴室沖澡,或是想著他自慰。

  面對我的拒絕,他似乎也樂在其中。

  我沒讓他滾出這間招待所,不想看到他去爬別人的床,只能天天接受他的夜襲。

  我曾問他為什麼不做到最後?他說不想強迫我。原來他也是忍得住的啊,我恍惚地想。

  他問,沒有愛,怎麼做?我笑著說,愛是可以做出來的呀。

  「那我們可以做愛嗎?」

  「我問你,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和別人睡?」

  「妳把我當什麼了?他們就算要強,也打不過我。」

  我知道「國崩」經驗豐富,或許是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強制監禁實驗就只當被狗咬,沒想到這次介入反而讓他改變價值觀,守身如玉了。

  我對於他的態度也稍微軟化一些,晚上被夜襲時也會回應他,但依然只在體外蹭蹭摸摸,偶爾會逾越界線蹭進去,並沒有插到底或射精。

  他不主動,我也不會主動。

  我們都在互相較勁,看誰先忍不住跨過那條界線。

  隔天國崩一反常態,沒有直接撲上來,而是換了一件黑色狩衣,規規矩矩地替我煮了一壺茶,這種茶葉在至冬國很罕見,我接過來喝了一杯。

  沒想到這杯茶卻讓我倒了下去,我頭暈得站不起來,被他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你給我喝了什麼?」

  「媚藥。」

  我昏昏沉沉中反問他,「如果丹羽見到你這樣,會怎麼想?」

  國崩的表情一瞬間崩塌,笑了笑,「他早就死了。」

  「那影呢?」

  「她不在意我的死活。」

  看來貓被逼急了,終於採取行動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我並不怎麼意外,對我下藥,大概也是沒自信,怕我做到一半反悔掙扎吧。

  小貓主動求歡,加上藥物影響神智,我很難抗拒。他把我壓在身下開始解扣子,連吻帶咬地在我身上留下許多衣服遮不住的痕跡。

  身體越來越燙,主動接納了他的侵占,我勾住他的頸子索吻,今晚不管多麼放蕩都沒關係,一切都是媚藥所致。即使我也有幾分自願,這歡愉終歸是不合時宜的。

  國崩對我抱持的戒心,我至今沒有把握能夠好好說開。在這個夢境待得越久,我內心的矛盾就越深。橫豎國崩的心防如此高,受傷了夢囈時也是喊著丹羽,但我又何必顧慮他的感受?

  神識恍惚間,我哭著喊了流浪者的名字。

  國崩一頓。

  「__是誰?」

  我沒理會國崩慍怒的詢問,把他當成了流浪者,一聲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__、好痛,你親親我,__、……啊、唔,哈啊!……」

  國崩氣笑了,本來還算溫柔的動作,也越來越不加以節制,想要喚醒我、讓我意識到眼前的人並不是我原本的戀人。

  我還是沒有喊國崩,啜泣聲停不下來,身下花穴也絞得他越來越難受,隨著高潮痙攣不已,最終他還是在我體內射精了。

  國崩貼在我的頸窩,嗓音微啞。

  

  「我知道妳不碰我,是因為__的關係。」

  「__喜歡什麼樣的姿勢、體位,我都可以學。」

  「我只要妳看著我,妳別不要我。」

  

  我用吻回應了他的示弱,然後一點一滴教會他怎麼取悅我,和之前的方式不同,這次是真的教他怎麼做愛。

  隔天醒來之後,我看到大腿內側有一排字,他竟然在我身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國崩,國崩。宣示自己的存在,也宣示我屬於他。

  在未來,流浪者透過世界樹抹煞自己的存在後,傾奇者、散兵都因為其歷史背景,仍然能在文本資料中找到一些痕跡。

  國崩這個名字,是少年給自己起的,也是唯一徹底消失、只有我記得的存在。

  不管他之前對我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利用我欺騙我或是對我下藥,我終究是無法狠下心來說不要他。

  但我還要教會他最後一件事。

  我跟他說,隊長他們討論後,可能會讓我擔任執行官第六席「散兵」。

  諷刺的是,未來的我也曾有機會把自己的名字給他,沒想到歷史會在這一瞬間交錯。

  我將那把曾經救了我們的小刀放在他手裡。

  只要現在把我殺死,他就可以得到「散兵」這個席次,這是我對隊長承諾的。國崩身上的封印已經被我解除了,擁有匹敵一國神明的潛力,只要好好投注資源,假以時日想必能成為至冬女皇的一大助力。

  我的性命就是那塊墊腳石。

  這樣吧,殺了我。然後我們就可以從這個夢境解脫了。我也要去面對我的失敗,我終究還是解不了他的心結。

  國崩握著那把小刀,抵在我的脖子上,這段時間我跟他的互動跟教導,都是為了這一刻,讓他用身體蠱惑我、讓我心甘情願為他獻上性命。

  明明國崩先前可以這麼輕易把我推入火坑、綁在地脈鎮石上,如今卻無法將小刀再往肌膚下壓一吋,割斷我的頸動脈。

  眼淚淌下滴落在我的胸口,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沒有心,為什麼會痛呢?

  少年跪在我身上無聲落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

  國崩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這也表示,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是愛。

  我撫過他的臉頰,替他擦去淚水,然後將把他擁進懷裡。

  ……

  …………

  妄想的故事到此結束。

  「……以上就是在你入獄時,我自己編來打發時間的故事。」

  「編得很好,下次別編了。」

  國崩把手稿闔上,我看他白眼也快翻到天上去。

  他被關一個月才出獄,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雖然他沒有被隊長綁著送到我床上來,也沒有被下藥,我們倆人禁欲了這麼久,一見面自然就扯著對方往床上滾。好消息是,我不用下床自己張羅吃喝,壞消息是,我各種生理需求都要仰賴他。

  國崩不解,「我都不介意了妳介意什麼?」

  「……就是因為你不介意我才介意啊。」

  我們談論隊長歸來後對我的禮遇,他一笑,「我沒想到,妳還真的有哥哥。」

  「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沒騙過你呀。」

  只是習慣用比喻潤飾幾分而已,不算欺騙吧?

  窗外飄起了雪,至冬國的天氣始終霧濛濛的,能見到陽光的日子很少,但如今我卻在國崩的臉上看到了過去罕見的少年意氣,身上有著被太陽曬過的後的溫暖氣息。

  「對了,這個東西我一直沒交給你。」

  我從保險櫃拿出一個盒子,國崩問,「這是什麼?」

  「丹羽的心臟,我那時說的故事,還記得嗎?這一切都是多托雷的設計,讓你深限仇恨和痛苦之中,親手鑄造你的悲劇,再將你引入造神的劇本。」

  沒想到國崩卻毫無反應,只是靜靜看著盒子,他垂下眼撫過盒身,甚至都沒有打開看內容物一眼。

  他雲淡風輕地一笑。

  「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時光長河在人偶身上不曾留下痕跡,但一回首,足跡卻又是如此明確。世上的一切並不是非黑即白,也有行走於其中的灰色地帶。

  沉積了數十年的結,最終將我們的心緊緊繫在一塊。

  

  

  

  

  我跟流浪者坐在空居走廊上,一邊喝著茶,一邊回憶這段夢境治療法的內容。

  「妳覺得自己有成功治療我的創傷跟心結嗎?」

  「有吧?我成功阻止你賣身,又是餵狗又是挖眼斷指的,夠有誠意了吧?我曾想過最糟的結局就是跟國崩一起殉情,沒想到意外的和平收尾。」

  「畢竟是妳啊。」

  流浪者一笑,「不管過程經歷什麼,妳總是能把故事往好的結局導。」

  「你也不看看我寫了多少小黃文?」

  沒有做一次不能解決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做兩次。這可是我的圭臬。

  「那換我問你,過去那些經歷……真的改變了嗎?」

  流浪者捏了捏我的臉頰,「說什麼要解開我的心結,拿走我的第一次才是妳的目的吧?」

  我嘻嘻一笑,握住少年的手吻了吻掌心,我說道,「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的武器不是刀劍,而是鈴鐺了。」

  「怎麼說?」

  「因為會把我帥死。」

  「……」

  晚上共覆雲雨時,流浪者要得狠了些,讓我想起了某人,迷迷糊糊間喊出「國崩」二字,伏在我身上辛勤耕耘的流浪者皺起眉,咬了下我的嘴唇。

  「親愛的,妳剛剛喊我什麼?」

  「國……」

  我差點又要喊錯,在夢中不能喊__,醒來之後不能喊國崩,我太難了。

  我囁嚅道,「__。」

  「就妳這記性和節操,還想要一次四根?惹怒我們的話,懲罰可是四倍。」

  「傾奇者不至於這麼對我吧?」

  「妳又知道傾奇者真正的想法了?」流浪者似笑非笑。

  《跟反派戀人HE後回到了白月光面前》--這種書拿來打發時間還可以,但當自己成了主角時可能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同時我也很期待,下次推開白色那扇門扉時,總算能見到那名讓我心心念念已久的白衣少年。

  

  

  

113.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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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esponses

  1. 沙发沙发,太太太开心更新了,没更新的日子一直再温习前面的文。不够看啊太太。果然,国崩傲娇的很!

  2. 想請問一下大大,能不能多寫一點熒魈的故事阿,因為我比較嗑熒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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